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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明哲局促的手脚不知道往哪里放,心情沉重的像是随时面临死亡威胁的敢死冲锋队,鬼鬼祟祟瞄着门口,万一出现了扫黄打非啊什么的时刻准备着抱头原地蹲下。我招我招,阿sir啊,我真的是第一次啊,能不能放我一马?
不知道是不是感应到了宋明哲的脑内小剧场,床边传来了轻轻的笑声,玲珑姑娘在自己房间里显然放松的多。她换上了家常衣裙,发髻松松挽起,妆容慵懒之下别有一番风情,宋明哲咽了咽口水,眼睛却规规矩矩不敢往脖子以下看,什么叫有贼心没贼胆,萧裕纯在场的话估计要笑破肚皮了。
宋明哲磨了磨牙,要不是这货使坏,自己怎么会莫名其妙赢了彩头,没有赢了彩头,怎么会在房间里和芙蓉楼头牌姐儿面对面不尴不尬坐着,等自己全须全尾出去,定要让他好好请自己吃一顿权作精神损失费。
宋明哲神游太虚,脑子里漫天飞舞的都是美味佳肴,突然鼻子被什么人松松地揪住了,他打了一个喷嚏,发现玲珑姑娘一脸狡黠看着自己,露出一截藕段的手臂懒洋洋支撑着臻首,“很少有人会在我面前发呆,大部分人都直勾勾看着我,或者假装正人君子目不斜视实际上想看的不得了呢。”她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蓝色抹胸上如瑞雪一般的胸脯更加诱人。
“闲坐无聊,不如陪我喝两杯吧。”玲珑姑娘笑着把杯盏退到了宋明哲的面前,“芙蓉楼里的黄粱酒,你喝了这杯,我们的夜还很长。”
宋明哲像是慌不择路的兔子,猛灌了三杯,看着玲珑姑娘姣好容貌就蓦然模糊了起来,那湿润的唇瓣是擦了什么胭脂,蠕动着好诱人啊。宋明哲身体轻盈的像云朵,在天上飘啊飘,残留的一点点知觉,似乎有人把自己搬动到了床上,他闻到了淡淡的木樨香,脸上感受到了丝绸的光滑。
他听到了男子的说话声,突然胃里一阵抽搐,莫非这玲珑姑娘一直男扮女装,自己误打误撞发现了秘密要被灭口?正胡思乱想,突然间有个身体重重覆盖在自己身上,宋明哲想要推开,但是连手尖动了动的力气都没有,那个人抚摸着自己的脸,轻柔的,被那个人摸过的地方像是中了蛊,每个毛孔都张开的惬意,自己的呼吸随之被那个人诱惑,喘息着,想要肢体更用力的交缠,胸腔有想要拼命释放的能量。那双手慢慢解开自己的领子,摩挲着自己发烫的胸口,宋明哲呼出不成调的呻吟,心跳乱成了一片。身上的重量突然离开了自己,宋明哲咬着唇,几乎要开口渴求快美的源泉,唇上骤然一暖,在那个人的引导下宋明哲顺从的张开了口,任由那个人灵活的舌与自己的舌交缠肆虐。不愿意呼吸,不愿意分离。脊背上黏腻的汗水,细小的挪动带出了一连串火花,就在什么几乎要溢出身体的时候,宋明哲失去了最后的意识,最后记得唇齿间的香味很熟悉,只是想不起在哪里闻到过。
次日晨,宋明哲挑了一条小路,低着头生怕遇见熟人,一路踩着小碎步溜回来百草堂。后门口,老槐树,宋明哲助跑冲刺,一鼓作气预备翻墙而入。吱呀——门被麦芽从里面打开了,麦芽揉着眼睛看着突然停下崴了脚的宋明哲。
“少爷,你可回来了,再不回来就要被——”麦芽的嘴被宋明哲捂住了。
“嘘,祖父没有发现我昨儿没在家里睡吧?”麦芽摇摇头。
“祖父早饭没见到我,没有问么?”不能说话的麦芽,先是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过了一会儿又点了点头。
宋明哲又好气又好笑放下手,麦芽大口呼吸着,刚想说什么,看到宋明哲杀鸡抹脖子的表情,压低了声音道:“老太爷问来着,太太说您大概是累到了,晚起就晚起一点吧,由着您睡,不叫您起了,您赶紧洗洗好歹赶上午饭吧。”
所以宋明哲匆匆换洗过,出现在饭桌上时,那叫一个眼观鼻,鼻观心,餐桌礼仪好到了十分。因为没吃早饭,所以宋明哲像饿死鬼投胎一样三下五除二就扒了大半碗饭下肚。宋老翁看着自家孙儿明显刚洗的头发,忍了又忍,实在没有忍住。
“昨儿你去哪里了,今早起来看你不在房间里么?”祖父严厉的声音听的宋明哲心惊肉跳,左右两半拉屁股已经不由自主开始准备抗震防撞击了。
“昨晚希希哥给我讲鱼和熊掌来着,我笨,希希哥讲了好晚,就在我房间里睡啦。”乾宝顶着粉嫩的小脸蛋,乖巧的向祖父解释。
祖父撩了撩眼皮看了恭敬听训的宋明哲一眼,对乾宝的解释不置可否。趁着祖父没注意,宋明哲丢给乾宝一个你做得很好的眼神,乾宝随即挺起小胸脯挤眉弄眼表示看在昨晚的宵夜份上,这是应该哒!
吃过了一顿没滋没味的午饭,宋明哲撑着脑袋坐在后院的葡萄架下面发呆。传说有书呆子在青楼听了一夜的琵琶曲,自己的情况就好了那么一点点吧,芙蓉楼的床铺也没有豪华舒适到哪里去嘛。宋明哲一拳并没有很用力的砸在石桌上,却还是疼的自己龇牙咧嘴,自己果然是被阴了吧!除了做了一晚春梦,吃了一肚皮点心,真是什么收获都没有啊,会是萧裕纯阴了自己么,难道是他痴恋风尘侠女,奈何家中母老虎坐镇,不得明目张胆来往,只能用自己的名义来一招金蝉脱壳?
前世作为一个标准的理科生,宋明哲丰富的想象力大概要感谢娱乐台连番轰炸的狗血连续剧。正在脑海里勾勒一个灭门孤女勾引仇敌儿子爱恨交织的言情故事,忽然间听得门外乾宝的哭腔,“救命啊,来人呐——”
一腔热血直冲脑门,宋明哲想也未想直接冲了出去。推开大门只见乾宝手里拿着一包喷香的炸酥肉,旁边冷着脸站着的那位不是别人,却是我们的老熟人西风。
眼见此情此景,宋明哲脑袋里闪过的第一个反应是,成也萧何败萧何,一包炸酥肉就把嫡亲堂哥给卖了?他也不想想谁昨天用若干点心收买了乾宝,让稚龄孩童给自己夜不归宿作伪证来着。
西风对着宋明哲微微一笑,吓得宋明哲脖子后一寒,果不其然,下一秒宋明哲就被扛在西风肩上。西风脚底生风,走的飞快,不待宋明哲那声“救命啊,有人强抢良家少男啦!”的呼喊飘散,一下子就把宋明哲扔进街尾早已候着的马车上。马车上套的俱是端王府精心喂养的好马,一个呼哨过去,立刻甩着蹄子欢快的跑起。不待那声少男落地,马车已经消失在乾宝的视线里。
“昨儿你听说了吗,芙蓉楼不知哪里来了一个愣头青,居然得到了玲珑姑娘的垂青!”
“啧啧啧,果然啊,我听人说玲珑姑娘今儿身子不爽利,晚上不出场了,莫不是昨晚劳累过度?”
接下来的话题就围绕着尺寸,姿势,持久度等一系列不可描述展开,角落里传来了咯咯的咬牙声,宋明哲气的眼前金星直冒,就差一口老血喷将出来。被西风像绑架勒索一样带走,一路上担心受怕被做成人肉包子,终于到了场地发现是观看萧裕纯的马球比赛心里一块大石头落地,结果在观众席上听到别人议论自己器大活好前戏高度温柔,真是宁可切了丁丁也没脸反驳。不系啦人家和玲珑菇凉系纯洁的啦,人家在床上光睡了一夜啥都没有做啦,嘿嘿嘿。宋明哲头顶冒烟,坐在观众席前,被不远处马蹄撩起的烟尘迷了眼,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倘若被掏空了身子就早点下场,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做给谁看。”何奇峰语带讥讽,把七宝球从正在张望的萧裕纯手里夺下,重重一击向朝向自己队友方向挥动半月杖。头盔下何奇峰满脸汗水,目光不善盯着萧裕纯看了片刻,扭头策马追球去了。
萧裕纯定了定神,虽然没有找到人影,但是西风肯定是把人带到了,遂重新打起精神准备下一次进攻。今天红蓝两队或许是收到队长间若有若无敌对情绪的影响,厮杀起来格外眼红。虽然规则禁止击打除了七宝球以外的动作,但是运动么,总有个意外的擦碰,双方比分追的很凶的情况下,各有负伤。
禁中使次子把礼部尚书之子头盔撞掉了,徐太尉的幺子报复性用肩膀撞上了何奇峰的脸,把后者的鼻子撞出了血。何奇峰随手擦了擦脸上的血,满不在乎冲上前和萧裕纯并肩抢球。
“还记得小时候庙会上你抢我的糖人了么?”两匹骏马紧紧贴着,两支花纹繁复的画杖在马蹄前不远处激烈的拼抢,何奇峰突然冒了一句不知所云的话语。
萧裕纯突然愣住,手下的动作就没有那么准确,何奇峰唇边浮起一个小小的笑花,却在一声惊呼中消失不见。
“胡峰!”何奇峰胯下的大宛名驹骤然不安了起来,不再听从主人的号令,而是一个人立发出嘶鸣,随即拔足狂奔。场内一片混乱,大家纷纷后退躲避找寻空地下马,唯独萧裕纯一骑策马赶上何奇峰。虽然嘴里喷着白沫,但是何奇峰爱驹追风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相信我!”萧裕纯一手持缰绳,把另一只手伸给了何奇峰,一点点拉近与疯马之间的距离。何奇峰犹豫了片刻,两骑之间的距离瞬间又被拉大半个马身。
“来不及了,快!”萧裕纯俊脸扭曲,对着何奇峰又一次伸手大喊。
众人只见到两骑扬起飞尘,忽然一声凄惨的马嘶,追风马失前蹄滚进了远处的泥窝里,定睛一看何奇峰被萧裕纯拉过一边,险险逃出性命,几乎就在生死的一瞬间。倘若二人之一有个三长两短,场上众人个个都没有好果子吃。
“嘶—”萧裕纯喘着气用袖子擦着额上的冷汗想要把何奇峰拉起,后者却倒吸一口冷气,没能把手抬起来。
突然有一人拨开人群,远远跑来,不是宋明哲还有哪个?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下一章,骨科治疗哪家强,紫衣巷内百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