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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语重心长地看了一眼时安,“黑猫啊。”
时微抬头迎上卷发少年的目光,护着时安,“嗯,听到了,没有耳聋。”
目光在半空碰撞。
片刻后,公爵儒雅的声音响起,“我觉得,似乎要提醒一下各位。”
“嗯?”众人视线齐刷刷地聚焦在公爵身上。
公爵笑了笑,“我请各位来的原因,是为了帮我解决家族诅咒。”
笑意毫无温度,“不是让大家玩找规律的游戏。”
“死亡导火线,我不在乎。”
“我只在乎,他们为何而死,如何才能拦下死神脚步。”
时安拍了拍掌,掌声响亮而又突兀,“公爵说的对!”
“我们的重点,自始至终是诅咒源头。”
“以及,如何阻止死神镰刀的落下。”
时微略略抬头,戏谑的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确实。”
“谁知道仆人们的死因,和历届公爵的死因……”
顿了下,脑子里回想起昨夜公爵夫人的那些话。
眼神着重观察其他人的反应,“是否一致呢?”
卷发少年蹙起眉头,“你这话什么意思?”
老者脸上皱纹堆在一起,格外老态,
“这位小友的意思难道是说,致使仆人死亡的根本原因是其他存在?”
“我们从一开始,就查错了方向?”
琼斯老太太脸上的神情,也尽显困惑。
公爵端起红酒杯,抿了一口,姿态高贵,
“时微小姐,是发现了什么不一样的东西吗?”
时微坦然地摇摇头,“没有。”
“只是想着,万一我们查错了方向,得多可惜。”
“时安说的对,我们应该将所有重心,都放在如何阻止死亡上。”
“从根上抽丝剥茧,就不会出现方向性错误了。”
公爵点点头,“嗯,那就麻烦各位了。”
放下杯子,用餐巾擦了擦唇角的红酒渍。
起身,准备离开,“各位请便。”
意味深长的目光落在时微身上,“如时微小姐所言,希望各位能阻止死神的镰刀。”
“而不是,一晚失去了三条无辜生命。”
靴子踩在木地板上的声音,渐行渐远。
公爵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弯处。
老者若有所思地看了时微一眼,脸上笑意格外亲切,
“希望几位小友,认真思考我昨天的建议。”
“有时候,合作,会共赢。”
时微时安齐刷刷点头,“嗯,会考虑的。”
布朗爷孙也离席了。
琼斯老太太随之离开。
餐桌上,只剩下几个年轻人。
加沙特挑挑眉,“所以,你们昨晚发现了不少东西啊。”
卡文迪许,“可以说吗?”
时安面露歉意,拒绝得非常果断,“不可以哦。”
卡文迪许点头,表示理解。
然后开口,“但我有些东西,可以分享给你们。”
视线落在加沙特身上,赶人的意思格外明显。
加沙特眼睛微微睁大,露出笑意,“好啊好啊,一起分享。”
时微的视线,瞥向宋楷。
宋楷了然,起身,摸了摸口袋里的那些符纸,
“加沙特先生,我们不如出去逛逛?”
没办法,离开时微,符纸才能给他安全感。
加沙特皱了皱眉头。
终究还是起身,识趣地离开了。
卡文迪许开门见山,“你们猜的没错。”
“什么?”
卡文迪许,“仆人的死亡,另有他因。”
“我翻过前两任卡文迪许留下的笔记,发现他们对历任公爵之死的定义是……”
“天谴。”
“哈?”时安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卡文迪许点点头,重复一遍,“是的,只有天谴这么一个结果。”
“所以我才会走这一遭。”
顿了顿,一字一句,“但仆人之死,有人为痕迹。”
“地下室的尸体、镜子,一切的一切,都有人的痕迹。”
卡文迪许的目光,落在时安身上,“你得小心。”
“这里的水,愈发深了。”
时安摸了摸头,灵魂发问,“你不怕,那些人为痕迹,是我们做的?”
卡文迪许皱了下眉,“是你们吗?”
时安:???
不是,直球是这样打的吗?
卡文迪许,“如果是你们,那我可以帮你们收个尾。”
时安:?
时微凑在时安耳旁,小声,“你朋友,在国外吃得太好了吧?”
这种不明是非的偏爱,甚至有些变态了。
卡文迪许,“所以,是你们吗?”
“还需要杀多少人?”
“女孩子不用做这些脏事……”他低下了头,神情阴鸷。
“我来做。”
时安连忙摇头,“不是。”
卡文迪许目光深深,盯着时安看了一会。
“那就好。”
“那我就动手了。”
时安:?
卡文迪许抬眸,视线看向楼上,“卡文迪许,不是救世主。”
“但背地里的那只手,不该当你的面,杀人。”
时安:???
歪?你这爱屋及乌,未免太厉害了点。
卡文迪许起身,“告诉你们这件事,只是让你们小心点。”
“这座城堡,确实没有可信之人。”
“但时安信你们……”这句话,他是对着时微泰勒说的。
“就不要辜负她的信任。”
他离开了。
时安三人面面相觑。
泰勒,“你确定,他不是暗恋你?”
时微,“你确定,只是朋友前男友?”
时安点点头,“他的恋爱脑,确实超乎我的想象。”
时微从口袋里取了三根棒棒糖,一人分了一根。
低头,认真拆包装纸,“刚刚,发现了什么?”
时安,“看不出来,都是老狐狸精。”
泰勒,“我总觉得,公爵一定知道。”
有理有据,“地下室的那些镜子,总要有公爵点头,才能安置。”
时安想着公爵夫人的那些话,“她也是这样猜的。”
时微将糖塞进了嘴里,“现在的问题是……”
挑眉,“谁是同谋?”
“卡文迪许是在试探我们吗?”
“布朗爷孙俩,是故意唱红白脸?”
“或者是加沙特,装疯卖傻跟着我们?”
时安,“你似乎忘记了一个很没有存在感的人。”
“琼斯太太。”
泰勒一整个否定,“不可能,琼斯家和我家是世交,她一直很慈眉善目。”
“我倒是觉得,会不会是一直待在城堡里的人。”
“比如管家……”
“或者普普通通的一个仆人。”
“更或者,从头到尾只有公爵一个人?”
时微靠在椅子上,整个身子松懈下来,“不知道啊。”
玩味的视线落在泰勒身上,
“你考虑那么可能……”
“就不怀疑我们吗?”
“如果……是我们在布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