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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杨逸在一起的十天时间里,是杉内雅子所度过的最美好时光。她把近三十年来的情感,全都浓缩在了这短短的十天时间里。但是,一封来自上海梅机关的电报,还是把她从幸福的感觉中,给拽了回去。杨逸不知道电报的内容,但是从杉内的眼神中,看出了她的紧张与忧虑。
杉内在临走之前,把小西和大冢叫到了病房,吩咐他们一定要照顾好杨逸。两人见杨逸是杉内的老相好,自然对他是十分的敬重。大冢甚至有些后悔,当初对杨逸下手过狠,还一直毕恭毕敬地作着检讨。
杨逸倒也释然了,心想:这回,总算还是从鬼门关里逃出来了。看来,这以后如果见了漂亮女人,还真得叫人家一声姐姐。嘴巴甜一些,肯定不吃亏。眼看顾效寅这条内线无事,自己受的这些苦,其实也不算个啥。可这日本医院,规矩太多,实在是有些住不习惯。尤其是老和杜梅见面,大家彼此都有些尴尬。倒不如回家休养,图个清净。
所以没过上几天,杨逸便在顾效寅和章文功的帮助下,办了出院手续,回到了井水弄的住处。蔻蔻在近段时间和杜梅一家厮磨得就像是一家人一样,可杨逸一出院,她便吵着要跟着杨逸回去。杜梅舍不得,也只能随着她的性子去了。毕竟,她还管杨逸叫一声爸爸,这份父女之情,是她杜梅暂时无法取代的。
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杨逸的体格即便再强壮,在这三个月里,将一直在家中休养。所以,徐文冠便安排了一个弟兄,餐餐给杨逸父女送饭。杨逸在养病之余,除了逗逗孩子,便只能看看拳谱什么的,还有那两本红色的小册子,一本本地看过来。
这天夜里,徐文冠和章文功来到井水弄26号,看望病榻中的杨逸。他们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姑娘,戴着一顶女式礼帽,薄薄的面纱,若隐若现地遮住了她的脸。徐文冠示意让她在厅内坐下等候,便和章文功一起,走进了杨逸的房间。
房间内,杨逸一个人坐在床上看书,却没见到蔻蔻。杨逸告诉他们说,晚饭的时候,缪德明过来把蔻蔻给接走了,说今晚应该不会回来睡觉了。
几人闲聊了几句,徐文冠忽然话锋一转,神秘地对杨逸说道:“茅山那边有人托我向你捎个话,说他很想念你,他听说你病了,还特意派人过来看你。堂主,你愿不愿意见她啊?”
杨逸早就依稀感到徐文冠与新四军会有来往,可一听这话,还是小小的吃了一惊。“他人在哪里?”
“就在厅上。”
“快请他进来,徐叔。”杨逸连忙正了正身,把原本解开的衣领扣子,扣了起来。
章文功闻言,马上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在他的身后,那个面带纱巾的小姑娘也跟着走了进来。
杨逸定睛一看,心里一阵欣喜,感觉有股暖流,在全身舒展开来。“阿竹,原来是你!”
阿竹一愣,踯躅了一会儿,慢慢地走了过来。只听她平静地说道:“杨先生,你好。”声音平淡,毫无波折,完全像是一种机器语言。
杨逸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眼前的阿竹,竟和从前判若两人!
只听徐文冠在一旁说道:“郑小姐是她的上级派来照顾你的,堂主,你不会不欢迎吧?”
杨逸有些魂不守舍,喃喃地说道:“欢迎,欢迎。”
“那就让她住以前玛丽住过的房间。堂主,我这就去帮她收拾屋子,你们聊,你们聊。”章文功说着,便走了出去。
徐文冠本想同杨逸再说些什么,见他此时已心不在焉,便不再说下去,悄然起身,也离开了屋子。
房间内只留下杨逸和阿竹两人,空气忽然凝固了起来,悄悄然,寂寂然的。两人就这么对视着,什么话也没说。
过来好一会儿,阿竹忽然甩掉帽子,伏在杨逸的怀里,轻轻地啜泣了起来。
杨逸心疼地抚摸着她的秀发,柔声安慰道:“别哭了,我的好阿竹。心里有什么憋屈,你跟姐夫说,姐夫一定帮你出气。”
阿竹一听,哭得更厉害了。过了一会儿,她抽泣道:“出气,出气,你都这样了,还拿什么出气!被人打成这鬼样子,我看着好心痛,你知道不。”
杨逸呵呵笑了起来,把手摸向阿竹的脸蛋。阿竹像是受了惊似的,抬起头,在床沿上坐了下来。“姐夫,上级领导让我来照顾你,你,你不会出卖我吧?”说罢,向杨逸狡黠地一笑。
杨逸一看这神态,马上就把心放了下来。因为,他看见眼前的阿竹,正是那个天真活泼的阿竹。
杨逸在阿竹的照料下,身子一天天的好了起来。
肩膀和手腕的伤基本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觉得一练起架势来,便浑身发酸,气息不匀,筋脉无力。他知道这是内伤未愈的表现,仍需要安心静养。于是又捧起他爷爷的那本书,照着上面的方法,给自己扎针。
缪德明依旧经常来接蔻蔻回家玩。杨逸知道,杜梅见了他也会感到不自在,所以,每次都会差他过来。可他一直都没弄明白,杜梅怎么就成了日本特务,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隐情。于是他想到周铮,便很想去问个究竟。可每次上街的时候,总有几个尾巴在跟着他,估计小西还是没有解除对他的监控,就不再往周铮的住处走了。
渐渐的,他感到阿竹与以前相比,真的有些变了。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也不主动言笑。只有在杨逸逗她的时候,才会偶尔露出往日的那份纯真。杨逸心想,这或许是她长大了,性格上产生了一些变化;阿菊不也这样吗,和小时候完全不同。他便没再往深了想。
一天中午,杨逸在屋内正哄着蔻蔻睡觉,赵羽从厅上走了进来。他见杨逸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便轻轻地走到床前,来陪杨逸说话。
杨逸大病未愈,说着说着就犯了春困,打了几声哈欠。赵羽便不再打搅,轻轻把门带上,走了出来。
他今天来,其实是给阿竹送情报来的。阿竹给他开门的时候,还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接着就上厨房收拾去了。
赵羽蹑手蹑脚地进了厨房,轻轻的把门关了起来,从后面一把抱住正在刷碗的阿竹。
阿竹挣扎了几下,噤声道:“你……你给我出去!”
赵羽吻住阿竹的耳朵,阴沉地说道:“嘿嘿,别装纯洁啦,眼下,你已经是我的人了,我怎么会就这么轻易放过你?今天就让我好好疼疼你吧。”说罢,便开始拉扯阿竹的衣服。
阿菊没有再挣扎,只是不配合的反抗着。赵羽有些着急,抱起半裸的阿竹,开门朝她的房间走去。刚走出没多久,只听“咣当”一声,厨房的门自动关了起来。隐约听到杨逸在屋内叫了声:“阿竹,怎么了?”
阿竹浑身一颤,连忙答道:“没……没什么,刚才不注意,门关得快了些。”
就在这个时候,赵羽已经把她抱进房间,顺手一脚,把门带上,接着就把她扔在了床上。
阿竹颤栗地伏在洁白的床单上,任凭身后的男人,肆意地侵蚀着她的身体。一阵阵强烈的剧痛,从花瓣深处侵袭上来,折磨着她的神经,她的意志,还有那内心深处的羞辱。她只能默默地忍受,死死地咬住床单,把那份羞辱紧紧地咬在牙关里。泪水,浸湿了洁白的床单……
许久,大汗淋漓的赵羽,从阿竹的身上起来,狠狠地撂下一句话:“臭丫头,我以后会常来的!你休想逃过我的手心!”
阿竹一动不动地趴在那里,她好像自己又死了一回。
八月中旬,修养中的杨逸终于伤好痊愈,他又回到了仁爱诊所上班。小西最终也解除了对他的监视,还经常和大冢一起来找他唠嗑。当然,每次都是在顾效寅的陪同下来的。因为,他们还不知道杨逸也会说日语。
杨逸上班以后,阿竹就一直住在井水弄,充当着小保姆的角色,做做家务活,陪蔻蔻聊聊天。在这层身份的掩护下,开展着地下情报工作。赵羽经常会来找她,可碍于蔻蔻在场,倒也没敢再放肆。
这天下午,杨逸的诊所迎来了一位特殊的病人。那人一进来,便把诊间的房门给关了起来。杨逸抬头一看,欢呼了一声:“苏婷姐!”
俏生生,似笑非笑地倚在门边,不是苏婷又会是谁!
杨逸连忙站起来,迎了上去,握住苏婷的手问道:“苏婷姐,粟司令一向可好?”
苏婷没有回答,却仰头细细的凝望着他的眼睛,忽然挣开手搂住了杨逸的后腰,呢喃道:“你这杀千刀的,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你!总是你!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杨逸一呆,低头悄悄说道:“苏婷姐,外面还有病人。来,咱们到检查室去说话。”说着,便搂着苏婷,走进了检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