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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梓先进的房间,进去时还一脚将门踹得“哐当”响,苏泊里则跟只小老鼠似的,带着焰虎小心翼翼从半敞的门缝里挤进去。
桑梓在床上打坐,苏泊里摸摸鼻子乖乖坐在他旁边看心法,焰虎变成原型在地上欢快地打滚,被桑梓踹了一记屁股后也焉了下来。
到了日坠融金时分,桑梓让一个伙计送趟洗澡水过来,还默许苏泊里和焰虎顺便点羊腿的请求……
吃罢饭,洗完澡,该睡觉了,那么问题来了。
虽然桑梓点的是上房,但上房通常为单人间,只有一张床。
“师尊早点歇息,”抹完嘴,洗完爪,见自家师尊过来了,苏泊里继而非常贴心地为师尊铺床。
请叫窝小棉袄!
桑梓刚从浴桶里出来,身上只披了件鲛绡单衣,莹白光滑的胸脯整个都露了出来,上面还滚动着几颗晶莹剔透的水珠……薄薄的鲛绡单衣被水珠黏在他腰上,勾出漂亮的弧度,修长柔韧的美腿明晃晃闪着了苏泊里的眼……
桑梓美目凌厉一扫,苏泊里立马将眼神从师尊腰肢以下长腿以上的浑圆之处挪开。
主角您在看哪?
苏泊里紧张地说不出话了,“床,床铺已经收拾好了,请师尊早些……”
“嗝!——”
话还没说完,被焰虎一声心满意足的响嗝掐断了。
桑梓扭头望了一眼满桌子被啃得干干净净的羊骨头,脚步顿了顿。
这俩家伙今天的胃口略好啊……
“请师尊就寝!”苏泊里赶紧补上。
“那你们呢?”桑梓一边问,一边用手来回抓还在滴水的湿漉漉长发,很快,发间蒸汽氤氲,头发干了。
“徒儿跟焰虎一起打地铺。”苏泊里已经不敢再看师尊了。
这怎么行啊……桑梓默默接一句,今天本尊让你打地铺,赶明本尊连地铺都没得打……
“地板凉,你休息不好,明天还要继续赶路,还是上来睡吧。”桑梓爬上床,自觉地往里面挪了挪,给苏泊里空出不小的空位。
苏泊里身子僵了犟,然后顺势躺上去,师尊清淡的体香带着沐浴后的微热的水汽扑鼻而来,比他闻过任何气味都要美妙……
焰虎见两人躺上去了,连忙将手中羊腿啃干净,手往身上一抹,变成老虎纵身扑过去,张开虎口对准苏泊里耳朵吼,“你们两个真不厚道!该睡觉了都不喊喊我!快快快,挪个位儿,赶紧挪个位儿,我也躺躺……”
作势还要往上面爬。
桑梓一巴掌往它大脑袋扇过去,速度之快,力度之狠,苏泊里甚至听得见掌风擦着耳际呼啸而过的声音……
焰虎被他扇得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爬起来,颤颤巍巍道,“我,我好歹也是个化形妖兽……”
“所以本尊没赶你出去睡。”
桑梓坐起来,身子微微斜倾,垂下的长发正好糊了苏泊里一脸,苏泊里被长发堵得想翻白眼,但他又不敢动,生怕师尊将长发撩起时,惊恐发现上面居然沾有口水和鼻涕……
焰虎迫于桑梓的淫威,自个儿找了块干净地,铺上软毯,以老虎形态趴上去。
“娇气!”桑梓嗤笑,“以前做妖兽那以天为盖,以地为庐的勤俭精神哪去啦?”
“我现在是妖修!”焰虎反驳,“不是普通妖兽!”
“……”
“滚滚滚!睡你的!”桑梓不想跟它吵了,简直掉智商!
焰虎则心满意足地趴着睡。
苏泊里好不容易将头发扒开,一睁眼,恰好对上师尊直勾勾的美目。
“师尊?”两人大眼瞪小眼瞪了好一会儿了,苏泊里被看得不自在,忍不住开口唤道。
“你会恨本尊么?”桑梓突然冷淡开口。
“怎么会?”苏泊里被他这句话骇得摇头,“徒儿只剩下师尊了,怎么会恨师尊呢?”
“本尊只是开玩笑,这么认真做什么?”桑梓起身,又背对着他躺下,半晌,才闷闷安抚道。
等你知道,本尊这一切,其实本该是你的时,你就不会这么想了。
苏泊里直觉师尊并没有开玩笑,但他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恨师尊。
师尊,有什么事说明白好不?!
师徒俩在焰虎的呼噜声中干瞪了一夜白眼。
除灵力受损外,修士一般不需要休息,只是跟一脸容光焕发的焰虎相比,桑梓师徒俩还是憔悴不少。
带着一群同样没睡好的焉头搭脑的弟子,桑梓胸闷不已。
修云宗大好光明的未来呢?!修真界未来的顶梁柱呢?
一群瘟鸡!
桑梓释放出神识,一群瘟鸡都都被吓得一阵激灵,有几个教弱的瘟鸡甚至跪了下来。
“都清醒啦?”桑梓冷声道,“清醒了就走,成天这个样子成何体统?!要是被人打趴了不要说自己是修云宗弟子!”
香芸眨眨眼,用手肘捅了一下苏泊里,“你师尊这怎么啦?!火气这么大?”
“不知道。”苏泊里老实地回答。
“不会是欲求不满吧?……好好好,本尊错了,本尊乱说的,乱说的……”香芸赶紧摆手。
桑梓放下举过头顶的板凳,木屑四溅。
几个娇滴滴的女修吓得不敢做态了。
桑梓这人公平地很,男的要打,女的也照样揍。曾经有几个自认为有几分姿色的女修试图挑衅他,结果被揍得比如花还美三分。
见他连女人都打,一群弟子心里不免觉得桑梓也太没风度了些。
苏泊里也觉得诧异,心想着怪不得自家师尊地位高,长得好,又有灵石,实属修真界第一(真)男神,却不见女修向他表态呢!
桑梓继续虐这群小瘟鸡,同门之间不能人身攻击,他就精神攻击,神识压着他们不放,一脚踩塌一只板凳……
刚停下哭泣的女修们又“哇”地一声嚎出来……
苏泊里抹了把冷汗,往香芸身边凑进了些,“师尊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吗?”
“怎么会呢,他对师侄你不是挺温柔的嘛。”香芸宗主调笑道。
“不是温柔,总感觉师尊在纵容我,无下限的纵容,”苏泊里皱眉,“但又没有把我纵容坏的意思……”
“喔?”
“师尊从不凶我,有时候他语气重了还主动向我道歉……”
“怎么可能?!”香芸大惊失色,转而回缓了下脸色,“也许,也许他只是,太喜欢师侄你了……”
“不对,”苏泊里脸色有些沉郁,“师尊道歉时眼神明显是恐慌的……”
“他怕你?”香芸有些想笑了。
“师尊怕的不是我,绝对不是,我感觉得到……”苏泊里摇头,目色放空,“我也不知道师尊在怕什么……师尊总说他的时间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