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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老夫人开始教导姜婵管家,周姨娘却并不在意。依旧呆在萱姿院中安心养胎,老爷行踪不定只是周姨娘却不担心,如今那位避居在端云院中老爷也是个不重女色的,后院中的女人也不过自己一人。
周姨娘寻思着老爷没有儿子,端云院中的那个也没机会翻身了。只要自己这胎是个儿子,日后姜府的继承人还跑的了么?
那姜婵再得老夫人宠爱又如何?老不死的再过两年也该随老太爷去了,老爷见到那丫头的脸就闷得慌儿自然不愿意见她的。
一个小丫头而已,日后还不要是落到自己手中,看她能折腾出个花来?
这日周姨娘身子不爽利,自红木雕花榻上小歇醒来已是黄昏时分。唤了嬷嬷进来侍候,换上一身华美的衣裙小腹微微隆起。
周氏坐在镜前任由刘嬷嬷给她梳妆,额头上描着如今最时兴的梅花妆。
看到铜镜中本来因为怀孕面色微微有些寡淡的女子再次变得艳若桃李,眉眼含情才不由有些满意问道:
“什么时辰了?”
“回夫人,快戌时了。”刘嬷嬷低声禀告道,身后收拾床榻的小丫鬟自被上拿出了一块不大的绣帕。
周姨娘从镜中撇了一眼,突然掩嘴轻笑。
“这帕子……苓儿来过?”
“二姑娘一听闻夫人今早身子不适,便匆匆赶过来了!”说道二姑娘,刘嬷嬷自然知道如何说更讨自家小姐欢心,当即一张老脸上笑开了花儿,道:“见夫人在休息,也没让奴吵到夫人。”
“我的苓儿呐……”周姨娘提到姜苓满脸慈爱,柔声感叹。说完见发饰挽得也差不多了,才对镜一边细细打量着,一边漫不经心的笑道:“对了嬷嬷,老爷回来了么?!”
“这……”本来也是如往常相似的例行一问,可刘嬷嬷却脸色笑意一顿,微微露出些许苦色不知该如何开口。
周姨娘撇了她一眼站起身往外头走去,刘嬷嬷也慌忙跟上。周姨娘落座之后,随手抬起手边丫鬟奉上来的茶盏,细细抿了一口见刘嬷嬷欲言又止才懒洋洋的说道:
“老爷又往书房去了?有什么不可说的,嬷嬷去备点汤水待会儿给老爷送去。”
“夫人……”刘嬷嬷弓着腰,苦着一张老脸这才说道:“老爷一回府就往那位院中去了。”
“什么?!”周姨娘一愣看向苦着脸战战兢兢的刘嬷嬷一时半会儿还未反应过来。
看刘嬷嬷指了指上头,无声的说出了个王字。
怔了一下,这才猛的反应过来。
周姨娘面上的笑意渐渐僵住,噌的一下站起身来满脸的难以置信与不甘。
只觉得一时间手中的茶盏似有千斤之重,竟有些握不住了。
她指尖微颤,半晌才状似冷静的开口道。
“那个贱人又出来作甚么?!”
“王氏那个贱人,下贱胚!当初先一步算计嫁给贺礼哥哥膈应了我整整十年还不够吗!”
说着一半,却忍不住将手中的茶盏砸在地上。突然声嘶力竭的怒骂道:
“缩在端云院里便罢了,为何还要出来!为何还要出来!”
周姨娘越想越是恼怒,心中的闷气难耐。
她抬手将桌案上的摆饰全都扫到地上,赤红的眼盯着地上的碎片恨意难当。
“只怪哥哥当初未听我的没有将她弄死在外头!”
说罢,心口一甜竟然吐出一口血来。
见状屋中仆婢皆是一慌。
“夫人——”
……
却说姜父一番手段将安平王府那位给糊弄了过去,才一回府就遇上了迎出来的老管家,听闻那王窈娘想见自己不由冷笑。
想起前些日子避居端云院中整整七年的王窈娘因为老太爷去世,老夫人病重便出来主事。想来已经看到阿婵的那张脸了,他嗤笑一声自然知道她王氏这次想见自己是所为何事。
本不想去,可是想到七年前的一切心中却恨意难挡。索性让老管家带路。
到了端云院中,姜贺礼还有一些恍惚。
这院中的一草一木都还如同自己记忆中的一样,院中的石桌上他曾伏在那为自己的爱妻作画。
廊前的桃树下姜贺礼还记得在得知妻子生女之后曾在那里埋了一坛上好的女儿红,想等着阿婵出嫁的时候拉着女婿痛饮。
可是……
记忆中的有多美好,走到现实才愈加残酷。
至少当初的姜贺礼未曾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怨恨自己妻子,避女儿如蛇蝎。
时隔七年,再次看到亭中的那一道倩影。姜贺礼只觉得心中一梗,开口时声音不由有些低哑。
“你要见我?”
院中的素衣女子听到他的声音,缓缓转过身来。
她身材高挑,乌发如云,肤白胜雪。风姿绰约,容颜极美。
只是此刻美人眼眶通红,似乎哭了很久。她盯着站在远处的姜贺礼,藏在袖中的手因为激动竟然有些发抖。
顿了一下才努力把自己翻来覆去猜测了许久的话问出口来。
“姜贺礼……阿婵是不是……是不是我……”
“你不是不信我所言么?”姜贺礼一扬眉冷笑出声:“怎么这会儿又信了?”
被他的话一惊,心中的猜想变成了现实压抑了七年的痛苦似乎刹那间被释放了出来。心头一轻,王窈娘不知自己是喜还是什么感觉……
“阿婵……真的是我得亲生孩子?!你没有杀她?!”
周围的仆婢早已经被老管家驱逐了出去。
一直冷着脸的姜贺礼大笑了两声,平日里温文尔雅的脸上难得出现极明显的恨意,他声音有些嘶哑的质问出声:
“王窈娘!成婚十年了,你我自幼相识一同长大!你告诉我!我姜贺礼在你心中究竟算个什么样的人?!”
王窈娘猛的倒退了几步,撞到身后的围栏上。
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木然,她顾不上疼痛只觉得自己从听到自己亲生孩子还活着这消息之后,脑中乱七八糟的时悲时喜,神情也有些恍惚了起来。
她顿了好久。
在姜贺礼紧盯着她的眼神终于再次失望,转身欲走的时候。
才缓慢的,近乎艰难的开口道:
“当初在西合胡同我明明亲耳听到你说……你会亲手处置了我们的孩子……”
姜贺礼身形一颤,他猛地扭过头来死死地盯着王窈娘。眼圈竟然一时间有些通红,有些恍然,有些咬牙切齿的问道:
“那日躲在屋中的人是你!周兄不是说是他的……”
“他的仆婢。”王窈娘低低的笑着替他说完了剩下的话,抬起头来的时候已是泪流满面:
“你周兄特意引我去看那场好戏,我又如何不知?”
她扶着身边的柱子慢慢站起身来,手指却颤抖的厉害。
“姜贺礼……就算你蒙着面压了声!可三年了……你我相依相伴整整三年,我怎么会听不出来呢?!”
“我……窈娘……”姜贺礼面上一懵,当年谈笑之间为太子夺下老将兵权的磐燕郡第一才子,此刻竟然格外狼狈。
他想解释却又无话可说,当初在西合胡同说出待窈娘孩子出世,会亲手处置掉的的确是自己。
可是……他后悔了啊!看到扯着他的头发咯咯直笑的阿婵,乖乖的在他怀中睡着。他舍不得啊!
他不忍心窈娘伤心,他埋下了那坛女儿红时已经打算放弃了。
英雄气短如何?陛下的心腹又如何?官位又如何?他全都不要了……他姜贺礼只想守着自己的妻子一起送女儿出嫁。
可一切都被安排妥当之后,却全都远离了他所期待的。
姜贺礼手足无措的听着她继续说道:
“我就看着你亲手将昔日旧交所遗留下不足一岁的独子摔死在我面前!姜贺礼啊!当今皇帝陛下的心腹……姜大人……”
王窈娘扶着柱子纤细的手指死死扣在柱上,努力抬着下巴盯着姜贺礼。通红的眼中尽是茫然,她声音嘶哑又痛苦。
“你让我如何信你?!”
“我知道……我知道我王氏前朝将军,我父当初亲手在阵前射死了如今这为皇帝陛下的胞弟……他杀我满门!羞辱我王家女眷!你执意堂堂正正娶我进门……已经尽力了……”
她就站在那里压抑又平静的望着姜贺礼,把自己的心第一次刨开。将所有折磨了自己整整七年的一切痛苦,全都光明正大的摆在他面前。
“可姜贺礼……我王窈没有父母没有兄弟没有亲族……诺大的姜家!我连一个可以得人都没有!”
“而我唯一能倚靠的夫君……”
裙裾飞扬,容颜极美,却毫无血色,白的几乎透明。
她一手按着自己心口,苍白的脸上突然出现了浅浅的笑意,不知道为何看着却出奇的凄凉。
“亲口说会杀死我的孩子!我期待了整整三年的孩子!我如何信你……你要我如何信你?!”
“姜贺礼!你告诉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