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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小!四!”
一不留神信让那兔崽子抢去了,彭盛眯着狐狸眼看着那群凑在一起没大没小探着头一起看的信纸的弟兄,舔舔后槽牙阴阴一笑。
虽然已经看过了信中内容知道小尾巴也没写什么不能看到,可是……
哥的情书也敢共赏?!
他当即把手中插着烤羊腿的铁叉塞到了身边柳胭脂手中,也没注意人姑娘家僵硬的看着自己手中突然多出的铁叉,双手紧握着用尽了全身的气力却也挪不动半分。
只能眼巴巴的盯着罪魁祸首期待他发现自己的窘境来帮忙拿开。
可是,彭盛此刻正狐狸眼微眯似笑非笑。一边往他们的方向走去,一边慢条斯理的用帕子擦拭干净溅了油渍的指尖。
“别挡着光!我看看我看看……”
而此刻见到彭盛走了过来,围着卢小四看信的军士当即默契的退后一步。很没义气的独留下蹲在原地的卢小四一人,可怜卢小四只以为是弟兄们等着自己读信,嘴里嘟囔了一句便开始读了起来。
“别抢都别抢让小爷先看看……”
“彭狐狸……我这有几个烤肉方子,你且记着试试许能好吃些?!!战场上……嗯!刀剑无眼望君多保重!阿婵写于西周昌旭十二年……”
才读了一半卢小四这才意识到周围安静的诡异,眼睛偷偷瞄了一下出现在自己身前一带着银甲的战靴不由暗自叫苦,被这战靴主人揍过多少次了!再认不出来活该自己总被揍,暗骂这群混子没义气。
只好捏着信纸一边装傻,一边嘿嘿直笑。
“嘿嘿嘿……咱未来嫂子叫阿婵啊!这名字好听!!!大哥有眼光!!”
“是么。”
彭盛眯着狐狸眼笑吟吟的看得卢小四寒毛竖起,才将擦手的帕子随意往身侧一扔。
半弯着腰伸出两根修长的手指,夹着卢小四手中的信纸将它捻了起来出来。
“哎!大哥你别抢啊!还没看完呢!”
彭盛狐狸眼凉凉的扫过后头麻溜站成一排的军汉,最后定在卢小四身上。见他瞬间老实下来这才满意一笑,慢条斯理的将信纸折好放进怀中。
被自家大哥收拾多了,也总结出经验了。卢小四当即谄笑着凑到彭盛身边,开始没话找话:
“大哥这是咱未来嫂子吧?!”
“呵。”
彭狐狸高贵冷艳的瞅了他一眼,懒得多说什么。反正什么事情往卢小四嘴里一过,绝对能传得全营地的人都知道。
将信收好,见外头有军士来传话说镇国公找他。彭盛舔舔后槽牙看着这几个抢信的军士,眯着眼笑了一声,突然脸一板冷声道。
“都给老子滚回去围着营地跑十圈,哥回来再是收拾你们。”
见他们条件反射站直应声之后,才满意的转身打算离开。
被收拾的多了去的卢小四没有去看反应过来的叫苦连天的军士们,追着后头狭促道:“哎!大哥别走啊!大哥你害羞了吧!你这是害羞了吧!哈哈哈哈哈……”
“二十圈。”
卢小四满脸懵逼还想再说就被围上来的弟兄们捂住了嘴,生怕他嘴贱一时爽把自个兄弟都栽进去。
走在前头的彭盛不用回头也知道他们是个什么反应,狐狸眼一眯,勾着唇坏笑。
兔崽子抢哥的信先给老子滚回去再练个几年吧!
军中谁不知道彭小将军虽为人正派,却无人敢去招惹他。毕竟实在架不住他护短还记仇啊!
坐在篝火前拿着铁叉的柳胭脂,在看不到彭盛的背影之后才将手中的羊腿扔在地上,狠狠得踩了两脚,才双眼通红低喃道:
“彭大哥……已经有未婚妻了么?可是……我不甘心啊……”
…………
青石路上一行人疾驰而来,在到姜府大门时候才一勒缰绳停了下来。
姜贺礼翻身下马将马鞭扔给了身后紧跟上来的小厮,一边往府中走一边接过递上来的帕子擦着额头上的薄汗对迎上来的老管家姜伯开口问道:
“姜伯你让人寻我回来?是府中出了什么事么?”
“老爷今日小厮打扫书房的时候,不过瞬间……”姜伯说到这事不由冷汗津津,满是皱纹的脸上没有丝毫笑意。“桌上竟然出现了一个匣子,老奴令人都守在外头便遣人去寻老爷。”
“书房重地向来都是老奴亲自安排人打整,可今日……”
书房重地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放进一个匣子?!那不说其中信件官印,就是有人半夜取走自己的人头是不是也没有人能发现?
姜贺礼也意识到是事情的严重性,不禁脚下一顿目光犀利的望向了这位老人。
“外头都有人守着,可有人看到那匣子是何时放进去的?”
“老奴查问过了外头的家丁,并未有人发现……”姜伯慌忙说道,连侍卫都没有看到这匣子是怎么进去的。姜伯也觉得不太可能只是事实就在眼前他也无话可说。
“书房当值的护卫与小厮老奴已令人看守在院中。”
姜贺礼面上阴沉眼中黑漆漆一片也看不出什么,他捋了捋下颌的青须沉思了一会,才皱着眉说道:
“莫慌,带我去看看。”
姜伯慌忙引着其往书房走去,院中果然见到一群神色萎靡的侍卫和几个小厮为看守在其中,见到姜贺礼回来都慌张的行礼口呼老爷。
姜贺礼看了他们一眼,直径走到书房前伸手推开了雕花大门。姜伯微微躬身,头发花白的老头严肃的说道:
“老爷匣子就在桌上,并未有人动过。”
“嗯。”姜贺礼随意应了声,等走进去见到放在自己桌上比普通雕花匣子大了一倍的黑木匣子也是一愣。
把这么大个的东西放在屋中却无人看到,外头那些护卫都是养着吃闲饭的么?
他细细的打量着这颜色漆黑,表面没有一丝花式的匣子。
“这……”
看了两遍之后觉得并无异常,姜贺礼捏着匣子上的镀金的大锁正要想法子如何把这匣子打开,却突然眉间一紧,手指在大锁上磋磨了几下当即愣了愣迅速把大锁的背面翻过来细细查看了一番。
他看着看着眉头越皱越紧,半晌突然摆摆手招呼姜伯过来。
“姜伯你来看看这金锁上的花饰似乎有些眼熟?!”
姜伯年纪大了,眼其实早就有些花了。老太爷去的时候,他大病了一场本想跟着老主子同去的。
只是因为姜家的主子们总都离不了他,老夫人甚至撑着病体亲自去看他,说了些老话。所以才又回姜府任大管家。
姜伯慢吞吞的凑到那锁前认真的查看了半天,才神情有些凝重的说道:
“这似乎是有些眼熟,看着倒像……倒像根羽翎?!”
“姜伯你再仔细看看!”姜贺礼若有所思的盯着这锁说。
“这是……”姜伯自己的看着那图纹,总觉得看着极其眼熟。他用手描绘了一下整个人都僵住了接着突然老泪纵横:“这是老太爷的飞翎军?!是了!”
“老太爷当初所统领的飞翎军战旗上的图纹便是这般样式!!”
“飞翎军!果真是飞翎军?!”姜贺礼心中的某个猜测得到了确认,忍不住露出狂喜之色重重的按着那黑色的匣子。
“老奴前些日子整理老太爷旧物,这羽翎当真与那战旗上的一模一样啊!”
听到姜伯的确认,姜贺礼忍住仰天长笑的冲动。这么说传闻是真的?!当初令人闻风丧胆,令两代帝王苦苦寻找的飞翎军当真没有被父亲遣散?!
只是父亲突然去世,却一直都没有将号令这支强军的信物交付给自己。姜贺礼想起当初老安平王刚死,父亲突然传出话说飞翎军已经随旧主遣散。
想起当初战时,专攻暗杀偷袭探查情报的飞翎军何其厉害。姜贺礼不由心头一热,虽然以前听父亲说飞翎军是为了老安平王所建的,旧主已死想来要交付给新主的心腹。
当初他还忍不住心生怨怼,毕竟若飞翎军一直在姜家手中。除非先帝大军至此,姜家有何可惧的?!
如今父亲已死,那飞翎军令会在何人手中?!
现任安平王,还是……就在这匣中?
“老爷!”姜伯的呼唤把姜贺礼从自己的思绪中拉了出来,他难得笑的开怀道:“不急,姜伯帮我把佩剑拿来,且把这锁劈开好看看匣中之物。”
姜伯见状便沉默不语回身,去将书房墙壁上将挂在那儿的佩剑摘了下来。
自家小主子想什么他如何不知?只是老主子为报当初老王爷的知遇之恩建立了飞翎军,以老爷的性子这飞翎军定然会交给老王爷之子的。
只是不知道,是嫡子平疆郡王,还是现任的新任安平王罢了。
果然,姜贺礼斩开了匣子上的大锁看到匣中之物时,却是一愣。
“这是……甚么?!”
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飞翎军令,只有几扎厚厚的书信。
姜贺礼满肚子疑虑的打开其中一封,细细读了一遍刹那间面色铁青。他拿着书信的手一掌拍在书案上,震得整个桌案都晃了一下。
姜伯正想开口询问却见他眼中似要喷出火来,咬牙切齿的挤出一句话来。
“周斐你欺我太甚——”
姜伯瞅着这般情景不敢多言,把心中所有叫周斐的人都过了一遍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接着就听自家老爷顿了会儿继续狠厉的说道:
“姜伯传令下去,从今日起把周氏禁足院中不许踏出萱姿院一步!”
姜伯一愣这才有些恍然,好像周姨娘娘家有亲戚似乎也叫这个名儿?!
“若二姑娘想……”
“谁的不许见她!我说任!何!人!”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