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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永远是我的导师。”陈少斌如此说道,他的声音也飘在风里,显得有些失真。
“我只是一个生活的愚者。”柯林靠在天台的栏杆上,整个身形往后仰着,在这寂静的夜晚中,有时候他总会觉得天上飘着的不是云,那是海洋。
而柯林觉得自己则是一个溺水者。
他深深吐出一口气来,在这晚风中轻轻的哼唱着,一边又对着陈少斌说道:“在我看来,这人世间一切糟糕的事情都源自于过度思考,这人世间一切美好的事情也都源于过度思考,当作为点缀修饰的花朵凋败,每一位诗人都会陷入悲伤。”
“糊涂从来不是人生的最高境界,而只是对命运的一种无奈的妥协。”
“无数个个体构成了这个社会,如果我在几个世纪以前来此,兴许能够改变点什么。但如今,成千上万的玩家是一股洪流,他们是破坏者,却又同时是文明的缔造者,我已无力改变些什么了。”
“可你仍然是让世界大战持续到了如今。”陈少斌整个人都靠在了木椅上,他从衣服兜当中掏出来了烟斗,一些烟丝,再动作熟练的点燃。
“我记得你以前是不喜欢抽烟的,你说那味道太呛,烟火味太重。”柯林笑道,他巧妙地转移了话题,就像是曾经的他一样诡计多端。
“人是会变的,不是吗?还记得你曾经的那首诗吗?”陈少斌无奈的摇了摇头,吸了一口烟,吐出一个烟圈来。
“哪一首?”
“哦,也算不上是诗,倒像是你没事随意写的随笔。”陈少斌盯着天空的云,此刻的他倒也觉得那更像是海了,“再高耸的山脉与广阔的海,也终有一天会变了模样,像曾经的爱幻想的我们,如今却满身尘土。”
“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
陈少斌轻盈的笑着,他吐出的烟雾飘向了天边,似乎成为云朵中的一员。
“我是不大喜欢和你这种悲观主义者长待的,毕竟悲伤是一种传染性极强的毒药。”
陈少斌站起了身,他用手指弹了弹烟斗,转身向着宴会厅走了回去:“百年孤独是布恩迪亚家族七代人的百年孤独,而你,是准备一个人走完你的百年孤独吗?”
他的话语飘散在了晚风中,柯林没有吭声,就仿佛他的所有言语早就在几个世纪以前干涸了一样。
这是战争的第四个年头,在已见衰颓之势的哥伦比亚第一帝国的首都圣罗兰,似乎天空也略带几分忧伤,显得灰蒙蒙的,淅沥沥的小雨从早上到此刻下午就没有停止过。
更远处十四高塔的钟声传来,一如既往。圣罗兰已经不再如以前喧哗了,仿佛人们皆已沉默。
不知从何时起,帝国治安部的士兵们接管了这座城市,他们在阴影之中巡逻着,一种紧张而肃穆的气氛笼罩了这里。
没有人知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一定会是灾祸。
在白枫宫,这里烛火昏暗,红色的窗帘帷幕紧紧地遮挡住了外面的天光,年迈的老君主靠在贵族椅上。
一位骑士正单膝跪地向他汇报着情况。
“仪式已经基本准备好了。”身披银白盔甲的男人如此说道,“但我想维希的人和荣誉贵族协会的人应当也收到了消息。”
“还有,陛下,王权之剑已经有了消息,我们的人在终北大陆发掘到了一处古老的陵墓,根据消息回报,那处陵墓据说就是当年那位朝圣者的。”
“最为高明的猎食者往往以身入局。”年迈的君主轻轻地端起一杯茶,抿了一口,他眼底闪烁着的是深沉的仇恨。
王权之剑,是一个相当悠久的名字了,哪怕在帝国皇室以及光照会内部都少有人知。
传说中,阿斯加德君主奥丁曾于梦中得见天使,并获得神赐王权之剑。而后来这柄王权之剑便遗失了,直到三皇之战时出现在当时的拉圣·美西斯手中。
因此民间有着诸多流传,其中一种说法是奥丁在阿斯加德黄昏之后并没有死,并且拉圣·美西斯就是他在人间的一个名字。
传说中的王权之剑有着无上伟力,执此剑者将受命运的眷顾,胜了还要胜,赢了还要赢。
但这毕竟只是个神话,威灵顿·温德米尔并没有将更多的信心倾注到这上面来。
支撑着他一直走到如今的绝非是什么信心,他仍旧年轻的孩子如今已安然长眠,他甚至没有一个办法重新从亡者的国度将他的魂灵重新呼唤回来。
所有沟通彼界的方法都是极度危险。这些方法都源于古老的阿斯加德,据说曾经有着一位异常强大的亡灵法师,叫做海尔波。
这位邪恶的巫师对于魂灵的研究达到了一种高深莫测的地步,有人说他已经得窥到了不死之谜,有人说他已经如同人间半神,是古阿斯加德的遗民。
相比起研究王权之剑,老皇帝倒是将更多的人派遣出去搜寻这位大巫师海尔波的痕迹。
半神,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水平呢?
可惜尘世间从未有一位巫师踏足过,所有宣称已经踏足这等层次的都已经变为了传说,他们只存在于话本小说里。
而如今,威灵顿·温德米尔决定从根本上逆转这场战局,他也许做不了一个成功的皇帝,但他决定去做一个成功的父亲,为此他将不惜一切。
序列四·不死者,食尸鬼途径的半神,以及其晋升的仪式——血色盛宴。
该仪式要求他创造足够多的痛苦与绝望的情绪,并且斩杀另一位序列五用于仪式之后他将成功晋升,这才是他赢得这场战争的最根本。
晋升仪式来自光照会的第一任教皇乔纳一世,为了寻找那处古老的遗迹,威灵顿·温德米尔派遣了一部分非凡者,以及一些修了呼吸法的骑士前往。
但哪怕至今都一无所获,仿佛那处雪国已然消失在了白色的沙漠里。
时间来到傍晚,某间酒馆中,十几个人聚在了一起,在单独的包间当中开着一个小型的聚会。
“文萨克!这很危险!你把我们召集在这里干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城中正在大肆的围堵着我们这些人吗?一旦被光照会的人发现,我们谁都逃不了!”
一个女人语气有些愤怒,她时不时的扭过头去望着门的方向,似乎仿佛下一刻光照会的人就会破门而入一样。
“冷静点,我发现了一个问题。光照会的人似乎是在有组织的准备着些什么…”一个男人的声音有些沙哑,他位于长桌的尽头处,穿着一件宽松的黑斗篷,那下面黑洞洞的看不清面庞,这给他的气质添了几分压抑与阴森。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能准备什么呢?”
“不清楚,但光照会的人肯定坚信这个准备能够扭转败局,不然不会这么大的动作。”这是一个温文尔雅的男人声,他坐在长桌右侧的第三排。
相比起其他人,他似乎完全不紧张一样,而是自顾自的喝着红茶,只是偶尔才会插入众人的谈话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