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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匪毫不在乎地笑了笑,“小公子不是想知道真相吗?进来说吧。”
池雾犹豫了一下,跟着他走了进去。
温匪身上有一种很奇怪的气质,就好像将两个毫不相关的东西,强制的融合在了一起,温匪表现出来的就是这样。
他藏身的府邸没有仆人,池雾目光扫向四周,每个房间的门的紧闭着透着些许诡异。
温匪走到一间屋子门口,在那等了池雾片刻,等他跟上来,两人一同进屋。
池雾看到了屋内的摆设才知道这是个祠堂,而整个桌面上只供奉着一个灵位。
他像是被什么吸引了,慢慢的走近,看到了烛台旁的画卷,拿起来展开后,一个很漂亮的女子映入眼帘。
池雾捏着画卷的指尖用力到泛白,不可思议的抬起头看向温匪。
画上的女子与他有三分相像。
“她......是谁?”池雾颤着声音开口问道。
温匪笑了笑似乎对池雾的反应一点也不意外,这个画面他在脑海里预演了无数遍。
“我的母亲,严格来说也是你的。”
手中的画卷掉在了地上,池雾觉得自己周围的空气好像都变得稀薄了,他渐渐的觉得喘不上气,甚至整个脑袋都有些缺氧。
“什么意思?我......我。”
温匪扶住了他,从旁边拿来了一本史官亲笔写下的史书原稿。
“自己看吧,看完了你就明白了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相府里的谣言,什么仙人所救,什么乱七八糟的,只是用来唬你的,他们不想让你知道真相,我的好弟弟,这么多年,你身边的所有人都在骗你。”
池雾翻开了那本书,庆和四年春,颐和长公主与北地统领和亲,乃皇室之耻,故于史料中,族谱中将其除名,往后也永不得回京。
颐和长公主,是当今皇帝的亲妹妹,可是为什么他读过的史书上从来没有这个名字,原来是被除去了。
永世不得回京......和亲又不是她的错,凭什么一辈子都不可以回来。
池雾合上书“这上面写的都是真的吗?”
“当然。”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为什么偏偏是在这个时候。
“因为你是我复仇计划里最重要的一环啊,我的好弟弟。”
“你应该对自己的身世很好奇吧?”
“我亲爱的母妃在我五岁时,不堪忍受北地奇怪的氏族礼仪,独自一人逃回了京城,然后在京城遇上了年少时心动之人,与那人结亲后,隐姓埋名生下了你。”
“可这世上的事,做错了,早晚会被人知道的,他们的事情败露了,北地和皇族的人暗中追杀他们,母亲为了保住你,将你托付给了相府的夫人,那夫人和母亲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夫人痛失爱子,精神失常,丞相为了爱妻演了一出好戏,甚至编造了什么仙人的谣言,让你的存在合情合理。”
“池雾,你已经很幸运了,他们对你很好,可我呢?在北地失去了母亲的皇子,你知道是什么样的待遇吗?我过得还不如他们拴着绳子养在那的牲口。”
“父王四处括征,而那些皇子为了除掉我用尽了手段,我血统不纯受他们所有人的歧视,但是我命大,我活了下来。”
“我在那时就想,如果他们折磨不死我,下一个死的必定是他们,你看现在哥哥不是好端端的站在这了,还把真相告诉了你。”
“母妃的死,那位皇帝才是真正的凶手,如果不是他软弱无能,何必和北地和亲,若不是他软弱无能,我的母亲又怎么会惨死,我又何必遭遇那些事!”
温匪突然发狂似的笑起来,眼睛充血,红的吓人。
“他们都得付出代价,弟弟,帮帮我,你也想给母亲报仇吧,不是吗?”
池雾后退了一步,与他拉开距离,得知真相后混乱的情绪现在已经逐渐稳定了下来。
“报仇?你是想报仇,还是想要两个国家的人民都为她陪葬?”
“你想要报仇大可以直接去杀了那个狗皇帝,为什么要挑拨这些皇子反目成仇,温匪,你已经不单单想要报仇了不是吗?”
站在那狂笑的温匪停了下来,不可思议的看向池雾“我的好弟弟,你被那些人蛊惑了是吗?他们是我们的敌人啊,共同的敌人,你为什么要为他们说话。”
温匪走过来捏住了池雾的手,将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胸口。
“弟弟,我才是你的哥哥啊,那些皇子不是你的哥哥,你应该向着我才对,能感觉到吗?我们才是真正血脉相连的人。”
池雾嫌恶的抽回手,“温匪,别发疯了,如果母亲在天有灵,她不会想要看到你这样。”
“在天有灵?”温匪突然拿起供奉的碑位摔在地上。
“她若是在天有灵,为什么不带我一起离开,她若是在天有灵,我被打得奄奄一息的时候她为什么不来救我。”
“我没有退路了,都是他们欠我的,所有的一切我都要亲自拿回来。”
池雾蹲下来,将摔坏的木碑一片片捡起来,木碑的表层是一层瓷片,瓷片碎了之后锋利无比,手上细微的疼痛他似乎已经感觉不到了。
就这样一片片的捡,全都捡起来之后,池雾将碑放回原处。
“你要报仇和三皇子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不放他离开。”池雾冷声开口质问。
温匪不说话了,脸上的表情从刚才的扭曲狰狞慢慢变得正常了很多。
“一个消遣的玩具罢了,怎么了?心疼你的哥哥了,不过是在宫中一起读了几年私塾罢了,有那么亲近吗?”
池雾勾唇笑了笑,消遣的玩具,既然是消遣的玩具,为什么我提到他的时候你这么紧张,温匪啊温匪,人一旦有了软肋就不再无懈可击了。
仇恨蒙蔽了你的眼睛,但是你的爱让你露出了破绽。
“他在哪?我想见见他,顺便让他交出手中的兵权,你知道的吧,他手里有紫禁城禁卫军的统领令牌,他应该是没有交给你吧?”池雾一步步的诱导,拿温匪最想要的东西做饵。
当然没有给他了,那块令牌早在暗槐林相遇时,就已经被三皇子交给池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