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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朝珩后悔了，在郁宁去洗澡什么也没穿就跑出来的时候。
他不应该轻易答应他的请求，小傻子真的很傻。
他在郁宁面前其实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但是郁宁他似乎真的一点也没有发现他是装的。
曲线流畅的肩背，身上的水珠没有擦干顺着往下滚入腰窝，存不下了又会溢出来。
季朝珩喉结滚了滚，偏过头去。
他对一个小孩子起这种心思，真不是东西。
【刺激！】
【季朝珩在你面前连装都不装了，眼神直勾勾的。】
“他以为我是傻子看不出来。”
【那倒也是。】
郁宁擦干净身子背对着季朝珩在衣柜前穿上了睡衣。
他似乎真的有点照顾不好自己，什么也没穿就套上了裤子。
季朝珩看的脸色一变，这些天，郁宁该不会都是这么穿的吧。
“郁宁，过来。”
衣服穿到一半的小人，听到他的声音乖乖的走过来，一点犹豫都没有。
“你每次都是这么穿的？”
“穿？”宁池轻轻揪着睡衣的一角，紧张的攥在手心。
“先生不喜欢吗？”他接着问道，声音软的不行，尾音还有些颤，像是下一秒就要委屈的哭出来了。
季朝珩无奈扶额，这又是误会自己的意思了。
“穿这个之前，还要穿一个，算了，你在这坐着，我去给你拿。”
季朝珩走到衣柜旁，打开最底下的抽屉，将那个尺码明显小于他的东西拿出来。
郁宁还坐在床边，一脸好奇的看着他。
季朝珩收起自己乱七八糟的心思，在心里默念，他只是个孩子。
“这个也是要穿的，知道了吗？下次记得穿。”
“好。”郁宁很乖，接过来之后就把原本穿上的裤子脱了下来。
“以前没有人教过你吗？”
郁宁穿裤子的动作一顿，慢吞吞的穿上后，才开口回答他的问题。
“没......没有教过，但是现在先生教了，宁宁会好好记住的。”他像是个犯了错的孩子，局促不安地捏着衣角。
“宁宁，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郁宁抬头看他，眼睛亮晶晶的。
“先生对我很好，宁宁以后也会保护先生的。”
保护，他用的是这个词。
他是不是以为他也和他一样，总是挨打，总是被欺负。
所以才想要保护他。
郁宁身上的伤，好了很多，伤好了，不代表过去的事就可以那么算了。
季朝珩轻轻揽着他的腰，将人带入怀里抱着。
“季先生也会保护你，以后再也没有人可以欺负你。”
怀里的一小团慌乱的将他推开。
然后手按住心口。
怀里一空，季朝珩愣了一下。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郁宁轻轻抓着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口的位置。
“先生，这里跳的很快，有点不舒服，喘不过气了。”
手下的触感有点软。
季朝珩扯过旁边的被子给郁宁盖住。
“没关系，一会儿就好了，我去洗个澡。”
浴室的门关上，郁宁勾唇笑了笑。
“嘶，有点不经撩呢！”
【啊这，你用这张脸做那么纯的表情，是个人都受不了吧。】
郁宁将身上的被子拢了拢，“好累啊，晚安小系统。”
【哦莫，你的季先生还没出来了，你不等他了？】
“害，没什么好等的，小傻子可不会等他回来再乖乖睡觉。”
季朝珩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看到床上的人已经睡着了，他睡得很不安，手抓着枕头，眼角还坠着泪痕。
“又哭了？胆小鬼，自己都被欺负还想保护我。”
季朝珩上床后将人搂进怀里。
将郁宁紧紧抓着的枕头换成了自己的手臂。
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放下了防备，为什么就这样答应了他无理的要求。
郁宁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季朝珩已经不在身边了。
他倒也没有多想，收拾好自己后就下楼吃饭。
意外的是，原本只有他一个人的餐桌，现在坐着另外一个人。
“季先生。”郁宁故作惊喜的跑过去。
季朝珩拉开自己旁边的凳子。
郁宁乖乖的坐过去，所有情绪都写在脸上。
“看到我，就这么高兴。”
“嗯嗯。”小孩点头如捣蒜，似乎真的很高兴能看到他。
季朝珩似是被取悦了，给郁宁盛了粥。
“多吃点，吃完了送你去学校。”
原本眉眼间还带着笑意的人，听到学校两个字顿时放下了手中的碗。
眼神都变得空洞，“先......先生，可以不去吗？”
“宁宁害怕，不想去学校，会......会。”他似是真的很害怕，说出口的话都断断续续的。
季朝珩自然明白他因为什么害怕，那些资料，江哲走后他又认真的看了一遍。
所有的细枝末节熟记于心，自然也记得郁宁在学校经历了什么。
“不可以。”冷漠的三个字出口。
郁宁坠在眼角的泪珠就落了下来。
他紧紧咬着唇，不想对方听到他哭的声音。
“郁宁，为什么不想去学校？”
“没，没什么，先生我会乖乖去学校的，你别生气了。”他声音又小又可怜，强忍着哭腔。
季朝珩听到他说别生气才意识到自己刚才不知不觉的语气又重了些。
郁宁很敏感，他虽然傻乎乎的但是总能很敏感的察觉到身边人的情绪。
“我没有生气，在学校里有什么事情，回来要告诉我，知道吗？”
“嗯嗯。”郁宁乖乖的点了点头，他很怕，但是季先生说让他去，他就一定得去。
季朝珩的确没有食言，他的确送郁宁去了学校。
低调奢华的限量款豪车以前季朝珩根本不会让司机开出来，但是这次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像是要给郁宁撑场子似的。
郁宁下车前还认真的和他道别。
“先生再见。”声音轻软，眼睛里却满是畏惧。
郁宁刚迈入校门口，四周的流言蜚语就已经涌入了耳朵。
“那个傻子怎么又来学校了，真晦气。”
“听说了吗？他妈把他送到一个男人家里了，让他跟人结婚。”
“啊？真的啊，呵，也是，他除了那张漂亮精致的脸蛋也没别的能卖了。”
“行了，别说他了，恶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