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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章 朦胧细雨 人生如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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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后,下起了毛毛细雨。

    有道是江南烟雨最朦胧。

    朦胧,据说,是一种距离的美感。

    就好像一个**丝对着树洞深情的表白:世界上,最美的距离,是当我站在女神你的面前,你审判着我是否有车有房有票子乘上追求你的行列,其实,我已经开着世界上最环保的最透切真诚的11号车来到了你的面前——这一辆车,虽然缺少奢侈的修饰,但是他绝对可以陪伴你攀山涉水走过漫长的人生之旅;房子,票子,它们只是暂时被房产开发商和银行保管着,只要我们一起通过齐心协力的努力和奋斗,他们会让最温柔的业务员以最热情的态度送回到我们的手上。

    但是,女神是实实在在的,她不爱看拉丁神话,她不喜欢画大饼的画家,她在完全选择屏蔽了她由于无数次追求爱情快感已经失去了的完整,甚至,她大度的抛弃了不会做饭不会做任何家务的遗憾,只是凭着些许经受不住岁月燃烧的青春和几分走在大街上让男人想上的姿色,便如同骄傲的孔雀,不遗余力的打击着一片一片脆弱的小心肝,让遭受打击的**丝们在支离破碎之后痛定思痛,重整旗鼓,逆命而上,终于,人生,有了丰硕的斩获。

    曾经的**丝现在的成功人士还是对着树洞说话,充满了感激:当年,为了延续这一份朦胧,我选择了默默的离开;因为,我需要女神你这一份现实而真诚的励志,你励志着我,奋发图强,取得了人生的辉煌;最后,要说的是,我虽然已经将你先生的公司和物业都统统收购,让你生了离开他的决心,但是,我依然不会坦率的告诉于你,我的心里还有你;我想,保护一份朦胧的美感,才是一生之中,最大的财富。

    或许,朦胧,不仅仅是一种励志于人的美感,更是茶余饭后,泡上一壶龙井侃山聊海的好时光。

    酒楼饭馆的客人,显然不乏闲的都痛了的人,找了一个他五岁孩子都难以相信的下雨天理由,便翘起腿,喝茶的喝茶,聊天的聊天,把一些续茶水的跑堂气的难受偏偏又无可奈何。

    这些公共场所,永远不缺八卦新闻,谁家的儿媳妇跟人跑了丢人的主家正在教人编织一个比较长的猪笼,因为那媳妇儿身材比较高;那个谁谁娃儿昨天娶媳妇儿了,却在踢轿子的时候踢断了脚趾头,妈呀,人家轿子跟你有仇吗;切,这个算啥子,前几天,我的邻居他闺女出嫁了,本来是喜事,哪知道,半夜小夫妻恩爱的时候,李木匠做的新床轰然塌坏了,邻居的闺女一条腿直接粉碎性的骨折,她的新婚丈夫更糟,摔坏了哪里不清楚,反正大夫说影响生育功能了,然后,黄家的人和他们亲家全部挤到了李木匠家里面,把李木匠从他的老婆肚皮上拉扯下来打得一个半身不遂

    ......

    嘿,你们净说一些跟我们没有一个铜板关系的事情作甚?

    终于有人腻烦了这些不咸不淡的没有一点创意的话题。

    那你说说跟我们有铜板关系的?

    梦家的事情难道不是?

    啊,说的也是,梦家的底蕴虽然深厚,但是,要在如此短的时间之内拿出那么庞大的现金,显然是不行的。

    拿不出现金,梦家危危可及啊。

    如果梦家拿不出如此庞大的现金,会怎么样?

    怎么样?还用说吗,凡江南隶属的梦家商业产业和他们名下的所有物业,肯定要被充公,然后打价拍卖,赔付工人工资;也就是说,梦家,永远退出了江南的舞台了。

    不仅仅如此,梦家的声誉将遭遇致命的打击,诚信度一落千丈,不仅将失去了大部分的客户,也会失去很多合作伙伴,而梦家的所有钱庄,也要面临关门的危机!

    难道梦家真是没有法子了吗?

    也不是没有,只不过,除非那是一种神迹的出现。

    ?????????

    也就是说,现在,神迹出现了,有一批巨资运送过来,送到四大世家的面前。

    ......

    ......

    ......

    嗨,看来,你们的耳朵还不行了,没听说吗?

    听说什么?

    梦家已经请了“飞云镖局”的总把子杜六儒亲自护送一趟大镖过来了,据可靠的消息,已经距离我们城七八十里的路程,现在嘛,估计也就是五六十里的路程,按照速度推算,傍晚之前,就可以到达了。

    是不是真的啊!?

    .....

    就是啊,我们怎么没听说啊?

    .......

    嘿嘿,如果你们知道了,我还怎么说你们耳朵不行了呢.....

    那样就好,我还有钱存放在他们钱庄里面呢,偏偏官府不让我们取,说是这个时候还瞎捣乱的,处于重罚......

    是啊,我都是哩.......

    *********************

    在电话手机电脑等等通讯工具几乎完全没有的时代,消息的传递速度依然极为惊人,可以敬畏,人的力量,是巨大的。

    仅仅半个小时之后,作为四大世家的临时对梦家战略指挥部南宫府邸,已经被梦家送钱过来的消息攻陷了。

    敞亮的大厅虽然已经坐的坐站的站,粗略点去,也有三四十人了,但是,这原本应该像个小菜市热热闹闹气氛的,却安静的很,甚至,安静的有些诡异。

    大厅的上首,自然坐着南宫世家的家主南宫玄。他的左侧,坐着的是八位南宫世家的元老;右侧靠前端,坐在三个气势不凡的老人,他们依次是端木世家家主端木房,欧阳世家家主欧阳龙,上官世家家主上官云天。

    下头坐着六位衣着不尽相同却年纪相近的六七十岁的老人,他们却是端木世家、欧阳世家、上官世家的元老。也许,他们三个世家出来的元老并不多,却是个个都是高手之中的高手。而且,站在他们身后面的十多个标枪般挺直的精壮汉子,也分明是各大世家之中的精锐。

    以这么一股实力,放眼江湖,足以抵敌半个江湖了。以如此大阵仗对待一个不是武林漂白之后才改头换面的纯碎商业家族,四大世家原本应该非常轻松拿下才是的,可是,事情的发展,真的让人难过。

    本来嘛,四大世家操纵之下,使得江南水道全线罢工,迫使梦家钱庄以现金出库,在梦家绝对不能够做到的情况下,再事煽动躁动的钱庄其余客户,让他们感觉梦家钱庄已经失去安全而索取回存款,那样,梦家势必被扰乱的焦头烂额不得安生的。

    偏偏,半路出了个程咬金,管制行省经济的赫连大人从中斡旋,无形之中把他们煽风点火制造混乱的阴谋掐死在摇篮里面。

    好吧,这也就算了,梦家只有一天的时间,除非梦家的钱银会插上翅膀自己飞过来之外,面对摩天大厦濒临倒塌的梦家商业帝国,已经再没有巨人站之出来,挽救他们即将被历史无情抹杀的悲剧了。

    然而,半个小时之前,居然,有消息传来,梦家送钱来了!

    真金白银的,那么多银子,凭空出现了?

    在如此短暂的时间之内,梦家哪里聚集过来的现金呢?

    大家的脸上都很难看,说如丧考妣有点夸张,应该是看着父母在面前被别人狠狠的抽耳光那种难过吧。

    哎,难道,就是这样子,功亏一篑?

    谁都不会甘心。

    就宛如,新郎官在揭开如花似玉的新娘子的红盖头的时候,突然闯进了一个手握宣花大斧的悍匪,悍匪一脚把他给踹下床,然后,跟他的新娘子探讨花儿为什么这样红的人生真谛。

    沉默之中,端木家主叹了口气:“先不管这笔钱是哪里来的,我看,我得验证一下消息是否如实。”

    说着话的当儿,端木家主站起身来,同时向后头微微招手,“阿来,我们瞧瞧去。”

    端木家主这么一动,大家都不是笨蛋,验证不验证还在其次,最重要的是,如果真是大笔银子,那就是一笔天大的财富,反正被押镖在路上,抢了也是白抢,梦家反对都没有用。

    上官家主点点头,一股深谋远虑智珠在握的模样:“对,这笔钱,我们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们送进城里来的,否则,我们所有的策划都要破产了。”

    他跟着也站起身来了。

    欧阳家主神色相当凝重道:“极是道理,这次梦家被我们之所以踩的那么惨,是由于他们没有任何的防备,被我们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所以,一旦这次机会错失,梦家得到缓解,他们势必将采取最猛烈的手段攻击我们。”

    南宫玄很无语,抢劫便抢劫就是,还一个个竭力寻求合理的理由,不累吗?

    南宫玄没有说话,只是眼睛向下头坐着的几位元老递过一眼,八位元老点点头,站起了五位元老,带着背后站着的十多个汉子,随后鱼贯而出。

    客厅里面,此时,只剩下三位南宫世家元老和南宫玄。

    南宫玄对一个黑衫老人道:“四叔,那边安排的怎么样?”

    黑衫老人眉头轻轻道:“家主,马家也是名门望族,我担心......”

    南宫玄眼里掠过一丝厉芒:“这贱女人,心向野男人也就算了,居然还打算拐诱俞钰姑娘出去跟梦中游那小流氓相聚,吃里扒外的东西,我受够了!”

    黑衫老人旁边的黄杉叹了口气:“毕竟,她是小亮的亲生母亲......”

    坐在最尾的白衫老人却冷冷一哼,冷冷道:“不管是什么情况,我们现在是跟梦家死掐,跟梦家扯上关系的人,都是敌人,对待敌人么,谈仁慈,有意义吗!”

    南宫玄叹息道:“四叔,我没让亮子去送他母亲,以他的聪明,不难猜测到什么,您去婉转劝劝,他比较听您的。”

    黑衫老人缓缓站起,走了出去。

    *****************

    俞钰姑娘忽然感觉到很累很累。这一种累,不像是娇弱的肩膀被强行挑起逾越负荷的重担,而是有着一股无形的力道拉扯着整个心脏儿往下坠的难过。

    她轻轻拉开半边门儿,静静的站在门口处,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南宫亮。

    南宫亮站在长廊一处,背着俞钰姑娘,他们之间的距离只不过才四五丈,以南宫亮的深厚内功,他完全可以听到俞钰姑娘开门的声息,如若往时,他会在一眨眼的时间之内飞奔到她的面前,深情款款的温柔细腻的问候与她。

    而现在,轻轻的风儿吹拂,南宫亮的雪白衣袂轻轻飘扬,除此之外,他好像塑像的一动不动站在那儿。

    俞钰姑娘原本以为她已经非常熟悉他了,可是,这一刻,她才知道,她熟悉的,仅仅是他的表面,他深深隐藏着的东西,全部都是陌生的。

    俞钰姑娘忽然后悔了。

    她不该玩,呃,应该说是验证?

    爱情,是经受不起验证的,因为,获得的结果,无论是不是可以圆满的递交答卷,事实上,经过涂涂画画的爱情答卷,老早已经丢失了最珍贵的纯碎,受伤,是最后的结局。

    南宫亮忽然转过身了,向她邪邪一笑,让姑娘感觉到一种野兽暴露爪牙的悚然寒意,他淡淡道:“俞钰姑娘,我现在想对你说的是,我感谢你。”

    俞钰姑娘没有说话,面前这个青年,她曾经以为他只是一枚她可以利用来验证爱情的棋子,现在,他已经完全陌生了,也许,其实,自己才是他某一个计谋里面的一枚可怜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