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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距离江失语离开不过半个时辰,整个白月教内部已然混乱。
之前被抓来的各路俊杰弟子,用过解药之后,恢复了内力,以一挡百,一路从地牢杀到白月教外围,按照在地牢中计划的,不靠近江失语,以免被对方用实力再度抓获。而在周边,向白月教其他弟子发起进攻,和山门外一路喊打的众联合门派里应外合,杀得白月教措手不及。
十几二十人的力量,着实给白月教带来了短暂的慌乱,腹背受敌,大多应接不暇,难免发生纰漏;混战中,不断有白月教好手身负重伤,退出了战斗,被同门架着匆匆躲避了敌手,前去药庐治伤,自然,有去无回。
江失语得到禀报,地牢中的那些抓来的人不但解了毒性,还恢复很快,已经逃了出来掺和进了这场斗争中,脸上扭曲了下:“贺易行……不对,还有谁在里面搅浑水……”
赞月一直跟在江失语身边,见他变了脸色,随口询问了句:“叔父,怎么了。”
“赞月,”江失语冷眼看了赞月一眼,道,“若是给你一个任务,你定然能完成,对么?”
赞月闻言,指了指自己少女模样,苦笑道:“叔父,不是赞月推脱,而是我如今的模样,谁也打不过。”
少年体型的他,几乎是毫无自保能力,莫说把别人怎么样,自己不被怎么样,已经是万幸了。
江失语从袖中摸出一个小小的盒子,抛给赞月,随口道:“注意用量,只要不死了,回来叔父都能救你一命。”
赞月脸色复杂接过了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三颗红色的药丸。
“叔父想要赞月去做什么?”赞月收起盒子,露出了个笑脸来。
江失语淡然道:“地牢里逃跑的老鼠,去把他们抓回来。”
赞月点了点头:“是。”
赞月冲着江失语施了一礼后,转身离去。
这里的情况,他已经了然于胸。
问鱼山庄联合了数十家门派,派出了精英弟子先行,又有众多好手压阵,可谓倾力而出。白月教丢了先机,开始无人管理的混乱中也有不少弟子混入了进去,等到江失语到来,他虽为教主,但是不怎么管理这些俗事,一时半会也没有做出有效的指令,导致白月教几乎是层层溃败。从境内一直打到山门,期间入过无人之境,直到江失语做出了很好的判断后,这才胶持在山门处,你来我往。而地牢中逃出来的弟子们,则是给白月教背后狠狠一击,全部都是各大门派精英弟子中的佼佼者,无一不是高手,在这背后出手,几乎是打的白月教后方弟子溃不成军。
至于被江失语几次三番传人去召唤的金堂主并右护法等人,别说他们,就连前去传唤的人,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战局至此,白月教几乎是一面倒,毫无生机。
赞月离开山门后,顺着路上了白月教内部,发现这里几处都在混战,不少衣着整齐名门弟子都冲了进来,在和内部的看守护卫等弟子战个不停。
赞月的出现,让吃力招架的弟子们如同看见了希望,高声叫道:“少主救命!”
这一叫喊,也让门派弟子们发现了这个十一二岁的少女,打扮娇俏的女孩儿一脸的淡漠,冷眼看着两处战局,并不作声。
那些门派弟子面面相觑,一方面不知这个少女是不是白月教的少主,一方面又担心放走了小魔头,从中分出一个人,试探着朝赞月出了手。
能冲进来的弟子都是实力不俗,一出手就知道,目前的赞月,毫无招架之力。
而赞月一点也不急不慌,等到人剑指到他的面前时,才开口道:“我知道你们要寻的人在哪。”
剑,堪堪停在他的鼻尖。
“你说什么?!”那人惊呼,“简师姐在哪?”
赞月抬手移开了剑尖,看了他们一眼,软绵绵道:“你们是哪个门派的?”
那人毫不迟疑道:“藏音阁!”
赞月回忆了下:“唔……藏音阁,好像有个女娃娃在。”
这边的人见到赞月似乎知道简双的下落,下手纷纷狠了些,把那些眼巴巴指望着少主能支援的白月教弟子打到,这才集中到赞月身边,围着他。
“你这小丫头,说的可是真的?”说话的,是个青裙的女子,她急切道。
赞月摊了摊手:“人家实力如何,诸位一探便知,骗你们作甚!人家只是看见过那个姐姐,知道在哪罢了,你们要不要来,随你们!”
那些人对视一眼,料想小小的女娃儿耍不出花招来,遂点头同意了。
赞月几乎是被那个女子夹在腋下,一路朝着他指的位置而去的。
好在赞月指的位置真的无错,绕开几条路,走到的就是地牢逃出来的大家聚集在的位置,选了一个突破口,正在大杀特杀。
在地牢待了好些日子的他们,几乎都是灰头土脸的,武器在被掳来的时候都丢失了,只从白月教弟子手中夺来的武器,纵使再不趁手,也无选择的机会,各个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都爆发出了全部的实力,锐不可当。
白月教普通弟子哪个能抵挡得住,就连得到消息专门赶来支援的陈堂主都被打得几乎抱头鼠窜,直叫地牢小分队把此处杀得拉出了一个缺口来。
外面的众门派弟子几乎都要打破了白月教中间的鸿沟,冲进来时,赞月带了人来了。
那些人一开始看的目瞪口呆,好不容易在这群几乎杀红了眼的人中找到了自己的师姐,完全无法相信这个灰头土脸一身是血面目狰狞挥舞着大刀朝白月教弟子砍去的凶悍女子是自己温婉如水精致如画的师姐。
简双一个走内家功法的女子,被逼到拿着大刀硬拼外功,气血激昂。身边的几个女子也都如此,毫无保留,尽力厮杀于人群之中。
以至于她听见有人高呼一声“师姐”的时候,满脸狰狞地回过头去,吓惨了她师弟师妹数人。
简双一抹脸,认出了是自己的同门,开心叫道:“你们怎么在此!”
然后不等人回答,立马手一指白月教弟子:“别的先别说,赶紧上!”
藏音阁的弟子们纷纷提起武器,冲了上去。
简双也没有注意到赞月,一扭头,又冲回了战场。
赞月被一个人遗弃在旁边了。
他眼睁睁看着白月教弟子被打败,几乎要和那些外面冲进来的众门派弟子汇合之际,他这才叹了口气,抬手翻出自己藏起来的小盒子,打开了来,凝视这里面的三颗小红丸子,想了想,又收了起来。
这里从地牢出来的人中,几乎没有认识赞月的,以至于他能一直在旁边围观,而不被扯进战局中。
本来打算再等等的赞月,突然心头一跳,变了脸色。
捂着胸口的赞月倒吸一口冷气,喃喃自语道:“……断了?怎么回事?”
过了会儿,依稀又能感觉到刚刚断掉的联系,赞月不敢迟疑,一个转身,朝着子蛊传来微弱信息的地方奔去。
陈堂主眼睁睁看着自己家少主出现,冷眼旁观,又捂着胸口脸色大变跑掉,几乎吐出一口血来,打定主意要去禀报教主的他就在一息后,失去了生命。
赞月此刻的形态不能维持什么武学,唯有轻功倒也能过得去,小红丸子毕竟是烧命的东西,又有时限,他这时候着实不敢轻碰。只得强行提着一口气,朝着那个若隐若现发出信号的地方赶去。
至于江失语交代他的,把逃逸出来的地牢众人再度抓回去,本来他就要在里面耍花招,这个时候,就更顾不上了。
赞月一路狂奔,好不容易看见了谭知的人影,提起的一口气几乎卡在嗓子眼,身子一沉,差点摔了下去。
这个满身恶臭身体僵硬双目紧闭傀儡造型的人是谁?绝对不是谭知谭大侠!
而且居然是出现在教主的院子中,就在那个用来炼药的房子前!
该不会这么短的时间内被炼做傀儡了吧?赞月还是心中有些疑惑,站稳了身子,走了过去:“谭大侠?”
眼前这个双目紧闭的男人未有回答。赞月顿时脸色一变,急切道:“你真的……被炼了?”
居然没有反驳,没有要他改称呼!
这么快?怎么会?
谭知听得见赞月的声音,却无奈做不出动作来,口中被放了一个药片,更是说不出话来。这种情况,让他不由反思,和贺易行能走到一起的人,能好到哪里去?
很明显,谭知大侠把自己也装进去了。
赞月小心翼翼观察了谭知半天,发现了蛛丝马迹,这才伸出双手,一只手扶着谭知的下巴,一只手掰开他的嘴,从里面取出一块药片来。
看到这个药片,赞月心情很是复杂:“……这,你们究竟是在作甚?”
口中的药片一取,谭知口中稍微好些了,只是还有些麻,缓了缓后,先捡了重要的说:“毒素侵入眼睛了。”
赞月本来以为紧闭的双眼也只是这些把戏中的一个,没想到是真的,当即皱了下眉,把谭知上上下下一边检查,一边把那些用来伪装他的种种去掉。
失去了用药来掩盖的谭知,依旧紧闭的双眸就更明显了,赞月用手摸了摸,问道:“怎么回事?”
谭知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走到了受伤的地方,老老实实道:“江失语院中,朝后面一个房子的地方,有泛红的土地。”
赞月听到这话,立马知道了怎么回事,不由嘴角抽抽:“谭大侠,这里是白月教,教主所在的地方,几乎无处不毒,你注意些。”
这个时候的谭知,还一本正经道:“喊错了。”
赞月扶额:“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谭……阿知,你等等。”
赞月叹了口气,还是先用随身的匕首割开了自己的手指,挤出血后,塞进了谭知的口中。
谭知一愣。
“我的血,可以救你。”赞月一边解释一边催促道,“多吸一些,别浪费了。”
谭知不知道在想什么,神情放空了会儿,才开始嘬着赞月的手指,吸食了些他的血。
差不多了,赞月这才要抽回手指,没想到,却被谭知含住不放。不由无奈:“已经够了,再多就是浪费。”
谭知听到这话,才松开了口。
赞月抽回手指,眼看着自己的手指尖都泛白了,嘟囔道:“……什么人啊。”
扭头又道:“你打坐,我给你护法,等你的毒素被吞噬的时候,眼睛应该能好些。”
谁知,谭知的表情却有些不太对,他不太确定地问道:“……你的血里,可有加什么东西?”
“加什么东西?”赞月满脸迷茫,“除了能给你解毒外,应该没什么了。只是我从小也是毒罐里泡大的,没有给别人喝过血,有没有什么反应,我也不知。”
谭知摸到了赞月的肩,忍不住弯着腰头靠在了赞月的头顶,满脸的忍耐是赞月看不见的,但是他听得见谭知喘息越来越粗,灼热的鼻息几乎刺激的赞月头皮发麻,这让他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忍不住道:“……喂,没事吧……难道我的血里,真的有问题?”
赞月动都不敢动,直到谭知整个人贴到他身上来,推脱不开的赞月只得任由这个男人把他整个人框在怀里紧紧抱住,隐隐感觉到了点什么的他几乎黑了脸:“……不是吧……”
谭知整个人火热,反应也让赞月无处可避,这种关键时刻,居然闹出这样的事来,赞月几乎要崩溃了,结结巴巴道:“……阿知……你那啥,等等,冷静冷静,那边有水,我去帮你冲一冲,马上就好!”
想要脱身的赞月却发现谭知紧紧的怀抱纹丝不动,涨红了脸也推不开的赞月气急败坏道:“娘希匹的,你赶紧放开老子!都说了那边有水有水了!”
谭知听到这话,只稍微在赞月身上磨蹭了下,委委屈屈道:“……热,动不了。”
赞月脸黑了。
然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又红了红,挣扎着伸出一只手,抓住了谭知的胳膊,道:“……你松开我,我带你走。”
这话似乎让谭知稍微多了些信任,结实的双臂这才微微放松了些,也只能让赞月活动开,却跑不掉。
试探了好几次也跑不开的赞月无比后悔刚刚没有吃药,如果吃了小红丸子,这样的谭知,他一个能打他十个!而不是这个憋屈的……
明明是无人之地,赞月却跟在做什么坏事一样,四处窥看,确保无人后,才抓着谭知,几乎扛着这个男人一般的力,挪到了墙壁旁的水缸处。刚想松开谭知去打点水来用,却被谭知抓得牢牢的,赞月眼看着就要胜利了,哪里能就在这个关节败掉?顿时挣扎了起来,谭知按不住人,直接把人提起来,赞月的背后就是水缸边沿,谭知摸到了,直接把人夹在水缸上,不撒手。
赞月这叫一个怒啊,咬牙道:“喂,你不松开我我怎么给你打水?别闹了!时间紧迫!”
这句话中大约点醒了谭知,谭知这才微微松开了手,只虚虚框着人。
赞月无奈,只好自己从后面让出去,却忘了现在刚好坐在水缸边上,一往后,重心倒了,几乎是瞬间,‘噗通’一声,落进了水中!
谭知这个时候反应很快,摸到了水缸手一撑,就跟着跳了进去,把刚刚挣扎着调整好位置的赞月,按进了自己怀中……
等到两个人湿哒哒出来的时候,赞月整个人散发着一种颓败的气息,完全不管还闭着眼的谭知,自己跑到另一处水井那儿,打了水洗手。
谭知老老实实站在那,忍了忍,试探着睁开了眼,又闭上,然后再睁开,终于,看见了一丝光线。
反反复复适应光线了半天,谭知终于看见前面不远处的赞月,整个人都还在滴水,衣服湿着,贴着身,看着看着,谭知脸红了红,等赞月转身的时候,赶紧闭上了眼。
赞月遇上这事,只得自认倒霉,拉长了脸,却又不能不管谭知,走过来后,粗声粗气道:“牵着我!”
这个时候,能给他一个手指不错了!
谭知不敢反对,只牵着赞月递到手跟前的手,跟着他的脚步,听见他推开了门,走进了药房。
这里之前被贺易行并江非离喂了药的人,地上的在昏迷中,被挂在墙上的三个人,也都陷入了半昏迷状态。
赞月正要松手,却被谭知渡来了内力,烘干了衣服。
白了谭知一眼,赞月想起来这个人他看不见,只好甩开他的手,自己上前一一探查,这一探查,却发现还有个人,缩在墙角,见到人了,抬起头来神色复杂看了来者一眼,然后低下头去,继续趴在地上装死。
然而赞月还是看见了。
当即脸色发红,红到发黑。
这个时候能杀人灭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