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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蒽茜嚼着春笋,桌子底下的手翻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忽然一顿。
她想起来了!怪不得她觉得那人熟悉,天天出现在电视新闻、手机频道里的脸,能不熟悉么!
她狐疑地看了眼秦连玦温煦的脸,筷子戳了戳米饭,貌似不经意地感叹:“说起来……这致远楼还真是卧虎藏龙啊!我刚才好像看见大明星章道寒了,唔……好像还看见肖总书记了。”
大明星当然只是瞎掰,重点是帝都总书记肖远江啊!
啪——
秦连玦夹给苏蒽茜的菜掉在了碗边,他深深地看了苏蒽茜一眼,没察觉出什么不对,于是笑了笑,“大明星我倒是没注意,不过肖书记现在不是在帝都嘛!估计只是长相相似罢了。“
除了中间的一些小插曲,这顿饭总体气氛还比较和谐,没有发生齐兰卿想象中的不和谐事件。
秦连玦将两个女孩子送到门口,着重跟苏蒽茜提了半月后秦家的拍卖会,她欣然答应,然后继续陪卿卿逛街。
“行了……别用盯着史前巨龙一样的眼神盯着我好吗!有什么话就说。”苏蒽茜右手搭在额前挡着太阳,难以相信才三月天气就这么好,更难以想象为什么这姑娘总是这么精力十足。
“果然有鬼!”齐兰卿一副侦探模样,就差没叼着烟斗。
“断头鬼还是长舌鬼?要不要我给你家送点大葱狗血什么的。”
“大葱是驱吸血鬼的好吗!”齐兰卿义愤填膺,下一瞬秒变八卦脸,“哎呀小茜你就跟我说你到底想把秦连玦怎么着呗!你今天这态度太诡异了,鸡皮疙瘩掉一地啊!”
“有这么诡异?”
“就像蜘蛛侠抛弃萌妹子转头跟超人告白一样诡异!”齐二货毫不犹豫点头。
“嗳?我觉得他俩凑cp肯定萌一脸血!”某苏正直脸。
“嗷——你好污!”
俩姑娘打打闹闹在街边追逐,长裙飞舞。
阳春三月,是一切开始的季节,一切都还没有发生,一切都还来得及。
苏蒽茜偷偷摸摸回家已经十点了,在大厅望了望楼上,发现三楼的灯微微亮着,压低了嗓子问:“哥哥回来啦?”
老管家递上毛巾,压着笑意说:“今天下午就到家了!小姐,逃不过去了。“
唉!苏蒽茜心底叹口气,前几天每天宅在家,今天刚一出门就被逮,这运气……也真是够逆天。
喝了杯牛奶壮胆,苏蒽茜蹑手蹑脚爬上楼,敲了敲门,“……哥哥?”
没反应。
睡着了?
“进来!”一如往常的清冷声音。
苏蒽茜推开门,轻手轻脚走了进去,端坐在沙发上,姿势笔挺,如同等待检阅的士兵。
苏北陌没有丝毫反应,戴着银边眼睛仔细批改眼前的文件,一丝不苟地将错误点与模糊不清的地方划出,苏蒽茜静静看着,腹诽他像个老学究!
不过……他就是这样一个人。
兢兢业业的、一丝不苟的……不会因为他人的任何行为而影响自己的判断。无论是工作也好,还是生活也好,他就是这么刻板无聊的一个人。
无论是下属私生活糜烂也好,还是员工风评不好也罢,哪怕他心里厌恶或者不喜,他依旧会公平公正地对待每一个人,该加薪的加薪,该升职的升职。
对待苏蒽茜同样如此。
即便他讨厌她,也依旧会履行他的职责,每周例行公事地抽出宝贵时间检查她的作业,例行公事的每周一次和她一起吃饭,例行公事地参加她的家长会……可实际上,除了例行公事的对答以外,他和她半年都几乎说不上十句话,还全部都是她死皮赖脸地凑上去的。
他和她就像是,租住在同一间公寓里的陌生人。相处模式就是例行公事。
苏北陌终于放下了文件,他取下眼镜一丝不苟地放进镜盒,面无表情地看着苏蒽茜。
“我应该说过家里的门禁是九点。”不带一丝起伏的陈述的声音。
“是。我又错过时间了,对不起!”苏蒽茜乖乖认错。
其实门禁根本没什么,她心里清楚他一点儿也不在乎她是不是夜不归宿,只是例行公事而已,走个过场地问一问,道个歉就可以了。
“下次不要再犯了!”看吧。
“出去吧!”
苏蒽茜乖乖走了出去,关上门,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她探进半个脑袋,“哥哥,我今天和卿卿去致远楼,好像看见肖远江了。”
苏北陌的身体一顿,苏蒽茜不确定他刚才是不是看了自己一眼,就听见他答了一句“我知道了,你不用理会”。
反正商务机密之类的东西交给苏北陌就好,这方面的事情,哪怕是苏蒽茜,也不敢说自己能比哥哥做得更好。只要给他提了醒,想必他很快能察觉出其中的蛛丝马迹,到时候,也不用自己担心了。
至于秦家是不是和京都某方面联手,或者说当初那件事就有某些方面的插手,这倒是个问题。毕竟苏家如今只有一个孤女,而苏北陌又根基不足资历不够,在某些人眼里,实在是一块珍稀的肥肉,但凡有些资本的都想在里面分一杯羹,要揪出那些人,恐怕是大海捞针一般难。
这件事……还是要小心谋划,不能操之过急。
但也不妨来一招——敲山震虎!
苏蒽茜窝在床上敲着键盘,仔细查阅近三年来的娱乐资讯,将人们感兴趣的方面统计制作出图表,并且将近几年当红明星的类型以及粉丝们在这些明星身上投入的经济指标做了总结。
自从成立公司后,苏蒽茜就很少亲自做这些事,所以还是花费了不少时间,等将一切搞定,她抬头看看挂钟,已经是凌晨一点了,以前她经常和狐朋狗友们一切熬夜泡吧,但自从重生过来后,她就开始有意调整自己的作息时间,现在乍一熬夜,已经觉得头疼得不行了。
果然,第二天起来苏蒽茜顶了两个大大的熊猫眼。
坐在桌前头昏脑涨地啃着早餐,无意识地拿出平板看了眼日历表。
“啊……今天就是袁鸢的生日party了么?不行……大脑恍恍惚惚的,得回去补个觉。“
啃完最后一口,苏蒽茜摇摇晃晃上了二楼,开门,踢掉Crocs拖鞋,瘫倒在床上。
时钟滴答滴答地响着,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苏蒽茜看了眼镜子里自己乱糟糟的头发,还没消的黑眼圈,叹了口气。
“安娜!”她坐在镜子前,手掌支着脑袋。
琥珀色眼睛的女仆谦卑地低着头走了进来,拉开房间的门,拍拍手,让身后跟着的一列女仆将衣架推了进来。
“小姐,安娜已经为您准备好各式小礼服、夜礼服、曳尾礼服,请问您是想要休闲类还是高贵类还是性感类呢?“
作为苏氏家族的大小姐,她的衣柜永远是摆设,各季时装周的服装会如同流水一般源源不断地进入苏家,有的服装苏蒽茜甚至没有穿过一次,就会在下一次服装入库时被丢弃。她还拥有数家专属于自己的裁缝店,店里有她从一岁到十六岁的身材模板,只要她说出自己将会出席什么样的场合,第二天就会有合适的衣服送入苏家。
她的房间外是二十四小时随时待命的女仆,为苏蒽茜准备好一切她需要的东西,只等她光辉四射,踏入征途。
这是她从出生起就开始背负的东西。
你既然享受着这世界上最为尊荣的一切,你就必须用最精致的金饰、最高贵的礼服来武装自己,负担起作为苏家大小姐的责任。
或许这……才是使苏蒽茜堕落、放纵自己的原因。
当得知父母死讯的那一瞬间,她就不得不戴上沉重的王冠,作为苏氏家族的最后一人活下去。她就不得不以瘦弱的肩,担负起与各路魑魅魍魉战斗的义务。
苏蒽茜的存在本身……就是苏氏家族至今没有支离破碎的原因,这一点,连苏北陌也无法代替。
上一世,她逃避着……像个懦弱的孩子似地逃避着,以为装作无能的样子就可以逃避自己的责任,以为不去看不去听,那些东西就不存在,结果却亲手毁掉了一切。
那些爸爸殚精竭虑奉献了一生,爷爷至死也寄托着希望的东西,就这样被她送进连坟墓,没有一丝抵抗之力。
所以,既然上天垂怜,给了她改变过去的机会,她就再也不会逃避了,她早已经做好了与恶狼搏斗、刀刀见血的准备!
苏蒽茜盯着镜子里自己的眼睛,字句清冷地说:“不必特意穿礼服,你帮我挑一件吧!“
“是。”
女仆们围绕在她的周围,有的为她化妆,有的为她梳理头发,有的为她仔细挑选合适的饰品……苏蒽茜像个大号娃娃一样任人摆弄,她一点儿也不喜欢别人抚摸自己的头发、触碰自己的脸,但她也只是静静看着,没有说一句话。
等苏蒽茜站在镜子前,打量自己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了。
袁家离苏家比较远,准确来说,苏蒽茜离学校大部分同学的家都比较远,因为苏家周边百里都是苏氏家族的范围,除了苏家住宅之外,都是发展繁荣的商品街,几乎没有专门的住户,也没有人愿意在这样寸土寸金的黄金地段特意买个房子来住。
估计到达袁家的时候party也应该要开始了,时间把握得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