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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到他身上不再如刚刚那般强烈的杀意,季铭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跟着缓缓松开扣住他的手。但是仍旧不敢轻易放下戒心,一双眼仍是满含戒备地望着他,打算如果他再有任何不妥的动作,及时上前制止。
一直紧揪着心的雷父雷母,见到儿子慢慢恢复冷静的样子,焦急担忧的心这才慢慢放下。雷父紧锁的双眉微微松开,随即转眼看向摊坐在地,仍在低声咳喘,满脸惊惧的舒曼雪,眉峰再次紧凝,眼里满是愤怒的火光。
被他扶住的雷母也跟着转眼看向舒曼雪,她一副狼狈的模样,此时落在她眼里,却激不起她丝毫的同情,一颗心因刚刚得知的消息而充满气愤,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件事竟是她主使的。
她搭在雷父手臂上的手微微一紧,感觉到妻子的动作,雷父转头看向她,雷母沉着脸,眼底满是失望至极的气怒光芒。她紧抿唇,踮着受伤的右脚,慢慢挪动脚步要走上前,雷父见状急忙跟着扶住她往前走去。
两人停步在舒曼雪身前,雷母垂眼冷冷地望着地上伸手捂着脖颈的女人,双手不由紧握成拳,“我真是做梦也想不到,这件事竟是你主使的!”
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小命的舒曼雪,一边拼命地呼吸着终于重新获得的新鲜空气,一边还要不可控制地咳嗽着,以缓解被男人毫不留情掐着脖颈所带来的疼痛感,只要一想起刚刚所经历的一切,身子便止不住地颤抖着。
终于当胸口不再感到胀痛,喉咙间也不再如刚刚那般艰涩痛楚,就听到了雷母的这句话,她身子霎时一僵。
先前的不好预感成真,明眸里不觉浮起惊慌,她猛地抬起头,却对上雷父雷母俱满是怒意的视线,心头蓦然一窒。
捂住脖颈的双手下移,改为抓住雷母的裤脚,眼里的泪珠如线般坠落,心头满是慌乱的无措,但她却很清楚地知道,这件事她是绝对不能承认。
她下意识地摇着头,极力否认起来,声泪俱下地,用干涩沙哑的噪音委屈地诉说着,“青姨,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你要相信我啊!”
可惜雷母却没有再被她所欺骗,只是紧抿唇冷眼望着她,脸上满是失望的愤怒。
一旁的楚瑶没想到她竟厚脸皮不要脸到如此地步,现在还敢否认,心里的怒火噌噌地往上直窜,拿着报告的小手一紧。
她猛地提步走上前,右手用力一扬,就将那份报告甩到地上的女人脸上,充斥着火光的晶亮大眼,狠狠瞪着面前这张梨花带雨的小脸,咬牙切齿地怒骂道:“都证据确凿了,你还敢否认?我早就知道你这人表里不一,却没想到你会丧心病狂到如此地步!我们家哪里对不起你了,你竟敢对小姨下黑手!你这种人简直恶毒至极!”
被报告打到的侧脸感觉到些微刺疼,但此刻舒曼雪却无心去理会这些,她垂眼看着凌乱摊落到自己膝上和地上的那些纸张,充斥着泪水的双眼微微一闪。她紧咬唇,缓缓松开抓着雷母的手,弯身伸出双手慢慢地一一拾起那些纸。
客厅里的气氛满是凝窒的沉重,带着种一触即发的危险,雷子骞望着地上正翻看着报告的女人,沉暗黑眸里的阴霾怒火越发深浓。
而此时看完报告的舒曼雪,面对那调查详细的一样样事实,心里满是慌乱的无措,原以为她做得已是天衣无缝,却怎么也没想到,季铭竟能将事情查得如此清楚。
她不由惊慌地紧咬唇,拿着报告的双手不觉颤抖起来,小手微微一紧,低垂的明眸经过最初的慌乱后,涌起丝丝不肯屈服的冷光。
不,即使如此,她也绝不能承认!
她猛地抬起头,明眸里的泪珠霎时汹涌滚落,衬着她苍白的小脸,看起来是那般无辜的惹人心疼。
她双腿屈膝跪坐在地,双手上伸,抓住雷母的衣角,仰头望着她,露出脖颈上清晰的五指印,更衬出她的脆弱。
她猛烈地摇着头,轻颤的噪音满是柔弱的无助,“不,不是我,青姨,你相信我,我没有做过这些事!”
谁知雷母却根本无动于衷,仍旧用那愤怒的眼神冷冷地望着她,舒曼雪心头一慌,不觉害怕地松开了手。
她紧咬唇,明眸微微一闪,霍地转向不远处的季铭身上,猛地直起身伸手指着他,气恼地大声指责起来,“季铭,我根本就没有指使人绑架青姨和贝晓柔,你为什么要冤枉我?”
随着她的话落,客厅里一片沉肃的寂静,但是隐藏在其间的危险却越发加深。
雷子骞黑眸里的怒火霎时涌射而出,垂在身侧的双手再次紧握而起,俊脸上的冰霜越发寒冷。
而被女人点明的季铭却是勾唇冷冷一笑,双手环胸,精湛的目光直射向她,“如果你是冤枉的,又为什么会知道绑架的事?我们刚刚谁都没有提到过这一点。这件事一直是保密处理,我相信在此之前,这里的人应该也都没有说过。”
说着缓缓环视过在场的众人,看到大家越发紧绷愤怒的神色,就知道自己所料没错。
而他的话让舒曼雪小脸蓦地刷白一片,双眼慢慢睁大,眼底满布惊恐的无措和慌乱,面对季铭犀利嘲讽的视线,指向他的手不觉一颤后猛地收回,双手不安地紧紧交握成拳,全身摊软地再次坐在地上,小脸上满是惊惶的灰败。
此时一旁的原振东忽地紧皱了下眉,季铭的提醒让他猛地想起一件事,琥珀色瞳眸犀利又冷锐地落在舒曼雪身上,“我也很想知道,既然大家都没有跟你说过绑架的事,那晚你来雷宅却直接表示是来看伯母出事的情况,这一点又要怎么解释?”
舒曼雪脸色更显惨白了几分,机械般地转眼对上原振东锐利的视线,紧咬双唇,力道重得她尝到了一丝咸涩的味道,她慌乱地摇着头,颤着噪音狡辩着,“我,我没有说过那话,你冤枉我!”
“那晚我也听到你这么说,还奇怪地问是不是少爷告诉你这件事,你跟我点头表示是的,这些你难道也要否认吗?”一旁始终默默站在客厅拱门处的李叔,将刚刚的一切尽收眼底,同样满脸惊愕又愤怒,现在听到原振东的质问和舒曼雪的拒不承认,不由紧皱眉上前一步,语带气愤地开口指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