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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姨娘见柳芊芊进门,连忙挣扎着想要下床,一旁照顾的老嬷嬷连忙上前搀扶。柳芊芊便跟着加快脚步,边走边说:“姨娘快别动!”
“大小姐,怎么到妾身这来了?”胡姨娘也许是真的身子难过的厉害,挣扎了两下便又靠了回去。
柳芊芊此刻已经走到了她的床前,坐在丫头临时准备的椅子上,轻声回道:“刚从依依那里听到姨娘有喜的消息,芊芊这心里一喜,便这么两手空空的过来了,还请姨娘不要怪罪才是。”
“大小姐能来,已经是妾身莫大的福分,又怎敢怪罪?”胡姨娘声音软糯,说完抬头拨了一下散落在眼前的碎发。
柳芊芊见胡姨娘的手抬起,却仿佛发现新大陆般,一把拉过胡姨娘的手,表情惊奇的脆声说道:“呀,姨娘的手原来这么漂亮,芊芊从前都没注意过。”嘴上这么说着,手指却是探上了胡姨娘的脉搏,偷偷诊着脉。
“妾身这皮都糙了,哪有大小姐的好看?”胡姨娘谦虚的说道,心里却是开心了,这女人哪个不喜欢这样的夸赞。
“芊芊的手肉有点多。”柳芊芊放开胡姨娘,伸出小手,有些难为情的说道。
“大小姐如今还小,手上的肉自是多一点。”胡姨娘见柳芊芊俏皮的可爱,脸上也带出了温暖的笑意。
“是吗?希望以后芊芊的手也会变得和姨娘一样漂亮。”芊芊说着又瞧了瞧自己的小手,然后继续说道:“听说姨娘早上摔了一跤,可还有不舒服的地方?”
“无碍,只是不小心滑倒了,虽然感觉这肚子有些疼痛,但是大夫说了在床上休息上几日便没事了。”胡姨娘说完轻轻用手附上了自己的小腹。
柳芊芊秀眉微挑,眼眸轻转,沉思片刻,问道:“可是那保春堂的徐大夫来瞧的?”
胡姨娘道:“正是徐大夫。”
柳芊芊听了胡姨娘的回答却是默不作声,低头沉思,她刚刚偷偷为胡姨娘号脉,这脉相却是喜脉,可是极其不稳,若是不能及时治疗,恐怕便要滑胎,难道这徐大夫是二姨娘的人。那李姨娘是不是当初也没有什么宫寒之症,只是被孙姨娘算计了。要真如此,她还真是小瞧那孙姨娘,以后的事情还要仔细计较才行。
柳芊芊就这么陷入沉思,直到身边站在的云梦瑶推了她一下,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此时,胡姨娘正满脸狐疑的望着她。
“姨娘,芊芊失态了,只是忽然记起从前徐大夫来府里给李姨娘诊病时,芊芊经常调皮的去向他要枸杞来吃。”柳芊芊羞赧一笑,轻轻说道,心里却盘算着如何能够帮助胡姨娘保住这个孩子。既然和那原主交换了,总不能眼睁睁的看那便宜老爹的孩子遭人迫害。
“那会儿大小姐还小,有些顽皮也是应当的。”胡姨娘想着那副情景,也忍不住嘴角微微上弯。
“让姨娘见笑了,芊芊那会儿实在是顽劣。”柳芊芊说道,“对了,我院子里的樱桃都红了,姨娘怀着身子吃些那个表较好。”
说完,不待胡姨娘说话,便转身吩咐身侧的云梦瑶道:“梦瑶,你带着翠饿和哪两个小丫头去咱们院子里摘些樱桃过来。”
在这大宅院里生活这么多年,胡姨娘就算耳熏目染也学会了些转弯抹角的东西,自是明白柳芊芊这是想支开屋子里的下人。于是很是配合的说道:“还真别说,想着那樱桃的小摸样,都有了胃口。翠娥,你便带着她们去吧!”
“是!”翠娥应道,然后便转身带着两个小丫头,跟着云梦瑶离开了。
“孔妈妈你也带着这位嬷嬷去外间吃些茶吧!妾身和大小姐说些体己的话。”胡姨娘又开口支开了身边一直伺候的老嬷嬷。
屋内没有其他人后,这胡姨娘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的问道:“大小姐,可是有话和妾身说?”
进胡姨娘如此直爽,柳芊芊眼里闪过一抹激赏。她三姨婆的,自从来了这柳家,她柳芊芊面对各路小鬼说话都要在脑中转上几圈,真担心这样下去会把脑细胞全部累死。因此,她也有了和胡姨娘交好之心。
“姨娘爽快,芊芊便也直说了。姨娘胎心不稳,胎儿却是不立刻保胎,恐怕很快便会滑胎。”柳芊芊打算实话实说,若是她信,她便帮她;若是不信,她自有办法脱身。
“什么?”胡姨娘因为心惊迅速坐直了身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柳芊芊。
“姨娘,不要激动,对宝宝不好。芊芊,之前无意中听到二姨娘和孙嬷嬷谈论,这才急着来了您这里,是想着给您提个醒。至于怎么做,还得姨娘自己拿主意。”柳芊芊将事情都推到了二姨娘的身上,自己懂医术之事,现在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大小姐为何要帮妾身?”只是一瞬,这胡姨娘便稳了心神,又靠回了床头。
“因为姨娘肚子里的孩子是芊芊的兄弟姐妹,芊芊不能看着他还未出生便被人杀害。”柳芊芊坐的端正,柳眉微动,不紧不慢的说道。
“可是妾身听说,大小姐和二姨娘向来亲如母女?”胡姨娘一边审视着柳芊芊,一边问道。
柳芊芊见了这样的胡姨娘,更加确信这个女子不简单,恐怕心机并不在府里任何一个姨娘之下。只是从前的她并没有动什么心思,只想安逸生活,不知这次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是否想去争上一争。
“姨娘认为,芊芊一个没有娘亲庇佑的孩子,该怎样做才会有活路?”柳芊芊不答反问。
“妾身懂了,这次是妾身欠了大小姐的,改日有机会一定会还。”胡姨娘此刻脸色苍白冷寒,一双美眸轻轻眯起,语气坚定桀骜。
柳芊芊嫣然一笑,道:“都是一家人,什么欠不欠的,只要弟弟妹妹平安降生,芊芊心里便开心了。”
“总之,我胡雅晴欠了你一次。”胡姨娘表情依旧清冷,看在柳芊芊眼里却是真实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