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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姨娘虽然心有不甘,但是见了柳老爷的态度便知,今儿个这事儿也就这么算了。心里暗暗责怪孙嬷嬷这事儿没有自己商量,不但害自己失去了桃溪这个得力助手,而且没拿到什么好处。
不过就这样无声无息的结束,要她怎能甘心,于是她继续哭泣着说道:“老爷说的在理,只是桃溪跟了妾身好些年,这要养只小猫小狗还会有感情呢,何况是人。如今人说没了就没了,总得找到她的尸首。不然,不但没法跟她的老子娘交代,妾身这心里也过意不去。”
“瞧二姨娘这话说的,芊芊听了实在是感动得紧,可是万一是那桃溪自己躲了起来,咱们又如何寻找到。”芊芊淡笑着说道,她岂会眼看着二姨娘,将杀人的屎盆子扣到自己头上。
“行了,都少说两句,你便先回去吧,回头我要老管家差人去找找,找不到也就这样算了,给她老子娘送些银子就是。”柳老爷也不愿再纠结此事,便沉声说道。
柳老爷都开了口,即使二姨娘有多么不甘,也只能就此作罢。她却不愿如此离去,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含情脉脉的望着柳老爷,期待着禁足之罚可以就此做罢。
“老爷,孙姐姐还跪在地上呢!这天虽然暖和了,可是孙姐姐的身子向来娇贵,这么跪久了,怎么受得了!”李娘见孙姨娘与柳老爷二人那样对视,心里顿时有了危机感,连忙装作不知地向前两步提醒道。
柳芊芊也接话说道:“对呀,爹爹,二姨娘的身子这段时间都不爽利,您怎么还能让她这样跪着。还是快快让她回院子养着吧,万一姨娘病啦,看爹爹如何与依依妹妹交代。”
听柳芊芊提到了柳依依,柳老爷才记起自己那二女儿,出口问道:“怎么不见依依,她人呢?”
“依依与那程家二小姐关系向来不错,今日一早便被程二小姐拉去她们府里赏花。”二姨娘略带骄傲的说道,那程家的老太太与墨贤王的母亲可是表姐妹,因为贤王府的关系,程家在墨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听说程家的嫡女已经和帝都的官家少爷定了亲事,将来是要嫁往帝都的。自己的女儿与程家小姐来往,自然脸上有光。
“姨娘,真不是芊芊多嘴,你怎么不拦着依依呢!那程二小姐,在咱们墨城的名声可不是很好,听说前些日子,还因为在翠香楼喝醉了酒,打了人家的掌柜的,让人家翠香楼的幕后老板孟府三公子找上门去,程家二夫人是又赔礼又道歉,还拿出了银子,才平息了此事。”柳芊芊实在看不惯她那得瑟的样子,忍不住开口抚了她的颜面。
“大小姐莫要听外面那些人胡说,这事儿依依回来与妾身讲过,根本不怪程二小姐,是那掌柜的,见程二小姐喝醉,趁机想要占她便宜。”二姨娘连忙辩解道。
“不要再说了,以后莫要依依再与她来往,不管这事么内因如何,一个女孩子在外用酒,还喝醉,便是不守规矩。”二姨娘话音一落,柳老爷便不悦地说道。
二姨娘见柳老爷脸色沉了下去,瞪了一眼柳芊芊便不再开口。
“爹爹,还是要姨娘快点起身吧,您不心疼,芊芊看着都心疼了。”柳芊芊嘟着嘴巴说道。
“还不快点儿起身,回院子去,在这里哭哭啼啼成何体统?”柳老爷语气不悦地呵斥道。
“是,妾身知错,这便回去。”二姨娘说完便欲起身,谁知跪的太久,惊呼一声,便又跪了下去。
“灵芝,还不快扶着你们主子,膝盖恐怕是伤了,记得回去先给姨娘涂些药。”柳芊芊见柳老爷意欲起身,连忙呵斥灵芝道。
那灵芝得了柳芊芊的令,连忙向前去搀扶二姨娘。
“红梅,你去帮着灵芝将二姨娘扶回去。”李姨娘一直站在柳老爷身后,又怎会不知柳老爷的心思,跟着吩咐了自己的贴身丫头。
“是!”红梅领命福了福身。
二姨娘见柳芊芊与你姨娘一唱一和的配合,心中那个气呀,却也无可奈何,只能认命地让红梅和灵芝,搀扶着自己出了柳老爷的院子。
“梦瑶,去把冯嬷嬷也扶起来。”柳芊芊吩咐梦瑶道。
“大小姐等等,老奴还有事儿请示李姨娘。”冯婶儿连忙阻止。
“找我吗,不知嬷嬷有何事?”李姨娘停下扇扇子的手,轻声问道。
“是这样的,眼瞧着大小姐的生辰便到了,却没有一件合适的衣裳,老奴斗胆请李姨娘将小姐夏日里的用度提前发了,不然大小姐穿着旧衣裳,实在有失体面。”冯婶沉声请求道。
“什么?夏日里的衣裳,孙姐姐已经派发下来了,大小姐没收到吗?”李娘望着柳芊芊疑惑的问道。
“该是我回府之前派发的吧,芊芊回来后,也忘记要人去领了。其实要不是赶上生辰,不领也罢!”柳芊芊说到这里紧咬下唇,眼泪在眼圈打转,连忙低下了头。
柳老爷见此,知道定有隐情,出声问道:“怎么回事?芊芊你说!”
“没事,芊芊平常有衣服穿的。”柳芊芊低着头轻声回道。
柳老爷岂会听不出柳芊芊话里的哽咽,抬目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柳芊芊今日穿的是一件粉色绣桃花的小旗袍,款式虽然不错,可是洗得已经有些泛白。柳老爷见女儿穿着如此,心里的气不打一处来。
“说,有何委屈都跟爹爹一并说来。”柳老爷愤怒的开口。
“爹爹,真的没什么,就是一件衣裳而已。”柳芊芊低头用帕子抹泪,坚决不说。
这也是柳芊芊的高明之处,今日她虽然驳了二姨娘的面子,却处处是为了柳府的体面着想,丝毫没有为了自己的意思。而这衣裳的事儿,却是与自身利益有关,不强势反而效果更好,更能拨动人的心弦。
“唉,你不说我也知道,这些年我不在府里的时候,你定是受了不少苦,可怜的你从不与爹爹说起,只是暗暗忍耐,是爹亏欠了你。”柳老爷叹了声气说道。
“芊芊没有亏欠女儿,女儿一直过的挺好,只要有爹爹在,女儿便感到幸福。”柳芊芊满眼泪花,嘴角却含着笑,轻声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