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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这些时日也没什么胃口,便没有去麻烦孙姐姐。”胡姨娘委婉的说道,除去柳芊芊,那李姨娘也不是笨的,自然心里有数,便状似嗔怪的说道:
“胡妹妹这便是你的不对了,妾身虽然没生过孩子,却也知道这怀孕的人即使胃口不好,也要多吃,哪怕是吃了便吐,肚子里的那个也能吸收些营养。回去,妾身便吩咐小厨房,给妹妹挑那补身子的做。”
李姨娘说的大度,那脸上的神情却也不好看,当是见着胡姨娘有了身孕,继而想起自己难有子辞,心里不好受。
“瞧瞧三姨娘多爽快,五姨娘,你可是要记着三姨娘的这份情。”柳芊芊装作没瞧见李姨娘的脸色,笑着对胡姨娘说道。
胡姨娘自是明白柳芊芊的意思,想要自己和李姨娘走的近些,便将目光望向了李姨娘,淡笑着道:“李姐姐对妾身的好,妾身定会记在心上,以后李姐姐有什么用得到妾身的地方,尽管来寻便是,只要妾身能办到,定不会推辞。”
李姨娘听胡姨娘如此说,脸上的落寞退去些许,笑着言道:“妹妹说的哪里话,都是一家人,如今你肚子里怀的可是老爷的孩子。说句不中听的,妹妹你也莫要生气,就算为了老爷的子辞,妾身也定不会亏待了妹妹去。”
李姨娘这话说的确实不动听,却也算是给胡姨娘吃了半颗定心丸,剩下半颗则是要看李姨娘接下来会如何做,因此胡姨娘也并未动怒,只是淡淡道:“李姐姐如此想,可却是要妾身感动,只是这府里并非每个人都如同李姐姐般识大体,我这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是每个人都喜欢的。”
“胡说,如今府里只有大小姐和二小姐两个孩子,你肚子里的孩子不管生下来是男还是女,可都是咱们府里的宝儿,老爷也定会高兴。”李姨娘连忙训斥道,虽然心里明白胡姨娘说的是谁,却是不能如此发泄,免得被人拿此去文章,闹到柳老爷那,谁也得不到好。
“芊芊见书上说怀了身孕的女人会喜欢胡思乱想,现在看来是真的,不说别人,芊芊便一直盼着有个弟弟妹妹,如今好不容易盼来了,怎会不疼惜?”柳芊芊见气愤有些冷清,连忙笑着暖场。
“大小姐怎是那些腌臜人能比的,您宅心仁厚,自是不会亏了府里的。”胡姨娘接话说道,却还是没有放下之前的话题。
柳芊芊不禁蹙眉,从前看着挺聪明一个人,如今为何执意如此,就算是逞了一时口快,对以后有何好处,也许还会让人得了口舌。
“五姨娘,爹爹可是来过?”柳芊芊心思一动想到了什么,出声问道。
胡姨娘点了点头,答道:“老爷刚刚来过,坐了一会儿,便被老管家叫走了。”
柳芊芊又继续问道:“五姨娘可是与爹爹说了上次的事?”
胡姨娘没有做声,却是点了点头。
柳芊芊叹了口气道:“姨娘冲动了,这事毕竟没有实质的证据,得从长计议才行。你如此简单的和爹爹说了,爹爹就算心中信你,又能做什么?毕竟那人是依依的亲母,府中又没有嫡母当家,依依只比我小一岁,今年十二了,你要爹爹怎么做?”
听了柳芊芊这番话,胡姨娘才意识到自己之前确实冲动了。想想,柳老爷对自己也算是纵容了,只说是自己想多了,并未多加责难自己。
“大小姐说的是,是妾身钻了牛角,自己责难自己。”
半天未说话的李姨娘见胡姨娘通透了,才勾唇深意一笑,道:“今儿天气不错,听芊芊说妹妹这院中的双色牡丹开了,咱们让下人将院子收拾妥当,去院中边赏花,边聊聊体己话如何?”
“妹妹早有此意,后院已经布置好了,只等大小姐和李姐姐过来呢!”胡姨娘想通了心中的事情,这脸上的笑容也变得真诚起来。
李姨娘率先起身,和之前一样,和柳芊芊一人一面搀扶着胡姨娘往后院走,胡姨娘的院子并不是四合院,而是前后的两进院,前院是待客厅和胡姨娘所住,后院是下人的居所和杂物间。
从前院到后院的小路两侧种满了牡丹花,颜色各异、形态万千,有的花朵硕大,雍容华贵,韵与多姿,有的繁荣昌盛、和平幸福,有红色的、黄色的、白色的、粉色的……红的似火,黄的似金,白的似玉,粉的似霞,那么绚丽多彩,令人目不暇接,眼花缭乱。一阵微风吹过,清香扑面。不过,最引人眼目的还是那几株双色牡丹,花朵开的重重叠叠七八层,有红白、黄白、红黄、粉和桃粉等几种颜色,风姿绰约,亭亭玉立,让人不忍移开视线。
“妹妹这院子布置的真是雅致。”李姨娘谈笑着夸赞道。
“姐姐谬赞了,我平时就喜爱这牡丹,因此这院子里除了这个便无其他。如今正是这花开的时候,姐姐要是换个时候来,便不会如此说了。”胡姨娘自谦道。
李姨娘却是道:“你这里起码还有个季节可以享受,我那里是一年四季都没什么好看的,我这个人除了爱美,就没什么喜欢的了!”
柳芊芊忍不住噗嗤一笑,道:“三姨娘说话还真是直接,也不怕芊芊笑话你。”
李姨娘则是毫不在意的摆摆手道:“咱没别的优点,就是这脸皮够厚,否则不早被挤兑的投了湖。”
柳芊芊这次很不给面子的笑出了声,道:“三姨娘,咱们本该是姐妹淘才对,你是脸皮厚,我是心大。”
“姐妹淘是什么?”李姨娘满是疑惑的问道。
“姐妹淘嘛,就是两个淘气的姐妹,我在一本杂书上看到的,感觉这词有意思便记住了。”柳芊芊笑着解释道。
“贴切,虽说咱们做不成姐妹淘,却是可以做妾姐淘。”李姨娘想了想说道,此时三人已经坐在了一早准备好的椅子上。
“不好听不好听,回头要我琢磨一下,这个实在是太难听了。”柳芊芊连连摇头道。
这时一直淡笑着看她们二人打闹的胡姨娘开了口,道:“依妾身看,大小姐和李姐姐可以称作‘二乔’。”
“二乔,什么意思?”二人异口同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