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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调冷气缓缓下沉,热度仍在彼此交|缠靠近的氛围里燃烧。
耳后的触感酥麻,像是起了细小的电流一路从皮肤蔓延的心脏,亲昵又暧昧地触碰着。
迟宁想躲,他的手提前一步禁锢住她的细腰,冰凉的空气一同摩挲着,她眼尾泛起潮红。
他的声音低哑,又像是某种致命地蛊惑。
“宝贝,别躲。”
薄知聿轻抚着她的眼尾,吻上她的唇。
侵入的气息辗转于唇齿,轻咬着她的舌|尖,不着急,细腻的勾勒着她的轮廓,像是在教她的模样。
“阿宁,要这么亲……”
迟宁眼睫轻轻发颤,她的意识混沌,只知道跟着他的话去做。
在她回应他的那瞬,男人含混低笑了声,沉得耳畔酥麻。
“——怎么办啊?”
“……”
她迷朦地睁眼看他,反应迟钝。
男人的桃花眼渡着黯色的光,唇色比往常更要艳些,红色调作底,他像活色生香的妖孽狐狸,步步勾引。
就这么缠绵地看着她,懒懒散散地说:
“阿宁看我一眼,我就上钩了。”
“……”
迟宁被他逗弄得不知所措,没敢在看他,整张脸都埋首躲在他的颈窝里,闷闷出声:“别弄了。”
她感受着他跳动的脉搏,小声说:“你还在生病。”
薄知聿没放开她,迟宁明显感觉有什么靠近,他嗓音里的笑意更明显了些,故意放低了声音。
“可哥哥被阿宁勾|引得好难受。”
“……”
他还要不要脸!!
明明就是自己弄得!
迟宁有些羞恼地说:“你真的……”
他亲吻了下她的唇,把她没说完的话都封缄住,又开始用他那双诱|惑人的桃花眼看着她,声音听起来格外的委屈。
“阿宁帮帮我,好不好——”
“……”
/
第二天迟宁起来得比他还晚,揉着惺忪的睡眼,刚一动,又觉得腿开始泛着疼。
回忆在眼前的放映,头顶摇摇晃晃的灯影,耳畔男人缱绻勾人的气息。
她眼泪在眼圈里打转,求饶似的问他好了没。
大概真没有薄知聿这么禽兽的人了。
男人一边温柔地吻她,一边不让她有半点退缩的余地,调情似的:
“怎么办。”
“阿宁没喊哥哥,好不了。”
“……”
非要让她都是哭腔,然后一遍遍地喊他。
禽兽。
非常禽兽。
迟宁把自己蒙在被窝里,她连个能躲的地方都没有,这是他的床,周围全都是他特有的气息。
他们这个进度真的合理吗。
别人破镜重圆也……也这么花里胡哨吗。
算了。
别人没有薄知聿这么骚气。
迟宁刚想动,门口敲动了两下,薄知聿端着碗粥进来,他笑:“醒了?”
昨天还是病恹恹的,今天仿佛春天在世,整个人都是柔和且耀眼的。
“醒不了。”迟宁重新把被子拉上,不太爱搭理他。
薄知聿轻笑着:“阿宁演睡美人?”
“就演。”
薄知聿说着,还真有要看的意思:“腿疼?”
他掀她被子的那刻,迟宁条件反射地从床上坐起来,裹着被子,锁到床边的角落,像受惊的小白兔。
“你干嘛?”
薄知聿被她这反应逗乐了:“阿宁学会怕我了?”
迟宁听他这洋洋得意的语气就来火,用脚去踹他,他反应更快,顺势抓住她的腿。
没用多大力道,寸劲儿,但她没法抽回来。
薄知聿垂着眼,还挺认真的:“别动,哥哥给你看看。”
“?”
还看看?
看看?
迟宁咬牙切齿:“薄知聿,你能做个人吗?”
薄知聿饶有兴趣地跟她讨论:“那下次不用腿?”
“……”
“别地儿也行。”
“……”
“你身上每块地儿我都喜欢。”
“……”
疯了疯了疯了。
你真就他妈铁了心要当畜生了吗?!
迟宁人麻了,无情下最后通牒:“薄知聿,你起不起开?”
薄知聿低笑了声,手扣着她的后颈,安抚似的轻吻着她的唇角。
“哥哥错了,宝贝别生气。”
他这就是标准的“我错了我下次还敢”。
但这老男人每次喊宝贝她都很喜欢呜呜呜。
迟宁反应了会,后知后觉地推开他,捂着唇:“我还没洗漱呢。”
“过来。”他朝她伸手。
“嗯?”
“不是腿疼?”薄知聿笑,“抱你过去。”
迟宁没忍住,也跟着弯了眉眼,她慢吞吞地挪过去,跟个考拉似的扒拉在他身上。
她很喜欢他。
因为在薄知聿这儿,她永远会体会到什么是明目张胆的偏爱。
/
迟宁量过薄知聿的体温,退烧了,她现在处于放假状态没什么事儿做,昨天被折腾了一通人也懒,干脆窝在家里看书。
薄知聿没想走的,白涂临时有事,公司的电话都催到迟宁这儿了。
她让他去,但他不乐意走,最后两人各退一步,迟宁跟他一起去公司里。
昨天迟宁来的时候,他办公室外就只有一个秘书在岗,今天才发现他连身边的秘书都换了一批,完全不是之前看的那些人了。
各个都是美女。
唉。
薄知聿在开会,他怕她无聊,让白涂找了点新鲜玩意儿给她解闷。
说是这么说,白涂哪儿知道带迟宁玩什么。
白涂说:“要不我们逛两圈公司?”
“行。”
迟宁还未出门就听到外头的小声谈话。
“里头那小姑娘是谁啊?刚上大学吧,看起来年纪好小。”
“不知道,但是是薄总亲自带来的,我看薄总那眼神,关系相当不一般。”
“啊?但薄总不是和苏小姐是一对吗?”
“就是啊,平常大大小小的事情不都苏小姐,这么多年了,肯定还是他们俩。薄总又没说跟里头那位是什么关系。”
“……”
白涂也听得清楚,尴尬得要命,他咳了声:“她们开玩笑的,主要是——”
“没事。”迟宁说。
他们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外头典型惊弓之鸟四散。
白涂仔细观察着迟宁的表情,好像没什么介意的,他才放心带她参观环境。
白涂说:“要不考虑下转来我们的这儿工作,你也方便点。”
迟宁开玩笑:“就只是我方便?”
“当然,我们肯定也是方便的。”白涂说,“你这种人才,哪儿有不抢的道理。”
迟宁轻笑了声,也没怎么当真。
白涂给迟宁介绍到一半,昨晚当值的秘书遥遥带着人过来。
“阿涂,你怎么没在忙?”女人白色的裙摆飘扬。
说实话,迟宁还是比较喜欢苏瑶穿旗袍,明艳大美女。她穿这类清纯的裙子,总有种压气质的感觉。
“你好。”迟宁主动打招呼。
女人对女人,总是能兵不血刃的开战。
苏瑶脸色僵硬一瞬,说:“迟小姐今天心情这么好,还有空到这儿来?”
“被人骗来的。”迟宁笑。
苏瑶也不动声色道:“来都来了,我请迟小姐到会客厅喝茶吧,以尽地主之谊。”
话里话外都在宣誓主权。
他们在的区离部门的办公区不远,虽说不认识迟宁,但没有不认识苏瑶的,这场面相当能吸引吃瓜群众。
有人嗓门大点的:“刚才还听说薄总带了个姑娘到公司,现在什么情况?正主上门来收拾小三了?”
“救命,我不会在这儿看到八点的狗血打架吧。”
“……”
这总结得挺到位的。
就是在几年的空白,也造就了在他们看来,她才是那个小三的理解。
说实话,迟宁挺不擅长和女人撕的,女孩子无论是掰扯起来还是打架都挺麻烦的,还得总想法子留着她三分薄面。
真累。
“谢谢,到我不喝茶。”迟宁温声说,“至于地主之谊,有人已经尽过了,不麻烦苏小姐。”
“……”
“——尽地主之谊?”男人轻懒的声音响起。
在迟宁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后背已贴上热源,薄知聿以一种极其亲昵的姿态搂着她,揉了揉她的头发。
“女朋友想要招待谁?”
音量不大,却足以让在场的人都听清楚。
迟宁愣了片刻:“你不是开会吗?”
“怕你被人欺负。”薄知聿懒着腔调,“我辛苦追回来的女朋友,被吓跑了怎么办?”
“……”
他怎么在大庭广众的也这么不正经。
迟宁偷偷扯了下他的衣角,示意够了。
薄知聿是没半点领会的意思。
男人衬衫松懒地敞开两颗扣子,脖颈上的文身显眼,这一身正装都压不住他的痞气。他弯了弯桃花眸,对苏瑶话说的很客气。
“我小女朋友有点儿怕生,抱歉。”
“……”
/
闹了这么一圈,迟宁也不好在他公司待下去,她想回家,他也就随她一起回去。
到家以后。
迟宁看信息,木沁发来的,说她这两天有事要回国一趟,明天早上的飞机到,顺便跟她好好谈谈。
这谈什么,她们心底清楚。
迟宁想了会,她给陈芷打电话。
“那个酒店房卡帮我打个电话一个小时后,我等下过去补办。”
陈芷失落道:“您要回美国了吗?”
迟宁没回答:“等会我发个地址给你,行李放到这个地方就行。”
“好。”
挂掉电话后,迟宁进厨房,她在犹豫该怎么和薄知聿说。
“那个……”
薄知聿打断她:“饿了?”
“不饿。”
“我饿了。”
迟宁干脆等吃完饭:“……也行,我去收拾下东西。”
迟宁回到自己住的那间客房,得带上电脑还有两本书,她东西一向不多,收拾必要的物件就行。
算上酒店那边的行李,应该能糊弄木沁一阵。
薄知聿站在门口看到的场景便是这样,原本摆上她生活气息的物品渐渐收拢起,本无装饰的地方又回到空空荡荡的状态。
他站在门口,安静无声,如同麦田里终年矗立不动的稻草人,独自地、孤独地在守护这片永无回响的存在。
房间密不透风,月光无法从缝隙里攀爬而入,这儿是狭小到能碰到彼此的鱼缸,拔掉氧气瓶后,他甚至无法喘息。
“要去哪儿。”他淡淡地问。
薄知聿眼神都是空的。
“阿宁,要去哪儿——”
迟宁手上的动作一顿,她撞进他眼波的那瞬间,心跳仿佛停止跳动。
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薄知聿。
病态。
冷漠。
暴戾。
室内安静得只剩下他的脚步声,他走进她的房间,用钥匙把门锁上,放在一个她完全拿不到的地方。
他说,他把外面的大门也锁上了。
在这瞬间,迟宁才彻底明白他们这四年的分开,究竟对他造成怎样的影响。
迟宁解释:“我没有要走,我是为了——”
“阿宁,你怎么每次都会抛下我。”
薄知聿的语气还是淡的,他看着她,眼底没有任何波澜起伏,她感受到的却是最覆灭倾盆的暴风雨。
经不得触碰,她只要一拉扯他的情绪便骤然崩裂。
他朝她靠近,手从她的脸侧抵上她的脖颈。
近乎是种求生的本能,迟宁心跳疯了似的加速,他的指腹摩挲得她皮肤泛疼,她想后退,又惊觉她的背已经贴上了墙壁。
“你说爱我。”他说。
“我没有要走,真的,是为了明天去应付我妈。”迟宁对上他的视线,“你为什么不愿意相信我爱你?”
连迟宁这性格的人都觉得他这样,寒意钻骨,觉得后怕。
他比起之前,还要疯。
迟宁没躲,她试图去安抚因为她肆意生长的戾气,她没挣开他在她颈间的手,直直迎上去,靠近去吻他的唇。
温度很烫,分不清是体温在燃烧,还是极端的情绪促使。
薄知聿死死地盯着她脸上的表情,不断地打量和判断。
迟宁感受得到,可她没躲。
他们都在博弈,猜最后是谁先低头。
冷气裹挟着,从她的后腰往上,肆无忌惮,那层茧壳化作尘埃的声音。
冰凉的空气和陌生的感触袭来,迟宁耳朵都是红的。
“你……做什么?”
男人俯在她耳边,音色发哑,带着极为浓烈的占有欲:
“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