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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找人帮忙,唐奇不觉得是个好主意,那些犯人自私自利是本质,投机取巧是习惯,指不定背后捅一刀,可眼前困境想要打破别无他法。
要是能通知外面的人不被别人发现的办法就好了,唐奇苦笑,不是没有方法,但都危险性太大,鬼知道那恐怖的强者还在不在,而且成名多年的雷诺兹也不好对付,引来哪一个自己都等不到救援。
算了,还是靠大家一起好了,唐奇回到垃圾山,酒桶里海蒂被熏得迷迷糊糊,站着都摇摆。
“你就不会伸鼻子出来啊。”
唐奇使用冰封甩了她一脸冰碴子,顿时她就清醒了,睁大眼睛还没搞清楚状况:“真要强闯这里,我觉得还是回去叫上人一起走要好。”
嗯?唐奇意外的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她是害怕起的主意,还是经过思索才想出来的,如果是后者,那就真是让人意外了。
“我们先回监狱,组织人一起走。”唐奇说道。
“他们会相信你吗?”海蒂咬唇道。
一针见血,唐奇感慨,就算失忆都有明锐的洞察力,自己不能将她看做完全无害对待了,一定要警惕三分。让犯人们相信自己说的确实是个问题,为今之计,就只能去找格雷了,做为监狱最大的狱霸,他积威已久,手下也有亲信,对那些墙头草而言,一旦做什么的人多了,他们也会倒过来。
重新往监狱赶去,还没进院门,就听到院内战斗声不断,远远能看到有犯人在跟看守僵持。但情况很不妙,人群中一道索命的黑光不时飞射,收割着血气上涌的犯人。
是你,唐奇这次总算看清放黑箭的家伙,咬牙切齿,果然人跟源技一样,长得猥琐,尖嘴塌鼻像老鼠,后背佝偻矮小的身材在人群中穿梭自如。
TM还真是天生杀手的料,想起被偷袭的经历,唐奇气极反笑。不能冲动,现在不是和他缠斗的时候,克制着愤怒,唐奇拉着蒙着头的海蒂上了楼,来到格雷的牢房前。
格雷的牢房灯火静燃,仿佛外界动静根本没有影响到这里,而那些假看守似乎也刻意避开了这里。
唐奇清楚,其实格雷是最不信也不想和看守作对的人,他在监狱中的一切都是建立在听监狱话的前提下,为了享受这一切,他向来对监狱言听计从,俨然是个外籍城卫。
唐奇斟酌了一下语言,该怎么去说服他,靠自己跟他单薄的信任,和带他看一眼管理室……思索着推开门,念头未落,后门景象让他瞬间如遭雷击,身后海蒂更是惊叫短呼!
鲜血流淌,格雷如熊般庞大的身躯倒在地上,粗壮的脖子上一个拳头大的血洞是满地鲜血的源头。他眼睛还瞪着门口,似乎死不瞑目。
唐奇呼吸一滞,浑身冰凉,从周围来看,没多少战斗痕迹,说明格雷面对的是一个无力抗衡的敌人。格雷虽然有速度慢的缺点,但实力绝不容小觑,自己要想对付他,必然会付出沉重代价。能杀他的人,一样能杀了自己。
是谁杀的他,雷诺兹吗?
唐奇肌肉紧绷,环顾周围,这时,格雷尸体下忽然传来细微动静,惊了他一跳。
尸体下,爬出一个泪流满面的女人,还算姣好的脸上尽是悲伤,支起身抱着格雷哭了起来,似乎是格雷用身体遮住了她娇小的身体,才让她活了下来。
“你别伤心了,我们先离开这里。”同为女人,海蒂本能想上前安慰,却被唐奇拦住了。
“她说的对,现在这里很危险,既然他舍命救了你,你就算为了他也要好好活下去。等等你可以跟着人群离开,小心那些看守……对了,是谁袭击了你们?”唐奇话有点疏远,毕竟除了遭遇强敌,格雷也可能是被信任的人偷袭而死。
“我不知道,刚才有客人拜访,他去开门,我就跟在他后面准备倒水,谁知他忽然将我抱紧压在了身下,然后就……”女人说着泪流不止。
“你有注意对方长相吗?”
“没有……没有……”她自责的撕扯着头发。
没有什么有用信息,唐奇叹了口气,制止住她自残的行为:“等等注意外面动静。”
她还沉浸在悲伤之中,不过唐奇清楚她一定听到自己说的话了,便拉着海蒂出了牢房,将牢门轻阖上。
从走廊往对楼看,战斗还在持续,不过那些有胆量站出来的囚犯死伤惨重,而在假看守刻意避开下,那些躲在牢房的囚犯秋毫无损,这使他们愈发觉得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
殊不知别人是将他们看做待宰的羔羊,早杀和晚杀没有关系。
曾经小时候,老师给他讲过一个故事,草原上有一个羊群,羊群有10只羊,有一天羊群来了一头狼,羊群中两头羊想要反抗,但其他羊觉犹豫了,它们觉得狼吃了两头羊就不会来吃它们,于是它们看着两头英勇的羊被狼吃掉。而狼呢,掉头来吃剩下的羊,8头羊起初依然抱着狼吃饱就会走的念头不去反抗,但随着狼咬死的羊越来越多,破灭了羊的幻想时,剩下的羊已经无力反抗,只能坐着祈祷命运保护。
唐奇不觉得他们和羊的选择有多少不同,得在站出来的犯人死光前说服其他人。
可该怎么办呢,唐奇指尖摩挲着剑柄,眼神扫过周围,落在戴着斗篷,像个受惊动物瞪着黑蓝双瞳警惕周围的海蒂身上,顿时眼睛一亮。
“对啊,我怎么把你给忘了!”
唐奇抓住了海蒂肩膀,将她斗篷帽摘了下去。
“啊?”
海蒂对唐奇忽然的举动表现出一脸茫然,他嘴角的笑意让她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
吐了口血沫,豺狼将剑捅进被铁石砸瞎眼的看守小腹。
“这群****养的还不动手,还看不出他们根本不是城卫吗!”
“咳咳,我看我们也该学他们藏起来。”话痨胖子嚷嚷道,手上到是没停从尸体上摸出一把瓜子丢进嘴里。
“藏起来,露个屁股等人家上吗。”豺狼老头吐出一颗牙,报复的拿蜡烛桩子插进尸体。
“不要粗鲁,大家要和平。”和事佬老头对着尸体不断嘟囔,让豺狼烦躁道:“都要死了,你就不能让我安静会儿,每天都啰嗦,你捅他的时候可没留手。”
“他杀我,我当然杀他了,和平是两个人的事。”老头总是有理的说道。
“我们总得想点办法活啊,这么硬打不是事。”胖子嘴里塞着瓜子说。
豺狼苦恼的看着周围,当老大真麻烦,我最烦动脑了,谁都看出这些人不过是先锋,监狱不知还有多少同伙,这时候还怎么躲,杀个轰轰烈烈才符合身份啊,要是想活,除非把藏在牢里的白痴都拉出来,格雷来还差不多,老子就算了。
“格雷好像是死了,妈的,真完蛋了。”胖子视力最好,眺望着对楼,哀嚎道。
这次老头都叹了口气,继续跟尸体聊天。
这时,一个阴冷的声音忽然从下方传来:“所有活着的人,都给我听着,格雷死了,从现在起我是你们的首领,如果你们还想活下去,最好听清楚我的话……”
这个声音,豺狼、胖子和老头同时爬到栏杆处,呆滞的看着院子中央的身影,他身材消瘦,脸颊阴柔如美人,一蓝一黑双瞳如暗夜之星,充满压迫感,让人不禁屏息。
独狼!?
他不是死了吗!
豺狼三人先是一愣,后是一喜,他没死,这下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