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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打墙,就是说我们两个怎么都走不到刚才的地方。但是只要背着山坡,却能继续朝前走。
最后我们决定去找人来救他们。
周围很黑,我俩只凭着只觉走,其实清楚,找到人怕是也来不及了。可要是不去找,那股愧疚和恐惧就能把我俩逼疯。毕竟要不是我们两个扭头就跑,说不定还能把人救下来。
我和何洋手拉着手,这要搁平时,绝对被人认为是那啥,但现在我俩也顾不上那么多,关键是害怕啊。
走着走着,看到远处有个草棚。门缝里透出光亮。
我俩立刻来了精神,急忙跑到草棚前敲门。希望里面有人住,可以帮我们报警。
敲了敲门,里面立刻传来人声。
“哎呀,有人来了,太棒了,咱们能出去了。”
“是呀是呀,太棒了……”
一阵叽叽喳喳,草棚的门被打开,露出一个扎着马尾的女孩儿。
女孩儿很高兴地开门,我一看,屋里还有一群女孩儿,都是大学生打扮,青春洋溢。见到我们都很高兴。
女孩儿说她们也是来郊游的,谁知半道上迷了路,见到有草棚就在这里过夜休息。又问我们是干什么的。
我没敢说实话,只说跟他们一样迷路了。
女孩儿们面露失望,说她们在这里走了一天了,半个人影也没看到。
马尾辫性格很开朗,问我们是哪个学校的。
我一说,她立刻笑起来,说真是太巧了,咱们是校友。
有了这层关系,女孩儿们最后一点儿戒备都没了,显得很高兴。她们安慰我们,说没关系,她们人多是和同伴走散的,同学肯定会报警的。说不定天不亮就有人找到这里。
一番话说的我和何洋都松了口气。我们计划住一晚,就算出事,家里人也都不知道。这么多女孩失踪,又有同伴,知道具体方位,应该很好找。
但一想到绿头他们,我们又愁眉不展。
马尾辫从裤兜里掏出手机,说没有信号,连求救电话都打不了。万一手机没电,咱们可怎么办啊?
我见她拿着黑屏的手机看的认真,觉得很奇怪。又一想,也许她是吧手机关机,以免手机没电,也就没说什么。
何洋说:“你们从那边走过来的,见没见到一个水库?”
“你是说大禹沟水库吧?我们就是从哪儿来的啊?今天去拍照,谁知道跟大部队走散了。”马尾辫说。
“你们也在水库玩儿?怎么没看到你们?”我呼了口气,心还在狂跳。一休息下来,浑身疼地都散架了,非要说点什么来转移注意力。
“估计没碰到吧,我们走得早。不过就是去上了个厕所,他们竟然把车都开走了。”马尾辫愤愤不平。
其他女孩儿也都响应。
“是呀,那帮男生太不靠谱了。”
“没错没错,下次要去采风,也去景点。迷路了也不怕。这里连信号都没有。”
……
“我今天拍了杜鹃,四月初就开花了。”
“嗯,今年是暖春。”
说到季节,马尾辫疑惑地看着我和何洋“你们不冷吗?”
听她这样一说,我也发现,女孩儿们都穿的很厚。
大衣羽绒服都有。马尾辫就穿了一件藏青色的长款羽绒服,带着毛茸茸的围巾,叫上穿着长筒皮靴。而我和何洋,一个T恤,一个短袖加薄外套。
“这才九月份,不至于穿这么厚吧?”
马尾辫一愣,“别开玩笑了,才四月好不好。前两天寒潮,学校都下雪了。今天是二号,不是一号。”
我刚想说话,忽然想到张涛口中的孟婷,心底不由得发毛。我记得很清楚,那十二个女孩儿失踪的日期,也是四月二号。马尾辫提到的寒潮,也发生在今年三月底。学校已经停了暖气,忽然下雪,把人冻得够呛。我们学校开学晚,好多同学都没戴厚衣服。
说实话,要不是听张涛提起,我是绝对不会想到那件事的。
我数了数女孩儿人数,不多不少十二个。
“我记得,咱们学校的摄影社也经常出来玩……”
马尾辫已经笑起来,说她们就是摄影社的。
我的脑袋嗡地一下,声音都打哆嗦:“你们,你们中间,有叫孟婷的吗?”
“我就是。”一个个子高挑的女孩儿上前两步,问我怎么认识她。
何洋一把抓住我的肩膀,也反应过来,颤抖着声音说:“你是英语专业的孟婷?认识,认识张涛吗?”
“是呀,我是英语专业的。张涛……是机械13级的吗?以前好像一个社团的,见过几次面。”
我和何洋对视一眼,恨不得立刻夺门而出。但又怕这些人有什么过激反应。我悄声对何洋说:“不会是恶作剧吧?”
何洋想说什么,但抖的太厉害,牙齿打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马尾辫疑惑地看着我们,问我们怎么了?是不是太冷,说你们也真是,怎么穿这么少,装酷也要顾着身体。
我打了个哈哈,说男生火气大,谁知道山里晚上这么冷啊。
要是没有张涛晚上搞那么一出,我铁定认为这些女孩儿是在恶作剧。因为是一个学校的,知道点儿内情就想吓唬我们。
可我现在心里没底,哪敢多待,就说要找出去的路。
女孩儿们都说不用急,可以收留我们一晚。又开玩笑说她们可不是狐狸精变得,叫我们不用害怕,不会吃了我们的。
十二个女孩儿围在一起叽叽喳喳十分热闹,而且正是青春活力的时候,长得也都不错。要搁平时,鬼才舍得离开。
但不管她们是不是活人,我跟何洋都不想呆在这里了,找了个借口就要走。
谁知女孩儿们也纷纷背起行李包,要跟我们一起。说是有男人同行,她们不那么害怕。
我和何洋都要哭了,连忙说不用。
“你们什么意思?是嫌我们累赘吗?你们要抛弃我们独自离开?为什么?为什么要把我们困在这里……为什么要抛下我们……”马尾辫尖叫。声音几乎要刺穿我的耳膜。
其他女孩儿也纷纷围过来,尖叫着,每人脸上都弥漫着黑气,眼神怨毒。
我和何洋被逼到墙角,几乎都站不稳。一叠声地同意。
马尾辫咧嘴一笑,说这样就好。她说话的时候又恢复了活力,好像和刚才是两个人。
这个时候,门外有人在用力敲门。
“咦,又有人来啦!”马尾辫高兴地走到门边,将门栓放下,打开门。
走进来的人着实让我和何洋吓了一跳。
不是别人,就是刚刚在水库边被张涛割喉的梁一贞!
她看见我和何洋,就像看见失散多年的亲人一样,眼泪哗地一下就落下来。“穆钧,何洋,你们,你们怎么在这里啊……我一个人在帐篷里,我害怕……蒋继武呢?他没跟你们一块吗?”
我仔细盯着梁一贞的表情,很是正常。皮肤也很饱满,白嫩嫩水当当的。我们私下都说蒋继武那五大三粗的,踩了狗屎运才交了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唯有她脖子上系了条丝巾,来时我们没见她带过。
梁一贞实在是太正常,正常到我都怀疑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梁一贞边擦眼泪边朝我们走来,吓得我和何洋齐齐后退。
我看了眼梁一贞脖子上的丝巾,走过去将外套搭在她身上。顺手就抽走她脖子上的丝巾。
她脖子上露出一条细长血痕。而我手指无意间拂过她的肌肤,冰冷地瘆人。
梁一贞忙从我手中躲过丝巾,“刚才被树枝划了下。”又重新系在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