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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怎么会在你这里?”
我有些傻眼。
穆横山无所谓地玩手机,头也不抬:“没什么。前几天帮了白城一个忙。他没什么好东西,就把这个抵押给我。哼,一块破石头,又不能送女孩子,反正你这么宝贝,还给你好了。”
说实话,在我印象里,穆横山性格很冷,万事不盈于心。竟然会把我的事情记在心里,让我很是受宠若惊,连声道谢。
穆横山无所谓地应着,还是和以前一样。
“对了,你们看到一个小女孩儿了吗?”
想到囡囡,我心中焦急。也不知道我昏迷的时候,张大彪有没有找她麻烦。活人我不担心,周教授他们身份特殊,没人敢在他们眼皮底下撒野,可是囡囡她不是活人,如果周教授不管,她可就危险了。
“什么小女孩儿?谁家的?”唐北周问。
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穆横山说道:“那个鬼娃娃?”
我点头,说就是她。
“一个小鬼而已,你问这个干什么?”唐北周耸耸肩,十分的不解。
他是不会理解,我在那样困境当中,只有囡囡给了我安慰和帮助。我当然也要帮助她。
穆横山说道:“她的情况特殊,已近被张大彪伤了神魂,很危险。”
我说能送她投胎吗?
穆横山欲言又止,最终摇了摇头。
我心痛难忍,就要站起来去找囡囡。
周教授按住我,“别急别急。总还是会有办法的。如果你放心,就把那鬼娃娃交给我,我来处理。”
一听还有办法,我抓住周教授的手,说你一定要救她。
“你知道实验室吗?”周教授开口。
这个实验室,应该就是他和穆横山偶尔提起的那个实验室吧。
我摇摇头,说不知道。
周教授道:“实验室的具体情况我不能告诉你,但是可以告诉你的是,就是将一切你们所谓的迷信或者传统,用科学的方法剖析分析,整理出一套完整的现代理论。当然这只是初步阶段,可我们有很多关于灵魂的研究。那个孩子如果交给我们,或许能够救下她。”
原来是这样的实验室。
我有些了然,但对这些事情并不是特别感兴趣,知道囡囡能够有久,我就满足了。
唐北周听完周教授的话,就跃跃欲试,要跟周教授探讨这个问题。
我躺在床上,心里轻松下来的结果就是浑身酸疼酸疼。我没把我的那个梦说出来,而周教授也告诉我,穆横山最先赶到,在空地棺材旁发现了昏迷的我。
村民都是穆横山打晕的。
我就说嘛,我哪有那么神勇。或许是我太希望我能够拥有力量了吧,才会做那样的梦。
我自嘲一笑,目光触及穆横山,发现他也在看我,深邃的黑眸中,有很复杂的情绪在翻动。但只是那一瞬间,再看时他已经低下头玩手机,一不小心被对方挂了七滴血,气的破口大骂。
我没在医院住几天,因为快要过年了。我实在不想连过年也都待在这个破地方。临走时张德来找我,自然是问我要钱的。
张大彪不知所踪,老郭头也逃走了。李盼高龙被解救出来,送回家中。
周教授联络了周朔,不然李盼高龙和朋友来游玩,却只有两个人活着回去,很不好交代。警方给出的官方解释是车祸,至于剩下的事,交由周朔来管,我自然不用操心。
我在那之后就没见过李盼和高龙。他们也一直避这我。一回到家,两人都分手了,说是要重新开始新的生活。我希望两个人都能从恐惧中走出来,再次拥有美好的人生。
许富贵的事,我也都告诉了许莎莎。她听完之后一直没说话。再后来,我听说她变卖了家产,用那些钱给村里修了路。然后离开张家村,再也没有回去过。
而村长,以蓄意谋杀的罪名被逮捕,同时被逮捕的还有给他充当打手的亲戚。
反倒是张德,我没钱还他。还是唐北周替我垫了两万。
临走时张德把一本书交给我,说是张大彪的宝贝,硬要卖我一万。我没那么多钱,他就软磨硬泡,不卖我不罢休的架势。唐北周要把他扔出去。
我看在他救我的份上,忍痛又给他一万。当然是唐北周付钱。
我的犍槌也被找回来,不然没办法跟君乔羽交代。
她虽然来无影去无踪,可有了珠子做联系。我知道她迟早有一天会再来找我。
张德给我的书破破烂烂的,直到坐上了回去的飞机,我才有时间掏出来看。
封皮上写着《三杀阵》。我心中一凛,有些莫名兴奋。因为张大彪最厉害的就是阵法,稍稍利用天时地利,就能将人鬼困住,甚至杀死。
我兴奋地翻开书,看了好几页,然后就歇菜了。撇开书上满篇的文言文不说,就是那些专业术语,都看得我头大无比。就像是个连乘法口诀表都不知道是啥的人,你给他建造尖端武器的图纸,他也造不出来啊!
我看了一会儿就昏昏欲睡,收起书,靠在座椅上睡了过去。
到了省城,我重新办了手机卡。先给家里打了电话。我爸在电话那头嘟囔,说这几天怎么关机啊什么的,还以为我出什么事儿了。
我说我手机被偷了,身上也没多少钱。一直等发工资才买的新手机。
我爸说:“你怎么不给我说啊,我给你打钱啊。你这孩子,有什么不好意思开口的。什么时候回来,我给你做红烧肉。”
我说好。
我爸又说,说是他这两天领证,让我回去一块儿吃顿饭。他有些吞吞吐吐,但口气掩不住又有些兴奋。
我说好,这就去买票,其实心里挺不是滋味。
我养母在三年前就去世了,养父一个大老爷们这几天过得糙。我就劝他再找一个,刚好有个高中同学家里有个寡母,两人挺合适。我和同学就撮合。两人也看的顺眼,就一直处着。
也就我们四个,坐一起吃顿饭,事情就算办了。
我提着行礼,坐着大巴车回到家里。
我爸站在门口接我。一见我之后,立刻高兴的冲过来,接过我手里的包。
我心底里一阵暖意涌过,鼻子有些发酸。
不管他是不是我的亲生父亲,可他对我,从来都是跟亲生儿子一样。
“哎呀,你的头怎么了?”我爸看到我的头,连忙让我低头让他瞧清楚。
他个子只有一米七,又因为年纪的关系微微驼背,显得又瘦又小。我就弯下腰,把脑袋凑过去,说没什么,前几天刮了个口子。
我爸脸色不大好,抿着嘴角不说话。提着行李包就进了家门。
我同学叫罗凯,他母亲姓陈,我一般叫她陈姨。他们都在我家,一进门,大家寒暄一阵。陈姨和我爸都有些不好意思,没说两句就都钻厨房了。
我们那边二婚都不兴办婚礼,亲朋好友在一起吃顿饭就算好。像我爸这种丧老伴的,就更忌讳,好多人都不上门。
证他们两人早上去领过,我们四个在一起吃了顿丰盛晚饭,就算是办了事儿了。
晚上的时候,罗凯回他自家的房子,陈姨算是正式搬进了我家。我还是住在自己的卧室。
陈姨和我爸都属于挺沉闷的人,我也不是话多的,大家坐一块儿挺尴尬。吃完饭我就回屋子了。
我的养父母对我很好,这我一直都知道。就算养父再婚,他也从没停止对我的关心。可我仍生出一股陌生感。这个家,也许以后不再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