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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什么?!”
迟凡一把将烟灰缸凭空接住,“咣”的一声扔回到桌上。
“呜......”
洪欣婶子哭嚎着跑了出去。
迟凡狠吸了口烟,压制住怒火皱眉沉声说:“叔,不管怎样,动手打人是不对的,那会我也跟你说过了,打骂解决不了问题,事已经这样了,想办法治病吧!”
“说得轻巧,拿TMD命来治病?要是花个两三千......也就罢了,几万块还不一定治好,我TMD脑子被驴踢了有毛病花那冤枉钱?还不如再买一个......”
李德江眉头紧皱,一个劲地骂骂咧咧抽着闷烟。
他没料到洪欣婶子的病会有这么严重,还以为吃点药调理调理就没事了,心里越想越窝火郁闷。
“说啥气话呢,老婆又不是牛驴牲口随时可以倒换,再说了,现在买个媳妇也不便宜吧?而且也不保证能不能生养。”
迟凡耐着性子劝说着,心里却暗骂:你大爷的,老子巴不得你把她休了呢!
“理是这么个理,可我娶媳妇是为了啥?不就是为了生孩子传宗接代么?要是单纯为了倒腾那事......”李德江不自觉地瞥了一眼西屋,愣生生把后半截话咽了回去。
他猛然抬头盯着迟凡,沉声问道:“包地的钱你一下子最多能给我几年的?”
“最多给五年的。”迟凡淡然说道。
“不能再商量了?”李德江急切地问道。
迟凡摇摇头,感慨说:“这已经是我私自做主了,按说是一年一付承包费,这不是觉得你得操持钱给我婶子看病嘛,哎,搞不好我得挨批,你是不知道啊,那大老板压根就信不过我,怕我坑他......”
“给她看病?呵呵,让她死了那心吧!”李德江冷笑着,脸上闪过一丝狠毒的表情,他见迟凡一直盯着他看,便急忙掩饰,“呃......我是这么想的,搞点钱先去跟我那朋友去城里做个小买卖,一切顺利赚了钱......再给她治病也不晚吧?”
“喔,这样也行,反正她还年纪,晚生几年也没啥关系,”迟凡附和说着,然后试探问道:“那啥,你这是要跟我婶子一起搬到城里住?”
“呃......让她待在家里吧,孬好这也是个家啊,也得有人照看着不是?葡萄园也得有人管理不是?嗯,村南头还有二亩地,一年也收点粮食,赚钱的事她也帮不上啥忙,跟着也是添乱。”
李德江瞅了一眼窗外,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不自然。
他刚才又盘算了一番,心里基本已经打定了主意。
其实对于他来说,要不要孩子都是无所谓的事,只不过他父母“逼迫”而已,而且就算他过后有了要孩子的想法,等跟好基友“创业成功”有了钱之后也来得及吧?
这些年搞葡萄园,他手头也攒了点家底,刨除当时买洪欣婶子花的那钱,约莫着还剩下万把块钱,这笔钱可是他的“创业基金”,怎么可能舍得给她治病?
他也考虑过倒换媳妇的事,可转眼一想貌似有点不靠谱:一方面,一时半会也不见得能顺利把洪欣婶子转手卖出去,当地消化基本是不可能的,不生养的女人没人愿意要,让人贩子转手卖?那又得被扒一层皮,他心里还有些不舍得。
而另一方面,以现在的行情,买个媳妇可得不少钱,这万把块钱铁定是不够的,至少买不着个像样的,那些歪瓜裂枣的老娘们另当别论。
所以他便想着先把她扔在家里,而他则跑到城里跟基友一边逍遥快活一边“夫妻创业”,而他父母那边应该也容易应付--老人心疼钱,那舍得花那么多钱给她治病?估计会怂恿他再买一个现成的。
“叔,我婶子还这么年轻,你就......放心?”迟凡调侃笑道。
李德江瞪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狐疑,不过顷刻间又换了副不屑的表情,撇撇嘴说:“她要是敢偷汉子,我TMD就弄死她!”
“再点根烟?”他拿起烟盒朝迟凡晃了晃,自顾自点了一支,吧嗒两口,砸吧嘴说:“迟凡,你觉得你婶子长得咋样?”
迟凡摆摆手,示意他自个有烟,咧嘴笑道:“叔,你这是啥意思?不会是想把她介绍给我吧?”
李德江摆摆手,说:“不是,就问你她俊不俊,眼馋不?没事,你说实话我也不生气。”
“还行吧,嗯,在咱们村娘们里面也数得着,相貌比那谁差点,不过身段好一些......”迟凡一本正经地点点头。
“那......你想弄她不?”李德江嘴角抽搐了几下,咬牙冒出了一句。
“晕......可别这么开玩笑,她是我婶子啊,我怎么可能有那啥想法呢?”迟凡正色沉声说道,装出一副“愤慨”的样子。
“什么婶子大娘的,屁!脱了裤子一样倒腾,不就是个辈分嘛,碍不着脱裤子上炕,听说了没?就杨家庄那谁,公公把儿媳妇给办了,他儿子连个屁都不放,为啥?还不是为了钱!他爹是退休干部,有钱,知道不?那小两口早就商量好了,故意勾搭老头上套,后来捉奸之后,人家心平气和地谈了好了价钱,一个月弄几回、每回多少钱......”
李德江不屑地说着,为了增强说服力,还举了个例子。
“靠,这不是老扒灰么?他儿子也太软蛋了,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也有。”迟凡摇头笑笑。
“嗨,这算啥稀奇事?为了钱有啥抹不开面子的?提上裤子还不是照样人五人六?”李德江撇撇嘴,不以为意地说着。
迟凡装模作样“沉思”了片刻,纠结地支吾说:“呃......还是不太好吧?这事万一让街坊知道了,我以后还咋娶媳妇?”
“傻啊?你又不跑到大马路上倒腾那啥,嗯,在家里悠着点,谁会知道?管他们胡咧咧呢,听到兔子叫还不种豆子了?”李德江急切地安利说道。
见迟凡仍不上套,他焦急地劝说道:“你这把包了不少地吧?肯定需要人手干活不是?这不正合适嘛,让你婶子白天帮你干地里的活,晚上干炕上的活,多合适呀!这种好事哪里找?”
“呃......是,我是得找些人手帮着种地、管理啥的,嗯,到时候地里会建些房子......倒腾那事......”迟凡砸吧嘴沉吟着,猛然问道:“叔,那价钱呢?还有,我婶子会同意么?别花了钱捞不着倒腾......”
李德江一听迟凡松了口风,顿时难掩兴奋,急忙把凳子挪到迟凡眼前,嘿嘿一笑说:“那你是想倒腾个一回两回尝尝鲜,还是天长日久快活?那啥,别的你别担心,她敢不让你弄?我TMD把她卖到城里窑.子里去!”
“那你的意思么?我没干过这事,不太懂行。”迟凡嘴角一挑,反问说道。
“麻痹,什么鸟人啊,跟赵洪刚那畜生是一个鸟样,都是些卖老婆的杂碎......”他心里暗骂。
他原本以为李德江会卖掉洪欣婶子,然后再买个能生养的媳妇,却没想到这瘪犊子玩意居然想让洪欣婶子鼓捣皮肉生意替他赚钱。
很显然,她脱裤子赚来的钱要么被李德江跟好基友逍遥快活挥霍掉,要么攒着用来买新媳妇,反正这钱半毛钱也不会落到她手里。
“哎,女人啊......”他不禁为村里的女人感到悲哀。
桂枝嫂子跟洪欣婶子的命运如出一辙,都是因为生孩子的问题而惨遭抛弃,只不过赵洪刚是外头有了女人,而李德江则是谋划着基友共创美好生活。
在乡下,不能生养的孩子不但在家里没地位、挨脸色,在村里也抬不起头来,哪怕没被婆家休掉,日子也会过得很凄惨。
更别提赵洪刚、李德江还有别的想法,桂枝嫂子、洪欣婶子的悲催命运几乎是不可避免的。
洪欣婶子更悲催,李德江现在还没打算跟她离婚,只能继续忍耐下去,还不如像桂枝嫂子那样解脱了。
“迟凡,你也不是外人,乡里乡亲的,叔也不能坑你不是?我觉得吧,还是长期承包......这跟你包地种瓜是一回事嘛,短期不划算的。”李德江眨巴眼盯着迟凡,挤出一张讨好的笑脸。
“要是......包一年的话得多少钱?”迟凡纠结地问道。
“这个数咋样?”李德江难掩兴奋,哆哆嗦嗦竖起一根手指朝迟凡晃晃。
“一千?”迟凡一本正经地问道。
李德江翻了个白眼,嘴角一阵抽搐,憋住怒火咧嘴赔笑说道:“你可真会开玩笑,倒腾一年才一千块?一个月还不到一百块?倒腾母猪也不止这个钱吧?你啊,是没去那啥地方嫖过,知道不?城里那些啥洗浴中心,倒腾一回就得好几百呢!”
“那么贵?城里的娘们那啥地方是镶着金边的?”迟凡撇撇嘴,不屑地说道。
“嗨,这你就不懂了吧?虽说女人那地方都是那么回事,可是陪爷们睡觉的工夫不一样啊!嗯,得活好才舒坦呢,要不然就跟个死猪似的躺在那里让你弄,有啥意思?得会玩花样,得浪叫得带劲......”
李德江瞪了迟凡一眼,耐着性子给他科普了一下那啥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