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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毅森迎着朝阳站在窗前,絜清静嘉。如此落落大方,让沈紹没了别的心思。只想跟他一同置身在美好的清晨中。对于沈紹来说这种感觉很新奇。
洛毅森笑着回头,亲在沈绍的脸上,说:“昨晚你真猛。”
一句话毁了小清新,如破碎的镜面,稀里哗啦掉在地上。沈紹忍不住笑出来,“希望你还满意。”
“满意,非常满意。要不要再来一次?”
沈紹挑挑眉,有点惊讶。洛毅森转过身,单手勾着他的脖子,“开玩笑的。我还要去上班,你再睡一会儿吧。”
对洛毅森的安排,沈紹很不满,“待着,明天送你。”
“我说哈尼,我那边的案子还没结呢。我不是你,说不去就能不去。乖,自己睡吧,我真要回去了。”
不得不说,沈紹完全想不通洛毅森为什么坚持去上班!在他的经验里,俩人第一次滚过床单后,他的人必须在他的地盘上放懒一整天。这好像是一个仪式,走了一遭,才算是他的人。
可惜,洛毅森没那个时间,更没那个浪漫细胞。在沈紹怨念一般的注视下穿了衣服,打理妥当。沈紹还在一旁杵着,啥都没穿,赌气似的杵着。洛毅森回到他身边,默默不语地牵着手,把人牵到chuang边。
“我今天都会很忙,中午休息的时候我给你打电话。如果你晚上没有其他事,我们或许可以见面。我争取不加班,早点过来陪你。你最好再睡会儿,不然上班没有精神。好了,别对我板着脸,来笑一个。”
听过洛毅森一番嘱托,沈紹的脸上浮现出极为古怪的表情。洛毅森歪歪头,顺了顺他的头发,“干嘛这么看我?”
沈紹心事重重地说:“这样……到底谁睡了谁?”
噗!洛毅森直接笑喷,揉了揉沈紹的脸,“是你睡了我。我虽然看起来健康活泼,其实那个,我是说,不让你提的地方还是有点不舒服的。”
“屁股吗?”
“闭嘴!”
“只有屁股吗?”
“你够了!”
沈紹坏笑着打了洛毅森的腰,后者嗷一声,瞬间塌了直挺挺的脊梁。郁怒地瞪着沈紹:“你故意找抽是吧?”
真抽都没关系,因为沈七爷的心情特别好!他就说嘛,洛毅森跟自己滚了一夜,在只睡了四个小时的情况下居然还能生龙活虎,不科学到了极点!简直就是对他能力的全盘否定。现在看来,这铁打的小子根本就是打肿脸充胖子。
眼看着怀里的人要炸毛,沈紹抬头咬住他的下颚,温柔道:“我送你回去。”
洛毅森挠挠头,决定不抽他了。
两个人很快离开了公寓,在车库里取了车。沈紹特意将车座放低一些,让洛毅森坐的舒舒服服。看着他扶着腰憋着气,慢吞吞地坐下来,沈紹蹙蹙眉,狐疑地自语,“昨晚给你上药了,为什么还疼?”
“沈紹,你能闭嘴吗谢谢。”呼……说句话都费劲啊。看来今天都不能蹲起弯腰落座了,这就是放纵的代价!洛毅森开始发牢骚,“站着的时候没觉得怎么样,怎么一坐下就不行了?哎呦,我这老腰啊!”
沈紹心疼了,伸手去摸洛毅森的老腰,被对方冷冷白了一眼。沈紹笑了笑,“缓缓就好。”
“风凉话!”洛毅森严厉指出,“你根本不是个合格的好攻。想我以前睡了别人,每天早上都要准备早餐的。没有虾饺烧麦,也会有油条豆浆。大哥,你让我空着肚子上班,不厚道啊。”
本来吧,就是扯扯闲话,逗两句闷子。但没啥经验、脑子缺弦儿的洛毅森直接戳中了沈紹的肺管子。沈紹的脸色顿时黑了。
“是吗?你的经验很丰富?”
洛毅森这才意识到祸从口出是啥意思。讪讪地笑着,伸手摸沈紹的脑袋:“开玩笑的,咱不生气。啊——!”
没等他顺了沈紹的毛,一个急刹车让洛毅森如离弦之箭,啪叽一下糊在了挡风玻璃上。脸蛋啊、腰啊、屁股啊!
“沈紹,你干什么!?”洛毅森跌回座位,怒气冲冲地质问。
沈紹老神在在地指了指前方,“红灯。”
“红灯怎么了?你不会温柔点踩刹车?”
“你在摸我。”
“我摸你,你就不会开车了?”
沈七爷理所当然地说:“对你,我非常专注。我在努力做个好……那个字是什么?”
洛毅森咬牙切齿地说,“我还是抽你吧。”
话是这么说,洛毅森抬起的手不是去抽沈紹,而是谨谨慎慎系好了安全带。
妈的,沈紹就是个小心眼儿的!
就此,洛毅森不再跟沈紹说话了。沈紹偷着瞥了好几眼,他也没什么反应。
车子停在了巷子口,洛毅森没让沈紹开进去,觉得被人看到不大好。沈紹无所谓,看着他艰难地下了车,晃晃腰,昂首挺胸走向前方。
丝毫没有耽搁,沈紹发动汽车掉了头。
从巷子口到一科并不近。洛毅森一个人走着,走得很慢很慢。他似乎想着什么心事,对周围的情况充耳不闻。就连沈紹已经追上来,距离他仅有三步之遥,也没发现什么。
沈紹紧走两步追上去,只听洛毅森低声的自言自语,“行!沈紹,刚滚完床单你就给我小鞋穿,你等我有时间的,好好治治你。让你嘚瑟,让你小心眼儿。到我这,都给你撸下来!”
“你要撸我什么?”沈紹憋着笑冷不丁冒出一句来。
洛毅森吓了一跳,一扭身,牵动了腰和屁屁部位,没等骂人,疼的他嘶嘶捯气儿。沈紹赶紧伸手扶着,“冒失。”
“你!你怎么又回来了!?”洛毅森扶着腰,咧着嘴质问。
沈紹将手里的袋子塞进洛毅森的手。里面装着刚出锅的包子、油条、豆浆、热腾腾的冒着香气。洛毅森诧异地看着他,“你这是补票?”
不在乎他的挤兑,沈紹正经地叮嘱:“吃完饭,记得吃消炎药。”
洛毅森眨眨眼,“我没感冒,吃什么消炎药?”
沈紹用一种怀疑的目光看着他,“你真的……以前,上过别人?第一次,外敷内服消炎。”
某人目瞪口呆……
心情大好的沈紹弯了腰亲吻洛毅森的脸颊。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他在洛毅森的脸上留下一个清晰的——牙印!
沈紹转身走了,脚步是那么轻快,身姿是那么挺拔,甚至还哼着调子。
洛毅森捂着脸,愤愤咬牙:你大爷沈紹,你居然哼哼命运交响曲,你在暗示什么?啊?你到底在暗示什么?
事实证明:洛小爷在沈七爷面前,真是没啥战斗力。
跟洛毅森分别后,沈绍的心情如今日的天气,万里晴空。走进办公大楼,还对跟他打招呼的下属微微笑了,下属呆愣当场,傻兮兮看着沈绍走进电梯。不少人都看见了沈绍的笑容,大家不约而同的猜想,莫非,沈董要有什么大动作了?
这股风刮进了秦白羽的耳朵里,他只为沈绍居然还能按时来上班感到意外。按照沈绍的习惯,至少会陪着洛毅森腻歪一天。
推开沈绍的办公室,只见平日里不苟言笑的CEO还是一副漠然的脸孔,也是见怪不怪了。沈绍嘛,极少会把内在情绪表达的淋漓尽致。微笑什么的仅仅是昙花一现。
想到一些人还在继续臆想他们之间的关系,秦白羽只觉得实在可笑。
听见了秦白羽清浅的笑声,沈绍抬眼瞧了瞧,“笑什么?”
秦白羽将文件放下,似笑非笑地说:“秘书部对我们的关系有了新的传言。说我跟毅森抢你,我为了不让你有多余的时间去见毅森,弄来一个漂亮的女秘书。”
沈紹哼了一声,正眼看着自己的万能秘书,“很不爽?”
秦白羽垂眼不语,神色如常。
半分钟后,沈紹发出一条指令:从今天开始,秘书部全体人员连续加班一个月。秦白羽作为沈董的贴身秘书不参与加班工作,另有安排。
秘书部哀嚎遍野,其他部门关门噤声。
沈紹从来不是公私分明的,但他每做一件事必要有些目的。给秦白羽出气也是有目的的。
虽然在M国与合作对象谈了半月,也只是定下了初步的合作意向。他需要秘书部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新的数据、资料等等,重新整合。保证下个月跟M国ellen公司正式洽谈合作事项。
因此而郑重叮嘱秦白羽,“我们不打没把握的仗。一旦合作成立,集团会正式走向欧洲新市场。你盯着,但不能让其他人察觉到我们对此事的重视。”
秦白羽蹙蹙眉,“谁会干涉?”
“不是干涉,是不想我跟ellen公司合作。”沈紹打开抽屉,拿出里面的烟盒,抽了一只。深邃的目光缓缓变的没了焦点,低沉的声音愈发显得冰冷无情绪,“兄弟姐妹,擦边球打太多也是问题。”
又是沈家人吗?秦白羽见怪不怪,沈家人就没消停过,他们要是不闹些花样出来,反而会觉得奇怪。
秦秘书感慨:何苦生在帝王家。然后趁着沈紹来不及挤兑他,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秦白羽离开后,沈紹继续专心工作。只是,脑子里时不时会浮现出各种表情的洛毅森,搞的他完全没了心思。沈紹摇头失笑。自己怎么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越活越回去了。
但不能否认,昨晚的洛毅森的确“惊艳”了沈紹一把。
此时,洛毅森在一科的大办公区门外,翘足观望。里面坐着公孙锦和一位客人。瞧见那位客人的尊荣,洛毅森还是觉得,这位长的太着急了点。仔细看,没有半分跟褚铮相像。
拉着褚铮走到走廊尽头的茶水间里,洛毅森逗他:“那真是你大爷的儿子,你的堂弟?”
褚铮磨牙霍霍,“谢谢你帮我排辈排的这么清楚。”
“应该的,应该的。”
褚铮只能白了洛毅森一眼,想打他都不知道往哪下手好。洛毅森还是笑嘻嘻的模样,继续问褚铮口中的那*堂弟又搞出什么幺蛾子来了。
褚铮说:“江蕙死的那天晚上,听你们说完情况后我怀疑他认识江蕙。也赶上那两天事多,你住院了我才腾出点时间去找他。褚云的意思是,对江蕙他是一点兴趣没有。接近她,是有其他目的。”
“什么目的?”
当初一科的人都分析过。江蕙不可能自己去鸿鹄的地下拍卖会,肯定是有人带她进去。而这个人恰恰就是褚云想要巴结的那位。
Q市一个很有名的基金管理人。
褚云手里的钱不多,他老子又总是控制着。这小子琢磨着自己赚点钱,但是他那点本事实在很烂,跟朋友合作做了几次都赔得精光。有个好心的哥们说你别做生意了,真的不是这块料。干脆咱哥几个成立个基金吧。
洛毅森嘴角直抽,“我都能听出来是骗人的。”
“倒也不是骗人。”褚铮说“因为那位基金管理人口碑特别好,没有一点门路基本请不到。褚云跟几个哥们通过关系找上那个人,但是他们手里的钱不够。就是说:那位有底线,不够一个亿人家不鸟你。”
洛毅森对一亿其实没啥概念。在他看来,就是个数字。但对褚云那班人来说,却是实打实的启动资金。他们钱不多,可也不少,距离基金管理人的要求就差那么一点点而已。所以,褚云开始巴结那位,讨好那位。
跟着基金管理人跑到这边来参加拍卖会。到了地方进了会场,褚云还不知道是什么性质的,傻乎乎的陪在管理人身边,看着他接待了一位不算漂亮的女人。
别管漂亮不漂亮,先笼络一下再说。
“那天晚上,人散了之后褚云跟那个管理人走了?当时,他该知道江蕙是跟着那人来的吧,怎么不吭声?”
听过洛毅森的疑问,褚铮哼哼地冷笑,“要不我怎么说他*呢。他说他忘了!”
“忘了?”
“光顾着想马上离开鸿鹄,其他的都没想起来。”
洛毅森摸摸下巴,总结——不是心里有鬼,就是真*。
褚铮跟着不厚道的哈哈笑。末了,把记着名字和地址的卡片拿出来,“基金管理人叫‘王云帆’今年三十七岁,住在Q市。鸿鹄那晚之后,老大也调查过他,但是没有任何异常。可牵扯到江蕙,这人百分百有问题。”
公孙锦早有安排。准备由褚云做个中间人,安排褚铮和洛毅森接触一下那位王云帆。也就是说:他们俩不日将远赴T省Q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