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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辄安躺在庭院中,竹林森森松柏翠,风重雪意浓。
廊下的秋千孤孤单单,在风雪里摇摇晃晃。
记得小时候,母亲常带他来这里玩。那时这附近还没有高楼林立,这里也只是一座普通的小院落。
母亲教他画国画,小小的他,毛笔上沾满浓墨,上好的宣纸上涂了一片黑。
她笑着握着他的手,一画一点一勾,跃然纸上的是飘荡的秋千和秋千上停着的小麻雀。
他清楚地记得那是一个夏天的午后,阳光从屋檐探出半个头,风吹过竹林,竹叶唰唰奏鸣。
从此他爱上了画画。爱上了一笔一画去勾勒这个世界的感觉。
然而时过境迁。他依然那么爱着画,但这里的风不知从何时变得那么冷。
冷得他都快停止了呼吸,冷得心上的伤口痛了一下,又立即被冻住了。
既然这样,那就把伤口撕得更大,让它冻得更彻底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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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跃跑到酒店的大堂,拿出自己的会员卡和身份证交给服务员,问,“有人用我的名字开了一间房,请问是哪一间呀?”
他努力地让自己淡定从容一点,因为来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动声色。
柜台的服务生却礼貌地告诉他:“成先生,你的名下并没有入住的房间,需要替您办理新的入住吗?”
没有入住?难道魏辄安竟然也是这里的会员吗?成跃记得上一次请魏辄安来这里吃过饭。由于他的疏忽,没有会员卡的魏辄安被保安拦在了门外。等成跃接到电话亲自到大厅来接他,他站在那里显得特别生气。
“请帮我查一下这个号码是哪间房的?我回电话过去一直没人接。”成跃赶紧把传真号码告诉服务员。
这时叶霎和叶均一起赶了过来。服务员查了一会,礼貌地回答,“成先生,这个号码不是我们酒店的。”
不是这家酒店的?
成跃转过身去,狠狠地盯着叶均。叶均为什么要说是这家酒店的号码,浪费大家的时间到这里来有何用意?他竟是这样的不想要叶霎找到魏辄安吗?完全置魏辄安的安危于不顾!
叶均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立即向服务员出示了他的警员证,一边说:“你们有管事的在吗?我们想找他了解一些情况,希望你们能协助一下。”
成跃觉得叶均是在故意拖延时间,当即就想阻止他,但叶霎却拦住了他。
“润景是很好的人,他绝对不会故意要害魏辄安的。这点成大哥请放心。”
虽然信不过叶均,但成跃对叶霎的人品却是很有信心的。只好忍住性子静观其变。
很快就有人带他们去了经理办公室,叶均简单地说明了一下事情经过,年纪稍显得有些大的总经理很配合的查询了一下号码。
“这……这的确是我们集团的资产。但这进院子是不对外营业的。这两天,只有我们大少爷住在那里。莫非几位是大少爷的朋友?”经理说完,又仔细看了看他们三人,最后把目光停在了成跃身上。这个人看着眼熟得很。
“我们想见见他,如果他不愿意的话,我想亲自确认一下他现在很安全,这样我们就放心了。”叶霎插了句话。
总经理一边叹了口气一边拨电话,“我们大少爷脾气不好,从小就没什么朋友,让你们多担待了。”
成跃被经理的称呼吓了一跳,显然还没回过神来。大少爷?这说的竟然是魏辄安吗?他作为魏辄安的死党,这么多年了,竟然不知道他还有这身家……这个死党当得未免太不称职了!
叶霎倒是很镇静。此刻她想起中秋节的那天,魏辄安曾和谁在电话里争吵。他也曾愤怒地说过“这些家产与我没关系”……现在想来,难道他当时是和家里的长辈在通电话吗?
电话一直没人接,经理也有些急了。忙给几个下属打了电话,都回答没看到那间房的客人出门。
叶霎偷偷用了些内功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从他们的对话来推测,除了经理,其他人都不知道魏辄安的真正身份。这么看来,魏辄安和家里的关系很不好,至少绝对算不上亲近。
也是,若非这样,他怎么会一个人孤零零地住在外面呢?
经理让他们在办公室等一会,他得亲自去看看。但叶霎他们执意要跟着过去。
“你放心,他绝对不会怪罪你的。我可以打包票。”成跃拍着胸脯保证。
经理拗不过这群年轻人,况且成跃他是见过的,也是唯一一个称得上是大少爷朋友的人。最终还是答应了带他们一起过去。
这座酒店的奢华在于这里的房间是别墅型的,单独的一栋小楼外带景致不一的小院落。有欧式、中式和和风的,每一栋小楼都设计得别有一番风味。
道路两旁绿树环绕,树枝与树叶紧密交织,像原始丛林一样,让一片雪花都没法渗透进来。
就这样走到了一处小院子里,这是一座古典的中式庭院,青灰色的石板路弯弯地通向高高的院墙,目光越过黛色的墙,能看到大雪覆盖的屋顶露出了一角琉璃色。
经理在门口摁了摁伪装成门饰的铃,过了许久都没人应答。
“大少爷,是我。”经理对着门喊了几声,仿佛魏辄安就站在门里边,正透过门控视频冷冷地看着他们一样。
一旁的叶霎终于按捺不住,在高高的墙上一勾一蹬,等他们几人回过神来,她已经站在了墙上。
经理惊得无语伦次:“哎……这位姑娘……这……这是想做什么呀?”
成跃拉住经理劝说,“没事的,这位姑娘和辄安关系不一般。他不会怪罪您的。”
说话间,成跃眼神一瞥,却见叶均在一旁用眼神来回丈量着围墙的高度,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成跃赶紧一把拉住了他。
“你可是警察啊,私闯民宅这个罪名可大可小。”
“……”
叶均当下哑口无言。
叶霎站在围墙上。庭院里亮着一角小灯,雪还在零落地飘着。叶霎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庭院里的魏辄安,他身上已经落了一层厚厚的雪。
不顾经理在后面惊叹,她直接飞下了墙,向他直奔而去。
这么冷的雪夜里,他居然不知死活地躺在庭院里看雪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