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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二月份的天气,乍暖还寒。
皇城内,后宫之中,时有嘤嘤的娇喘声穿出,伴着声声爽朗的笑声,青天白日下,连宫中行走的宫婢听到这声音,都是面红耳赤,步伐不稳。
更有些面容姣好的宫女,以盼着能入皇上的青眼,高飞枝头。
萧贵妃的寝宫中,应该是萧太后的寝宫之中。
她慵懒的坐在了罗汉床上,唇色红艳,微微动了动口,她叫进了自己最为亲信的宫人。
“晚歌,你去萧府一趟,与父亲说,本宫正准备替皇上选妃的事情,皇上新帝初登,也该立后了。本宫是瞧着那月儿侄女不错。”
萧太后是三十多岁的年岁,风韵犹存,面色因保养的得到,看上去,与二十七八的女人无恙,反而还多了一份成熟女人的味道,她低眉瞧着自己的白皙肉嫩的手指,嘴角微微扬起。
“奴婢领命。”晚歌点头,但未退下去。
萧太后见她还有事情要说,便道:“有什么话就说,别一副拧着眉头的神情,你跟了本宫这么多年,本宫还不了解你。”
晚歌笑了一声:“是皇上那边,这些日子,皇上临幸了不少宫人,但尚未进封,奴婢是怕这些宫人会有了身孕,怀了龙子。”
萧太后一听这话,脸色大变,立即坐起了身:“那些宫人是怎么办事的。避子汤呢?!晚歌,先处理这件事情,决不能让宫人先怀了龙子!”
“奴婢这就去。”晚歌点头。赶紧去和皇上身边的高公公要临幸宫人的册子去了。
这个时候,萧府上,就是萧太后不命晚歌去传话,萧太启也考虑的到,齐鸿瑜立后的事情。
萧太启的书房内,同两个儿子萧璟与萧宁在内。
萧宁从先前的五品侍郎升到了礼部尚书。
这两个儿子当中,萧宁只是死读书。而萧璟却是能侍在齐鸿瑜身边,是齐鸿瑜身边的知心人。
再萧太启成为太傅之后。便让萧璟陪读在齐鸿瑜身边,这才,齐鸿瑜对萧璟不疑有他。
就连范锗的事情,也是让萧璟亲自去办。
萧太启瞧着两个儿子。他老脸纵横,目光锐利的似一把刀子:“外面已经起了不少民怨,再这样下去,迟早会有人谋反。”
“我进宫去劝谏皇上,皇上不是不明白道理的人,不过是被眼前的利欲冲昏了脑。”萧璟神色淡淡的说着,“姑姑也会束着皇上的。”
“不用急。他们尚成不了什么气候。等咱们萧家再救一次齐鸿瑜,他就该知道,这个皇帝。是萧家让他当的!你以为他会听你姑姑的话?他连亲生父亲,兄弟,都下得了手。何况是一个外人。”萧太启一字一句言说着,他两鬓剑立。
萧宁就站在一旁认真的听着,不发表言论,父亲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才,萧太启又说:“这些日子,冉儿的规矩也学得差不多了。姐妹之中,她容貌出众。性子不急又不绵,端得稳,有你姑姑的扶持,咱们萧家又出一位皇后。”
“冉儿?父亲,我想姑姑,应该会让月儿进宫,之前几回,姑姑就已经召月儿进宫几次了。”萧宁这个时候突然开了口。
他之所以会认定是月儿,是因为萧月在进宫后,还颇为得意的跑过来和她这个哥哥炫耀,以后她会是新后。
她会这么说,便是说明,在宫中的时候,姑姑或多或少的已经告诉她了。
“要说月儿,她的确是最能干的,自小就聪明,可她最大的缺点就是性子太急,稍有一点事情,就全显在脸上了,手段又狠戾,不会藏事,不是上好的人选。”萧太启怎么会不明白,他比谁都看得清,想的远。
萧太启的话刚落,砰的一声,门被推开,赫然出现的真是萧太启口中的人物,萧月。
萧月气得两颊通红,:“父亲,我全都听见了!我为什么不能入宫,姑姑都选定我了,凭什么又成了萧冉!父亲!我不管,我就是要进宫,就是要当皇后!”
“放肆!”萧太启被这个女儿气的,太阳穴铮铮的疼,“混账东西,连这种话也能说得出!这个事情已经定了,你就好好的待在你的院子,这个月都不许踏出一步!来人,还不将小姐送回去!”
萧月挣扎了两下,“我不要,不要!姑姑是亲口答应我的!父亲……”
她的声音被越拖越远。
午后申时,萧璟被齐鸿瑜召进了宫。
“朕虽在宫中,对外面的事情也有所耳闻,哼,就凭他们那些人?”齐鸿瑜脸部的身前已经扭曲,夜夜笙歌,似乎将他的身子都掏空了,原本俊俏,精干的一张脸,好像被罩上了一层厚厚的阴郁,脸色发黑,萎靡不振。
眼窝深深的塌陷,萧璟看着这样的齐鸿瑜,微微愣神。
他道:“皇上,不论怎么,往后……”他想到了萧太启的话,顿了顿,话峰一转:“皇上英明,凭他们,怕是连这宫中一角都闯不进。”
“许霖呢?他当真回了雷州?若是他尚安分,就绕他一命,也不枉他当初助了朕一把。”齐鸿瑜恢复了笑颜,他问。
“臣派人去看了,的确是回了雷州,现在他陪着他那个夫人回并州娘家了。”萧璟回禀道:“淮南王那边也安稳的很。”
守在殿外的高公公,忽然高声传话:“皇上,萧太后差人过来,说晚膳已经在安仪宫备好了。”
言下之意便是,晚膳让齐鸿瑜去萧太后的寝宫。
齐鸿瑜脸色未变,冲着萧璟笑道:“你要不要去,正好与你姑姑叙叙旧。”
“这是萧太后替皇上准备的,臣就不去了。”萧璟嘴角几不可见的僵硬了一下,后说。
齐鸿瑜瞧了他一眼,点头:“那你去范锗那边,这么长时间了,他的事情也应该办好了。”
这罢,萧璟退出了殿内。
远在并州的贺澜,此时,正悠闲的坐在热炕上,嘴里吃着云焕替她剥好的瓜子,她展展了身子:“好了阿焕。”她握住了云焕的手,“在我们那边,替自己夫人剥瓜子的男人,是好男人!”
她随口诌了一句,喜盈盈的瞧着他看。
“恩,我是好男人。”云焕十分认真的说着,瞧着他这幅认真的表情,贺澜不禁笑出了声。
她揉了揉肚子:“对了,这次你去淮南,打算去几天。”
“多则五天,少则三天,没什么要紧的事情我就回来了,倒是你,就安心的待在这里养身子,有娘照顾你,我放心的多。”云焕敛了敛散落在贺澜额间的青丝,顺着她的青丝,他轻轻的抚上了她的脸庞。
“痒。”她咯咯的笑着,别过了头,倒在了云焕的怀中,“要是有机会,你问问萧煜恒,就和他说,娘已经给喜妹订下亲事了,但喜妹的性子他应该是知道的。”
言下之言,便是贺喜性子烈,既然说出了会等萧煜恒一辈子,那就是一辈子,于氏逼婚的结果只有一个,那便是尸体一具。
如果萧煜恒他还有心,就该过来找贺喜说清楚!
过了今日,云焕在贺家陪了贺澜一晚,第二日早起,他又是风风火火的离开了。
贺澜一觉睡到自然醒,起来的时候,日头已经照进了屋子。
等她清醒过来后,白芍才动身出去将罩在窗外的棉布帘子拆去。
“夫人,水已经备好了。”她从灶房那边烧了水,端进了屋中。
用方布巾替贺澜擦拭着。
白芍又给她寻了一身宽松的青色菱角衣袍。
铜镜前,贺澜瞧着自己圆润光泽的脸蛋,“今日就别弄发髻了,将这头发扎起来就行。”
反正就待在自家院子,每日盘发髻,压得她脑袋都疼。
白芍听着贺澜的意思,轻轻松松的给贺澜扎了一根极腰的马尾。
她让白芍扶着她出去到院子走走,一直在屋中待在,有些发闷。
她先绕着三栋小楼走,走了一会,又让白芍扶着她到前院走走。
“哎哟,三娘,也不怕冻坏了身子,你不心疼自己,娘还心疼了,赶紧进屋来,正好熬出来了粥。”于氏瞧见了贺澜,忙风火的冲着贺澜走去,非要扶着贺澜往屋里坐。
贺澜无奈的抽了抽嘴角:“娘,我都快憋坏了,多走动走动,对肚里的孩子也好。”
“那也不能冻着了,若是伤寒了怎么办。”于氏小心的拍着贺澜的手背:“娘这不也是为了你好,还能害了你不成,白丫头,你再去取件大袄。”
白芍则是看了眼贺澜,贺澜点头,让白芍去了。
这会功夫,于氏已经将贺澜扶回了上房,小心的伺候着贺澜上了炕头,又怕她的脚冻着,亲自用手暖了暖她的脚。
贺澜低眼看着仔细的于氏,心中一阵阵发暖,眼眶有湿湿的感觉,她收了收脚:“娘,好了,我不冷,您别累着了。”
于氏好笑的瞅了眼贺澜:“这孩子,还和娘羞起脸来了。”
她盘上了炕头:“等一会,你大嫂就将粥热好了,你多喝点,昨夜,也没见你吃多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