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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奉皇上之命前来捉拿刺客,还不速速接受检查!”
郑毓朗站在士兵面前,面色庄严,瞪着虎视眈眈守住各个房间门口的别院护卫,义正言辞的说道,目光严肃认真,高高的扬起了手中皇上的令牌,直直的瞪着站在最前方的管家。
那管家看到金灿灿的令牌心底咯噔一跳,眼底闪过惊涛骇浪,却又很快的镇定自若,脸上扬起殷勤得体的微笑,好声好气的说道:“小的不知事情的严重,请两位将军恕罪。请将军带人进来搜查别院吧,你们都退下去,让人好好的搜一搜。”
郑毓朗和周尉寒相互交换了一个眼色,淡淡的扫了面上笑得殷勤和小心翼翼的管家,冷声命令道:“还不进去搜!搜得仔细一点,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刺客的存在对整个京城的人带来怎样的动荡不安和后果你们是知道的,搜得仔细一些!”
朗朗的声音,清清楚楚的传到了身后那些士兵的耳中,众人高声喊道:“属下遵命!”
震耳欲聋的声音,震得整个屋子顶部都要被掀翻了。
“好,即刻进去搜!”
郑毓朗冷冷的下达了搜查的命令,众多的士兵一窝蜂的冲了进去,挨个房间仔仔细细的搜查着,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容妍混迹在队伍当中,和紫烟赤麟飞快的向前跑去,仔细的在每个房间里摸索,她知道,看到别院管家那副镇定自若的神色就知道草草的搜查是绝对搜不到什么的,或许在这个别院中有密室也说不定。
“仔细的看看,是否有密室。”
她低低的在紫烟和赤麟的耳边说道,目光一片坚毅,挨个房间摸索着,势必要找出容清所藏身的地方,并且将那个女人给杀了为止。母亲之仇不能不报,她说过要让容清死无葬身之地,就绝对不会食言。
这样想着,眸底的神色又变得森寒了许多,更加快速和仔细的在每一个房间中搜查着,让她遗憾的是,却什么都没有找到。
不可能的啊,将军府的密探明明就说人被抬进了这所别院,只是短短的一夜,应该不会这么快就将人给弄走了,况且容清受了那么严重的伤,出了别院又能去哪里?
她的拳头紧紧的捏了起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清澈明亮的眸子里折射出更加冰冷和坚毅的寒芒,她不信,容清这么快就被救走了,她一定还在这里,就算要掘地三尺,她也要将那个女人给挖出来。
一间挨着一间房的搜查了一遍,紫烟和赤麟重新回到了容妍身边,紫烟率先冷着声清晰的说道:“小姐,属下已经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搜查了一遍,什么都没有发现。”
容妍将视线落在了赤麟的脸上,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上也是一副遗憾的表情,同样沉着镇定的说道:“回小姐,赤麟这边也没有什么发现。”
两人的话,让容颜瞬间安静了下来,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拳头却握得紧紧的,清澈明亮的眸子里依旧带着不肯相信,不可能的,容清一定还在这里,否则,密探早就给了她消息说人被送出去了,除非别院里有密道。
她沉思间,眸光流转着,想着到底哪里最有可能藏有密室,别院的管家走了进来,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却让容妍从那双老谋深算的眼睛里看到了愠怒,“三位小哥,别的士兵都已经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搜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问题,你们也应该检查完了吧?”
容妍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丝毫不在意管家所说的话,压低了声音,用那双明亮而坦然的眼睛望着愠怒的管家,沙哑着嗓子说道:“检查完了,我们这就出去。”
她朝着紫烟和赤麟使了一个眼色,慢慢的退出了那间房子,管家不着痕迹的松了一口气,紧握成拳的手渐渐的松开了。
容妍不经意的回过头去的时候,就看见那个微微愠怒的管家抬起手,举着袖子在他的额头上轻轻的擦拭了一下,似乎是在擦汗的样子。她的眸光微微一闪,有什么复杂的东西闪过了瞳孔。难道,密室就在这间屋子里面?可能吗?她的心咚咚的跳了起来,却被紫烟和赤麟拉着走了出去。
三人走出了屋子,耷拉着脑袋正想混入已经编排好的队列中,郑毓朗忽然厉声说道:“你们三个给我过来!你们怎么这么磨叽,别人都出来这么久了你们才出来,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容妍和紫烟赤麟只觉得心里叫苦,低着头走到郑毓朗的面前,一副知道错了的模样,战战兢兢的说道:“对不起,将军,我们知道错了。”
“你们有什么发现吗?找到刺客了没?”
郑毓朗微微抬起下巴,用一种严厉的声音说道,眼底有锐利的精光闪过。他为了保持效果的逼真,已经预先让人将一个黑衣人弄死了扔在了别院的花丛里,可是再一次让人来搜查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有发现了,这些人应该没有这么快就将尸体处理好了啊。
毕竟别院的外面很早就布置满了他的人,别院根本就是连一只苍蝇都难飞出来,到底是藏在了那里呢?
“回大人,小的什么都没有找到。”
容妍压低声音,轻声的说道,感觉的郑毓朗身边的周尉寒一直用锐利如同冰刀的视线直直的瞪着她,那样深邃的眸光中有恼怒有不安,让她的背后忍不住激灵灵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不会是已经认出她来了吧?容妍的心底闪过这么一个念头,头垂得更加低了。
“什么都没找到?”
郑毓朗带着磨牙的声音狠厉的响了起来,眼底喷出了一丝怒火,被他硬生生的忍住了,没好气的说道:“什么都没找到你们磨叽这么久做什么?归队!下去再这么磨叽看本将军不狠狠的抽你们!”
“是。”
三个人低着头战战兢兢的应了一声,想要退回到队伍中去,一道冰寒彻骨的声音响了起来,“慢着!”
容妍的心微微的跳着,却不得不停住了脚步。
“将军有什么吩咐?”
她低着头瓮声瓮气的说道,眼底有不安的光芒在闪动。
周尉寒走到她的身边,上上下下的将她打量了一遍,冰冷的嘴唇缓缓张开,用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说道:“为什么会这么晚?能说一下理由吗?”
深邃如同古潭一样的眸子,有复杂的光芒涌动着,她不是在皇宫吗?怎么短短的时间之内,就跑到了上官铭卓的别院中,她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为什么这么让人难以琢磨?
“这,小的迷路了,转了好久才出来的,请将军恕罪。”
容妍低着头一副真心悔过的模样,颤抖着声音说道。
周尉寒怀疑的视线在她的身上上上下下扫视了一遍,凉薄的唇刚想说些什么,一道不卑不亢的声音从门口处传了过来,“两位将军,既然别院中没有搜查到刺客的下落,那么现在是否请将军们带着士兵撤离了别院,那么多的刀枪棍棒在这里,怪吓人的。”
是别院的管家,缓缓的走了过来,微微朝着郑毓朗和周尉寒鞠了鞠躬,脸上挂着得体却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隔阂。
容妍回过头去扫视了那个管家一眼,眼底升起了一丝忧虑,不行的,费了好大的劲才混进别院里来,今日如果查不出她想要知道的事情,她不甘心就这么离开。
想到这里,她猛的抬起头来,无声的对周尉寒说道:“密室,别院里有密室。”
周尉寒缓缓的注视着那一张一合的唇,冷硬的脸上泛起了冰冷的笑容,朝着郑毓朗看了一眼,忽然低着头后者的边叽叽咕咕的说了几句话。
郑毓朗原本有些气急败坏的心情变得舒缓了一些,脸上又恢复了那种安静笃定,轻轻的笑了,双手环抱着胸,用朗朗的语调说道:“管家未免将结论下得也太早了吧?即使是刚才已经搜查了一遍了,那些士兵的确是什么都没有搜查出来,可是谁知道别院里到底有没有密室呢?所以,还是让士兵们再搜查一遍吧,如果真的什么都没找到,本将军自会向皇上禀明情况。”
“将军说的什么话,这只是普普通通的别院,偶尔王爷会来这里歇两天,怎么可能有密室呢?再说了,要密室来有何用。当然,如果将军觉得不放心,再检查一次也行。”
管家轻轻的笑了起来,恭敬的用手指着门,做了一个你随意的手势。
容妍的眸子一直直勾勾的瞪着管家的脸,不放过他脸上一分一毫的表情,果不其然,在听郑毓朗说别院之中有密室时,管家的眼中很快的闪过一丝慌乱,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却被容妍敏锐的捕捉到了,她的眸子陡的变得冰冷,宛若清澈的湖面上结了一层冰,冷冷的,让人感觉到一片冰寒。
周尉寒的视线早容妍的脸上停顿了一下,忽然走到管家的身边,轮廓冷硬的脸上泛起了一丝冰冷的笑容,轻声说道:“既然管家这么配合,就让本将军带人再去搜查一遍吧。”
“当然可以,将军请。”
管家的内心砰砰的跳着,几乎要蹦出嗓子眼了,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容,故作镇定的说道。
“郑将军,从队伍里搜出几个比较聪明伶俐的士兵,随着我们一起进去仔细的搜查看看哪里有密室。人太多了反而会杂乱不堪。我们兵分两路挨个房间仔细的搜查,你看这样可好?”
周尉寒将视线落在郑毓朗的身上,用礼貌而客气的语气说道。
“好,就按照周将军所说的去做。”
郑毓朗点了点头,赞同的说道,原本他就不想这么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去,既然有了这么一个机会,他一定要好好的抓住,他就不相信,一个死人难道会长了翅膀不成,竟然自己会消失不见了。
他随手从队伍里挑出了十个看起来身手灵活又聪明伶俐的士兵,脸上带着誓不罢休的神情,直直的盯着管家。
“周将军,我已经选好了,现在该你选了。”
郑毓朗朝着周尉寒轻声说道,语气之中有一些讨好,这件事情要是做得好,他也算立了功,要是做得不好,有周尉寒在前面顶着,怎么算他都不亏。
“就他们三个好了。”
周尉寒随手指了指容妍和紫烟赤麟三人,脸上的表情淡定得好像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容妍的心里有了一丝期待,抬起头来,充满感激的看了周尉寒一眼。
“那好,我们重新搜查一遍。都仔细一点了!”
郑毓朗高声喊道,眼底带着一丝志在必得,他实在是不甘心就这样放过上官铭卓了,不管怎么样,一定要让皇上对上官铭卓存了戒心,最好是能够将皇上将他立为太子的念头给打消了。
几个人兵分两路进去了,管家努力的维持着平静望着那些人又走进去了,掌心里沁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他的脸上挂着镇定的笑容,状似不经意的跟随着走了进去,却被周尉寒手中锋利的剑刃给硬生生的止住了脚步,“管家,不好意思,你还是留在外面吧。”
冷硬的脸上,此时布满了寒霜,锐利如箭的目光落在管家的身上,吓得他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口水,向后退开了好几步。
周尉寒收回手中的剑,一把飞刀刷的甩了出去,堪堪擦着管家的脖颈而过,锐利的真气将管家的头发给削断了,飘落在地上,管家吓得一步也动弹不得,背后的冷汗涔涔而下,吓得心脏都快要蹦出来了。
容妍的眼底折射出森冷的笑容,跟在周尉寒的身后,走进了最后出来的那间屋子,怀着咚咚跳的心情,眸子冰冷的染上了一层寒霜。
“是这里吗?”
周尉寒冷硬的脸上布满了寒霜,微微翘起的唇角带起了一丝薄怒,他不知道容妍想要闯进来做什么,可是心底就是很生气,刀剑无眼,万一伤到她了怎么办?
“恩。”
容妍点了点头,带着紫烟和赤麟在屋内又仔细的搜查了一遍,虽然之前她已经探查过一遍了,可是看到管家那个擦汗的动作之后,她直觉密室的入口就在这里,可是到底在哪里呢?
好看的眉毛微微蹙了起来,手仍旧在不停的摸索着。不管如何,她一定要将密室的入口找到,一定的。
周尉寒看着她笃定的样子,收拾起满心的愤怒,小心翼翼的帮她搜查了起来,几乎将整个屋子翻了个遍,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你是不是弄错了?说不定不是这里呢?”
他将深邃的眸光落在容妍的脸上,轻声说道,如果是,为什么都没有找到?况且,容妍跑到上官铭卓的别院中到底是为了什么?他很想知道。
“一定是在这里,我肯定。”
容妍咬着牙,一股不服输的倔强涌了上来,晶亮的眸子里闪耀着璀璨的光芒,她绝不相信,管家的那个动作只是随意的。
“可是我们找了这么久什么都没找到啊?如果密室在这里为什么什么动静都没有?”
周尉寒望着她,轻声的说道,眼底有细腻的光芒涌动着,“或许是在别的地方呢?这所别院这么大,万一在别的地方你不是错过了吗?”
容妍咬着唇,倔强的摇了摇头,肯定的说道:“不会错的,绝对不会错的。我感觉密室一定在这里。”
她烦躁的挠了挠自己的头,走到周尉寒的身边拿着他的剑,叮叮咚咚的在墙壁上乱敲,依旧是什么反应都没有,她忍不住都要怀疑自己了,难道自己真的错了吗?
“容妍,走吧,不会在这里了,我们再去别的地方找找。”
周尉寒认真的看着容妍,用语重心长的语气说道,他虽然不知道容妍为什么那么执迷于这里,可是对于没有结果的事情,他不想再去做无谓的坚持。
“再等我一会,一会就好了。”
容妍内心的火气也升了起来,在墙壁的四周和地板上敲着,又敲了一遍,内心的火气蹬蹬的上涌着,怎么可能没有,不可能的。
心烦意乱之间,她猛的跨上了桌子上,又叠起了一张椅子,站在上面,对着屋顶叮叮咚咚的敲着,胡乱的敲一气,最后干脆负气的将剑朝着屋顶狠狠一甩,恼怒的蹲坐在椅子上。
令人意想不到的场景出现了,随着剑哐当一声落在地上,屋子内的佛像忽然动了一下,向着旁边移动露出了一个方形的洞,层层的阶梯向下蜿蜒而去。
所有的人都被这眼前出现的一幕弄得怔愣了一下,容妍更是心跳加速的揪着周尉寒的手,眼睛直勾勾的瞪着出现的那个洞,忽然在眸子里绽放出了喜悦的光芒,“看,密室在这里,密室真的在这里。”
周尉寒的眼神忽然敛聚起冰冷的光芒,沉声说道:“紫烟,你在门口守着,不让人将密室的门关上。赤麟,你去叫郑将军带人过来,容妍,你和我一起下去。”
“是。”
紫烟和赤麟面色凝重的应了一声,眼底带着庄严肃穆,一个守在了门口,一个走出去找人去了。
容妍和周尉寒深深的看了对方一眼,沿着层层的阶梯向下走去,越往下走,就越变得黑暗了起来,她的神经忍不住高度警戒了起来,握紧了那把削铁如泥的匕首。
“跟着我走,小心。”
周尉寒冷硬却又带着关怀的话语在黑暗中分外的清晰,冰冷略带着老茧的手不由分说的握住了容妍的手,小心翼翼的向下走去。
容妍柔嫩的手落在周尉寒冰冷的手里,砰砰狂跳的心忽然安定了下来,咬着唇向着下方走去,容清,难道你真的没死,就躲在这下面吗?
她平静的想着,眼底折射出冰冷的寒芒,拳头握得死死的,就算是,今天也是你的忌日!我绝对不会让你活过今天。
两人手牵着手走到了密室下方,和上面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不同,下面布置得精致而典雅,香炉里燃烧着袅袅的焚香,明亮的蜡烛处处点着,将这间密室照得亮如白昼。
容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放开周尉寒的手,向着密室边上那被浅紫色帐幔遮得密不透风的床走去,握紧了手中的匕首。
那里面睡着的人,会是容清吗?
她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着,眼底折射出森冷的寒芒,在床边站定,望着床边的桌子上摆放着的碧玉色的手镯还有夜明珠耳铛,内心更是冰冷成一片。
周尉寒一直站在她的身边,警戒的盯着周围,生怕从哪个地方忽然冒出了高手,给他和容妍一个出其不意的攻击。
容妍的眼底冰冷泛滥成一片,她猛的掀开了帘子,借着昏黄的烛光,果然看到了容清那张熟悉的脸,脸上的红肿已经消退了,依旧和之前一样的妩媚和娇艳,被皇上折断的双臂,应该是被那个毒医鬼见愁又重新接上了,关节处被白色的纱布紧紧的缠绕着,还透出丝丝的血迹。
“容清,你受死吧!”
容妍冷冷的话音落下,忽然俯下身,手中的匕首飞快的伸出去,她快,躺在床上的人动作更快,在她的匕首还未落下之前,猛的伸出手,手中淬了剧毒的银针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飞出,原先虚弱无力的“容清”忽然坐起来,目光透着阴冷,几十根银针一一射出,密密麻麻的如同天女散花一样,朝着周尉寒和容妍射去。
“容妍小心!”
周尉寒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修长的手灵活的翻转着剑,在空中舞出一朵朵剑花,在千钧一发的时刻,长臂飞快的一伸,将容妍的身子给按了下去,堪堪躲过了那漫天花雨般的银针,擦着地面往后退了几步。
“你不是容清!”
容妍的心里闪过这样一个念头,气得七窍生烟,她被上官铭卓被骗了,这个女人,绝对不是容清!
与此同时,从床底忽然窜出来四个武功高强的黑衣人,展开凌厉的招式缠住了周尉寒,让他无暇分身。
这边,长得和容清一模一样的女人没有理会她,灵巧的身子缠了上来,白色修长的缎带扫出凌厉的风,直扫向容妍的脖子,恶狠狠的吼道:“受死吧!”
容妍的身子急剧的往后退,向后仰,做了一个下腰的姿势,手中的匕首飞快的斩断了缎带,忽然凌空跃起,向着“容清”飞过去,直插她的心口。
“容清”的眼底闪耀着恶狠狠的光芒,眼神几乎要冒出火来,双手忽然张开,再次从袖子里叮叮的挥出几十根带着剧毒的银针,根根泛着凌厉的杀气,咻咻的直奔向容妍的面门,容妍心底一惊,袖子飞快的甩动,将一些银针挥落在地,双腿忽然向上跃起,毫不留情的对着容清展开了夺命连环踢,一直将“容清”给踢得连连后退,狼狈不堪。
密室的入口处,已经传来了大声的喧哗,赤麟带着郑毓朗等人急匆匆的跑了下来,看到室内激烈的打斗,急忙跑过来帮助周尉寒和容妍。
“容清”看到这么多人下来不由得失了阵脚,袖子中的银针更是像密密麻麻的马蜂一样飞出去,衣袖翻动间,扬起阵阵的寒风,和容妍展开激烈的打斗,招招夺命。
容妍也不甘示弱,即使已经确定了这个女人不是容清,依旧带着狠厉的杀气攻击着她,前面有容妍,后面有赤麟,在双方夹击之下,“容清”渐渐的有些吃力,招式也变得缓慢了许多,眼底变得焦虑和着急,狠厉猩红的光芒更盛,咬着牙,忽然从指甲中洒落了一些暗红色的液体,恶狠狠的说道:“去死吧!”
“小姐!”
赤麟看见那些暗红色的液体就要卷到容妍的眼睛里,吓得大惊,扑过来将容妍抱住,自己却暴露在纷纷扬扬的液体中,眼神变得暗淡无光,身子也软了下去。
“赤麟!”
容妍叫了一声,声音中的惊慌失措是那样的明显,颤抖的语调,听起来有些凌乱不堪,赤麟只是微微笑着,吃力的说道:“小姐,我没事,你保护好自己。”
容妍的心像被剪刀狠狠的绞碎了一般,痛得鲜血淋漓,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眼底溢满了深深的仇恨,她将赤麟放在边上,拔出她手中的剑,狠厉的向着“容清”刺去,身子灵活的左闪右闪,躲过了“容清”的攻击,脚下的步伐沉稳,带着坚定的力量,狠狠的踹向了“容清。”
“容清”的身子触不及防间被容妍猛的踹倒在地上,只听见骨头咔嚓一声响,她吃痛的皱了皱眉,然而容妍却不给她反应的时间,锋利的剑刃刺出去,一刀割断了她的喉咙,汨汨的鲜血流了出来,染红了白色的剑刃,温热的血淌在刀尖,还冒着热气。
那个有着容清一样面容的女人,已经没有了呼吸,容妍冷冷的瞧了她一眼,走到她的面前,伸手在她的脸上摸索着,将那张renpi面具给撕了下来,露出了一张平淡无奇的脸。
原来如此!原来容清已经死了,只是上官铭卓为什么这么做,明明容清已经死了,还要做成她的样子来做什么?
容妍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眼底闪过疑惑的光芒。
努力的甩了甩脑袋,她飞快的回到赤麟的身边,用颤抖而带着关切的话语说道:“赤麟,赤麟你怎么样了?”
她的手贴着赤麟冰冷的脸颊,颤抖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怀中的赤麟已经昏了过去,若不是浅浅的呼吸传过来,她都害怕赤麟是不是已经死了。
另一边,周尉寒和郑毓朗等人结束了打斗,将那些黑衣人给生擒住了,密室里的一切早已经变得乱七八糟,那些郑毓朗带来的士兵将黑衣人用铁链锁住,团团包围着。
郑毓朗冷冷的吩咐士兵将这四个黑衣人给带回去,唇边泛起了一丝得意的光芒,然而那些黑衣人却出其不意的咬断了藏在牙齿内的毒药,瞬间断气了。
气得给郑毓朗哇哇大叫,对着那些黑衣人狂吼道:“怎么会这样?妈的!”
场面顿时乱成一团,亲眼看着这场打斗的士兵大气也不敢出,将头垂得低低的,听着他们的首领大发雷霆。
周尉寒平静的扫了一眼郑毓朗,却敏锐的从那双眼睛中看到了一丝笑意飞快的一闪而过,他的心底忽然升起了一丝烦闷,转过身走到容妍的身边。
深邃的眸子里浮起一丝心痛,“你没事吧?”
容妍的冰凉的心像是找到了依靠一样,她慌乱的视线瞬间找到了焦点,忽然揪住周尉寒的袖子,颤抖着声音说道:“你身上有没有缓解毒性的解药?有吗?”
冰凉的手,触摸在银色的铠甲上面,死死的盯着周尉寒。
周尉寒急忙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瓶子,将药倒了一颗出来,递到容妍的手上,依旧不放过刚才的问题,关切的问道:“你呢?你受伤了没有?”
容妍轻轻的摇了摇头,低低的声音里有一丝愧疚,“没有。我没有受伤。”说话的瞬间,冰凉的手将药丸喂到了赤麟的口中,眼眸直勾勾的瞪着她的脸色,只希望她没事。
周尉寒听到容妍没事,一颗心终于放下来了,走到郑毓朗的身边,拍了拍他的手,平静的说道:“将这些人带回去给皇上过目吧,看皇上怎么处置。”
郑毓朗这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骂骂咧咧道:“妈的,真是倒霉透了,竟然服毒自杀了,晦气!来人,将这四个黑衣人带回去!”
说着,那些士兵抬起了黑衣人走出了密室,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可置信和震惊,却聪明的保持着沉默。
容妍则架起了赤麟,艰难的向前走着,白皙的脸上已经泛起了丝丝红晕,被热的。
周尉寒看了她一眼,忽然对一个士兵说道:“你过去帮她扶着伤员。”
那个士兵尊敬的喊了一声是,便听话的走了容妍的身边,两人一起搀扶着赤麟走上了层层的阶梯。
郑毓朗听到周尉寒的话语,这才抬起了头,将目光落在容妍的脸上,看清楚了那张脸之后,微微有些惊异,若无其事的转开了自己的目光。原来是丞相府那个不得宠的大小姐,他只知道妹妹和她之间达成了一些协议,却不知道是什么,现在猛的在别院里看到了她,觉得十分的震惊和意外,然而那目光也只是微微闪了闪,随即恢复了平静。
不管怎么样,今日的局面对他们都是有利的,不是吗?他相信,经过今天的事情,不管怎么样,皇上都会对上官铭卓起了疑心。
这样想着,郑毓朗的唇边泛起了微微的笑容,吆喝着那些士兵飞快的走了出去,门口,别院的掌柜还站在那里,被紫烟拦着不能进来。此时看到郑毓朗的人将黑衣人都抬了出来,眼底出现惊骇的光芒,额头上的冷汗涔涔落了下来。完了,这一回王爷不剥了他的皮才怪呢,怎么办?
“管家,不是说没有刺客吗?你能告诉本将军,这些人是怎么回事吗?”
郑毓朗走到管家的面前,用故作平静的语气说道,那双威严而狠厉的眸子里却泛着绿幽幽的光芒,让管家背后的寒毛都竖起来了,脸色惨白成一片,什么都说不出来。
“来人啊,将他抓起来,等候皇上发落!”
郑毓朗忽然厉声喊道,立刻有士兵将管家给捆了起来,揪着向监狱送过去。
“周将军,我们走吧。”
郑毓朗走到周尉寒的身边,威严的脸色早已经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笑容,“今日的事情多亏周将军了,在下感激不尽。”
“郑将军客气了,这一切都是郑将军的功劳。”
周尉寒轻轻的笑了一下,若无其事的上了马,在队伍的前面向着皇宫的方向走去,估计皇上还在等着他们的回复呢。
郑毓朗也翻身上马,和周尉寒肩并肩的骑着,脸上挂着春风得意的笑容。他倒要看看,这一回上官铭卓要怎么说!
队伍浩浩荡荡的向前走去,容妍和紫烟扶着赤麟走在最后面,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偷偷的离开了队伍,脱下了身上的衣服,扔在了被打昏过去的三个士兵的身边,静悄悄的走了。
“小姐,赤麟到底中了什么毒?”
紫烟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关切的问道,眸子里充满了沉痛。
容妍轻轻的摇了摇头,以心痛的声音说道:“我也不知道她中了什么毒,我们快些回去吧,请最有名的大夫来为她看看到底中了什么毒。”
紫烟只好闭着嘴,什么话都不再说,默默的搀扶着赤麟。
容妍去找了一辆马车,将赤麟放在马车上,风驰电掣般的朝将军府奔去,冰凉的指尖触摸着赤麟的脸,轻声的说道:“赤麟,你坚持一点,一定不会有事的,我会找最好的大夫来为你看病,很快的你就好了。”
马车里的气氛一片凝重,只有浅浅的呼吸声,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皇宫里,手执黑子的皇上,缓缓的落下一颗晶亮得泛出光彩的棋子,威严的脸上泛起了凌厉的微笑,“卓儿,你输了。”
“父皇棋艺非凡,岂是儿臣可以追得上的,儿臣输得心服口服。”
上官铭卓温润儒雅的脸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笑容,声音更是如沐春风般的动听,缓缓的吹拂到了人的耳朵里,分外的舒服。
上官昊平静的望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心情有些微的复杂,“卓儿,难道你没有什么事情要和朕解释的吗?”
威严的声音里,多了一些语重心长,微微眯起的眸子里,有些凌厉,也有些心痛,这个儿子,会诚实吗?
“父皇,儿臣觉得清者自清,没有什么好解释的。有些时候过多的解释反而更像是掩饰,儿臣只希望用事实说话,事实会证明儿臣的清白的。”
上官铭卓微微垂下头,狭长的眸子里闪过复杂的光芒,一闪即逝,那些事情他做得那么隐秘,父皇是不可能知道的,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咬住不放,绝对不能让父皇看出任何的异样来。
上官昊的眼底忍不住闪过一丝失望,以十分复杂的语气恩了一声,沉默着不再说话了。到底他想要立他为太子的计划要不要再坚持下去呢?
上官铭卓的眸子微微闪了闪,手心里沁出了薄薄的冷汗,可是想到一些事情,他不由得握紧了拳头,眼睛里闪过坚毅的光芒,不能解释,有些事情解释了他就完了,绝对不能解释。
凉亭里,父子两人默默的对着棋盘,沉默着,气氛压抑得让人觉得可怕,所有的太监宫女大气都不敢出,像僵硬的雕塑一样一动不动。
亭子外面响起了沉稳的脚步声,一身明黄色龙袍的上官昊和身穿绛紫色锦袍的上官铭卓同时望过去,只见披着银色铠甲的周尉寒和郑毓朗朝着这边走过来了。
上官铭卓的目光落在郑毓朗那微微带着笑意的眼睛上,内心忽然一冷,有一丝不好的念头涌上来,凉意也忽然窜入了他的身体,随着血液四处流动,冷得几乎要冻僵了。
“微臣参见皇上。”
郑毓朗和周尉寒齐齐跪在亭子内,语调恭敬。
“平身。事情查得怎么样了?刺客抓到了吗?”
上官昊将目光落在两人的身上,漫不经心的开口说道,威严的眸子却染上了一丝厉色。
“回皇上,微臣和周将军没有抓到刺客,却在怡王殿下的别院中发现了一间密室,密室里有四个黑衣人被我们生擒了,没想到最后竟然全部服毒自尽了,微臣不知道这其中到底有没有一个是刺客。”
郑毓朗抬起头来,目光朗朗,声音清晰的说道,却让上官铭卓的眸子深处有狠戾的色彩一闪而过,郑毓朗,你好样的。
“皇上,微臣在密室里一个姑娘的脸上找到了这个。”
周尉寒平静的说道,将容妍塞给他的容清的renpi面具缓缓的伸到了上官昊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