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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尉寒看着她的脸色没有那么苍白了,才轻声的说道,“妍儿,你先在这里好好休息,我去和那些将士商量一些事情,等会再过来。”
“好,我不会乱跑的,你放心吧。”
容妍乖巧的点了点头,柔声说道,她已经错了一次,不能再错下去了。
周尉寒又放心的吩咐了几句,才走了出去,剩下容妍一个人在帐篷里休息。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帐篷内除了摆了一张简易模板搭成的小床,就只有摆着一张案桌,桌子摆放着笔墨纸砚之外,就没有多余的东西了。
她在案桌前坐下,细细的拿过桌子上的兵书看着,脑中想到了几个作战计划,情不自禁的拿着笔在纸张上写了下来。
写得累了,她不知不觉的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周尉寒再次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面,他心疼的抱起妻子在小床上躺下,细心的为她盖好了被子。
容妍却醒了过来,揉着惺忪的睡眼,轻声的说道,“寒,你回来了。”
周尉寒心疼的搂着她,手里捏着她信手写下的纸条,眼底有着幽深和不可置信,“这是你写的?”
“恩,我瞎写的。”
容妍脑子没有转过来,迷迷糊糊的说道,她将西凉和大梁兵力的优缺点都写出来了,还有她认为改进的地方。
虽然大梁的军队战斗力好像还很不错,可是却缺少一只人数稀少的精锐的部队,专门用于冲锋,暗杀,打探消息,偷袭等等,还有武器的样式也很单一,如果能够制作出更加精密的仪器,那么大梁的战斗力一定能够大大的提高。
周尉寒捏着那张纸,沉静的看了一会儿,认真的说道,“妍儿,这些武器能够制作得出来吗?”
短小的匕首,改良过的弓弩,甚至还有一个筒状的,硕大无比的东西,他在军队那么久,竟然也从来没有见过。
“这是什么?”
周尉寒指着最后一个武器,眼底有着精锐的光芒。
“这是炮筒,里面装上弹药,点燃,能射出几十丈远的距离,能将高山夷为平地。”
容妍微微低垂着头,认真的说道,她也只是画出来,并不知道以现在的工艺究竟能够制得出来。
“有这么厉害的武器吗?”
周尉寒的眼神里面浮起了激动,说话的声音都颤抖了起来,如果真的能够制造得出这样的武器,那么对付西凉,就真的太容易了。
现在西凉的匪寇接二连三的骚扰大梁边境的子民,只怕表面维持和平的假象很快就要撕破,两国开战势在必行了。
“你想想,那些鞭炮和烟花,爆炸开来产生的威力是不是足以将人的耳朵震得很疼?那如果是成千上万卷鞭炮呢,那威力有多大可想而知。”
容妍心底也不是很有把握,以现在的生产力水平,自然生产不出像现在那么精密的武器的,姑且试一试吧。
那双明亮的眼底闪过幽深的光芒,握紧了手,脑海中好像闪过了什么,她忽然说道,“寒,轰天雷你是知道的,或许可以将这个看成是几百个轰天雷,并且是能够射得很远的轰天雷。”
“妍儿,你等等,我现在就带人再去和兵器部的将军们研究,争取将这些武器都制作出来。”
周尉寒的脸上难掩兴奋之情,这些兵器如果真的能够制作成功,对于大梁的军队来说绝对是如虎添翼,对于国力的安定繁荣会会起到很大的作用。
“寒,先等等。”
容妍伸出手去拽住了周尉寒的手臂,眼底有着满满的认真和顾虑,这件事情要做就是绝对的机密,可是谁能保证大梁的军队里没有奸细。
“怎么了,妍儿?”
周尉寒挑了挑眉,不解的看着自己的妻子,她难道不想将这些兵器给制造出来吗?
“寒,找你完全能够信得过的人去办这件事情,并且一定要保密,绝对不能让这个秘密传出去。”
容妍的眸中充满了认真,如果真的研制成功了,带来的杀伤力将会是冷兵器的成千上万倍,只希望到时候不会引起太大的伤亡。
“秘密和技术要掌握在少数人的手中,一定不能泄露出去。”
她的眼中充满了忧虑和担心,拽着周尉寒的手,不放心的说道。如果真的会让双手沾上鲜血,那她也希望这些血是维持正义而沾染上,而不是那些无辜的生命。
周尉寒深深的看着她,似乎读懂了她的顾虑,缓缓的点了点头,认真的说道,“我会的,你放心吧。”
他的妻子心性如何他又怎么会不理解,不会任人宰割,也绝不会主动攻击别人。
容妍抱着锦被,看着他走了出去,眉头微微皱着,好像陷入了一种迷茫之中,安静的坐着,但愿她所做的是对的。
她并没有那么大的理想,想要维护世界的和平,可是她的丈夫是大梁国的王爷,在现阶段必须要维持大梁国的稳定,那她就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不想让周尉寒过得那么辛苦,如果她能够帮得上忙,那就尽自己的一分力吧。
周尉寒去了很久,直到天色都已经蒙蒙亮了才回来,看到容妍一直抱着被子等着他回来,眼底染上了深深的心疼和愧疚,“妍儿,怎么不睡?”
“我等你回来。”
容妍抬眸看着自己的丈夫,微微动了一下身子,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僵硬住了,她敲了敲麻木的腿,朝着周尉寒轻轻的笑了笑,“寒,我还有一些事情要跟你说。”
“什么事情?”
周尉寒抱着自己的妻子,没有半分的敷衍,认真的说道。
从前或许只是觉得她有些不同,她自信,独立,坚强,她不会委屈求全,可是今天才发现,除了这些优点,她还有很多让他看不透的地方。
“我昨天看了你操练的方式,毋庸置疑,这样的训练方式的确能够提高军队的整体作战水平。”容妍说了这句话,小心的看了一眼周尉寒的脸色,没有任何变化,才继续小心翼翼的说道,“可是我觉得,若是加上一些别的方式,或许会变得更完整。”
“妍儿有什么样的意见呢?”
周尉寒紧紧的盯着自己的妻子,经过了深思熟虑之后,才认真的问道。
“我觉得单个的作战能力也很重要。还有,寒,或许可以从队伍中抽出反应最灵敏,实力最好,耐力最强的人单独做特殊训练,这些人只听从你的命令,专门负责暗杀,探听消息,冲锋陷阵,执行特殊的任务,你觉得可行吗?当然,这些人首先必须要有的最重要的品质都是忠诚于你,绝对不能有二心。”
容妍那双眼睛里闪过璀璨的光芒,整个人从内二外散发出了满满的自信,认真的说道。
“好是好,可是要怎么选择呢?”
周尉寒也觉得容妍说得有道理,可是这么多年来练兵的方式一直都是这样,偶尔也会有阵法上的改变,可是训练方式都是这样的啊,要怎么选呢?
“寒,你要是信得过我,我就写一份计划给你。”
容妍那双眸子里折射出灼灼的光芒,认真的说道,原先她本来就是一个警察,现代那些训练的方式用到这里来应该也是可以的吧。
“妍儿,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只是如果是这样,那你这段时间就只能留在军营里了。”
刚才的那张图,他拿去给兵器部的人看了,那些机械匠震惊之余,还是有些地方看不懂,有些地方必须要妍儿去解释才行,希望能够将那些先进的兵器给制造出来。
“我愿意留在军营里,寒,我一定不会拖你的后腿的,不会给你添乱。除非必要的时候,我就待在帐篷里,不要再叫我走了好不好?我不想离开你的身边。”
容妍听到她能够留下来,眼睛不由自主的亮了起来,那张小小的脸上染上了明媚的光芒,看得人几乎移不开眼睛。
周尉寒不忍心拒绝她,低低的叹息一声,应了下来,“也只能这样了,但是不许乱跑。”
“我一定会的,寒,你对我真好。”
容妍高兴得一下子挂在周尉寒的身上,笑得春光明媚,她可以留下来了,可是留在丈夫的身边,同甘苦,共进退,这种感觉真好。
“那些事情等到明天再说吧,你陪我睡一会。”
周尉寒的眼底也是一片乌青,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看样子真的是好久没有休息好了,看得容妍一阵阵的心疼,乖巧的靠在他的怀里,盖上了小小的被子,同时睡了过去。
她一定要拟出一分详细的训练计划来提高大梁军队的作战能力,让该死的西凉国去死吧。至于上官铭卓,皇上给了周尉寒那么大的压力,恐怕也是要费一番力气才能将那个贱男人给揪出来的。
想着想着,容妍眼皮一沉,进入了甜甜的梦乡。
再次醒来的时候,周尉寒已经不在她的身边了,她揉了揉朦胧的睡眼,穿好衣服走到门外去,守在帐篷外面的士兵看到她醒了,立刻让人端了热水给她洗脸,又端上了一大碗青菜粥。
容妍含笑着谢过了那个士兵,洗漱完毕,又吃过了早饭之后,马不停蹄的坐在周尉寒案桌旁边,细细的写了她的训练计划。
要选出那只最精锐的部队,自然要在军队里通过比试的方式,选出其中的佼佼者,这些比试的项目包括骑马,射箭,剑术,飞镖,投毒,武功。
挑选出一千人之后,徒手攀岩的训练,绑着铁块长跑的训练自然少不了,刷下一些吃不了苦的人,当然还要文化方面的考试,她要选的是精锐的特工,不识字绝对是不行的。不识字又怎么能够完成任务。
她写的只是大概的计划,具体的计划还是要渐渐的完善的。
至于剩下的大部分人,搏击术,暗杀术,投毒,放火,都要练习,大梁的士兵不仅需要协调的合作能力,单人搏斗也很重要。
她一面想着,手中的笔已经行云流水的将她所想要的内容都写在了纸上,写了满满的一大页纸,等到周尉寒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他的小妻子微微蹙着眉,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
“妍儿。”
周尉寒轻轻的唤了一声,走到她的身边,轻轻的将她搂在怀里,亲昵的说道,“你在写什么?”
目光却已经落在了训练计划上,越看就越是心惊,“这就是你的选拔计划吗?”
这样的方式,未免太过匪夷所思了吧?骑马,射箭,飞镖,投毒······
这么多的项目,选出精锐的暗杀部队,可能吗?
可是这样的训练方式,和他们现在所进行的截然不同,士兵们能够接受吗?
“恩,寒,你相信我,这样的方式一定能够大大提高军队的作战能力。”
容妍的眼睛里闪过自然的光芒,信心满满的说道,在现代,她原本就是个警察,见多了各种各样的训练的方式,那些特种部队的士兵哪个不是高手。
她看到了周尉寒眼底的迟疑,心底微微的有些叹息,脸上却维持着温和的笑容,认真的说道,“寒,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先列出一千人来做实验,半个月后再让他们和那些没有训练过的人比试,如果你觉得有效果再决定好吗?”
她也知道自己写出来的这些有够惊世骇俗的,让周尉寒一下子全盘接受她的想法是有些困难,可是如果看到了成果,那绝对会相信自己的。
周尉寒想了好一会儿,才郑重其事的看着自己的妻子,没有任何敷衍的说道,“那好,妍儿,希望你能做出一些成绩给我看。”
“我一定会的,你就等着看吧。”
容妍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她一定会让周尉寒看到成果的,绝对会。
“我让严义按照这上面的计划训练一千兵。”
周尉寒揽着妻子瘦弱的肩膀,轻声的说道。
“我也要跟着他们一起锻炼。”
容妍眼中一片流光溢彩,没有任何开玩笑的说道,她想到以前那些日子了,又苦又累,可是却很充实,很开心。
“妍儿,你别胡闹了,你这个小身板怎么受得了。”
周尉寒可舍不得妻子去受那个苦,要是累坏了还不心疼死他。
“不,寒,计划是我写出来的,我必须要亲自参与。”
容妍的眼底充满了认真,倔强的看着周尉寒,她想要参加这些训练,就是因为这具身体还不够强壮,所以她才想要努力的锻炼,以后如果遇到敌人的时候,也不至于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可是你受得了吗?”
周尉寒的眼中有了几分的不相信,她那么虚弱,要是累倒了怎么办?他忙着军中的事务已经焦头烂额了,如果她再累倒了要他怎么办?
“寒,你放心吧,我自己的身体我最清楚,绝对不会累倒的,你也希望我养得健康一些对不对?寒,我绝不胡闹,真的,要是受不了了我会偷偷的回来的。”
容妍朝着周尉寒调皮的做了一个鬼脸,认真的说道,可是她心里却知道,一旦进入训练,她绝对不会中途退出,那不是她的作风。
周尉寒熬不过她的软磨硬泡,终于点头了,“那好吧,但是你一定要好好的照顾自己,发现不舒服一定不要再练了,知道吗?”
“知道了,寒,我就知道你一定会答应我的。”
容妍的脸上扬起了阵阵笑容,高兴的在周尉寒的脸上印下了一个吻,笑得眉眼弯弯,那样纯粹而灿烂的笑容,衬托得世间的一切都失去了颜色。
周尉寒无奈的笑了笑,走到帐篷外面,让守在那里的士兵去叫了严义过来,将整个计划和他说了,严义眼里有着不认同,可是碍于大哥已经下了死命令,他也只能严格的执行了。
第一天,严义带着众人脚上绑着沉重的沙袋绕着校场下面的山跑了二十里,众人的累得双腿不停的抽筋,腿酸酸麻麻的,气喘吁吁的走不动路了,恨不得将提出这个计划的人暴打一顿,若不是严义阴沉着一张脸,眼里流露出森冷寒芒的样子像是要把人吃了,他们早就怨气冲天了。
可是他们此时却是敢怒不敢言,周将军手下的这些将军可不是吃素的,平常的时候笑起来如沐春风,真正训练起来那就是翻脸不认人,谁要是敢反抗,势必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碍于周将军亲自下达的命令,严义将军等人也跟着一起训练,他们才将这口气给咽下去了。
第二天,每个人都原地做伏地挺身一千个,仰卧起坐一千个,除了这些还不算,还要重复第一天的训练内容,所有的士兵都狼狈不堪,身体几乎接近了极限,甚至有很多的人直接跑去和周尉寒说,他们受不了这种非人的折磨方式了。周尉寒只是冷冷的扫了一眼那些前来诉苦的人,用没有感情的声音说道,“要是真的忍受不了,可以卷铺盖回家。”
吓得那些告状的人又灰溜溜的回去了,咬着牙继续练习,大梁的法律,卷铺盖回家自动等同于逃兵,是要被所有的人看不起的,不单是看不起,回去的时候想要找一份正当的差事是不可能了。
第三天,徒手攀岩。在寒冷的雪地里,不能用任何武器,只凭借着身体的力量爬上冰冷陡峭的悬崖顶部,好多人甚至爬到半的时候,从绝壁上摔下来,摔到一半,却又被腰间系着的绳子给吊了起来,只能继续爬。
第四天,在昏暗的夜里,集合的号角又吹响了,苦不堪言的士兵不得不从暖烘烘的被窝里爬起来,忍受着这个变态的计划。这天夜里训练的项目是在暗夜里射箭,几十丈开外的地方,设立了耙子,让士兵们射出去,最后结果可想而知。
······
就这样,十几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被训练的那些士兵都觉得身体要到达极限的时候,却又猛的发现,还可以硬撑下去,不知不觉间,这些人的身体素质和战斗能力都提高了,容妍暗暗的看着这些人的变化,唇角微微的扬了起来。
她知道,这些人的精神风貌,和半个月前真的不可同日而语了。
到了验收成果的时候,周尉寒抽出没有训练过的一千士兵和受过训练的一千士兵进行决战,让他不敢相信的是,受到训练的这些士兵竟然将他训练的士兵打败了。
无论是集体作战还是单个作战,结果都是那些受过训练的人战胜了一筹。
那些士兵由身体内散发出来的战斗力和自信,那种勇往直前,热血高昂的气势,让人不忍忽视。不可否认,容妍写的那些训练计划是有效的,他微微眯起了眸子,眼底有了若有所思,或许,是应该换另外一种训练方式了,说不定大梁的实力会提高很多的。
“寒,现在你相信我不是胡闹了吧?”
容妍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信心满满的说道,这些训练方法要是没用,现在警察学院的学员也不会用这种方法来训练了。
周尉寒眼底有着惊喜,不由得轻轻的点了点头,“妍儿,你是怎么想到用这些方式来训练的。”他带军队也有十年的时间了,却从来不知道会用那些方式来训练。
“就是看到府里那些挑水砍柴的家丁身体似乎都比养尊处优的老爷们强壮,所以自然而然就想到了啊。”
容妍浅笑盈盈的说道,体力劳动虽然当下会很累,可是却能让身体的各个部分都活动起来,延缓了器官的衰老。
她当然不会说是以前她当警察的时候接受过了这样的训练,要是说出来,一定会吓死周尉寒不可。
“我的妍儿真的很聪明。”
周尉寒惊喜之余,赞叹的抱着妻子,“我会把这套训练方式继续扩大,会我大梁国的军队战斗力大大提高。”
“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做得到。”
容妍唇角泛着浅浅的笑容,她只要他不会那么累,只要他能够平安的活着那就太好了。
“妍儿,我现在就让人去挑选精锐部队,若是西凉和大梁打起仗来,杀他个片甲不留,看西凉那帮卑鄙小人还敢侵犯我国领土,扰我大梁国民。”
周尉寒铿锵有力的声音响了起来,他要将大梁的军队训练成一只勇敢彪悍的不败之鹰,牢牢的盘守在祖国的边境上。
容妍只是笑着,轻轻的靠在周尉寒的怀里,能够帮得上他的忙,她心里真的很开心。
周尉寒放开她,和属下商量训练的事宜去了,容妍却想起了细作的问题来了,就算不用脑子想,她都知道军队里肯定有西凉的奸细,就好比现代的时候,黑帮里会有警察的卧底,而警局里,也不可避免的有和黑帮勾结的警察。
黑与白,白与黑,无间道在军队里只会不停的上演,永不停歇。
或许应该专门拨出一些人来查一查,哪些是奸细,就算不能全部清空,也要除去大半,到时候对付起剩下的人,也会更容易一些。
她打定了主意,要将这件事情和周尉寒说一说,任何时候,保密工作一定要做好,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她正想着,周尉寒派了信任的心腹将她找了去,原来制作炮筒的过程中出现了一些问题,有些地方那些工匠弄不明白。
容妍只好待在兵器部耐心的和那些工匠解释说明,费了好大的劲头,才解释得明白,半个月的时间,炮筒的大致框架已经做出来了,现在再将至关重要的那些细节弄清楚,就可以试验了,希望能够成功。
等到她回到帐篷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周尉寒脸上带着几分凝重,手里捏着一张纸,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寒。”
容妍轻轻的唤了一声,走到周尉寒的身边,轻声的唤道,“发什么什么事情了?”
周尉寒摇了摇头,将手中的信递给她,“淑妃娘娘所住的冷宫忽然起了一场大火,将她烧死了。”这是他愿意看到的结果,可是容丞相的来信里还说,静雅公主伤心欲绝,不想再待在京城里,现在已经启程朝着边城过来了,要来投奔容妍。
这个消息对他来说绝对算不上好消息,妍儿身上还有些武功,如果发生些意外,她还能稍微应付一下,可是上官静雅,他不知道会不会带来灾难。
静雅会因为淑妃的事情对妍儿怀恨在心吗?如果是,他岂不是送了一颗危险的棋子到了妻子身边。
想到这里,周尉寒的眸色不由得加深了许多,静雅,你最好不要伤害妍儿,一定不要。线条冷硬的男人,嘴唇紧抿着,藏在袖子下面的手紧握成拳,指节处微微泛白。为了以防万一,他会将让更多的人保护妍儿,她不能出事。
容妍的眼神在洁白的纸上微微扫了几圈,眼中闪过复杂的光芒,她还是死了吗,这么快就死了。
心底不知道是什么想法,对于淑妃,她心底是有些芥蒂的,可是她没想过要淑妃死,现在,静雅应该恨死她了吧?
握着信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容妍的脸色有些苍白,静雅,你是要来找我报仇了是吗?
“妍儿。”
周尉寒眸子底涌现出了浓浓的心疼,忍不住将容妍搂在怀里,用自己宽厚温暖的胸膛温暖着妻子,轻声的安慰道,“你不要内疚,也不要难过,那都是意外,冬日的寒风将冷宫里的蜡烛吹倒了,点燃了冷宫,淑妃才有了那样的意外,不关你的事情。”
至于事情的真相,就让他永远埋藏在心底吧,那些阴暗的,残酷的一面,由他来承担就好了。
“静雅,静雅一定很难过。”
容妍苍白的嘴唇动了动,惨淡的笑了。
静雅最爱的人就是淑妃,如今淑妃没了,她心底该有多难过。
“静雅她会走出来的,妍儿你不要这样。”
周尉寒的心底也有着丝丝的担忧,却还是硬生生的忍住了,脸上保持着不动声色的安慰妻子。
容妍低垂着头,纤长浓密的睫毛眨了眨,沉默了好久,才轻轻的点了点头,“恩。”
“静雅是明事理的人,她应该不会怪到你的身上的,等到她来的时候你就好好的安慰她,陪着她好了。”
周尉寒修长的手摩挲着妻子柔软的头发,语气柔和,在容妍看不到的地方,眼底却闪过晦暗不明的光芒,静雅,你最好别伤害妍儿。
还有一个消息他没有敢告诉容妍,淑妃因为对容妍心里充满了怨恨,竟然让人将周紫研是克母克夫的消息散布出去,京城所有大户人家现在都对周紫研退避三舍,生怕沾染上了她而给自己家带来灭顶之灾。
太后以为这个消息是容妍和他散播出去的,心底已经勃然大怒,对容妍的恨意又加深了几分,如此,他就更加不想要回京城了。
哪怕以后战乱停止,他和妍儿也要在边城安家落户,再也不会回到那个尔虞我诈的京城了,娘亲就是在那里惨烈的死去,他不能再让妍儿回去受到那些虚伪的女人的欺负和伤害。
“我知道了,我会回去的。”
容妍靠在周尉寒的怀里,低低的说道,只是心里仍旧有些难以释怀,她只是想给淑妃一个深刻的教训,却没有想到会在最后时刻要了她的命。
“等到炮火装备制作出来之后,你就回去吧。”
周尉寒眼底有着深刻的担忧,却不得不放开她,上官静雅一来,妍儿肯定不再适合待在军队里了。这些天来西凉那边的军队一直蠢蠢欲动,他也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就出现了战乱。还是让妍儿在王府里面住下,有人在她的身边保护着她,他才能够义无反顾的在战场上杀敌。
“好。”
容妍没有多余的话,只是轻声的说道,她现在心里很不是滋味,有些愧疚,也有些害怕,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静雅。
可是自己也明白,有些事情不是说想要逃避就能够逃避得掉的,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的面对,将心里的不甘,难过全部都说出来,才能找到解决问题最好的办法。
那双明亮如水的眸子里,折射出坚定的光芒,静雅,我不会逃避那些事情,你若是怨恨,或者想要报仇,我等着。
白皙修长的手指,在袖子下面紧握成拳,心底也渐渐的安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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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州城内,一座精致的府邸门口高高的摆挂着红色的灯笼,大红色的绸缎将整座府邸布置得喜气洋洋,张灯结彩,一片喜庆。
喧嚣的锣鼓声,唢呐声,点缀着,让冰冷的寒冬之夜多了几分的暖意。
丫鬟们穿梭在屋子内,端上精美可口的饭菜招呼着为数不多的宾客,热闹的喧哗声响成一片。
今天是上官铭卓迎娶容玉的好日子,他等待了那么多年的愿望很快就要成真了,容玉已经满十六岁,是可以取她身上藏宝图的时候了。
尽管上官铭卓心底对满脸丑陋的容玉有着深深的厌恶,却还是不得不装出深情的样子,对她温柔体贴,让她觉得很幸福,死心塌地的跟着他从大梁逃亡到了西凉的境内。
等了那么久,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上官铭卓和容玉拜了堂,将新娘送到洞房之后,就出去和宾客们喝酒了,一直到深夜宾客们都散去之后,才按捺不住心底的喜悦,激动的朝着洞房走去。
他高兴的不是娶到了容玉,而是那张期盼了十几年的藏宝图就要到他的手上了,富可敌国的藏宝图,要是真的落到了他的手上,他挥师南下攻陷大梁的都城就有了资本,到时候他倒是要看看那个死老头子会不会后悔。
想到狗皇帝悔不当初跪地求饶的画面,他不由得张狂的笑了几声,手用力的一推,推开了洞房的门,看到床上端坐着的身穿深红色嫁衣的女人,上官铭卓深刻的笑了起来,语气里多了几分激动,“玉儿,我来了。”
激动的上官明卓粗鲁的扯下容玉头上的红盖头,露出了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满脸狰狞的疤痕被粉色的面纱遮住了,倒也看不出任何的丑陋。
“卓。”
容玉满眼娇羞,声音甜腻得几乎可以掐出水来,柔软的身躯轻轻的靠在上官铭卓的怀里,心底幸福成一片。
“玉儿,我终于娶到你了。”
上官铭卓的眼中有着狂烈的热情,反手一压,将容玉压在床上,呼吸暗哑低沉,对容玉来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心底怀有目的的男人低头望着肌肤光洁如玉的女人,不得不承认,即使容玉容颜尽毁,身材还是一等一的好,只要不看那张脸,感觉还是很不错的。
“玉儿。”
带着浓浓渴望的声音低低的落在容玉的耳畔,她不由得羞红了耳朵。
“卓,你轻点。”
容玉雪白的皮肤泛起了一层艳丽的玫瑰色,又是羞涩又是期待着深爱的男人,娇羞的模样像一朵等待人采撷的玫瑰花,绽放着致命的诱惑。
上官铭卓低低的笑了起来,反手一挥,将红色的纱帐挥落,吹灭了室内的蜡烛,翻身覆了上去,黑暗里,只剩下低低的呼吸声,空气中弥漫着甜蜜的味道。
容玉靠在深爱的男人怀里,眼底有着幸福的笑意,沉沉的睡了过去,只是她不知道,这将会成为她人生中最后的幸福。
上官铭卓等到身边的女人传来均匀的呼吸声,眼底闪过深深的厌恶,不着痕迹的飞快伸手点了容玉的睡穴,径直翻身下床,换上干净的衣服走了出去,走到旁边的房间,让丫鬟准备了热水,一遍又一遍的搓着身体,好像碰了什么极度厌恶的东西一样。
飞虎和盘龙站在门外面,眼底有着疑惑的光芒,不知道主子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不过两人却是默契的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自从逃亡到西凉之后,主子温润如玉的伪装已经消失不见,整个人变得越来越冷,越来越喜怒无常,只有对容玉的时候,才多了几分温柔,可是成亲之后,好像又有什么悄然改变了。
上官铭卓可不管那么多,他冷若冰霜的沐浴完,走出来,在两个心腹瞠目结舌的目光中,身穿紫色高贵的锦袍,又回到了洞房中。
漆黑的房间再次点燃了两根拳头般大,一人多高的蜡烛,烛光将房间照得亮如白昼。
上官铭卓平静的笑了起来,拿出了珍藏已久的药水,面无表情的走到床边,掀开了帐子,像翻死猪一样将容玉翻了过来,小心翼翼的将药水擦在她光洁如玉的背上,盖上薄薄的丝绸被子,唇边勾起了残忍嗜血的笑容。
如果容玉没有毁容,那将她收为侍妾还是勉强能够接受了,可惜了,有着光洁如玉的肌肤,勾人魂魄的身材,却长了一张丑八怪的脸。
他冷着脸,看着女人如绸缎般光滑的肌肤,惋惜的笑了。
再等一刻钟的时间,藏宝图就能够落在他的手上了,这一刻,上官铭卓几乎忍不住心底那种激情澎湃的感觉,激动得连呼吸都不平稳了。
一刻钟的时间是那么的漫长,上官铭卓简直是在煎熬中度过,那一刻钟几乎有一百年那么漫长,等得他都快要忍不住了,才到了。
他颤抖着手掀开了盖在容玉身上的被子,脸上志得意满的笑容瞬间凝固了,那双眼睛堆积上了凛冽嗜血的寒芒,死死的盯着依旧光滑如玉的后背,胸腔里面被一股怒火填充着,几乎要将他的身体撑破了。
竟然没有,期盼了那么多年的藏宝图不在容玉的身上。
上官铭卓气得浑身发抖,浑身笼罩上了一层寒霜,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此时猩红一片,想也不想,手指飞快的解开了容玉身上的穴道,粗鲁的,像掰死猪一样将容玉掰过来,掀开粉色的面纱,对着那张丑陋狰狞的脸狠狠的扇了两个耳光,怒喝道,“贱人!”
睡梦中唇角还挂着幸福笑意的容玉被尖锐的疼痛打醒了,捂着生疼的脸颊,颤抖的看着满脸怒容,几乎要杀人的上官铭卓,委屈得泪水直掉下来,“卓,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打我?”
短暂的新婚之夜还没有过去,她竟然就被心心念念已久的丈夫打了,怎么会这样。
上官铭卓眼底一片通红,浑身笼罩着熊熊的怒气,看着她的目光几乎要将她杀了,丝毫没有任何怜惜的将光着身子的她从床上揪下来,重重的摔在坚硬的地板上,咚的一声,容玉痛苦得额头上的冷汗都冒了出来,全身的骨头都快要断开了,她痛苦的蜷缩着身子,不住的往后退去,眼底的泪珠滚滚的落下来,“卓,我是玉儿啊,是你的妻子,你疯了吗?”
她浑身忍不住瑟瑟发抖,一面往墙角的方向退去,背后却是冰凉一片,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快要凝固住了,眼前的上官铭卓简直像杀人的恶魔,想要将她撕了一般。
“我没疯,疯的人是你!”
上官铭卓气得走上来,抬起腿,毫不客气的一脚踹在容玉的肚子上,容玉瘦弱的身躯那里经受得住这样的攻击,身子竟然飞了出去,砸在墙上,又落了下来,撕心裂肺的疼痛袭来,让她几乎要昏厥过去。
“贱人,骗了我这么多年,谁给你了雄心豹子胆了?”
上官铭卓一肚子的怒火几乎要把肺给气炸了,温柔而深情款款的样子早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狰狞,像来自地狱的恶鬼,浑身带着熊熊的杀气,要把容玉给碎尸万段。
竟然没有,藏宝图竟然在不在她的身上,柳如眉那个贱人竟然骗了母后,骗了这么多年,害得他像傻子一样苦苦的守着一个胸大无脑的女人!
屈辱,漫天的屈辱几乎要硬生生的把他逼疯了,柳如眉,要知道欺骗是要付出怎样的代价,你的女儿会因为你的谎言,将会受到最严厉的惩罚,你一定会悔不当初。
俊美的脸脸色铁青,冒着熊熊的杀气,恨不得将容玉生吞活剥了一般。
容玉光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肚子,那里撕心裂肺般的疼,疼得她几乎要窒息,每个毛孔,每个地方,都像被千万只蚂蚁咬住一样,疼得她想要死去,她哭得泪如雨下,“我什么时候骗你了,我骗你什么了?上官铭卓,你这个丧心病狂禽兽不如的东西,你竟然这样对我,你一定会遭到天打雷劈的!”
她哭得泪眼汪汪,蜷缩在角落里,咬着牙恨恨的骂道。
上官铭卓眼底一片森寒,浑身的怒气还没有退下去,散步并作两步的冲上来,扬起手,毫不客气的又甩了容玉好几个耳光,打得那张原本就狰狞恐怖的脸更是肿得像猪头一样。
“你竟敢诅咒我,等着去死吧!”
恶狠狠的声音像魔鬼一般,散发着幽冷嗜血,居高临下的瞪着容玉,冷冰冰的笑了起来,“你没有骗我?直到现在你还嘴硬。是谁说你的身上有沐依依府上留下的藏宝图的?是谁说那个宝藏富可敌国,得到那个宝藏得天下?你现在竟然还敢厚着脸皮跟我说,你没有骗我。如果没有骗我,为什么你娘会跟我娘亲说藏宝图在你的身上,是用一种特殊的材料画上去,必须要等到十六岁圆房之后之后,用特定的药水涂在你的背上那张藏宝图才会出来?你倒是给我解释清楚,否则我将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就像一个傻子一样被柳如眉那个女人骗得团团转,好样的,这些女人竟然将他骗的那么惨,他倒是要看看,她能不能承受得住骗他的后果?
上官铭卓的眼底有着疯狂的恨意,绿幽幽的视线看得容玉想要落荒而逃,可是身子却被他的话击得动弹不得,眼底泪水滂沱,像泛滥的洪水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所有的温柔体贴,所有的深情款款,都是假的,只有想要从身上拿到藏宝图才是真的。
她怎么那么傻,竟然相信他会是真的喜欢她,放着众多的美女不爱,只是爱她一个毁了容的丑陋少女。
心,像被人狠狠的撕碎了一般,泪水模糊了她的眼眶,容玉踉跄的站了起来,用悲戚得没有一点温度的声音说道,“你为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想要得到这张图是不是?”
泪眼朦胧的眼睛,直直的盯着眼前面色阴沉得吓人的男人,凄惨的笑了。
“不然你还以为是什么?你不会真的觉得自己美若天仙,我非要娶了你不可吧?你这种没有脑子的女人也想得到我的爱,做梦去吧!”
上官铭卓温柔的伪装全部敛去,残忍的撕碎了容玉的梦,如果不是为了藏宝图,他又怎么会有耐心陪这个嚣张跋扈的女人虚以委蛇这么久,可是到头来才发现,都是一场空,被欺骗的感觉让人如此愤怒,他又怎么会放过容玉这个女人。
背叛他的人没有好下场,欺骗他的人同样没有好下场!
容玉就等着非人折磨的到来吧。
上官铭卓厌恶的盯着眼前的女人,眼底的光芒邪佞而残忍,似乎在打着怎样的主意。
“那容妍的新婚之夜呢,你借我的手毁去容妍,也是在做戏吗?”
容玉的泪水更加凶猛的掉落,仍旧不肯相信,这个男人对她没有过一点感情,一切只是一场欺骗吗?
“是。如果早知道你的身上没有藏宝图,我宁愿娶了容妍也不会看你一眼,你以为你是什么货色?”
上官铭卓恶毒起来,说起话来分外毒舌,恨不得将容玉给打击致死,“说,真正的藏宝图藏在哪里?”
“什么藏宝图,我不知道,甚至你在说什么我都不知道。”
容玉是真的不知道,她的心冷了下去,光着身子蜷缩的样子看起来要多狼狈就有狼狈。眼前忽然浮现出了容妍讥诮的笑脸,“今日他为了你可以这么残忍的对我,他日也势必会这样对你,走着瞧吧。”
果真是一语成谶!
她蜷缩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大哭了起来,原本期待的幸福怎么会是这个样子,怎么会是?如果早知道她今日会有这样的结局,她在容妍新婚的时候绝对不会害容妍,是她错了,报应就要落在她的身上了。
悔恨,漫天的悔恨像疯狂生长的蔓藤,缠得她几乎要呼吸不过来,一切都晚了是吗?
“直到现在还嘴硬是吧?”
上官铭卓气得脸部狰狞得像来自地狱的恶鬼,掐着容玉的脖子用力的捏,“别装傻了,沐依依娘家的藏宝图到底藏在哪里?再不说我掐死你!”
“我不知道,什么宝藏,我真的不知道。”
容玉害怕得身子止不住的颤抖,哭着说道,恐惧从脚底涌上来,蔓延了全身,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身子想要往后退去,却抵着冰冷的墙壁,再也无处可逃。
“还是不说,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扛到什么时候?”
阴森森的声音幽幽的飘荡在洞房内,像阴森的鬼火,容玉的脸色一片绛紫,痛苦的喘着气,窒息的浓厚感觉包围着她,她双手不停的扑腾着,想要挣脱开这种窒息的束缚,可是长年养尊处优的她怎么会是上官铭卓的对手,她越是挣扎,那双卡在她脖子上的大手就越是用力,喉咙火辣辣的,她的意识渐渐的模糊,眼底有着绝望,双手颓然的放弃了挣扎。
就这样死去了也好,果然是不能做坏事的,否则报应就会落在身上了,有些后悔当初那么恶毒的对待容妍了,如果不是那么嫉妒容妍霸占着丞相府嫡女的位置,如果不是眼红容妍深受皇上的宠爱,她不会做出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来,她也不会毁容,或许现在还是丞相府尊贵的二小姐,可是一切都晚了。
“想死,没那么容易!”
上官铭卓猛的松开了掐着她喉咙的手,容玉踉跄着倒在了地上,喉咙里火辣辣的疼,脖子上有一道青青紫紫的伤痕,空气又重新涌入了鼻腔。容玉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眼神里充满了恐惧的瞪着冷若冰霜的男人,只有满满的恐惧包围着她。
这个凶狠残暴的男人是个魔鬼,魔鬼,她怎么会天真的以为他就是寻找了很久的良人,她错了,错得太过离谱了,悔恨的泪水总是止不住的流下来。
上官铭卓锐利的眸光一直落在容玉的脸上,再次厉声问道,“藏宝图到底藏在哪里?”
容玉蜷缩在地上,双手抱在胸前,恐惧的摇了摇头,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要是知道她早就说了,还用得着在这里受了那么多的苦吗?
“你好好的在屋里待着吧,丑陋的新娘。”
上官铭卓终于确定了容玉并不知晓藏宝图的事情,也不再多做追问,可是欺骗了他这么多年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轻易就这么算了。
他毫无留恋的转过身,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冷声站在门口说道,“来人!”
几个小丫鬟战战兢兢的走了上来,害怕的说道,“王爷。”
刚才她们站在远处远远的听见了脑海中传出来的怒吼声,吓得赶紧捂上了耳朵,要是不小心听到了不该听的秘密,她们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好好看着她,别让她逃跑了,否则我砍了你们的脑袋。”
上官明卓眼底有着深刻的阴霾,咬着牙冷声说道,今天就算了,明天的时候,他要狠狠的折磨容玉这个女人,以消他心头之恨。
“是,王爷。”
丫鬟们赶紧恭敬的应道,眼睛像是上了锁一样看着容玉,不让她逃跑了。
交代完了这些,上官铭卓寒着一张脸,箭步流星的离开了,只留下一个阴冷的背影。
满身伤痛的容玉听到上官铭卓远去的声音,才一瘸一拐的爬起来,满脸泪痕的走到衣柜旁边,吃痛的从里面找了一套衣服穿在身上,遮住了满身的伤痕,蜷缩在床上痛苦的哭着,怎么办,真的回不了头了。
原以为是找对了值得嫁的男人,哪怕他的身份被拆穿了,她还是愿意跟着他千里迢迢的从大梁逃跑到了西凉来,可是最后才发现这个男人不是温文尔雅的良人,而是披着羊皮的恶狼。
她后悔了,要怎么样才能离开这里?
容玉忍着身体上的伤痛,哭得撕心裂肺,肝肠寸断,她错了,真的知道错了,谁来拯救她,谁来将她救出去?
泪水纵横的从眼角滑落下来,充斥着深深的悔恨。
直到她哭得差不多了,身体上的痛意也稍微消散了一些,才忍着疼痛的身躯爬起来,穿上了鞋子,心底已经有了一个清晰的想法。
她不能再留在这里,她要离开这个恶魔,回到大梁去,或许爹爹还能够收留她。
眼眶通红的容玉从首饰盒里拿出了几样首饰,还从衣柜深处将埋藏得很深的银票拿出来,贴身装着,藏好,打开门,想要趁着夜色逃走。
“夫人你要去哪里?”
门口的丫鬟听到开门声,回过头去,就看到了一张满脸疤痕面目丑陋的女人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吓得浑身哆嗦,还以为是见到了鬼,不过碍于王爷的命令,不敢落荒而逃,只好硬着头皮问道。
按照如今的阵势,这个夫人是绝对不得逞的了,所以丫鬟们质问她也就变得理直气壮了许多,甚至带了几分责备的意味。
“我想要去哪里还要跟你们报告吗?还不快退下,否则我打断你们的腿!”
容玉故意装作和平常若无其事的样子,瞪着那双眼睛,眼底闪过犀利狠绝的光芒,厉声喝道。
“不敢,只是刚才王爷交代了,要好好看着夫人,不能让夫人逃跑了,奴婢也是奉命行事,夫人还是回屋去吧。”
丫鬟瑟缩了一下,却依旧维持着强硬的姿势,不肯退缩的说道,挡在了门口,容玉气得伸出手去想扇丫鬟一个耳光,却被那个丫鬟抓住了她的手腕,再也扇不下去,气得容玉浑身发抖。
“好你个大胆的奴才,竟然敢如此对我,看我不剥了你的皮!”
容玉忍着身体上的伤痛,恶狠狠的说道,那目光通红一片,几乎要滴出血来,抬起腿就要朝着丫鬟的身上踢去,却被丫鬟轻而易举的躲开了。
“夫人最好还是进屋去,否则伤到了你可就不好了。王爷交代了,决不能让夫人跑了,今夜可是夫人的洞房花烛夜呢,夫人要是逃跑了岂不是很晦气?”
丫鬟的眼底有着几分幸灾乐祸,淡淡的说道,不愿意再费口舌,直接将她推进了房间里,砰地一声从外面锁上了房门。
自以为是的女人,还以为自己还是以前那个处处受到王爷宠爱的女人吗?不过是一个不要脸的丑女人罢了,竟然还妄想命令她们,做梦!
容玉被推了一下,重重的摔倒的在地上,正好碰触到摔伤的地方,疼得她忍不住呲牙咧嘴的皱起了眉头,直接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心底更是升起了浓浓的悲哀,让她的泪水再次忍不住滚落了下来,这些狗仗人势的奴才,知道她不受宠了,竟然这样对待她了。
她躺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哭得眼睛都要瞎了,她不要待在这里,她不要再受到上官明卓的折磨,要怎么办才能到?
直到现在,她才知道什么叫做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可是她不想做上官明卓砧板上的鱼,她要离开,她还那么年轻,她不想死。
在冰冷的地上躺了一会之后,容玉再次不甘心的爬起来,小心翼翼的将椅子移到窗口旁边,小声的打开窗口,试图从窗口爬出去,可是才打开窗口,就看到了窗口外面丫鬟似笑非笑的脸,嘲弄的看着她。
容玉想要踏上椅子的脚硬生生的止住了脚步,浑身冰凉,她真的没有办法了,难道真的逃不掉了吗?修长娇嫩的手心里冒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她眼底带着骇然,颤抖着往后退了好几步。
“夫人还是别白费力气了,想要逃跑也应该好好的看地方,在王爷的眼皮底下你还想逃出去吗?”
那丫鬟嘲讽的勾起了唇角,冷冰冰的说道,鄙视又厌恶的扫了容玉一眼,这个女人以前仗着王爷的宠爱可没有少欺负她们,现在风水轮流转,看她还怎么嚣张得起来。
那些丫鬟再次砰的一声关上了窗口,紧接着外面就传来了一阵阵钉子钉着木板的声音,窗口被人从外面钉死了,容玉这个时候才是绝望,她想自杀,却又害怕面对死亡,只好颤抖的往屋子里退去,捂着耳朵不敢听外面的声音,不敢动弹,也不敢想接下来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
她的身子哆嗦着,身上裹着厚厚的被子还是觉得很冷,冷得她浑身几乎要冻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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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铭卓心情暴躁的来到了书房,砸碎了书房里所有易碎的东西,眼底闪烁着熊熊的怒火,他不能忍受期待了很久的事情竟然变成了一场空。
容玉和柳如眉这两个贱女人,竟然将他和母后骗得团团转,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他恨,恨死了。
“飞虎!”
上官铭卓阴沉着一张脸,朝着外面冷着声音叫了一声,飞虎立刻走了进来。
“飞鸽传书给境内的羽燕骑,让他们不管用什么代价,都要将丞相府地牢里的柳如眉给杀了,千刀万剐!”
暴戾残忍的声音,阴森的在书房内回荡着,落在人的心上,让人不由得颤抖了起来,好恐怖,像恶鬼从地下冒起来了一样。
“是。”
飞虎恭敬的应了一声,转身退了出去,顺手关上了书房的门,留下了上官铭卓一个人待在书房里,眼底却闪过浓浓的惊骇和不安,他们的主子,现在已经快要疯掉了,为了权利要疯了。
可是身为主子的左右臂膀,他不能背叛主子,唯一能做的,就是帮助主子。他的眸子黯淡了下去,但愿主子能够早日达成心愿吧。
书房内,上官铭卓眯着眼睛沉思着,如果藏宝图不在容玉的身上,难道会是在容妍的身上吗?母后告诉她的消息绝对不会是假的,当时母后最信任的丫鬟可是亲眼看到沐依依含着泪在女儿的身上画了一幅藏宝图的。
那个孩子,是从柳如眉的屋子里抱进去的,脖子上戴着柳如眉亲手缝制的衣裳,还有那些长命锁,这些都是母后的人亲眼看到的,难道被沐依依发现了,将计就计的将容玉身上的衣裳穿到了容妍的身上吗?
上官明卓幽深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深思,拳头捏得紧紧地,容妍只比容玉大四个月的时间,如果真的被调换了,那就是说沐依依将那副地图画在了容妍的身上了?
容妍,容妍······
砰——
拳头重重的落在书桌上,发出一声巨响,震得桌子止不住的摇晃了起来,上官铭卓的眼底闪过深刻的愤怒和后悔。如果藏宝图真的是在容妍的身上,那就是他将那些唾手可得的宝藏硬生生的给推了出去,推到了周尉寒的身边了。
那个女人,聪明又有魄力,又深得皇上的宠爱,难道他真的做错了吗?
上官铭卓心底的悔恨几乎快要把自己烧着了,他折腾了这么久到底是在折腾什么?如果当初听话的娶了容妍,没有残害她,那个女人就会站在自己的身边,帮助自己出谋划策,自己的大业应该已经成功了吧。
越想,那些悔恨就像泛滥的洪水一样几乎要将他给淹没了,心底酸酸涩涩的,嫉妒得几乎要疯狂了,他真是愚蠢,竟然将那么好的财富给推了出去。
上官铭卓猛的站起来,眼底闪烁着幽深而志在必得的光芒,拳头也捏得紧紧的,不行,他绝对不会认输,容妍身上那张藏宝图他一定要得到。
他要好好的计划一下,看怎样才能将容妍掳到西凉来,怎样才能将藏宝图弄到手。一时之间,他改变了主意,暂时不杀容妍了,也不想着将她献给南宫墨云了。
幽深锐利的眼神直直的看着前方,胸口气得一起一伏的,却还是硬生生的将那股激动的情绪给压了回去,放下帐子睡觉去了。
黑暗的夜悄然的溜走了,天边露出了鱼肚白来,渐渐的变亮,再变亮,上官铭卓倏地睁开了眼睛,眼底流露出了几分得意。
怒气冲天的情绪已经渐渐的淡去了,如今除了好好的惩罚容玉,他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得到沐家的那些宝藏,他要重新夺回他所失去的一切,包括皇位。
只是,在将容妍抓来之前,他必须要先狠狠的惩罚一下容玉,那个女人竟然敢骗了他这么久,他要让她知道,欺骗了他到底有什么下场。
上官明卓一切收拾妥当,眼底有着残忍嗜血的笑容,飞快的向着洞房走去,脚下的步伐带起一阵阵凛冽的风,吓得那些下人纷纷退避三舍,生怕冲撞了主子自己没有好果子吃。
飞虎和盘龙跟在他的身后,眼底带着复杂的神色,虽然他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却也知道,容玉惹怒了王爷,王爷此刻已经痛下狠心想要折磨她了。
“参见王爷。”
守门的丫鬟看到英姿飒爽,俊美非凡的王爷,心忍不住扑通扑通跳了起来,可是却在看到那双眼底的残忍暴戾时,眼底的绮念烟消云散了,不敢再有别的想法。
“她怎么样了?”
上官铭卓的声音里毫不掩饰深深的厌恶,语气里更是多了几分阴狠,让守门的丫鬟背后的冷汗都冒了出来。
“王爷,夫人她昨夜想逃跑,被奴婢等人拦住了,还在屋子里呢。”
一个丫鬟硬着头皮轻声的说道,眼角边不停的偷看上官铭卓的脸色,却看到他的脸色变得阴霾一阵,吓得吞咽下了多余的话。
“她算是什么夫人,一个早就失去贞洁的女人竟让妄图嫁给本王,哼!”
上官铭卓恶意的诋毁容玉,带着浓浓的报复心理,“本王昨夜已经写下休书,她已经不是王府的女人了,都不许再叫她夫人。”
在场的人眼底有了一丝了然,怪不得昨夜王爷勃然大怒,原来这个女人早就和别的男人暗通款曲,竟然还想骗王爷,真是做梦!
不要脸的女人!活该昨夜被王爷狠狠的修理,对那种女人应该拿去浸猪笼才对。
屋内的容玉蜷缩在床角,听到外面响亮的声音,心疼得跟刀绞一样,眼底却嘲讽的笑了,她失贞,她和别的男人暗通款曲?
上官铭卓真是空口说白话的高手,想要利用她的时候,浓情蜜意,深情款款,现在发现她身上没有利用价值了,轻轻巧巧的失贞就将她从云端打入了地狱,让她再也爬不起来。
她一面笑着,泪水却又像不断线的珠子一样流了下来,早知道如此,她宁愿安安分分的当一个庶女,也不会妄想什么怡王妃的位子,现在落得这样一个下场,是她的报应吧。
门猛的被人从外面踹开了,一身紫色锦袍的上官铭卓高傲的走了进来,唇角勾着嘲讽的笑意,似笑非笑的盯着宛若受惊的鸟儿往墙角缩的女人,“醒了?昨夜睡得可好?”
声音依旧是如沐春风般的温柔,可是这样的温柔听在容玉的耳朵里却像魔音,吓得她几乎要昏厥过去。
上官铭卓恶趣味的望着像是见到鬼一样的女人,眼底的轻蔑和厌恶是那么的明显,“来人,给容小姐准备丰盛一些的早饭,要热的。”
容玉摸不着上官铭卓的态度,吓得更厉害了,瞳孔睁得大大的,额头上也有冷汗涔涔的落下去,修长白皙的手紧紧的揪着被子,恨不得想要落荒而逃,身体却像被雷劈中了一般,再也动弹不得。
“玉儿,你在害怕什么?还在因为欺骗我的事情而感到害怕吗?没有必要了,昨天的事情我不会再追究了,所以你不必那么害怕我,虽然你做错了事情。”
昨天的事情是不追究了,可是却不代表他就会放过容玉!这句话他却没有说出口。
上官铭卓的眼底浮起了温润如玉的笑容,深情款款的看着容玉,却让容玉身子更加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惊骇得连话都说不出。她绝对不相信,眼前的男人会这么仁慈,不再追究昨天的事情,往往越是笑得温柔的男人,内心深处就越是阴冷,她已经深深的体会过一次了,不想再体会第二次。
容玉身子抖如筛糠,眼底的惊骇像没有底的深渊,让她不断的沉溺下去,再也爬不出来,现在的温柔背后,等待着她的或许会是更加悲惨的下场。
上官铭卓也不恼怒,唇边泛着浅浅的笑容,看着丫鬟们端进来的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早饭,柔声说道,“快吃吧,昨天一天都没吃东西,饿坏了怎么办?”
温润的话语,让人如沐春风,俊美如玉的脸上也挂着淡淡的笑容,看向了一直颤抖不已的容玉。
容玉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身子却依旧蜷缩在角落里,僵硬地不敢乱动,也不敢去接那些香气四溢的早饭,即使她饿得几乎没有一点力气了。
“你们,去喂容小姐吃早饭。”
上官明卓随手一指,让丫鬟给容玉喂了早饭,容玉脸上带着视死如归的表情,吞咽下了那些饭菜,等了好一会儿,也没发现预料之中的死亡来临,她不由得惊异的看向了上官铭卓,后者也含着温柔的笑意看着她,像极了他们还在丞相府谈情说爱的时候。
可是容玉却知道,这一次都已经回不去了,她不再是丞相府的千金小姐,他也不再是皇家身份高贵的怡亲王,时过境迁了。
“吃饱了是吧?”
上官铭卓笑得如同春花初绽,站起来走到床边,看着一直蜷缩在角落里的女人,忽然伸出手去将她牵下床,“走吧,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那双温润的眸子里飞快的闪过一丝恶毒的光芒,转瞬即逝。
现在让她吃饱了,等会折磨起来才会更有味道,不是吗?
男人唇角笑得更加灿烂了,握着容玉的手更加紧了紧。
容玉却被上官铭卓莫名的举动弄得毛骨悚然,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却不敢反抗,她这个时候要是反抗了,只会死得更快。
粉红色的衣裙,已经被汗水湿透了,冷风吹来,一阵阵的冷,让她忍不住直哆嗦。
“别紧张,我不会再打你了,昨天是我太冲动了。”
上官铭卓察觉到她的颤抖和害怕,用温柔得像往昔一样的声音说道,牵着她的手更是加大了力道。
那些丫鬟还有盘龙飞虎看到上官铭卓牵着容玉走出来了,更是吓得瞠目结舌,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前一刻才说容玉和别人好上了,要把她休了,这一刻又深情的拉着她的手,主子的心思还真是让人难以捉摸。
“准备出发。”
上官铭卓对身后的盘龙和飞虎平静的说道,率先牵着容玉的手上了马车,在车夫的耳边嘀咕了几句,车夫恭敬的应了下来,挥动着马鞭飞快的离开了府邸。
盘龙和飞虎上了后面的一辆马车,紧紧的跟随着上官铭卓的方向,他们这才惊异的发现,主子赶车的方向竟然是向着军营去的,虽然现在到了西凉国,兵力已经减少了许多,加起来只有几千的兵马,而且是秘密的藏在山里的,可是如今王爷竟然将容玉带到那边去了,其用意可想而知。
两个最得到上官铭卓信任的心腹相互对视了一眼,眼底都有着惊涛骇浪,容玉这辈子,只怕就要毁在主子手里了,主子这样的举动真的很让人心寒。
可是他们都知道主子是那种说一不二的性子,哪怕他们想要阻拦,也是阻拦不了的,只好沉默的闭上了嘴巴。
“王爷,你要带我去哪里?”
容玉忍着身体上的疼痛,颤抖着掀开了帘子,看到外面的景物越来越浓密,竟然是往山里去的,她的心忍不住突突的跳了起来,瞳孔里的恐惧那么的明显,那原本就已经很惨白的脸色更是没有一点血色,背后的冷汗涔涔落了下来,这个男人,该不会是将自己拿去分尸了吧?
她越想越害怕,浑身像被浸在冰水中一样,冷得几乎没有办法呼吸。
“已经春天了,带你出来踏踏青,虽然是早春,也比寒冷的冬天来得好不是吗?怎么,你现在害怕跟我出来了,以前你不是最喜欢跟我出来的吗?”
上官铭卓邪魅的勾起唇,轻轻的笑了,那样的笑容,灿烂得宛若世间的一切都失去了颜色。
以前的容玉是多么的沉迷在这样的笑容里,可是现在,她心里剩下的只有害怕,无止境的害怕。
“玉儿,你在害怕吗?”
上官铭卓忽然微微前倾,修长的手想要碰触容玉的头发,却被容玉惊骇地移开了身体,她很害怕,像是害怕魔鬼一样害怕这个男人。
“你的头发脏了,自己整理一下吧。”
上官铭卓一点都不在乎,唇角勾起了邪魅的,颠倒众生的笑容。
容玉僵硬着身子,颤抖地整理好了自己的头发,目光却落在帘子外面,看着越来越茂密的丛林,她心里不停的打鼓,可是想要离开真的太难了,她没有办法逃离,只好紧紧的握紧拳头,好像只有这样,她才能忍受得住内心的害怕。
上官铭卓幽深的眼底闪过嘲弄的笑容,现在就害怕了吗?等会她要承受的痛苦要比现在还要害怕更多倍,容玉,你母亲加诸在我身上的耻辱,你要千百倍的偿还回来。
马车飞快的在偏僻的道路上行进了很久,终于在隐蔽的山庄前停了下来。
上官铭卓仪态优雅的掀开帘子,跳下了马车,幽深的眸子里带着款款的笑容,绅士的伸出手去,让容玉扶着他。
可是容玉心底是那么害怕,她哪里敢握着上官铭卓的手,经历了昨天晚上那么恐怖的一幕,恐怕她一辈子都会包围在那个噩梦中,她颤颤巍巍的靠着马车,不敢下去。
“你是想要我抱你吗?还是想我再像昨天一样对待你?”
上官铭卓的脸色冷了下去,眼神咻咻的冒出锐利的寒光,瞪着畏畏缩缩的女人,声音也是冷得没有一点温度。
容玉额角有豆大的汗水落了下来,不敢再反抗,颤抖着伸出自己的手去,上官铭卓将她拉下了马车,她的脚被石头绊得生疼,却咬着牙不敢做声。
“进去吧。”
他看着清新优雅的山庄,唇角的笑容更加的深刻了,这里面有他最精锐的士兵,长年不见女人的士兵,碰到了女人,将会怎样激动,光是想想,上官铭卓的眼底都闪过了阵阵的笑容。
好戏即将要上演了,不知道这个低贱的女人能够坚持得了多久呢?他好想知道呢。
上官铭卓牵着容玉的手,走进了山庄里面,身后跟着盘龙和飞虎,几个人默默的向前走着,越过了前面精致的亭台楼阁,后面热火朝天操练的士兵就在眼前。
面色沉静温柔的王一手牵着戴上了粉色面纱的女人,一边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的情景,眼底那丝狠戾残忍更加的明显了,只是容玉不敢去看恶魔一样的男人,所以没有看到那双眼睛里表达的一切。
“盘龙,去将他们都到这边来,我要亲自检查看他们训练的结果。”
上官铭卓拉着容玉在高台上坐了下来,看着那些刻苦训练的士兵,眼底有了浓浓的笑意,这些人个个身强力壮,是打仗的好手,没有白费他那么多的银子。
“让他们对决,挑选出获胜的前二十名来。”
上官铭卓看了一会之后,忽然说道,目光不经意的落在容玉的身上,很快就转移开了视线,好看的唇角却微微扬起,笑得阴森恐怖。
不知道为什么,容玉只觉得阴风阵阵扫来,柔弱的身躯就止不住硬生生的打了一个寒战,冷得她想要落荒而逃。
“是。”
飞虎立刻着手命令那些士兵进行比试,从中挑选出了最优秀的前二十名。
上官铭卓优雅的挥了挥衣袖,从椅子上站起啦,朗朗的声音带着如沐春风的味道,“做得好,每人赏三十两银子。”
顿了顿,丰神俊朗的脸上笑容更加灿烂了,“这个女人赏给你们了。”
容玉听到这句话,脸色发白,浑身颤抖,瞳孔睁得大大的,想看到了鬼一样,想要逃跑却浑身被定住了,再也动弹不得,身子摇摇晃晃了一下,惊恐得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这个女人交给你们了,要是她伺候得不好,怎么折磨她,随你们。”
上官铭卓唇角依旧挂着优雅的笑容,手拿过随从递上来的茶水泼到容玉的身上,容玉被冰冷的茶水刺激得醒了过来,泪如雨下,跪在地上,重重的磕着头,哀声祈求道,“王爷,不要这样折磨我,不要。我愿意为王爷做牛做马,不管多粗多重的活我都愿意做,求求王爷不要将我变成军妓。”
嘶哑的声音带着苦苦的哀求,容玉的恐惧真的到了极点,想到接下来将要面对的一切,她恨不得想要去死。
怎么办,难道真的要被如此凌辱和折磨吗?
上官铭卓温润的笑意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若冰霜,“来人,将她拉下去,你们也下去,好好收拾她,让她学乖了,别让本王失望。”
“啊——”
容玉捂着耳朵,眼神惊恐的叫了起来,想要逃跑,很快又被人给抓了回来,拖进了那间黑暗的房子里。
刚才上官铭卓点到的那些人眼睛里露出兴奋的光芒,蠢蠢欲动,飞快的闯进了屋子里,很快的,屋子里就传来了女人痛苦的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哭声,一阵接一阵。
这场喧闹持续了整整两个时辰,终于渐渐的平息了下来。
上官铭卓坐在富丽堂皇的房间里,修长的手优雅的拨弄着茶杯,唇角噙着冰冷残酷的笑容。
“王爷。”
盘龙走了进来,恭敬的叫了一声。
“结束了吗?”
上官铭卓似乎知道属下想要说什么,幽深的眼神没有丝毫的波动,用淡漠得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冷冰冰的问道。
“结束了,容小姐满身是伤,已经死了,死得很惨。”
盘龙斟酌了一下,小心翼翼的看着主子的脸色,认真的禀告道。
“真是不禁折磨,我还想着明天再让她玩一天,这么快就死了,废物。”
上官铭卓的眼底有着冰冷嗜血的笑容,“让人将她的尸体抬出去,扔到山里喂狼。”
竟然敢欺骗他,就注定了那个女人没有好下场。
“是。”
盘龙不敢再多说什么,恭恭敬敬的应了一声,走了出去。
上官铭卓优雅的走出房间,眼底闪过晦暗不明的光芒,容妍,我一定会将你抢夺回来的,你身上的藏宝图原本就是属于我的,只能是我的!
修长的手指紧握成拳,玉树临风的男人脊梁挺得直直的,脸上有着坚定的光芒,在心里默默的许下誓言。如果早知道东西在容妍的身上,他一定真心的接受了那场婚事。
只可惜,时光不能倒流,哪怕心中已经有了后悔他也没有办法再和容妍成亲了,那个女人对他恨之入骨,又怎么可能再乖乖的跟着他。
不过,哪怕是用抢的,他也要讲容妍给抢回来!幽深的眼底掠过骇人的杀意,上官铭卓默默的坚持着。
默默的在庭院前站了很久,寒风萧萧吹拂着他的长发,让那修长的身影多了几分落寞。
“王爷,南宫太子有来信了。”
飞虎手中捧着一封信,站在上官铭卓的身后,恭恭敬敬的说道。
“拿来。”
上官铭卓似乎陷入了沉思中,说出来的话也带上了几分恍惚的味道。
洁白的信纸上,张狂霸气的字清晰的出现在他的面前,手捧来信的男人沉默了一会,平静的说道,“即刻回城。”
“是。”
飞虎立刻让人去准备马车了,很快的,上官铭卓一行人就踏上了回程的马车。
骏马狂奔,在一座精致的府邸门口停下来,上官铭卓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让人上去敲了敲门。
“公子请跟我来。”
头发花白的老者淡漠的朝着上官铭卓点了点头,波澜不惊的说道。
上官铭卓跟随在老者的身后,转过曲曲折折的回廊,转过层层的假山和流水,终于在一间单独的阁楼前停了下来。
“主子,上官公子来了。”
老者站在门外,恭敬的弯着腰,认真的靠在门边说道。
“让他进来吧。”
属于南宫墨云独有的慵懒声音从屋子里轻飘飘的传了出来,漫不经心,却又分外的动听。
上官铭卓平静的走上前去,推开门,步态优雅沉稳的走上前去,那扇精致的门被人从外面砰的一声关上了。
南宫墨云背对着他站着,修长玉立,气度潇洒不凡,并没有回过头来。
“太子,你这么紧急的召见在下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上官铭卓不卑不亢的叫了一声,走到南宫墨云的身边。
南宫墨云终于转过身来,那双深邃如古潭的眸子里染上了几分犀利的光芒,红唇轻启,柔媚的声音里却多了几分阴森的气息,“你说想要攻打周尉寒的军队,你那边准备好了吗?”
内外夹击,说起来是一个很不错的计划,可是真的能那么顺利吗?
“我已经飞鸽传书给那边的将军了,那边也已经有了回信,我们的军队早就准备好了,只等着我一声令下,就能够发起进攻,倒是我不知道,太子殿下这边准备得怎么样了?”
上官铭卓眸底又染上了几分浅淡温和的笑容,平静的反问道。
“探子传回来的消息,周尉寒最近操练士兵迥异于往常,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还有容妍最近也在军营里,那个女人你不要小看了,她制造武器的能力绝对不比那些能工巧匠差,要是让她弄出什么很厉害的兵器来,不单你想要挥师占领皇城的美梦落空,对于西凉来说也是动荡的灾难,还是尽快先发制人,免得站在被动的位置,对你,对本殿都不是什么好事。”
南宫墨云的眸光变得犀利了起来,眼底有着浓浓的担忧。
“那太子的意思是?”
上官铭卓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似乎有些不相信容妍会制造兵器,不过他现在身在西凉,处处制肘,却也不得不对南宫墨云服软。
“尽快发起进攻!早一些周尉寒除去早一点好,只要大梁没有了军魂,想要攻占大梁,应该会比现在简单得多。”
擒贼先擒王,就是这样简单的道理。
“什么时候?”
上官铭卓眼皮微微跳了一下,不动声色的问道。
“越快越好!最好是明天晚上!”
说道正事,南宫墨云的眸子充满了浓浓的认真,他想要开疆扩土,想要培植自己的势力,更加想得到容妍。
想到那双倔强的眼睛,他的血液里不安的因子就狂热的跳动了起来,想要征服那个野马一样的女人。
“那你需要我的人做些什么?”
上官铭卓脸上一片平静,不动声色的问道。
“等我们的人在大梁的食物里下毒,让士兵们中毒再也不能动弹的时候,我们从西凉这边发动进攻,你们的人从后面攻击,前后夹击周尉寒,就算他有通天的本事,应该也不能扭转乾坤了吧。”
南宫墨云阴测测的笑了起来,眼底的贪婪和掠夺是那么的明显,“至于容妍,活捉了她,那个女人本殿要定了。”
“好,我立刻让人飞鸽传书过去,让他们做好准备。”
上官铭卓的眸子里闪过幽深复杂的光芒,藏在袖子下面的拳头握得紧紧的,想要得到容妍,没那么容易,容妍是属于他的,只有他才能拥有那个女人。
已经后悔万分的男人,早就改变主意了,绝对不会将容妍送给南宫墨云的。那个女人身上可是有着巨大的宝藏,只要得到了那个女人,那些富可敌国的财富就是他的,为什么还要躲在西凉委曲求全呢?
“不要走漏了任何风声,也别想着在背后搞什么小动作,要是惹怒了本殿,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南宫墨云眸光瞬间变得犀利了起来,直勾勾的盯着上官铭卓,似乎要将他给看穿了。
“你放心,我自己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
上官铭卓表面上一片不动声色的样子,平静的说道,即使心底已经气得快要爆炸了,还是硬生生的忍住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那样最好不过,回去让你的属下做好准备吧,明天晚上,听本殿的消息。”
南宫墨云倨傲的扫了上官铭卓一眼,没有任何客气的说道,反正眼前的男人早就不是大梁国尊贵的王爷了,他没有必要顾虑这么多。
要是惹怒了他,他直接将那个男人送回大梁国,想要他死的大有人在。
“在下告辞。”
上官铭卓也没有多说什么,双手抱拳微微弯腰,走了出去,转过身的瞬间,脸上立刻出现了深刻的恨意。
南宫墨云背对着上官铭卓站着,直到听到身后的门哐当一声,才转过身来,望着那扇紧闭的房门。眼角眉梢都是满满的嘲讽。
不服气又怎么样,心怀怨恨又怎么样,还不是乖乖的低头示弱。
这样的人还想要妄图攻占大梁的都城,想要登上皇位,做梦去吧。他们西凉绝对不允许这样的这样的事情发生。
嘲讽的笑声低低的响了起来,在室内幽幽的回荡着,南宫墨云优雅万分的坐在椅子上,璀璨的眸底闪过深深的想念,容妍,如果再次见到,不知道你会是用怎样的态度来迎接我呢?
夜,再次悄悄的来临了,容妍窝在帐篷里,漫不经心的翻着书,听着帐篷外面阴冷的风呼啸的吹着,只觉得浑身冰凉。
如今已经是早春了,可是温暖并没有如约而至,还是那么的冷,干燥的冷风吹在人的身上,火辣辣的疼。
她不由得放下书,想着这样的路途,上官静雅千里迢迢的从京城赶来,会不会很辛苦?淑妃死了,静雅对于她会是怎样的态度,会不会真的很恨她?想到静雅可能会恨她,她的心里就变得很不舒服,做了那么多年的好姐妹,忽然之间反目成仇,该是多么让人魂断神伤的事情啊。
周尉寒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容妍微微蹙着眉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的样子,单薄的身子微微靠在小床上,明亮如水的眸底染上了几分迷茫。
“妍儿,在想什么?”
温暖的怀抱将她包围了,周尉寒眼底有着深刻的关怀,轻声的问道。
“没想什么啊,忙完了吗?”
容妍脸上泛着柔和的笑容,乖巧的靠在周尉寒的怀里,柔柔的说道。
“恩,忙完了,想你了所以就快点回来了。”
周尉寒眼底有着深深的爱意,对着妻子那双璀璨得像天上星辰一样的眸子,热情的吻了上去,手不自觉的伸向她的腰间,解开了系在腰间的带子。
容妍晕乎乎的,有些透不过气来,一面闪避着,难受的说道,“寒,别这样,万一有人进来怎么办?”
“不怕,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敢进来,妍儿我们好久都没有那个了,我很想。”
男人的眸子已经变得十分深邃,等不及容妍拒绝,已经将她的理智给湮灭了,她只有紧紧的搂着他精瘦的腰,跟着他一起沉醉在愉悦的云端。
一切渐渐的平复了下来,周尉寒搂着她,眼底有着深情的迷醉,轻声的说道,“妍儿,你好美。”
容妍脸红心跳的看着紧紧帐篷垂下的帘子,还有些难为情,她不安的动了动,伸出手去将衣服穿在身上,娇羞闪躲的瞪了周尉寒一眼。
周尉寒哈哈笑了起来,伸手一捞,容妍瘦小的身躯就落在了他的怀里,“妍儿,我很爱你。”
“我知道。”
容妍声音很轻柔,她怎么会不知道这个男人很爱她?
“睡吧。”
她的眼皮已经开始打架了,原本她的身体就很柔弱,被他这么一折腾,困意阵阵袭来,她眼睛快要睁不开了。
“我抱着你睡。”
周尉寒宠溺的轻抚怀中女人光滑得像绸缎一样的头发,轻轻的说道,被心爱的女人依靠的感觉真的很好,即使没有很好的物质条件,他仍旧觉得很幸福。
“多穿几件衣服啦,别着凉了。”
容妍的脸贴着他宽厚的胸膛,还是有些红红的,撅着嘴嘟嚷了一句。
“呵呵,都听你的。”
周尉寒笑了起来,胸腔震动着,容妍的耳膜就被震得嗡嗡响了起来,麻麻的,她赶紧从那宽厚的怀抱里出来,捡起床边七零八乱的衣服,递给他,自己窝在被子里躺了下来。
身边有微微的响动声,紧接着她被带入了宽厚的怀抱,强劲有力的心跳声让她觉得阵阵的心安,她安详的闭上了眼。
“睡吧。”
低沉充满磁性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了起来,有温暖的手轻柔的拍着她的背。
周尉寒轻轻的哄着她,眼底却有着深深的忧虑,上官静雅就要来了,希望她不是带着报仇的心态来的,希望一切都是他多虑了。
那个保护了妍儿那么久的女孩,是他名义上的妹妹,他不希望跟上官静雅兵戎相见。
心里想着事情,耳朵敏锐的听着帐篷外面士兵巡逻的脚步声,周尉寒的意识也渐渐模糊了起来,睡了过去。
半夜的时候,他是被容妍惊醒的。
容妍看起来十分痛苦,脸色发白的捂着肚子,额头上的冷汗都冒了出来。
“怎么了?”
周尉寒看到妻子这副模样,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担忧得声音里面带上了几分颤抖。
“寒,我肚子疼,疼死了。”
清新的五官因为疼痛已经扭曲到一起了,肚子像被什么撕扯了一般,疼得她几乎要昏厥过去。
“我让人去叫大夫,你忍着。”
周尉寒眸子里溢满了深深的心疼,转身就要走出去,却被容妍颤抖着止住了,“不要去。”
她痛苦的咽了一口气,极力的忍耐着内心的痛苦,艰难的说道,“不是生病,我月事来了。”
小肚子那里一阵阵的疼,或许是边关比较寒冷,连带着她的身体也变得十分虚弱了起来了。
“那怎么办?需要我做什么?”
周尉寒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吓得脸都白了,紧紧的抱着她。
“寒,你让人弄一些红糖来。”
容妍努力的让自己的脸色看起来没有那么难看,轻声的说道。
喝一些红糖水会好受一些,可是现在她下面黏糊糊的,好不舒服,她红着脸继续补充道,“再让人打一盆热水来。”
周尉寒不敢有任何马虎,立刻让人去准备了。
“妍儿,红糖来了。”
周尉寒将红糖放在桌子上,又从小火炉上一直热着的茶壶里倒了一杯水来到床前,想要喂她喝下红糖。
容妍摇了摇头,“弄成红糖水会比较好一点。”
周尉寒立刻按照妻子的吩咐,将红糖倒在茶杯里,搅动着,等糖全部融化之后,才喂容妍喝了下去。
“好点了吗?”
关切的话语带着浓浓的担心,让容妍的心暖暖的,肚子里叫嚣的疼痛好像随着暖暖的糖水喝到胃里,变得没有那么痛了。
容妍顿了顿,惨白的脸上又多了几分血色,缓缓的点了点头,“好一些了。”
周尉寒看到妻子的脸颊真的不像刚才那么苍白了,才稍微放心了一些,拿着毛巾替她擦掉了脸上的汗水,柔声的说道,“要是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说,知道吗?”
他心里还是有着几分内疚,是不是刚入夜的时候,他纠缠着她,或许后来她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周尉寒伸出手去,将温热的手掌放在容妍的肚子上,用手心的温度温暖着她,原先那股撕心裂肺般的疼痛真的没有那么厉害了。
“寒,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我想要清理。”
容妍脸红红的,有些不好意思,虽然已经成亲了有一段时间了,这些私密的事情她还是有些难为情。
“我帮你清理。”
周尉寒飞快的说了一句,吓得容妍几乎说不出话来,慌忙的摆手,连连拒绝道,“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妍儿,你身体不舒服了,就别动,需要什么事情我帮你做就行了。”
周尉寒的眼底有着深刻的认真和担心,她这个样子让他怎么能够放心下来。
“真的不用,我自己洗就好了,寒,你先出去一下啦,我不会有事的。”
容妍的脸烧得更厉害了,下面都是血,她怎么好意思让他洗,难为情死了。
周尉寒看见她坚持不肯妥协的样子,只好说道,“那好,我就在门口等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一定要记得叫我,不能强忍着。”
容妍一再的点头之后,他才不放心的退了出去。
门外没有任何响动传来,容妍松了一口气,缓缓的清理着不舒服的地方,换上了干净的裤子,清理干净,刚想端着盆出去,目光落在左手上面时,脚步不受控制的停住了。
左手上戴着银色的手镯,如今已经变成了黑色。
“周尉寒。”
容妍的脸色已经由苍白变得凝重了起来,声音多了几分严肃的味道,向着外面大声的叫了起来。
周尉寒在第一时间飞快的掀帐篷走了进来,担忧的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容妍指着左手上的手镯,眼底一片冰冷,平静的说道,“你看。”
周尉寒的目光落在纯银的手镯上,脸色一变,“有人在水里下毒?”
那张冷硬的脸上阵阵凝重,深邃的眼底有着晦暗不明的光芒,竟然有人在水里下毒,看样子,西凉是想要趁着他们都中毒的时候,出其不意的将他们一举歼灭。
容妍眼底也是一片幽冷,她知道,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如果处理不好,说不定会全军覆没。
“妍儿,你先好好的休息,我现在就让人去将各位将军都叫起来。”
周尉寒眼底充满了认真,认真的说道。
容妍沉默着,“寒,军队里出了奸细,如果不想消息传到西凉那边,你还是让你能信任得过的心腹在暗中查看,只要有消息飞出去,立刻堵住,还有那些试图传递消息的奸细,最好能够解决掉。”
“你放心吧,这件事情我心里有数,妍儿,乖乖的在帐篷里待着,等我回来。”
周尉寒握了一下容妍的手,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眼底有着不舍,却还是咬着牙走了出去。
凌晨就要到来了,容妍等了好久多没有看到周尉寒回来,内心深处起了阵阵的担忧,她走到门口,掀开帘子的一角望出去,往常早就热闹成一片的军营,此时却是静悄悄的。
她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心底升起了浓浓的担忧,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吧?为什么周尉寒去了那么久还没有回来?
正想着,忽然听到阵阵的铁蹄响亮的朝着这边而来,杀气腾腾的闯进了军营里,为首的将军看着东倒西歪的大梁士兵,张狂的大笑了起来,“将粮仓里面的军粮全部拿走,把大梁的军队一把火杀了。”
嚣张狂妄的声音在晨曦里十分的清晰嘹亮,西凉的士兵精神抖擞的向着粮仓的方向狂奔去了。
忽然,沉静的军营被火把照亮了,一身银色铠甲的周尉寒率领着大梁士兵将那些嚣张跋扈的兵马统统包围了起来,以势如破竹之势冲了进来,奋力的,不顾一切的斩杀者西凉的士兵,大梁的军营血肉横飞,变成了一座地狱的修罗场。
震耳欲聋的厮杀声响彻耳膜,兵器交接的锐利的声音,响成一片,在这片蒙蒙亮的天色里,打破了沉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激烈的厮杀声渐渐的减弱,再减弱,渐渐的平淡下来。
残骸遍地,血流成河,浓烈的血腥味飘散在空气里,昭示着原先的激战不是一场梦,是真实的存在着。
容妍的身子都快僵硬了,却依旧乖乖的蜷缩在角落里,没有出去,她不知道战争是何时结束的,帐篷外响起了周尉寒冷硬得像石头一样的声音,“将这些尸体都搬出去,清理干净!清点一下我军这边有多少伤亡,让军医为伤员治伤。”
“是,将军。”
大梁的士兵轻而易举的打了一场胜仗,个个兴奋得精神抖擞,说起话来自然也就底气十足。
周尉寒继续吩咐了一些事宜之后,外面一片忙乱,容妍靠在枕头上,阵阵的心疼。周尉寒在边关的日子,应该过得很苦吧?这些年他都是怎么熬过来的。
她怔怔的出神,帘子被人从外面掀开了,满身疲惫的周尉寒飞快的走了进来,眼底依旧有着深深的牵挂,急切的问道,“妍儿,好些了没有?”
容妍动了一下,脸色已经变得好看了很多,柔声的说道,“已经好很多了,寒,不用担心我。”
周尉寒却还是掩饰不住心底的担忧,“怎么能不担心,你是我最爱的女人,不担心你担心谁?你等着,我让人去给你准备一些吃的。”
容妍还没来得及说话,周尉寒已经转身走了出去,低低的对守在门外的士兵吩咐了几声,很快又回来了,温热的手握着容妍的手,传递着他的温暖。
“寒,你还有事情要忙,不用管我的,我能够好好的照顾我自己。”
容妍有些愧疚,她在这里让周尉寒担心了吧,她决定还是回王府去,免得他分心。
“没事,我看着你吃饱了再去处理事情,妍儿,昨天要不是你发现了水里被投了毒,后果将会不堪设想,谢谢你。”
周尉寒的眼底有着柔和的光芒,诚挚的对容妍说道,妻子真是他的福星。
“我也不知道怎么会那么巧,能够帮得上你的忙我很开心。寒,你让人来接我回去吧,我不想再待在军营了,我现在什么都不能做,只能拖你的后腿。”
容妍的眼底有着深深的愧疚,轻声的说道。
她会让周尉寒分心的,还是回到王府去,让他没有后顾之忧,才能义无反顾的打仗。她知道,经过了刚才那一场战役,西凉和大梁和平的假象已经被撕破,接下来可能将会有更加猛烈的进攻。
“好,等会我让你送你回去。”
周尉寒也知道容妍在这里不是办法,干脆的同意了,虽然心里很不舍,可是妻子的安全还是最重要的。
两人轻轻的说着话,还没等到吃的东西端进来,一个士兵气喘着粗气急切的跑进来了,慌乱的说道。“将军,不好了,有人偷袭!”
周尉寒握着剑,猛的站起来,飞快的走了出去,“妍儿,好好在屋里待着,不要出去!”
话音才落,人已经飞快的走了很远的距离。
“兄弟们,冲啊,将这些胆大包天的逆贼给杀了!”
周尉寒冰冷带着杀意的声音响彻了天空,空荡荡的在回响着。
“冲啊——”
震耳欲聋的喊声传进了容妍的耳朵里,她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心底有了满满的担忧,什么人这么大胆,竟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偷袭大梁的军队。
她第一次看到这样激烈的厮杀的场面,远远的传了过来,震得她的耳膜都痛了,心也突突的跳着,几乎要蹦出嗓子眼来了。
忽然,容妍透过微微飘起的帘子看到不远处闪过几道黑色的身影,手刀劈在守着帐篷的士兵身上,那些人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已经断气了。黑衣人闯进了帐篷里,飞快的寻找着什么。
容妍吓得手心冒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心底有了不祥的预感,手飞快的揪着帐篷的边缘,在那些人进入帐篷寻找着什么的时候,顾不得身上隐隐的疼痛,飞快的跑了出去,吓得手脚冰凉。
她躲在被搜过的帐篷的后面,屏住呼吸,不敢轻举妄动,焦心的朝着周尉寒的帐篷看去,那些黑衣人竟然直接闯进了帐篷里,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没有什么发现,便相互对看了一眼,再次搜索几个将军的帐篷。
容妍顺手抓起地上黑漆漆的泥土,抹在脸上,拿起靴子里的匕首,将身上的衣服割得破破烂烂的,倒在冰凉的地上,闭上了眼睛装死。
她默默的祈祷着,希望那些人不要发现她装死。
“找到没有?”
一个黑衣人阴沉着脸压低声音问道。
“没有。”
“继续找,一定要将那个女人给掳回去!”
阴森森充满杀意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容妍心里闪过一阵阵的后怕,他们所说的女人该不会是她吧?
幸好她跑了出来,否则说不定已经被抓走了。
“继续搜!”
那人说道,命令着几个黑衣人分头行动。
几个人又继续在每个帐篷搜着,还是没有发现,“有刺客,来人啊,将他们抓起来!”
巡逻的那些士兵发现了倒下的那几个士兵,大声的叫了起来,拿着尖锐兵器的大梁士兵将黑衣人包围了起来。双方展开了激烈的厮杀。
那些黑衣人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奋力的反击,可是他们的人数那么少,又怎么抵挡得过成百上千的士兵,激战了半个时辰之后,即使武功高强的黑衣人,也都沦为了刀下亡魂。
这边的战斗完成了,军营后面的山脚下却依旧厮杀如昔,上官铭卓埋得最深的暗棋终于出动了,带领着三十万大军倾巢而出,似乎抱着破釜沉舟的勇气,想要和周尉寒一决死战。
容妍从地上爬起来,抓住一个士兵急切的问道,“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她刚才隐隐的听到了有士兵说快点去传消息,边疆叛乱,原本应该守在青城的毛囿辛领兵叛乱了。
容妍听到这个消息,手脚不由得冰凉了起来,周尉寒率领的兵马加起来也不过有二十万,刚才又和西凉的士兵打了一仗,士兵们都疲乏了,如今再激战,岂不是变得很危险?
想着,她浑身的冷汗都冒出来了,周尉寒一定不能有事,绝对不能!
那双璀璨的眸子里涌上了一股寒霜,想了想,容妍的心底还是有了一个决定,她所画的那个简易的大炮已经做好了,现在是应该到了发挥作用的时刻了。
她握紧了拳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忍着身体上的疼痛,快步走到一个周尉寒十分信任的将领身边,认真的说道,“李将军,请带人跟我去兵器库。”
“夫人,兵器库您不能进去啊,现在是真正的战场,不是过家家的时候。”
李将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容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如果她不是周将军的妻子,他早就一个耳光迎上去了。
“我没有在开玩笑,李将军,那边三十万人倾巢出动,显然是早就计划好了的,我们刚才打了一场战役,士兵们早已经疲惫不堪了,哪里有那么多的精力再去应付一场规模浩大的战役。你也不忍心看着我大梁的士兵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去是不是?我不希望有那么多无辜的牺牲,你快随我去,我能将我们的损失减少到最低。”
容妍浑身笼罩着一层凛冽的寒芒,语气里有着不容置疑,那双锐利的眸子里折射出来的气魄,让李将军也不由得想要去相信她。
“可是将军是不会同意夫人去冒险的。”
他动摇了,可是却依旧有着几分顾虑。
“没有可是,将军那边我来解决,现在最重要的是将那些叛军给剿灭,否则就连边城也保不住了,将军应该知道边城有多重要,边城失守,就等于大梁北关的大门敞开着,西凉的铁蹄随时都有可能挥师南下,到时候你觉得大梁遭受的将会是什么?如果周将军出了什么事情,你觉得大梁面临的将会是怎样的后果?”
容妍的眸光越加的犀利,字字铿锵,说得李将军心里一惊,“好,末将听夫人的。”
“快随我去兵器库。”
容妍浑身冰凉,心跳得十分快,希望周尉寒不会有事,三十万大军,竟然还是大梁自己的兵,攻击了周尉寒,不用想,她也能猜到是上官铭卓埋藏在国内的力量。
疯子!
不过这个时候她顾不得这么多,让李将军带人将才制造好的八台大炮全部运到了军营后面的战场上,她看到了在沙场上奋力搏杀的周尉寒,眼眶一热,几乎要落下泪来。
“塞上火药,快点!”
容妍看着越来越多倒下的尸首,眸光变得冰冷,冷声命令道。
那些士兵飞快将火药塞到了炮筒里,容妍让人将炮筒架得高高的,朝着战场最后放,那个坐在马上狂妄睥睨的想要等周尉寒耗尽兵力的中年将军,眼底闪过冰冷的怒火,举着火把,点燃炸药。
轰隆——
膨胀的炮火带着喧嚣的怒意直直的飞向了敌军后方,在军队里炸开了妖娆的火花,成百上千个敌军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就已经去见阎王了。
火,熊熊的烈火将敌军打得方寸大乱,被点燃的士兵痛苦的哀嚎着乱窜,马儿也受惊的乱跑着,顿时人踩着人,人踏着人,乱成一团。
容妍眼底充斥着嗜血的杀意,用最残忍的语调冷冰冰的说道,“向着敌后方,继续开炮!”
这些吃着国家军饷,心却向着逆贼的人,留着也没有什么用,杀了,死了才干净。
轰隆隆的炮火将整个山头炸得粉碎,遍地的尸体,遍地的残骸,血肉横飞,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敌军惊骇的退去,乱成一锅粥。
周尉寒骑着战马飞快的朝着容妍的方向跑了过来,眼底有着浓浓的担忧,“妍儿,不是让你躲在帐篷里面休息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你不要命了吗?”
越想周尉寒越是害怕,要是她出了什么事情要他怎么办?
容妍的眼睛里闪烁着晶亮的光芒,脸上带着一片坚决,认真的说道,“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陷入危险之中。”
她真心的希望他不要有事,如果他出了什么意外,她一个人活着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周尉寒听到她的话,心底闪过暖流,深深的看着眼前这张他爱到了骨髓里的女人,哪里还忍心责备什么,大声的喊道,“兄弟们,将这群乱臣贼子给杀了,保卫我大梁的河山!”
“冲啊——”
洪水般的士兵不怕死的往前冲,将还没来得及逃跑的士兵,奋力的厮杀在一起,整个山脚横尸遍地,宛若世间的修罗场。
容妍紧紧的守着炮火,看着连天的炮火将敌军打得一个接一个的倒下,眼神一片冰冷。
她已经了解到情况了,这些军队原本是驻扎在离这里几百里的青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悄的避开了众人的耳目,来到了边城,想要和西凉的军队里应外合,将周尉寒率领的大梁军队一举歼灭。
毛囿辛这样的人,竟然做起了可耻的叛军,还想要将边城打开,让西凉的人掺和进来,容妍气得浑身直冒火,吃里扒外的东西。
炮火连天,将整片土地烧成一片废墟,持续了两个多时辰的战斗终于结束了,敌军溃不成军,仓惶逃走,周尉寒命令人奋起直追,将所有的敌人全部斩杀。
战斗渐渐的归于平息,高度紧张的神经松懈下来,容妍终于又感觉到了疼痛,身体也像是透支了所有的力气一样,再也支撑不住,跪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结束了,战斗终于结束了。
她捂着隐隐作痛的肚子,脸上却是一片喜悦,至少周尉寒不会再有危险了。
“妍儿。”
周尉寒骑着战马赶了过来,飞快的翻身下马,不顾及周围众多的将士就在跟前,紧紧的将容妍抱在怀里,“妍儿,谢谢你,如果没有你,这场战役只怕会打得十分惨烈,真的谢谢你。”
这应该是有史以来伤亡最小的一次战役了吧,他真的很开心。
容妍被搂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不过还是乖巧的靠在周尉寒的怀里,轻声的说道,“寒,战斗终于结束了。”
“是,结束了。”
周尉寒兴奋的放开容妍,命令将士们将受伤的士兵抬回去,清理武器,让最信任的人守着异常珍贵的炮火。
毛囿辛的忽然反击,让他有些措手不及,谁能想到拥有大梁国五分之一兵力的毛囿辛竟然是上官铭卓埋藏最深的势力呢?
若不是妍儿的这些炮火,他不敢想象这场战斗会有多么的惨烈。
“走吧,我们回去了。”
容妍唇边泛着浅浅的笑容,轻声的说道,她肚子很疼。
“对,妍儿走,我们回去。”
周尉寒抱着妻子翻身上马,慢悠悠的带着她回到了帐篷中,捧着她黑乎乎的脸,眼底的眷恋越来越浓,浓得几乎要化不开了。
“你真是上天送给我最好的礼物,妍儿,我很庆幸能够遇见你,并且能够娶了你。”
周尉寒的话语是那么的深刻动人,让容妍的心也跟着柔软了起来,伸出冰凉的手去,摸着周尉寒染上了尘埃的脸,红唇轻启,“寒。”
“我肚子有些疼。”
容妍捂着小腹,有些撒娇的说道,不过真的是很疼,疼得她难受。
“我给你弄点糖水喝,妍儿忍着点。”
周尉寒看到她的脸皱成一团,忍不住柔声安慰道,亲自弄了一碗红糖水喂着她喝下了之后,又让人去准备热乎乎的饭菜。
“妍儿,来吃饭。”
周尉寒将饭碗放到容妍的手中,将仅有的几块肉片夹到妻子的碗里,明亮的眼底有着深刻的眷恋和爱意。
“寒,你也来吃。”
容妍看他没有动的样子,不由得有些心疼,他在前方奋力杀敌,应该补身体的是他才是。光是这样想着,她的眼睛有些酸酸的,不由得又将肉片夹到了周尉寒的碗里。
两人谦让了很久,最终将那些肉片分成了两份才算罢休,两人和谐的吃完了饭,容妍终于觉得好受了一些,从茶壶里倒了一杯茶,将帕子沾湿,小心的将脸上的灰擦去,露出了原本光洁的脸。
她身上的衣服已经有些破烂了,赶紧又换了一身稍微好一点的衣袍。
“寒,西凉的军队今天遭受了那么大的损失,他们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你要小心些。”
容妍安静了下来,坐在床上,有些担忧的说道。
“我们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周尉寒的声音里多了几分寒冷,眼底染着深刻的愤怒,西凉这些小人,竟然想偷袭他们,他们不会隐忍,不给他们点颜色瞧瞧,他们还以为大梁真的是那么好欺负的。
“皇上已经传消息过来了,攻打离边城最近的幽州,占领西凉的国土。”
他们不是弱者,再委屈求全,只会让西凉国以为他们软弱可欺。
容妍沉默了一会,才缓缓的说道,“不管怎么样,我只想要你平平安安的。”
别的她不在乎,只要他健康的活着,就好了。
“妍儿,你放心吧,我绝对会好好的,陪着你,一直到老去。”
周尉寒眼底一片认真,深深的凝视着容妍,坚定的说道。
“妍儿,你先好好休息一会,我去处理相关事宜,很快就会回来。”
修长温暖的手摸了一下容妍的脸,不舍的离开了。
容妍看着他的背影,咽下了想要说出口的话,那些黑衣人,是上官铭卓派来的,还是谁?她陷入了一片困惑之中。
不管是谁,她都觉得自己应该小心一点,不能再待在军营里了。那双清冷的眸子里闪过坚定的光芒,拳头握得紧紧的,心底已经有了决定。
周尉寒出去了很久,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时分了,他看着睡着过去的妻子,轻轻的抱着,在她的唇边印下了一个深刻的吻,不舍的伸出手去点了容妍的睡穴,万分轻柔的将她抱起来,像对待世间最珍贵的宝贝,将她抱出了帐篷,放到了早就准备好的软轿中,那双幽深像黑曜石的眼睛里充斥着满满的认真,“好好保护她,决不允许出了什么意外!”
“是。”
身穿着黑色衣服的暗卫认真的应道,夫人在王爷心里占据着怎样重要的位置他们知道得十分清楚,并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周尉寒眷恋的掀开轿帘,看着她沉静的睡颜,深深的在她的脸上印下一个吻,低低的说道,“妍儿,你等着我,我会很快回去的。”
只要将西凉国打得连连告饶,只要占领了幽州,以强硬的态度让西凉臣服,他就能够和妍儿好好的厮守在一起。
妍儿,你一定要等我。
修长又微微带着粗糙的手指落在那张娇软的容颜上,抑制着心底浓浓的不舍,狠下心放下轿帘,冷声吩咐道,“送她回去。”
紫色的软轿被暗卫们无声的抬起,越过军营的上空,飞快的向着王府狂奔去,周尉寒站在夜色下,内心空空的,像丢了灵魂一般,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妍儿,你还没走远,我就已经开始想念你了。
那份想念,像流淌在他身上的血液,再也没有办法再从他的身体中分离出来。
站了好一会儿,周尉寒眼底忽然起了凛冽的寒芒,浑身也笼罩上了一层寒霜,吩咐那些属下做好准备,明天晚上三更的时候,开始攻占幽州,既然西凉敢违背盟约,那就不能怪他们不客气。
想到这里,他飞快的朝着主帐篷走了过去,经过了那场突然袭击,晚上的巡逻和看守比起以往来更加的严密,食物的检查也不敢大意了。
战火一旦燃烧起来,就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让人扑灭的,大梁的军队以精神抖擞的姿势对西凉进攻,杀伤力极大的炮火燃烧,只用了不到一个晚上的时间,就将幽州占领了,南宫墨云没料到西凉的攻击会那么的迅猛,没有任何的准备,再加上先进的炮火,很快的西凉的军队就溃不成军,南宫墨云仓惶带着残余部队逃走。
周尉寒乘胜追击,一路北上,连续占领了西凉的好几座城,将富庶的西凉几大都城统统归入大梁版图之上。
这一回他是真的怒了,西凉爿害了多少梁国的子民,就应该付出应该有的代价。
这一场战役,只是持续了不到一个月,就打得西凉国君举手投降,再也招架不住,向大梁递出求和的战书,并且承诺愿意交出上官铭卓给大梁处置,求周尉寒不要再攻打西凉了。
周尉寒的心里还有这一团怒火,飞书给上官昊,禀明了南宫墨云和上官铭卓相互勾结,蛊惑边疆的将领毛囿辛带着三十万大军叛乱,差点将他们给灭在了边城,上官昊勃然大怒,以极其强硬的态度告诉西凉国君,必须对南宫墨云进行狠狠的惩罚,并且交出上官铭卓,否则大梁的炮火和铁蹄就会一路北上,直到占领整个西凉!
西凉国君吓得面如土色,再次飞鸽传书给上官昊,祈求能够对南宫墨云从轻发落,上官昊毫不客气的让西凉进行选择,是要西凉整个国家,还是要南宫墨云一个太子?
西凉没有办法,只好下旨夺去南宫墨云太子的身份,流放北疆,永远也不能回来,又在全国通缉上官铭卓,押着他送往大梁,一切事情都由周尉寒负责。
周尉寒看着那些书信,轻轻的笑了起来,一切终于都要结束了,他和妍儿就要能过上平静的日子了,站在城墙上远眺着边城方向的冷硬男子,眼底有着深深的想念,再过不久,他就能见到朝思暮想的妻子了吧。
想到那个倔强不服输,骨子里却又时不时流露出善良的女人,他的心底变得一片柔和。
只要将上官铭解决了,他们就能够开开心心的过日子了。
妍儿,我很想念你,不知道此时的你,会不会在想着我?
线条冷硬的男人,眼底却有着璀璨的光芒,流露出深刻的想念,他想念那个一颦一笑都有着自己独特味道的女人,想得心都变得胀胀的,快要爆炸了。
幸好,西凉那边的消息传过来,押送上官铭卓的军队已经快要到达他们所占领的最北部的都城通州了,很快他就能从西凉的国土上退回去,跟着心爱的女人过着神仙眷侣的生活。
年轻的将军想到这里,唇角翘起了一丝幸福的弧度,手指捂着心脏的位置,无声的说道,“妍儿,你等着我。”
一片夜色下,容妍同样在想念着千里之外的夫君,她坐在梳妆台前,捧着周尉寒寄给她的几封信,万分珍惜的,像对待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一封封的展平,纤长白皙的手指拂过每一个遒劲有力却又透着丝丝想念的字,喃喃的说道,“寒,你什么时候才回来,我很想念你。”
不知道他现在过得好不好,是不是更加消瘦了。
他是那么狠心,她都没有来得及和他告别,就径自点了她的睡穴,让她没能来得及看他一眼就被送回王府了。
心底升起了浓浓的思念,她微微低垂着眸子,回忆着他的样子,只觉得心底的想念越来越浓,浓得她几乎没有办法呼吸了。
明媚的眼底涌起了阵阵的伤感,她忽然趴在桌子上,哀伤的将头埋在手臂间,寒,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想念你。
柔弱的身躯,折射出莫名的悲哀,折磨着她,几乎快要疯了。
春杏走进来,不忍心打断她的想念,可是想到外面的来人,还是不由得硬着头皮走上前去,小声的说道,“王妃,静雅公主到了。”
容妍沾满泪水的睫毛轻轻眨了一下,缓缓的直起身子,将脸上的泪水擦去,再转过身来的时候已经是一片平静无波,“走吧,陪我出去看看。”
静雅来了,还会将她看成是姐姐吗?她的心里是不是盛着深刻的怨恨,因为她害得淑妃被打入冷宫,才会被一把火烧死了。
她咬着唇,将刚才那些对周尉寒的想念隐藏得好好的,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出去,看到刚刚从马车上走下来的上官静雅瘦了一大圈,眼底也多了几分憔悴,她的心像被人用针狠狠的扎了一下,眼底才敛去的泪意再次涌了上来,快步走上前去,颤抖着声音叫道,“静雅。”
“姐姐。”
上官静雅看到她,猛的冲上来,抱着容妍嚎啕大哭了起来,哭得撕心裂肺,像迷途的孩子,忽然看到自己的亲人,所有的顾虑,所有的害怕都消失不见,只想大哭,以抒发自己的委屈。
容妍的心底也是一片酸涩,紧紧的抱着她,低低的安慰着,“静雅,我在。”
上官静雅泪眼朦胧,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哽咽着说道,“姐姐,母妃没有了,她死了,以后我应该要怎么办?再也没有人像她那样全心全意的对我好了,我要怎么办?”
“静雅,别哭,你还有父皇,还有我,还有寒,我们都是你的亲人,都会全心全意的对你好。”
容妍轻轻的拍着上官静雅的肩膀,低低的说道,心底深处却还是有着几分愧疚,淑妃的死,她也有着几分责任吧?
静雅会在心底恨着她吗?
容妍在心底不停的问自己,才发现心竟然是茫然的一片,什么想法也没有。
她只是抱着上官静雅,安静的站在夜色下,直到春夏秋冬四个丫鬟走上来,将她们迎进屋里,才停止了哭泣。
容妍微微侧头去看着上官静雅悲痛欲绝的脸,忍不住伸出手去,握住她冰凉的小手,给了她几分安慰和温暖。
热气腾腾的饭菜端上桌来,看着消瘦的上官静雅吃了一些东西,容妍的心才稍微松懈了一些,她不肯虐待自己,那就是好的。她生怕这个丫头太过伤心和难过,只会折磨自己,那才是真的让她担忧。
容妍带着上官静雅来到早就准备好的屋子里,看着忙进忙出的丫鬟渐渐的退了出去,明亮的眸子里才折射出认真的光芒,凝视着憔悴的静雅,没有任何多余的话语问道,“静雅,你心里恨我吗?”
淑妃的死,她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如果不是她拆穿了淑妃的真面目,还让皇上一字不漏的听去了,她也就不会被打入冷宫,也不会发生后来的事情。
不可否认,她在心里是恨着淑妃的,可是却没想到会害得她失去了性命,这一切,是不是就是报应?
上官静雅眼底的泪意又涌了上来,心疼得没有办法呼吸,母妃的死是她心里的一根刺,每提一下,都痛得鲜血淋漓,不管她以前做了多少坏事,可是母妃都是她最重要的人,是对她最好的人,她怎么会不心痛。
容妍看着上官静雅伤心欲绝的样子,垂下了长长的睫毛,心底涌起了丝丝的苦涩,还是回不去了是吗?她和静雅之间横着娘亲的性命,横着淑妃的性命,再也不能回到从前了是不是?
苦涩的声音带着几分哀伤,容妍的眸子里折射出坚定的光芒,认真的说道,“静雅,你这次来是找我报仇的对吗?”
上官静雅拿着丝帕抹掉了眼底的泪水,咬着唇直勾勾的瞪着容妍,毫不掩饰的说道,“在看着冷宫燃起熊熊烈火的时候,我当时真的恨不得将你杀了,真的。”
“然后呢?”
容妍反而平静了下来,望着上官静雅那双锐利的眼睛,红唇微微动了一下。
上官静雅的泪水再次洒落,咬着唇,倔强的看着容妍,好像要将她的灵魂穿透了,痛苦万分的说道,“可是杀了你又怎么样呢?杀了你母妃也不能再回来了。或许真的是她作孽太多,老天爷要惩罚她了,带着她走了。”
当时她怎么会不恨妍儿,可是恨了又能如何?
“那么现在呢,现在还恨我吗?”
容妍的鼻子酸酸的,认真的看着上官静雅,惨淡的笑了起来,“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心无芥蒂的做好姐妹吗?”
上官静雅垂下了羽扇般浓密的睫毛,沉默了良久,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眼底的泪意已经消失了,只剩下一片通红,“这段日子我想了很多,终于想通了一些事情。如果母妃当初没有陷害大姨,大姨也不会那么早就离开了人世,姐姐也不会受了那么多的苦。母妃当初的确做错了,她害了大姨,注定了她一定要遭受惩罚,或许,这就是她的报应吧。我的确是恨过姐姐,因为姐姐将母妃送进了冷宫里,可是这些天来,我已经想通了,恨一个人真的太累,我不想再恨下去了。姐姐,沐家的后人只剩下你和我了,如果我们再反目,那该是多么悲哀的一件事情。”
诚实而没有丝毫掩饰的话语,却让容妍忍不住掉下泪来,好看的双唇颤抖了一下,难受的说道,“静雅,谢谢你。”
谢谢你没有恨我,她没有想到在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她和静雅还能这样心平气和的说话。
“当初姐姐不也没有恨我吗?姐姐,亲情对我们来说真的太奢侈了,我不想再失去这最后的一份亲情。”
上官静雅的眸光清亮,抬眸看着容妍,发出感慨的叹息。
她每日陪着母妃,那种悲伤和难过萦绕着她,逼得她都快要疯了,父皇不忍心她饱受折磨,终于松口答应让她出宫散心。
容妍的心底感慨万千,眼底也涌上了晶莹的泪水,伸出手去握住上官静雅的手,异常认真的说道,“静雅,只要你不怨我,我们就还可以像从前一样,我很开心。”
还以为这辈子她和上官静雅之间就只能成为陌路人了,幸好,还可以像从前一样,真好。
“姐,你今天晚上陪我睡好吗?我一个人觉得很孤单。”
上官静雅咬着唇,认真的看着容妍,眼底有着深深的期待,父皇不会给她无微不至的关怀,她现在只剩下姐姐了、
“好,我陪着你睡。”
容妍凝视着上官静雅瞳孔深处折射出的莫大的悲哀,心像被针刺到了一样,隐隐生疼。静雅现在正是最难过的时候,她又怎么忍心拒绝她。
屋内的灯被吹灭了,容妍和上官静雅躺在一张床上,用梦呓般的语调说着小时候的那些事情,又笑又哭,直到很久之后,才安静的睡着了。
容妍摸着上官静雅柔软的长发,黑暗中,那双晶亮的眸子里折射出一抹愧疚。
接下来的日子,容妍每天都陪着上官静雅散心,或者是去集市上,或者是观赏边城的景致,渐渐的,上官静雅脸上的哀伤越来越少,又重新恢复了以往的笑容。
容妍的心终于悄悄的放了下来,只要静雅开心,那她就放下心来了。
边城的一切都安静祥和,谁也没想到平静的表面下隐藏的是暗暗的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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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州,周尉寒满脸阴沉的瞪着颤颤巍巍的西凉使者,那双锐利的眸子里折射出的光像淬了毒的利箭一样,吓得西凉的使者忍不住头皮发麻了起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连一个人质都看不好,我真是怀疑西凉皇帝的求和是不是真心的?难道你们是想让大梁的铁蹄踏遍了西凉的国土才甘心吗?”
冷冰冰的声音里带着冰冷的杀意,在春寒料峭的空气里荡漾开来,吓得负责押送的官员双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上。
“将军息怒啊,我国皇上的确是真心的求和,没有半点不尊敬大梁皇上的意思,我们也已经将上官铭卓抓住了,之前押送的路上情况也是好好的,可是谁知道昨天竟然冒出了一批武功高强的黑衣人,将上官铭卓给劫去了,我们也不想出现这样的意外的,请将军高抬贵手,再给我们一点时间,我们一定将上官铭卓抓住,亲自交给将军!”
西凉的使者已经面如土色,双腿不停的颤抖着,想哭却又不敢哭,哈着脑袋求饶道,额头上,手心里已经冒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心里的恐惧像疯狂生长的野草,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怎么就那么倒霉,押送一个犯人竟然也要被劫走了,回到都城一定会被皇上扒了皮的,怎么办?
周尉寒听着西凉使者惊骇之极的话,眉头微微蹙起,冷冷的笑了起来,“还想要给你们时间,让你们押送上官铭卓都押送不好,你又怎么保证第二次还能再找到他?”
“我们会集结所有的力量全力以赴去抓捕上官铭卓,一定能够抓得到的,请将军再给我们十天的时间。”
西凉的使者吓得快要魂飞魄散了,连连苦声祈求道,大梁的手里可是有着致命的武器,想要攻占整个西凉都是有可能的,他们可招惹不起啊。
可是谁能想到上官铭卓竟然还养着那么忠心的下属,竟敢不怕死的将他劫走了。
周尉寒紧抿着唇,浑身笼罩着一层寒霜,只有那双犀利得能将人看穿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西凉来使,吓得西凉使者如同芒刺在背,冷得几乎不能呼吸。
“你们最好信守承诺,要是惹怒了大梁圣上,你们整个西凉国也不用要了。”
良久之后,冷冰冰的声音才打破了沉静压抑的气氛。
“多谢将军,我们一定会将上官铭卓双手乖乖奉上。”
西凉的使者松了一口气,忙不迭的应道,正准备退下去,又被周尉寒冷冰冰的叫住了,“等等。”
“将军还有何吩咐?”
才落下的心又再次悬了起来,西凉使者只觉得背后阴风阵阵,身子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劫走上官铭卓的人是往哪个方向去的?”
周尉寒的眸子里闪过凛冽嗜血的寒芒,冷声问道,心底隐隐有这样的预感,他会不会往大梁的方向去了?毕竟有些时候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现在整个西凉国倾尽全力抓捕他,再留在西凉的可能性已经不大了。
“他是往南边的方向逃跑的。”
西凉的使者颤抖了一下,还是乖乖的硬着头皮答道。
南边的方向?
周尉寒的眸子微微闪了一下,握紧了手中的拳头,果然是南面!
“没什么事了,忙你们的事情去吧。”
周尉寒冷若冰霜的声音幽幽的响起,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意,没有任何客气的说道。
“是。”
那些使者如蒙大赦般的退了下去,仿佛周尉寒是洪水猛兽一般。
“飞影。”
周尉寒冷硬的唇动了起来,沉声唤道。
“主子。”
“准备一下,我们回边城去。另外,派人在大梁的境内大规模的展开搜捕,决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人。”
周尉寒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决定,脸上带着深刻的认真,上官铭卓,这一次无论费尽多少代价,我都要把你抓住,你逃不了了。
“属下遵命。”
飞影沉着有力的答道,身子一闪,飞快的退了出去,去准备相关的事宜去了。
周尉寒冷着脸,健步如飞的走出门去,去准备了一些相关的事宜,他要回边城,这里也要派兵把守,占领的这些都城都会纳入大梁的版图之上。
所有的工作都准备好了之后,周尉寒开始收拾自己的行装,踏上了回程的征途。
已经离开了那么久,心底的想念却越来越浓,几乎要渗进他的血液里,他想念容妍,非常想念。
想到这里,周尉寒忍不住给容妍写了一封信,让人以最快的速度将信给带回去,妍儿,很快我们就能见面了。
想到容妍,他的心底一片柔软,摸着嘴唇轻轻的笑了起来。
马蹄阵阵,扬起一片灰尘,飞快的在道路上狂奔着,驶向了边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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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妍手里握着才送到的书信,唇角噙着一道甜美的微笑,终于要回来了吗?她盼望了那么久。周尉寒终于要回来了,心里因为这个消息而欢呼雀跃了起来。
“妍儿姐姐。”
上官静雅站在容妍的身后,轻声的唤道,甜美的脸上已经是一片明媚。从淑妃死去的阴霾中走了出来,又变成了那个美丽的天真活泼的少女。
“静雅,尉寒要回来了。”
容妍脸上绽放着灿若春花的笑容,掩饰不住心底的开心,认真的对上官静雅说道。
“皇兄要回来了吗?姐,我真为你感到高兴。”
上官静雅的眼底涌现着真心的笑容,靠在容妍的肩头由衷的祝福,姐姐幸福,她也就开心了。
上一辈的恩怨,就让它们永远消散在风里吧,只有抓住眼前的一切才是幸福的,姐姐获得了幸福,那么她也应该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了。
“姐姐。”
上官静雅的眼底有了一丝浓浓的不舍,轻启红唇,声音里面多了几分怅然若失。
“静雅,怎么了?”
容妍察觉到上官静雅的异样,忍不住认真的凝视着这个让她心疼的妹妹,关切的问道。
“姐姐,我想跟你告别了,我出来很久了,我想念皇宫,想念父皇。”
上官静雅从容妍的肩头起来,退了几步距离,氤氲的眼底有了几分薄雾,轻声的说道。
“静雅你要离开了?”
容妍的心底闪过惊异,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上官静雅,失声叫了出来。这些天她每日都和上官静雅作伴,如今静雅说要离开,她的心里真的很舍不得。
“妍儿姐姐,我真的想离开了。前段时间我的心情那么压抑,谢谢姐姐陪着我从那段阴霾的岁月里走了出来,我已经不难过了,真的。”
上官静雅微微仰着头,明亮如水的眸子里有着真诚的谢意。
“静雅,为什么?你才住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现在已经是春天了,天气那么暖和,正是春游的好时光,过段时间再走好吗?”
容妍心疼的看着上官静雅,真的舍不得她离开。现在淑妃已经死了,在宫里没有人庇佑她,她还能像过去一样得到皇上的宠爱吗?如果得不到皇上的宠爱,那静雅是不是也要沦为一颗巩固朝政的棋子?
“姐姐,你在担心我吗?”
上官静雅轻轻的笑了起来,轻快的继续说道,“姐姐你不用担心我,父皇并没有因为母妃的事情迁怒于我,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疼爱我,我回宫也不会受到任何委屈的。”
她应该感谢,她长了一张酷似姨母,也酷似妍儿姐姐的脸,那张脸像极了父皇最心爱的女人,所以哪怕是母妃已经被打入了冷宫,父皇依旧像从前一样的宠爱她。
容妍心疼得几乎说不出话来,眼底也有了几分沉重的叹息,“静雅,留下来吧,不要回宫了,以后的日子让尉寒和我来照顾你,我们会真心的对你好的,在王府住下,以后你的婚姻大事能够由你自己做主,只要你能开心幸福,如果身在皇宫,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按照你的心意生活,别走了好吗?”
她相信,只要周尉寒向皇上求这个恩典,再加上静雅自己坚持不肯离开,皇上是不会勉强静雅的,她希望静雅获得幸福。
“姐姐,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皇宫是我的家,我必须要回去。母妃的事情,对父皇的打击也很大,虽然他表面上什么都没有说,可是我知道他心里很不好受,我要回去陪在他的身边。他是静雅的父皇,他给了我优渥的生活,在我还能尽孝道的时候,我尽量陪着他。所以,我真的不能留下来了。”
上官静雅的眼眶里溢出了感动的泪水,哽咽的将话说完了,抱住了容妍,哭得稀里哗啦的。
“静雅,别哭,我知道了,你不想留下,我不会勉强你,只要你开心就好,别哭了。”
容妍心疼得快要窒息了,紧紧的抱着上官静雅,眼泪也落了下来,未来没有淑妃的庇佑,她不知道上官静雅会如何,可是这个时候她却不能去勉强静雅。
两人抱着哭成了一团,好久才眼睛红红的放开对方。
“你想要什么时候走?”
平静下来之后,容妍沙哑着嗓子问上官静雅。
“明天,姐姐,我想明天就回京城,出来这么久了,我想念父皇了,不知道他现在过得好不好,我很担心他。”
上官静雅的眼底充满了深深的想念,轻声的说道。
“不等尉寒回来了吗?他这几天就要回边城了。”
容妍再次不确定的问道,她是希望静雅再多住一些日子的。
“不了,我想快点回京城了,至于皇兄,姐姐代我向他问候。”
上官静雅抹掉了脸上的泪水,轻轻的笑出了声音。
“好,我现在让人去帮你收拾东西。”
容妍知道再也勉强不得,不再多做坚持,打开门吩咐丫鬟去收拾行李去了。
“姐姐,我会想念你的。”
上官静雅抱着容妍的腰,撒娇的说道。她舍不得妍儿姐姐,也舍不得父皇,真的好难。
“我也会想你的,静雅,要是有什么委屈,或者遇到了什么难事,一定要告诉我好吗?只要我能帮得上忙,一定会全力以赴。”
容妍心底有着几分担心,不忘叮嘱道。
“我知道了,谢谢你,妍儿姐姐,以后我还会来看姐姐的。”
上官静雅轻轻的在容妍的肩头蹭了蹭,撒娇的说道,
容妍轻轻的笑了起来,柔柔的抚摸着上官静雅细腻光滑的长发,放开她,眼角又有了几分笑容,“静雅,我们去集市上看看,买一些好玩的东西带回京城去。”
“好。”
上官静雅轻轻的应道,和容妍在众多暗卫高手的保护下,在集市上买了很多边城特有的小玩意,直到傍晚的时候才兴致很好的回来了。
一天的时间飞快的过去了,天色暗了下来,夜晚悄然降临,又悄悄的溜走,初春的阳光升起来,暖暖的洒落在大地上。
古道旁的杨柳已经抽出了嫩绿的枝条,带来了春的气息。几辆精致华丽的马车在古道上慢慢的行走着,到了边城外面十里长亭的地方终于停了下来。
容妍从马车上跳下来,依依不舍的看着上官静雅,伤感的说道,“静雅,你一定要过得好好的。”
“我会的,姐姐,你也要保重。”
上官静雅眼角噙着泪花,哽咽着说道,到了分别的时刻才知道有多么难过。
“姐姐,我走了。”
“路上小心。”
容妍的眼睛红红的,不放心的叮嘱身后的那些侍卫,“你们一定要好好的保护公主,要是公主路上有什么闪失我唯你们是问!”
“是,王妃。”
那些属下立刻恭恭敬敬的说道。
上官静雅回过头深深的看了容妍,脚下的步伐像灌铅了一样,沉重而缓慢的走向了马车,就要走了,下次再来不知道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静雅,保重,一路顺风。”
容妍不舍的看着妹妹,泪水模糊了眼睛,静雅这次回去,不知道以后将会有怎样的未来,她简直不敢想下去。
上官静雅咬着唇,泪如雨下,在宫女的搀扶下,颤抖着踏上马车。
可是接下来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容妍怎么也想象不到像拍电影一样的情况就在她的眼前发生。
空气中的温度忽然转冷,暖洋洋的阳光也被浓雾遮住了,几十道玄色的身影从天而降,不要命似的朝着上官静雅扑了过去,手中明晃晃的刀带着森然的杀意。
“静雅——”
容妍吓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撕心裂肺的叫了起来,脚下已经飞快的施展轻功不要命的朝着上官静雅扑了过去,她不敢使用暴雨梨花针,那些剧毒要是落到静雅的身上,她一定会没命的。
她奋力的拼了上去,躲在暗地里保护着她的暗卫意识到情况的不妙,也从暗处跳了出来,和那些来历不明的人激烈的打了起来。
原本伤感的送别画面急转直下,变成了猛烈厮杀的修罗场。
那些玄色衣服的人武功十分高强,和保护她的暗卫不相上下,打得难分难舍,可是保护容妍的暗卫在人数上至少比那些玄色衣服的人多了一半,很快的,暗卫们就占了上风,将那些人打得落花流水。
几十道人影交缠在一起,兵器寒芒闪烁着,几乎晃花了所有人的眼睛,耳边充斥着兵器尖锐的声音,还有空气中带着血腥的味道。
容妍的心变得很麻木,她的眼里只看到静雅,静雅被蒙面的人截住了,那双一向明媚的眼底此刻充满了深深的害怕,看得她的眼泪几乎要落下来。
穿着玄色衣服的人倒下得越来越多,最后只剩下十几个在负隅顽抗,为首的蒙面人眼底有着深刻的憎恨,一手掐紧了上官静雅的脖子,将闪耀着银色寒芒的剑架在了上官静雅的脖子上,
“都不许动,谁再动我杀了她!”
蒙面人一双眼睛里闪烁着嗜血的杀意,像来自地狱的修罗,咬着牙冷声命令道,响亮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古道。
“住手,都住手!”
容妍冷声吩咐那些暗卫,心紧紧的揪在一起,面色惨白,没有一点血色,她真的害怕了,静雅的生命就捏在那个蒙面人手里,她怎么能不害怕?
兵刃交接的声音顿时消失不见了,那些暗卫统统退到容妍的身边,警戒的保护她。他们不能让夫人受到伤害。
“姐姐,救我。妍儿姐姐,救我!”
上官静雅的脖子被蒙面人锋利的剑刃抵着,轻轻一转,立刻有鲜红的血滴落了下来,吓得她明媚的五官惊骇的纠结在一起,浑身也止不住的颤抖着。
“静雅,别害怕,我会救你的。”
容妍心疼得厉害,左手不经意的搭在右手的手腕上,眼底折射出凛冽的寒芒,恨恨的盯着蒙面人,用冷得可以将人冻僵的语调咬牙彻齿的说道,“放开她,否则我要了你的命!”
“你现在没资格跟我谈条件。”
蒙面人眼睛红得几乎可以滴出血来,冷冰冰的笑了起来,邪魅的声音像魔鬼一样,“容妍,想要我放了她,做梦!你最好别乱动,否则最先死的一定是上官静雅,看看是你手上的银针转动得快,还是我的长剑比较快!”
上官铭卓恨恨的盯着容妍那张清丽无双的面容,心一阵阵的绞痛着,这个女人毁了他的一切,让他像丧家之犬一样,他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
“别伤害她!”
容妍看到他手上的长剑又动了起来,心里几乎都在流血,面上却恢复了冷静,沉声说道,“上官铭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一句话,几乎要炸开了锅,那些原本就心不甘情不愿的暗卫更是竖起了浑身的警戒,握紧了手中的宝剑。这个蒙面人竟然会是上官铭卓吗?那个西凉和大梁处处通缉的犯人竟然就出现在了他们的眼皮底下。
握着长剑的上官铭卓手僵硬了一下,随即轻轻的笑了起来,用活动的那只手解开脸上的黑布,“不愧是上官尉寒的女人,竟然还能认出我来。”
只是认出了又怎么样,他绝对不会害怕的。他今天的主要目的,不是想要挟持上官静雅,而是要带走容妍那个毁了他一生的女人。如果不是她的身边有那么多武功高强的丫鬟和侍卫保护,他也不会费尽心思掳了上官静雅了。
他要藏宝图,他要东山再起,他要当大梁的皇上!
“你想要做什么,还不快放了静雅!”容妍的眸中冒出了森然的怒火,一步步的靠近上官铭卓,咬着牙,恨恨的问道。
“别过来,否则我杀了她!”
上官铭卓的眼底闪着疯狂的恨意,声嘶力竭的咆哮了起来,咬着牙怒吼道,手中的长剑再次往深的地方划下去,静雅白皙的皮肤上,更多更鲜艳的血滴落了下来。
上官静雅已经吓得脸色惨白,眼神呆滞,身子僵硬得不敢再动弹了,即使在宫里也见惯了杀人于无形之中,可是轮到自己身上时,依旧会害怕,会颤抖。
“上官铭卓,你要是敢再动静雅一根毫毛,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我说到做到!”
容妍的眸子里折射出冰冷的寒芒,冷声的警告道,这个男人所做的一切都已经超过了她忍耐的极限。
“怎么,心疼了?容妍,你这个心狠手辣的人,也会有在乎的人,真是奇了怪了。”
上官铭卓冷冷的勾起唇角,眼睛里的嘲讽是那么的明显。这个时候的他似乎已经不在乎容妍身边的暗卫已经将他和他的手下包围住了,想要逃离这里,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可是他一点也不害怕,他的手中握有最有利的一张王牌。
“我再心狠手辣也比不上你,如果不是你步步紧逼,我会用得着对你赶尽杀绝吗?上官铭卓,快把静雅放了,以前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别惹急了我,惹急了我,不仅是你要死,靖阳侯,文媛都要挫骨扬灰!”
容妍手指紧紧的扣着暴雨梨花针,盯着上官铭卓,神经紧绷到了极点。
“放了她,不可能,放了她我还能活着走出大梁国吗?容妍,别说这些话来吓唬我,我不会听你的花言巧语,不会。”
上官铭卓抵着上官静雅的脖子,就要踏上精致的马车,容妍吓得冷声叫了起来,“我和她交换!你不是想要我死吗?我跟你换!”
容妍的心像被千万根针扎了一样,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上官静雅去死,她亏欠了上官静雅那么多了,不能再让她受到伤害了。
“夫人,不可以!”
跟随和保护容妍的暗卫和丫鬟大吃一惊,急切的说道,脸上充斥着担心和害怕。
“别说了,上官铭卓,用我换静雅,这样总可以了吧?”
容妍沉着一张脸,直勾勾的盯着上官铭卓,冷声说道。她至少学了一些武功,想要反击也会比静雅来得容易一些。
上官铭卓最终的目的原本就是容妍,又怎么会有不同意的道理?听到容妍的话,他张狂的哈哈大笑了起来,像等待多时的猎人终于守到了猎物,眼底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可以,怎么不可以?你容妍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你要是有胆量就过来,我马上放了上官静雅。”
在边城,上官静雅又怎么能比得上容妍重要?更何况,容妍身上还有他需要的东西。
容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迈着沉重的步伐向着前面走去,静雅保护了他这么久,这一回换她来保护静雅了。
“夫人,不能去!”
身边的丫鬟揪着她的袖子,哭得泪流满面,不让她过去,那些暗卫也纷纷焦心的叫了起来,不让她过去。
“我已经决定了的事情,不会再更改,放手。”
她扯着唇角轻轻的笑了起来,眼底却是一片凛冽,上官铭卓以为挟持了她又能怎么样,她不会死,也绝不会让他的阴谋得逞的,等着瞧。
容妍很轻但是很坚定的将丫鬟的手移开,平静的向着靠在马车旁边的上官明卓走去,在距离他一米的距离站定,唇角带着嘲讽的笑容,平静的说道,“现在可以放开静雅了吗?”
虽然神色是平静的,可是她的神经却是高度的紧绷着,寻找着一切可能的机会,向上官铭卓和那些玄色衣袍的人发动进攻。
“当然可以。”
上官铭卓扯着唇轻轻的笑了起来,眼神邪魅放肆的打量着容妍,看得容妍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就那么短短的一皱眉,上官铭卓毫不客气的将上官静雅给踹了出去,双手一勾,身子向前跃了一步,长剑飞快的落在容妍的脖子上。
容妍的手也很快,在上官铭卓跃上来的瞬间,飞快的扣动暴雨梨花针,拼尽了全力,密密麻麻的银针向着那些保护着上官铭卓的玄色衣袍的人身上飞去。
只是那么一瞬间,剩余的玄色衣袍的人统统倒在地上中毒身亡,她眼底闪烁着狠戾的光芒,想要再次扣动机关,将上官铭卓给射死,可是上官铭卓已经反应过来了,手更加快的点住了容妍的穴道,容妍的身子被定住,再也动弹不得。
上官铭卓捏着容妍的脖子,将刀架在她的脖子上,眼神迸发出强烈的仇恨,厉声对虎视眈眈的将他包围住的暗卫和丫鬟冷声喝道,“别动,谁也不许动,否则我杀了她!”
那双手用力的掐着容妍,眼睛里冒出了森然的怒火,心里气得快要爆炸了,这个女人,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敢摆他一道,如果不狠狠的教训她,他就不叫上官铭卓!
“夫人!”
担忧的声音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暗卫和丫鬟的心都悬挂在了嗓子眼,眼神直直的看着容妍,看着那把架在她脖子上的锋利的刀刃,再也不敢动弹。
“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容妍依旧是平静的,唇角挂着平静的笑容,柔声的安慰那些为她担忧的人,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上官铭卓是一只疯狗,既然是狗,又怎么能战胜人。
她不会害怕,最后死的一定会是上官铭卓,一定会!
“真是好魄力,容妍,早知道你真正的样子是这样,当初我绝对不会把你让给上官尉寒。不过没关系,从今天开始,你会是我的妻子,我们可以再续前缘。”
上官铭卓恶毒的笑了起来,暧昧的在容妍的耳边吹着气,眼底有着追悔莫及。
容妍不为所动,眼神依旧是清冷的,眼底笑得灿烂如花,“你不会有那个机会了,上官铭卓。”
她轻轻的笑了起来,媚眼如丝,“即使我没能杀了你,你也不可能得到我。”
“什么意思?”
上官铭卓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眼底冒出森然的怒火,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忍不住捏着容妍的脖子,将她雪白的脖子捏出了一道道红痕。
“呵呵,以后你就知道了。”
容妍故意吊着不说,她就是让这个男人着急,就是让他害怕。她绝对不会告诉他,在她被挟持的时候,她衣袖间的粉末落在了他的裤子上,那些剧毒,不能杀人,却能将一个男人变成太监,这辈子,上官铭卓再也不能称之为真正的男人了。
“别拿这些话来吓唬我,我是绝对不会相信的。都退下,再不退我杀了这个女人。”
上官铭卓眼睛通红,状若癫狂,像失控的困兽,捏着容妍的脖子,差点将她捏得断气了,她脸上的表情痛苦的扭曲在一起,难受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暗卫和丫鬟们吓得赶紧退下去,生怕丧心病狂的上官铭卓真的将容妍掐死了,只是握着手中的剑紧紧的盯着挟持了容妍的男人。
上官铭卓猛的将容妍抱起,毫不怜惜的扔到马车上,扬起马鞭飞快的朝着远方狂奔去,身后扬起阵阵的灰尘。
“快联络将军!”
几十朵灿烂的烟花绽放在空中,响彻天空。
“追上去,保护夫人!”
反应很快的暗卫抢下马,狂奔着朝着上官铭卓的方向追过去,不肯有一丝一毫的松懈。
夫人对将军来说意味着什么,他们看得很清楚,所以绝对不能让夫人有事,绝对不能!
上官铭卓一手搂着容妍,一手赶着马车,眼底一片疯狂,“容妍,你是我的,我绝对不会让上官尉寒再得到你。你原本才是我的妻子。”
疯狂的男人在逃亡的路上还不忘深情的和她表白,如果早知道她的身上有藏宝图,他绝对不会放开她的手,容妍比起容玉值钱多了。当初真是他瞎了眼睛,竟然误将容玉当成宝,而将原本就能轻而易举得到的宝贝给硬生生的推了出去。
幸好,现在容妍又在他的怀里了。
容妍穴道被点住,浑身笼罩着一层寒霜,咬着唇嘲讽的笑了起来,声音冷得像极地的冰川,“上官铭卓,你觉得你还有命得到我吗?别做梦了!我容妍这辈子绝对不可能属于你!绝不!”
这个男人凭什么那么自信她还会回到他的身边,真是好笑!
“是不是做梦,我们走着瞧。”
上官铭卓咧着嘴,轻轻的笑了起来,什么事情没有到最后,就没有定论,不是吗?
容妍紧闭着嘴,不愿在再和这个做白日梦的男人说话,再说什么都是没有意义的,可是她身上的穴道却还没有解开,否则她一定狠狠的扇这个人几个耳光。
她唇角扬起冷冰冰的笑容,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她绝对不会死,也绝对不会让上官铭卓好过!
忽然只觉得眼前一黑,她倏地睁开眼睛,就看到上官铭卓飞快的跳下马车去,疯狂的两刀砍断了他们正在经过的浮桥,她只觉得马车剧烈的摇晃,堪堪从断桥上跑过,连接着悬崖两边的唯一道路就那样被砍断了。
容妍心中的怒一层层的涌了起来,明亮的眼睛里闪过犀利的寒芒,恨声怒吼道,“上官铭卓,你这个丧心病狂的疯子!”
“我是疯子吗?我要是疯子也是被你逼疯的,容妍你何其残忍,装傻充愣的骗了我多久,如果当初你没有装出那么懦弱的样子,我早就将你娶回家了,后面接二连三的事情就不会发生。说残忍,我残忍得过你吗?容妍,都是你逼我的,我会落得今天这个地步,都是你害的,这些损失你都要赔给我!”
上官铭卓索性将马车停了下来,捏着容妍的下巴咬牙彻齿的说道。
后面的路已经封死了,他不害怕那些暗卫会追上来,变得肆无忌惮起来。
容妍疼得皱起了眉头,眼底厌恶的光芒更加的强烈。无耻的男人,竟然将全部的过错都推到她的身上,真是好笑。自己都还没有好好的教训他,竟然先倒打一耙了。
“笑什么?”
上官铭卓捏得更用力了,容妍都听到了自己骨头咯咯的声音,她气得啐了一口,唾沫毫不客气的飞到了上官铭卓的脸上。
原本愤怒的男人脸色顿时变得好精彩,眼底充满了熊熊的怒火,咬着牙恨声说道,“你竟然敢朝我吐!”修长的手扬起,在容妍的脸上落下了一个响亮的耳光。
容妍的头发散落下来,白皙的脸颊上出现了清晰的指印,她没有哭,只是嘲讽的笑了起来,鄙视又仇恨的说道,“贱人!”
上官铭卓气得脸都歪了,却忍住了内心的怒火,咬着牙冷笑着说道,“那我们还真是天生一对!刚好了。”无耻的女人,竟然这样骂他,很好,等会他会让这个女人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贱人。
男人的眼底闪过幽深的光芒,扯动着嘴唇冷冰冰的笑了起来,温柔的将容妍右手上的暴雨梨花针解了下来,远远的扔到了悬崖下。
容妍平静的看着他,眼底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安静得像一尊雕塑。似乎上官铭卓所做的一切,都激不起她的任何反应。
上官铭卓邪魅的笑了,解开了容妍的穴道,在容妍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重重的压了下来,狠狠的吻着她,不管不顾的折磨她。
容妍手脚并用的挣扎着,竟然挣脱了上官铭卓的钳制,扬起手朝着眼前贱男人的脸上狠狠的扇了一个耳光,同时一只脚踹在上官铭卓的小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恶狠狠的怒吼道,“贱人,去死吧!”
上官铭卓痛苦得弯下腰去,疼得额头上的冷汗都冒了出来,痛苦的哼了一声。他没想到,都到了这个时候,容妍还能从他的手上逃跑。揪心的疼痛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可是看到那个仓惶逃跑的白色身影,他的眼底就充满了熊熊的怒火,飞快的追了上去,再一次将她给抓住了,朝着她的身上就是狠狠一通踹。
容妍同样不甘示弱,用自己所学的那些武功死死的和上官铭卓纠缠着,藏在靴子里的匕首也被她掏了出来,和这个不要脸的男人争斗着,她绝对不能落在他的手中,不能!
容妍的眼底折射出森冷的寒芒,使尽了全身的力气,争斗着,即使她的武功并没有上官铭卓高,可是她也要奋力一搏,她绝对不能让这个男人侮辱她,这种肮脏的男人,哪怕是碰触她一下,她都会觉得恶心!
两人在离那座断桥不到一百米的地方死死的纠缠着,谁也不让谁,已经过了不下几百招,容妍毕竟是女孩子,起步又晚,渐渐的落于下风,可是她依旧不肯认输,咬着牙死死的撑着。
叮——
上官铭卓手中的长剑将容妍的匕首挑落,长长的剑指着容妍的咽喉,唇角绽放出了冰冷的笑容,“放弃吧,妍儿,你不会是我的对手的,乖乖的做我的妻子,我给你世间的繁华。”
“呸——”
容妍毫不客气的吐了一口唾沫,眼神淡漠疏离,恶狠狠的说道,“你做梦!我嫌你脏,不过是一个乱臣贼子之后,你以为你有多高贵!你连给我提鞋的资格都不配,还想要我做你的妻子,真当自己是高高在上的怡亲王了。”
她白色的衣裙在风中猎猎飞舞,脊梁挺得直直的,像一个威风凛凛的女战士,神色间带着深刻的霸气和傲气,炫目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上官铭卓被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强烈的气势微微震慑了,竟然有片刻的怔愣,然而就只是片刻的怔愣,容妍已经再次飞快的抬起脚踹在他的小腹,接连两次重创,疼的上官铭卓脸色几乎要僵掉了,他再次痛苦的捂住自己的下半身,骂骂咧咧的瞪着容妍,忍着钻心的疼痛追了出去。
容妍刚才和上官铭卓几乎耗尽了全身的力气,即使不停的向前跑着,速度还是减慢了下来,她浑身都是汗水,白色的衣裙已经划破了好几处,又被崎岖的山路两旁的树枝给勾住了,踉踉跄跄的向前跑着。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容妍的恐惧升到了极点,忍着身体的极限向前狂奔,尖锐的风声从耳边呼啸而过,吹起她凌乱的长发,画面凄惨而美丽。
“容妍你这个贱人,给我站住!”
上官铭卓恨得想要将容妍给碎尸万段了,手中的剑再也没有丝毫的客气,锐利的甩了出去,刺入了容妍的大腿,容妍的双腿一软,再也跑不动,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她看着像泉水一样汨汨流淌的鲜血,笑得嘲讽的拔出了腿上的剑,颤抖的指着上官铭卓。
“你永远也不会得到我,我宁愿死,宁愿埋在泥土里,也不会让你得到我!上官铭卓,你比泥土还肮脏!”
容妍不跑了,扬起唇勾起了一丝灿烂的笑容,盯着上官铭卓,嘲讽的笑了起来。
上官铭卓气急,眼底冒出熊熊的怒火,俊美的脸上却浮起了冰冷的笑容,“你以为想死就可以死了吗?容妍,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会好好的折磨你,你不是不想做我的女人吗?我偏偏要你做我的女人,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要让上官尉寒尝一尝心爱的女人被别人折辱的滋味。”
凭什么他所拥有的一切就要被夺走,上官尉寒和容妍就能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他不甘心,如果世间的那些美好他得不到,那他宁愿毁掉。
“你这辈子都没有那个机会了,上官铭卓,你还不知道吧,在你挟持我的时候,我袖子里的毒药已经洒落在你的裤子上,慢慢的渗透了你的肌肤里,那些毒药不会让你死,却能让你变成太监。你没想到吧,当初想要我的命,如今我报仇的机会到了,哈哈哈。”
容妍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得意的欣赏着上官铭卓的脸色由白变青,由青变紫,好不精彩。
“不可能,容妍你以为说这些花言巧语我就会相信你的话了吗?不可能,我现在就狠狠的收拾你。”
上官铭卓眼底一片通红,红得几乎可以滴出血来,狂乱的朝着容妍的身上扑去,容妍手中的剑毫不客气的刺穿了他的胸膛。可是眼底腥红一片的男人好像疯了一般,不顾及身上的伤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抢过了容妍手里的剑,扔在了远方,野蛮的吻就落了下来,带着疯狂致命的恨意。
容妍同样忍着身体上的伤痛,拼了必死的决心,苦苦挣扎,尖利的牙齿咬着上官铭卓的耳朵,硬生生的咬了下来,鲜血直流。
上官铭卓好像已经疼得麻木了,不管不顾的撕扯容妍的衣裳,对着她的脸用力的扇了两个响亮的耳光。
容妍的眼底闪过绝望的悲哀,尖利的指甲抠着上官铭卓的脸,像猛烈的小猫,她的腿还在汨汨的流着鲜血,却不忍心被这个男人折磨,眼睛里即使已经流下了泪水来,她仍旧不愿意放弃,手指摸到上官铭卓的头上,拔下那根尖利的发簪,对着上官铭卓的咽喉狠狠的扎了下去。趴在她身上的男人动弹不得了,闭着眼睛好像死了过去。
容妍气喘吁吁的将上官铭卓一脚踢开,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这一路走来像是在做梦一样,她真的太累了。流失的力气渐渐的回到体内,她终于喘息着站了起来,想要离开这里。
这个男人她不想再有任何的纠结,她要回去,不能再待在这里了。摇摇晃晃的步伐才迈开去,身后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容妍以为死去的上官铭卓竟然睁开了眼睛站起了起来,再次扣住了容妍的脖子,死死的捏着。
容妍奋力的挣扎着,却始终挣脱不开上官铭卓疯狂的毁灭,窒息的感觉阵阵的袭来,她的意识渐渐模糊了起来。
阵阵的马蹄从前方崎岖的山路上传来,为首的红衣男人指尖的叶子以不可思议的力量和速度飞出去,将上官铭卓的手腕硬生生的切断了。
“放开她!”
冷硬的声音伴随着嗜血的杀意幽幽传来,上官铭卓手一痛,吃痛的松开了掐着容妍的手,却更疯狂的换一只手抵着容妍的咽喉,恶狠狠的瞪着匆匆赶来的周尉寒,笑得肆意而张狂,“你来了,这么快就找了了,真不愧是大梁国的军魂。”
他的手死死的扣着容妍,向着后方的悬崖退去,厉声喝道,“不要过来!上官尉寒,你要是不想看着你的女人死就给我乖乖的后退,否则我现在立刻就掐死她!”
通红的双眼几乎要滴出血来,声嘶力竭的吼道,那只没有废的手死死的扣着容妍的咽喉,只要稍微一用力,就能将容妍给掐断气了。
周尉寒深深的看着精疲力尽的妻子落在上官铭卓的手中,心像被车轮狠狠的碾过,疼得鲜血淋漓,浑身被一种冰冷的气息包围着,遍体生寒。冷硬的唇微微动了一下,颤抖着看着头发凌乱,洁白的衣服已经碎成好几片的妻子,幽深的眼底闪过深深的伤痛,颤抖着说道,“妍儿。”
容妍已经模糊的意识又渐渐的回到了她的脑海中,满身是血的容妍唇角却扬起了灿烂的笑容,像守在家里的妻子等到了回家的丈夫,轻声的说道,“寒,你来了。”
她灿烂的笑了起来,努力的平静了一下,尽量用轻快的语气说道,“寒,我很勇敢,他没有从我的身上占到便宜,你不用担心我。”
“少废话!”
上官铭卓咬着牙,忍者身体上剧烈的伤痛,挟持着她一步步的往悬崖边上退去,脸上挂着毁灭般的笑容,“上官尉寒,看着心爱的女人被我挟持是什么感受,心痛吗?”
周尉寒带领着众多的士兵,紧随其后,上官铭卓每退一步,他们就前进一步。冷硬的冰山男人眼底有着浓浓的心疼,也有着凛冽的寒芒,努力的抑制着内心几乎要将自己击败的心疼,咬着牙冰冷的说道,“上官铭卓,放了妍儿,今天的事情我既往不咎。你要是敢再伤害妍儿,下面的悬崖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幽幽嗜血的声音在空旷的山谷间分外的清晰,回荡在每个人的耳朵里,谁都不敢怀疑周尉寒话里的认真。
“上官尉寒,你当我是傻子那么好骗吗?今日我处在这样的境地上,你觉得我还有活路吗?”当周尉寒当着那么多的士兵将这里包围起来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他没有退路可走。既然已经没有退路了,那他也要在死之前拉一个垫背的,他要让周尉寒的后半生都活在悔恨之中,让他永远孤独痛苦一生。他没有得到想要的,也休想别的男人得到。
上官铭卓笑着笑着,竟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眼底有了眼泪流下来,都是这个人毁了他的一切,明明都已经逃出皇宫去了,为什么还要活着,都是他毁了自己的一切!既然周尉寒毁了他的荣华富贵,毁了他的皇帝梦,他就毁了他最心爱的女人!瞳孔里闪过狠戾的寒芒,上官铭卓的手更加紧的扣着容妍的脖子,咬着牙,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你住手!上官铭卓你住手!”
周尉寒吓得脸色都白了,手中的叶子带着锐利的杀气打在上官铭卓的手上,上官铭卓另一只手腕也废了,他眼底闪过玉石俱焚的毁灭,张狂的笑了起来,忽然猛的放开容妍,站在她的面前,用手肘的力量将容妍狠狠的推下了悬崖,自己也纵身一跃,跳下了滚滚流水中。
容妍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像一片轻飘飘的羽毛一般往下坠落,耳边有尖锐的风呼啸而过,吹散了她乌黑如墨的长发,她闭上了眼睛,唇角挂起了丝丝的笑容,她的生命,应该就这样结束了吧。她张开了双手,做了一个飞翔的姿势,任由身体飞快的往下坠落。
“将军!”
“容妍,不要!”
两道声音同时激烈的响起,带着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响彻整片山谷。
万丈悬崖上,一身红衣的周尉寒,万年不变的冰山表情终于龟裂,声嘶力竭的吼道,身子急速的往前冲,紧紧的追上那道雪白的身影,将她紧紧的搂在怀中,用自己的身体阻挡住悬崖绝壁上伸出的荆棘将她划伤,像对待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身体上剧烈的疼痛,却抵挡不住内心的快乐,冷硬的唇角,第一次真心的绽放出了孩子般喜悦的笑容。
容妍忽然泪流满面,泣不成声,“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为什么?”
“是你,一直都是你,除了你不会再有别人了。”冷硬的声音此刻带上了一缕柔情,愉悦而满足。
她含着泪,紧紧的绕着他的脖子,放声大哭。原来,沉默寡言的守护神一直在她的身边,陪着她过了一年又一年,幸而,发现幸福并不是太晚。
“将军,接住绳子!”
周尉寒的那些属下狂奔到悬崖边,将厚厚的麻绳往下扔,颤抖着喊着,心脏几乎跃到了嗓子眼,眼神不敢从周尉寒和容妍的身上移开。将军,抓住绳子,一定要抓住绳子!所有士兵在心里默默的念道,眼底有泪水流了出来。
那样真心而带着关切的声音,那么的响亮,像是有神灵庇佑一样,修长的手,竟然真的抓住了那根婴儿手腕般粗的麻绳,两道急剧下坠的身躯停止了往下落,上面的士兵怀着虔诚的心意,小心翼翼的,将两人从悬崖半空中拉到了上面。
悬崖边,周尉寒深深的看着怀里的女人,如释重负的笑了,颤抖着摸着她沾染了鲜血的脸,笑着笑着流下了眼泪。
“妍儿,都结束了。”
容妍泪如雨下,咬着唇点了点头,嚎啕大哭了起来,都过去了,今后的日子,才是幸福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