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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被主人打开一道缝隙,看起来像是特意为人留的门。
叶深走进玄关,客厅里蓝色的身影伏在长方形茶几上,一块一块的将碎片拼上去。
她的黑发还没干,发尾偶有细小的水珠滴落,或是在她裙子上划下一道深蓝,或是直直滴在地板上。
去他那里时,初语应该刚刚洗完澡。带着满身水汽,脸颊微红,晶莹的眼里有着见到他的意外。
那神情让他全身细胞都愉悦起来。
叶深换了鞋,走进客厅。初语完全沉溺在拼图的乐趣中,没有抬头招呼他。
叶深的视线扫过她低垂的眉眼,漂亮的脖子,细长的小腿。初语的坐姿使裙摆稍稍往上提了一些,露出左腿圆润的膝盖和一截颜色很深的疤痕。
叶深抿了抿唇,眼色沉了些许。
“门要锁好。”他说。
初语抬头,看向高她一大截的男人:“知道你动作很快,就懒得锁了。”
叶深没回话,长腿一曲坐在她对面,看她一点一点将左上角拼好。
“我要换一个新的了,这套拼图闭着眼睛都能拼出来。”
“为什么要拆了?”
“看到拼完的就手痒。”初语笑,“其实也不算拼完,毕竟少了一块。”
当初她买回来时就扔了一块,说这样才有意思。有时候叶深认为,太完美的东西会让初语产生抓狂感。
他嘴角微翘,将带来的礼盒递给她。
初语接过盒子,不用看也知道是什么。
果然,里面是一条长裙。蚕丝面料,黑白渐变色,就像一副泼墨山水画,时尚又带着古典的韵味。
光是这材质,初语就知道价格不低。她觉得不能这样继续下去,进而又开始老生常谈。
“你再这样送下去我要过意不去了。”
“感谢你帮忙喂鱼。”
“那只是一件小事。”
叶深说:“你不去喂,它们就会饿死。”
这人执拗起来真是油盐不浸,而且鱼哪有那么容易饿死。
初语无奈:“叶深,朋友之间不用太计较这些。”
——
对于谈话又一次无疾而终,其实是在初语意料之内的。她看了一眼驾驶座上的男人,他面部轮廓很深,有点像她以前画过的石膏像。不说话时冷冰冰的感觉也有些像。
叶深大部分时间是一个十分安静的人,本身气质有点高冷,不说话的时候会让人误以为他在生气。
但这次,初语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不高兴了。
“齐北铭怎么找个这么远的地方?”她打破安静。
叶深目不斜视:“他朋友新开的店。”
原来是拉着他们去捧场。
“他女朋友也会去吗?”
“……分了。”
初语默然。速度真是不容小觑。
两人到地方已经是八点半。这个时间还没吃上一口饭,初语也没什么力气说闲话了。
好在齐北铭已经将菜点好,来了就能吃。
“初语妹妹,好久不见啊!”
齐北铭帅得很精致,一张脸完美到连颗痣都没有。他的性格跟他的面相很搭配。张扬,不知收敛。
初语笑:“是好久没见了。”
叶深将椅子拉开,等初语坐下,才在她身边的位置就坐。
这里是家高档酒楼,环境自然不用说,菜式也属上乘。
知道叶深开车不喝酒,齐北铭倒了杯大红袍给他:“咱妈还好吗?还在跟齐老板怄气?”
叶深说:“没见到她。”
齐北铭乐了:“李女士不见你?”
“我没去找她。”
齐北铭跟叶深是异父异母的兄弟。叶深亲生父亲在他三岁时候就去世了,叶母后来跟齐成林组建了新的家庭。
齐北铭从小就爱欺负叶深,两人自小打到大,最后打出了革命友情。
“那齐老板只能自求多福了。”
叶深帮初语添了一杯茶,然后开始就餐。他餐桌礼仪十分好。细嚼慢咽,不会发出声音,即使饿极也始终从容不迫。以至于初语完全看不出他对这些食物有多想念。
“对了,你之前跟我提的那个系统叫什么来着?”齐北铭问。
叶深放下筷子,回答:“智能视频解析。”
“那是什么?”初语好奇地问。
叶深只好详细解释:“是一种监控系统。它能自动检测监控场景中出现的异常行为,并可以进行非正常人脸识别。”
“像之前发生的酒店拖拽事件,这套系统除了以上功能还可辨出被拍摄者年龄。”叶深看向齐北铭,“如果有这些事发生,智能分析会提供很多线索。”
齐北铭来了兴致:“你建议新酒店用这套系统?”
叶深却说:“我建议。”
“我看齐老板也会同意。”齐北铭看着叶深笑:“那价钱方面?”
提起这个,叶深嘴角弯了弯:“我可以无偿服务,但是设备方面你要跟莫远商量。”
齐北铭无奈:“那个铁公鸡!”
在叶深熟知的领域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不再少言少语,面对熟悉的人更是会侃侃而谈。
说到这些,初语自然把话引出来:“等你有时间帮我换成跟你一样的门锁。”
叶深看她:“你要换成密码锁?”
“密码锁省事啊,不用带钥匙。”
叶深点头:“好。”
齐北铭视线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他那个密码我总是记不住,没几天就会忘。”
初语说:“我觉得挺好记的。”
齐北铭笑了两声:“一般人不是都用生日或者什么纪念日吗?这家伙用的这串数字完全没有规律。直到我发现一个诀窍,现在想忘都忘不了了。”
“什么诀窍?”
看着叶深眼里的警告,齐北铭在心里笑的花枝乱颤。
“我认为高端技术收点人工费也是正常的。”叶深忽然开口。
齐北铭收了笑容,一脸正经的回答初语:“诀窍就是死记硬背。”
初语看一眼没什么表情的叶深,笑了一下,没再继续问。
——
那一天的事初语没想到会传进刘淑琴耳中。第二天中午她正在猫爪里跟朋友聊天,接到了刘淑琴的电话。
“你去忙,我喝点东西就上楼。”
袁娅清见初语的电话一直响,便催着她去忙自己的。
初语说:“那好,想吃什么就点。”
“知道了,晚上我等你哈!”
初语走进后面的休息室,接通电话。
“店里忙吗?听说你柳梅姑姑回来了?”
初语神色一敛:“杜莉芬给你打电话了?”
刘淑琴沉默了一下,才说:“就是跟我聊聊近况。”
“我怎么不知道她那么有闲心。”
“你别急。”刘淑琴说,“她没说什么。”
除了告状从没打过一次电话的人突然主动找你,还用得着说什么吗?
初语说:“你不用理她。”
“小语啊,你别跟他们闹僵。”刘淑琴苦口婆心道,“妈帮不了你什么,但是初家不一样。明白吗?”
初语抿了抿唇,直截了当:“没有他们我一样过得很好。”
挂断电话,刘淑琴叹口气。
人终究不是物品,丢了再捡回去不是一方愿意就可以。
另一边,初语想了一下,拨通了初建业的电话。
——
初家早年是开五金店的。后来凭着初建业的能力和头脑,五金店发展成了如今的卫浴公司。
生意越做越大,家产自然越来越丰厚。多一个人就要多分走一份。所以初语的“回归”让一些人心里不痛快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私房菜馆里,初语坐在初建业对面吃的意兴阑珊。
“你奶奶对谁都那么严厉,你跟她多亲近亲近,熟悉后自然就好了。”初建业和蔼的劝她,“还有你妈,她对你有愧疚,你要给她时间过那道坎。”
初语看着面前冒着丝丝热气的茶杯,声音没有起伏:“高一时我知道真相,这么多年过去,我彻底认清了一件事。”她抬头看向初建业,“如果一个人在我刚出生的时候就嫌弃我,那么我就算把心掏出来也是没用的。”
初建业动了动嘴唇,说不出话。
当年杜莉芬生下初苒后,老太太虽然不满但也没太过分。后来又催着两人生二胎,怀初语之前初老太太下足了功夫,不仅给杜莉芬用中药调理身子,还找了各种偏方让她试。连他们同房的日期都要规定。
等孩子呱呱坠地,初老太太的满心欢喜被冷水浇了个透。接受不了还是女孩的现实,初老太太逼着初建业把孩子送走。扬言无法跟她待在一个屋檐下。
骂杜莉芬没用,骂初建业不同意做性别鉴定是在浪费时间。
后来杜莉芬出现产后抑郁症,初建业顶不住两个女人同时发难,只得将初语送走。
“小语……”
初语说的清淡:“我不是傻子,谁对我怎么样我都清楚。说句实话,我不在乎她们认不认我。以后有时间,我愿意陪你一起吃饭聊天,至于家庭聚会那些就不要叫上我了。”
初建业满嘴苦涩:“小语,你是不是恨我们?”
初语垂下眼眸,没有回答。
初建业叹气:“那就随你吧。但是你奶奶七十大寿你必须到场。”
“……好。”
初语的长相和杜莉芬有几分相似。白净,精致,看起来惹人怜爱。可是这性格却差了十万八千里。
倔强,不妥协,不愿意委屈自己。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初建业怎么就以为能把她捂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