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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坏主意的确是她想出来戏弄狐狸的,本以为以他那高傲的性子是绝对不会屈身穿上侍从的衣服给她假扮小厮的,可没想到他还真同意了,就连弄成现在这本窘迫的模样,他也还执意要跟着去,那~就真不能怪她了不是吗?
马车内,某人慵懒的侧躺在软榻上,刚刚因为这身侍从衣服的不满和窘迫模样早就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如瀑的墨发干净利落的被一根木簪束住,绝美的五官如玉般光润俊朗,身上袖窄摆短极不合身的灰色衣袍,此时竟也被他穿出了别样的风流韵味。
这一副昂然自若,贵气难掩的模样,怎么看都不像个侍从,倒像个出来寻乐的皇亲贵胄。
看这狐狸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云素染黛眉轻蹙,水眸闪过异光,微微一笑,戏谑道:“爷您这副闲散的模样,哪有一点像我的小厮跟班。”
狭长的凤眸微动,只眯出一条缝隙,唇邪气儿的一勾:“那鹊儿说爷该是个什么样,才像你的小厮跟班呢?”
这小女人又开始得寸进尺的调戏他了,本来能让他心甘情愿的套上这身衣服,一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二嘛~是因为他的努力终于见了成效,故意让那些莺莺燕燕接近自己,就是向给这粗神经的傻女人,制造点危机感,经过长期的忍耐与等待,今天她终于莫名其妙的吃醋了。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云素染掩唇偷笑道:“常青平时做的那些,我想爷您肯定是做不来的,不过~端茶倒水,捶背揉肩,爷您总得学个样子才行,才不会让人怀疑不是!”
这狐狸太难缠,每次吃亏的都是她,现在她索性破罐子破摔,不问结果,只要过程能占道点便宜她就心满意足了。
果然就见某狐狸,一个扑身将那不知危险的小鹊儿压在了身下,邪魅的勾唇一笑,道:“鹊儿你真坏,变着法的欺负爷~端茶倒水爷可不会,捶背揉肩爷不想学,爷最拿手的就是~逗鹊儿开心~”边说指尖边在云素染身上不安分的撩拨着,惹得身下的她笑的花枝乱颤,俏脸绯红。
洛神峰山如其名,远远看去就如女子身姿般优美逶迤,一条曲折的石阶小路蜿蜒而上,好似裙摆上的彩带从云端飘落而下,路两旁郁郁葱葱的大树遮住了炽热的阳光,树下竟是满地的姹紫嫣红,好似东君被留在了这里并未离去,越往山上走越觉得云雾缭绕,有种云阶月地闯入仙境之感。
可云素染却是无心观赏此等只应天上有的美景,因为已经误了约定的时间,她心中焦急,只得埋头一个劲儿的疾步踏阶而上,虽然山中的温度比山外要清爽凉快的多,但她也已经是一身香汗淋漓了。
扯袖擦了擦额上的汗珠,完全没有一般女子的扭捏造作,转头看向一副悠闲自在观赏周边美景的洛离殇心中就是一阵气恼,“就知道不该带这狐狸来!”憋气的将头一扭,加快了脚下的步伐,不再去管那个耽误了时间还安闲自在的罪魁祸首。
却不料,才走几步,就被本来落后很远的洛离殇从身后拽进了怀里,将下巴抵在她肩头,声带怨气的道:“鹊儿走那么快干嘛?爷都跟不上了~”
被他搂在怀里的云素染毫不掩饰的翻了个白眼,心中气恼的揶揄道:“这还叫跟不上?我看你这脚程比兔子有过之而不及!”
这臭狐狸就是故意在那儿耍性子拖时间,心思一转,使坏的唤了声:“爷~”
“嗯?”洛离殇听她低唤,便转头看向她。
云素染见时机来了,伸手就在他额上用力一弹。
额上隐隐泛起一道红晕,却不想这狐狸只是微敛凤眸,一脸让她琢磨不透的魅笑,根本没有松手将她放开的意思。
紧接着反手也在她额上一弹,力道不轻不重,刚刚好在她眉心留下一抹好似红梅的花钿,佯羞诈骗道:“鹊儿你真调皮~”
见计谋不仅没有得逞,还反被狐狸算计了进去调戏一番,捂着额头气恼的鼓着粉腮,道:“爷您就是故意使坏拖着不走,若误了这次机会,可就错失了找到爹爹的最好时机了!”
这狐狸狡诈的很,他这般拖延时间,真不知是为何?都已经陪她来了还故意使坏捣乱,实在是气人。
洛离殇松开环抱着她的长臂,眸色黯淡下来,叹气道:“爷我的好心竟都叫你当成了驴肝肺!”
她还真当他是在欣赏沿路的美景吗?这一路走来几乎是十步一个暗哨,可想而知山腰上的遇仙亭那里埋伏了多少伏兵,如果不等暗卫替他们除了这些后顾之忧,那他俩可就真的是进山容易出山难了。
见他表情阴郁,好似真的受了天大般的委屈,云素染心中一软,她也知道狐狸做事处处以她为先,为她着想,可他的好心总参着戏弄,这叫她怎么消受的起!
不得不服软的糯声道:“爷对鹊儿好,鹊儿又怎会不知,我都一一记在了心里,可~您现在就不能稍微加快点脚步吗?”
听了她那服软的话,洛离殇爽然一笑,将薄唇凑到她粉红的耳边,吹着难耐的热气道:“你若早些这样,也免了爷一番伤心了~”
好吧!绕来绕去又把问题丢还给了她,这狐狸还真是狡猾的吃不得一点亏。
“不过~鹊儿~爷累了~走不动了~你说怎么是好呢?”又将头依靠云素染肩上蹭了蹭,状似撒娇道。
走不动了?刚刚不是还窜的跟个兔子似的吗?瞪了眼正耍无赖的某狐狸,还是妥协的无奈道:“爷~您这架势该不会是让我背您吧?”
一见得逞,狡诈一笑:“那倒不用!鹊儿将肩膀借爷靠靠就成!”
于是~云素染就这样被洛离殇半背半挂的欺负到通往遇仙亭的曲径前。
眼前,万条寒玉迎风而摆,竹身相互碰撞,声音如琴弦低鸣,雅韵悠扬,竹叶也跟着沙沙作响好似急雨穿林而过,真真是别有一番高雅情怀,让人心神一爽。
这超脱世外之景让云素染顿觉心旷神怡,爽朗一笑,道:“爷~这儿可真美~”
都快进贼窝了还有心思在这儿赞赏美景,洛离殇淡淡的应了她一句,“嗯~”脸色凝重,凤眸锐利的扫向四周,凛戾之气弥漫开来,似有裂冰之势。
忽的挽唇一笑,如鬼魅般的面容融合在那让地府阎罗都为之惧怕的森寒笑意中,让隐在暗处的伏兵各个心胆一颤。
张梦得是又惊又喜,虽然想过阎王可能会陪这女人一道前来,却没想到骄狂不可一世的他竟然真的会来,而且~还穿的~这么~奇怪?!他身上的衣袍又紧又短,但却恰好勾勒出他如描似削的身材,皎如玉树临风前,神明爽俊。
定了定心神,这阎王真是美的亦仙亦妖,不论是谁都能引期深陷,敛目移开视线,抬手示意身后他最近收买来的一些江湖侠客,一但他和那女人踏入林中,便群起围攻,将其拿下。
四周突然一下子静谧了下来,连竹林都停下了摇曳的身姿,云素染也感觉到了有种压抑的戾气深藏在这雅致如仙境的竹林之中,不由的朝洛离殇身边靠了靠,低语道:“爷~这林中好像有伏兵!您还是别进去了!”
看来这小女人还不算太傻,也看出来这林中危机四伏了,而且~她最先关心的是他的安危!寒光一敛,转而染上点点温暖之色,笑道:“鹊儿这是在关心爷吗?”
明知故问!云素染瞪了他一眼,气愤道:“爷~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能谈笑风生!”她就不信精明狡诈如他,会一点没感觉出来掩藏在修竹之后的凛冽杀气。
“有爷在~鹊儿无需多虑”伸指刮了一下她娇俏的鼻尖,那从容淡定的气势,就算千军万马迫近至他身前,他也可以面不改色。
伸手抓住她的柔荑,迈入林中,完全不把隐藏在林中的埋伏放在眼里,悠闲自适的拉着云素染漫步林中。
张梦得眼眸一凝,将举起的手微微一摆,示意身后的众人时机已到,可以动身了,却迟迟未闻半点动静,见大好的机会就要错过,愤怒的转过头去,欲要痛斥这些不中用的蠢材一番,就见身后的几十号人,个个脖上横着一把利剑,惊恐、惧怕、绝望的看着他。
身子微微一动,想要逃跑,一把森冷无情的长剑擦过他的脖颈,让他寸步难行,额角一滴冷汗滑落而下,滴在地上渗入了泥土之中。
笑武举着长剑,缓缓的冷声道:“张将军以为带着这群乌合之众,就能取我家王爷的性命吗?”
这段时间,张梦得利用羽林将军职务之便,暗地里大肆招揽江湖中人,意图不用想也很明显了,不过这些士族贵胄还真是被优越的生活给宠的愚钝不堪,这般的大肆招揽江湖人士,还真当王爷沉迷于享乐之中,浑然不知吗?哼!愚蠢的代价就只有死路一条!
下巴轻轻一点,暗卫手中的长剑就在那几十个人的脖子上划出一条蜿蜒的血痕,鲜血顿时喷洒而出,那些人纷纷下意识的用手捂着脖子上的血口,蜷缩在地上抽搐痉挛着。
笑武看着被吓的脸色青白,浑身抖若筛糠的张梦得,火上浇油道:“被割喉的人不会马上死去,而是要忍受着这种巨痛直到血液流干才会慢慢的断气而亡。”
张梦得听了浑身猛的一颤,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地上抽动的生命一点点的消逝,那殷红的血液,染红了眼前的大片土地,那些尸体瞪大着眼睛望向他,不甘惊恐的控诉着,为何就这样草草的结束了性命。
长袖之中的双手紧攥着,紧绷的皮肤甚至已经裂开了道道血痕,借用疼痛努力的稳住了心神,声音在这满是血腥的竹林内显得苍白无力:“本将军只是恰巧领兵路过此地,想保阎王安全而已,你们何故对我们下如此杀手,我可是皇帝亲提的羽林左将军,你们若敢动我不仅陛下不会善罢甘休,我爹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呵呵~笑武嘲笑似的哑然而笑,他还能在蠢点吗?竟然妄想用皇帝和他爹来压制他们,简直是痴心妄想!手上的利剑又加重了几分力道,鲜红的血液划过张梦得的脖颈染红了他的衣襟。
“张公子又怎能与这些人相提并论呢?王爷已经吩咐了!一定要好好的招待你!”声音好似地府捉人的鬼差,阴森的号笑着,将你拆骨扒皮,挑在叉上拖入深渊。
张梦得一时间是心胆俱裂,魄散魂消,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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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抓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