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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过那天后多年无事发生,她还真将这一茬给忘了,适才坐那发呆才突然想起。
“我肩头的纹身有问题,需要用你的血去确认。”
张家麒麟血是许多毒物的克星,藏月曾服过麒麟蝎,但依旧发病,只能是作用不够。
张鈤山作为本家人,麒麟血脉纯正,说不得有大用。
“要多少?”张鈤山亮出匕首在手掌上比划。
藏月让他稍等,自己进去从洗漱房里拿出两个脸盆:“我要的有点多,至少要漫过棉巾才行。”
“没事。”张鈤山满不在乎,寒光划过,一道伤口就出现在他手心,鲜血如注喷泄而出,一滴不落的被脸盆接下。
藏月心中略微起了涟漪,忽然觉得烦躁,她跟张鈤山之间当真是剪不清理还乱…
看着血量把盆子里的棉布湿透,藏月赶快拿起一旁干净布条递过去,让他堵着伤口。
而她则要进行下一步,藏月微微侧身,避开张鈤山,双手利落的解开衣裳,将白皙的肩头露了出来。
乌发雪肤红衣,肩颈处完美的曲线在灯火的映照下,极尽诱惑。
一眼望去,张鈤山像是被烫到一般,低着头忍不住后退,连手心的伤口都来不及管。
藏月神情古怪:“你躲什么躲,快点包扎好伤口,一会儿还需要你出手呢。”
不就是露个肩膀而已,何必呢…
“…我,我知道了…”张鈤山回的磕磕巴巴,手脚的灵活劲完全乱了,好一通忙活出个空气。
冷眼旁观到藏月都忍不住想上手帮他包扎好。
碉房里常备的有热水,她将棉布浸泡在另一个盆子里吸满热气,又快速衔接覆到肩头。
几息间,感应到体温升高,凤凰纹身开始渐渐清晰。
藏月不敢浪费时间,双手不停的拿起沾有麒麟血的棉布敷上去,从张鈤山放血到现在时间顶多三分钟。
可棉布已经变得冰凉,初放上去,她生理反应上打了个哆嗦,但肩头的热气并未随着棉布消失,而是越演越烈…
又逐渐转变成痛,一点点的针扎似的小疼痛到跟刀子穿肉的剧痛亦或者像有东西在生吃她的血肉。
藏月咬着惨白的唇,殷殷红痕渗出,阵阵蚀骨的感觉自肩头游荡至心间,再传至四肢百骸。
她咬着牙强忍,却还是没忍住掉了几颗泪珠。
“阿月!”张鈤山心里的慌乱被无限放大,本能的要把藏月肩头的棉布拿开。
“还不够…”藏月大口的喘息,借此来缓解疼痛,微微缩了缩身子拒绝:“再等一会儿,不要前功尽弃…”
张鈤山的手僵在半空,昏暗的视线下,他俊朗的面容上酝酿出淡淡的怒气,尤怨自己的没用。
静谧的房间内,藏月压抑的喘息声挥之不去,剧痛一秒比一秒严重,甚至她恍惚间还听到了咀嚼声…
“张鈤山,它出来了,在我肩膀处,拿刀刺进去…挑出来…”
藏月只剩一抹意识在撑着她说完这句话,紧接着眼一闭就陷入昏迷。
几乎是她的话刚开口,张鈤山就等不及的揭开棉布,可只一眼他的神情骤变,脸色沉到能滴出黑水…
藏月肩头的凤凰图腾本是死物,与张家人身上的麒麟踏鬼图一样受热显现。
而此刻的纹身下,一道道似血管一样纤长的东西正在翻涌滚动,远远看去就像是凤凰活了过来,正展翅盘旋…
张鈤山将匕首悬在上方,也顾不得什么心疼,眼神冷厉的刺了进去,一扎一挑间,一条晶莹剔透带着缕缕红丝的细条生物就被剜出一截。
抓着这个头,他用着不容反抗的匀力一点一点的把它给拉了出来甩在桌面上。
没了赖以生存的血肉,生物开始不安的翻腾蛄涌,这才让人看到,原来这东西的另一面就是一长排的利齿,不存在什么眼睛之类的器官。
吃进去的血肉会被它迅速消化,最后徒留一缕透红。
剔透如水晶的躯体含着若隐若现的红丝,好似上等的美玉,诡异到极致。
藏月没有昏迷太久,醒来时身体里的疼痛已经没了,她仔细感受了一下,鼻子和嘴巴的感官也回来了。
“这就是从我体内取出的东西?”藏月轻皱眉心,拿着细棍捣了捣成了干条条的东西。
这玩意听张鈤山说在外面只活了七八分钟就死了。
“阿月,这个东西我没有在张家内见过类似的,应该是康巴洛独有,但有一点,但凡能控制人的虫类都是可以无限繁殖的,除非克星入体,不然无药可解。”
张家的存书是没有,可不代表说不出个一二三。
张鈤山现在的心情没好上多少,这东西要是真取之不尽,这么多年过去,阿月体内跟培养皿有什么区别!
“要是我自己能解决就不用回康巴洛了。”看来终极让她回来找的就是解药吧。
“张鈤山,今晚我可能还需要你办一件事。”
“是要去试试别人的纹身吗?”张鈤山一猜就准,这玩意既然是从纹身里进去,那整个康巴洛有纹身的不在少数。
难不成个个都有吗?
藏月觉得不像,要是发作起来,难不成整个部落的人都眼盲心瞎掉?
“对,我想知道这个东西到底是特定的人会被种下还是每个人都有。”
若是特定那解药必定稀少并且会被严加看管,若不是,那么大的量,解药份量肯定也不少,能存的地方有限找起来更方便。
张鈤山带着藏月用过的棉布走了,今夜是不会再回来的。
屋内,藏月将死去的虫子用小陶罐收集起来密封死藏好,然后脱下外衣躺到床上装睡。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快两个小时了。
为了不让外面看守的侍卫发现异样,所以迷香的量不大,看守女奴差不多该醒了。
……
第二天,藏月早早就醒了,门被推开,诺布带着食物走了进来。
“少祭司,我奉命来给您送吃的。”
藏月端起酥油茶喝了口,随口问:“你好像很开心,是有什么好事发生吗?”
诺布红了脸,有点不好意思:“我都表现的这么明显了吗?”
她这副少女怀春的样子,让藏月意识到什么,于是开始套话:“是不是你要和索朗要…”
诺布喜欢索朗的事是明摆着,她在部落的地位不低,若要婚配可供人选应该没多少。
“哎呀,少祭司您真是聪明,一下就猜到了…”诺布双颊遍布红晕,眼角眉梢浮现出丝丝娇憨:“大祭司今天刚宣布了我和索朗的婚事,后天就要举办了…”
后天?
藏月有些意外,今天宣布后天就成亲,赶也不是这么个赶法吧。
“嗯…其实我是觉得太仓促了的,但是大祭司说他身体不好,害怕耽搁来耽搁去的再看不到,所以才订到后天。”
诺布从没有出过部落,心思天真好哄,这些年在父亲去世后,大祭司就充当了她父亲的角色。
是以,她心里虽有一点点不满意,但为了大祭司,一切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