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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故事,归尘靠在沙发上,呆呆看着列车天花板,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的大脑挺乱,乱的有些整理不过来。
古神,古神的令使,残党.....
强横无比的力量,还是吸收来的。
自己的心脏,不是自己的,是无数人的结合。
天知道自己的过去,到底干了些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不出意外的话,高低也是个电影里的盖世魔王。
(这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一旁的姬子,看到归尘的眼神从空洞,逐渐变成疯狂,然后又变成绝望,顿感大事不妙。
“归尘,你还好吗?”
“应该,大概,可能还好吧,就一时间知道这么多事情,有点接受不过来。”
听到这个回答,姬子与瓦尔特对视一眼,只感觉有些头大。
安慰,照顾乘客这方面,她肯定是相当有经验。
但这次吧,归尘的情况,有点太出乎意料了。
现已知猜测,实验的结果来看,他的过去,根本不是能够随意窥探的。
一时就连如何安慰,开导的话都不好讲出来,生怕一句话没说清楚,归尘就彻底黑化。
就这一会来看,她甚至都后悔将故事讲出来,该等到归尘成长一段时间后,在告诉他的。
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事情都讲了,再后悔,那不是马后炮吗?
继续看着天花板,归尘正在慢慢填补自己受伤的内心。
自打苏醒到现在,认识的朋友,都是善良之辈,他也默认为自己也是一个善良人。
结果好了,自己不仅不善良,还是个恶魔。
有点荒谬在里面。
闭上双目,他努力不让自己想那些事情,想让自己身心放空,注意力集中起来。
很快,很快,他的意识逐渐放空,感觉一切都是那么平静,一切都是那么自然。
渐渐的,渐渐的,归尘感到很安心,感到有点劳累。
之后,他就...他就...睡着了。
平稳的呼吸声传入瓦尔特,姬子耳中,让他们有些没反应过来。
嗯,啊?睡,睡,睡着了?
这怎么睡得着的?就...不可思议!
就在两人担心归尘再出现问题时,黑塔的信息发送了过来。
黑塔:归尘睡过去没?这个时间,镇定剂,安眠剂应该也发作了。
姬子:【照片】(归尘在沙发上,睡死过去的照片)
黑塔:嗯,果然睡着了。
情况怎么样?
姬子:不太好,跟他讲完你们的研究结果后,能感觉到他情绪上,精神上的崩溃。
黑塔:这是正常现象,好好睡上一觉,然后开导开导。
瓦尔特不是很擅长开导吗?让他讲些大道理,讲些老母鸡炖乌龟汤的话。
说不定,这个原始人傻小子,就重拾信心了。
姬子:你说的不无道理,我会试试的。
黑塔:就这样吧,我很忙,有事情来空间站找我。
哦,对了,阮·梅送过去一些点心,说是送给归尘吃的,记得查收。
......
这一觉,归尘感觉睡了很久很久才醒来。
熟悉的天花板,熟悉的床,熟悉的房间,熟悉的内饰。
仿佛,这几天经历的一切,都像一场大梦。
他多么希望,星的敲门声这时候响起,告诉他,马上要跃迁了,做好准备。
但这是不可能的事情,电子显示仪器上,显示着此时的时间,日期,琥珀年份。
闪烁的数字,闪烁的屏幕,无时无刻不在告诉他,警戒他。
一切都是真的,一切都是真的,你无法逃避,你也没办法逃避。
睡了这一觉,不知道是不是镇定剂的原因,归尘的心倒是挺平稳,仿佛已经接受了。
扶起身,他靠在床背,脸上看不出一丁点情绪波动。
许久,归尘才翻身下床,走进浴室里,好好洗刷了一番身体,让自己再次放空。
脸正对着浴室的墙壁,反光造成的投影,形成一面模糊的镜子,镜子中的他与自己相视。
血红色的长发,猩红的眼眸,浑身上下布满崩裂的血痕,那苍白的脸上,还时不时邪笑,勾勒起诡异的弧线。
看着看着,那虚幻的影子,抬起了手,摸向自己的侧脸,像水揉一般轻柔。
“不要怕,早经历,晚经历,都一样的。
期待你未来的发展,不要让我扫兴,不要让我失去兴趣。
否则,我会清除一切......”
窒息感从喉咙里发出,归尘快速关掉花洒,擦掉水雾后,方才觉得好了一些。
靠着墙壁,他大口喘着粗气,差点一口没缓上来,咽气死在浴室里。
愣神了好久,好久,归尘才有所察觉,急忙转头再次看向墙壁。
这一次,虚幻的水雾中,那自己的样子,并无变化。
抬手捂了捂额头,归尘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出现幻觉了。
但是,那实实在在说话的声音,仿佛就是从心里发出的。
归尘确信,刚刚确实有人在说话......
不仅有人在说话,那个说话的人,就是他自己。
窒息感之所以传来,是因为他一只手抚摸着自己的脸,一只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
擦拭完身体,归尘穿上衣服,感觉还是精神状态不佳。
坐在床边,他这时才看到,上面有着一页小卡片,似乎写着一些字。
伸手拿起卡片,归尘翻转过来,想看看是谁写的,写了些什么话。
“越想逃避一切,越会在前行的道路上失去一切。
或许你的过去,正像故事中那样,不是从开心,快乐,善良开始的。
但这不能决定你的未来,要抓住未来,抓住现在,做一个想成为的那个人。
过去是段历史,未来是个谜团,当下是天赐的礼物。
或许,过去所做的事情,你很想知道,但你要忘去过去,因为那些已经不重要了。
真正重要的,是你现在做出的选择,你想要变成什么样子,全看你自己的选择。
归尘,你到底是谁?
静下心来,答案便尽现眼前。”
瓦尔特·杨,留
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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