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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吃饭的时候,陶朦和家里人说了要搬出去住的事情。
“好好的怎么像搬出去住?”饭桌上,齐英听了自家女儿的话,皱了皱眉,不太赞同。
陶朦放下碗筷,把事先准备好的理由在脑子里捋顺了一边,然后才说,“妈,是这样的,就是我们这学期专业课少,院长说这几个月可能要经常去一些地方实习。都离家挺远的,所以我就想搬到那附近去住一段时间。这样也方便。”
陶家离b大虽然说不上多远,但也不是那么近。陶家是在高档地段的富人区附近,而b大作为重点大学,虽然也是在市里比较好的地段,但两边的距离还是不小的。
这个理由,其实仔细一想,还是有漏洞的。只不过,没人往太细里想而已。
齐英给她夹了一块肉,然后说,“没关系啊,离家远也没什么的,让你王叔每天开车去接你,再远也远不哪去。别去外面住了,多不安全。”
“不是了,妈,我们是有时候去实习有时候还要在学校里上课。这样来回就有点折腾了,而且我们经常是大早上集合,因为我们班大多数都是住宿生,所以时间都早。我找了一个距离折中的房子,这样每天还可以睡睡懒觉。”
其实陶朦的这一套理由真挺蹩脚的,只不过齐英和陶誉也不了解b大是什么制度,所以也没怀疑。现在的大学和以前都大不一样了,规则制度随时变化,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再者说,女儿也不可能编瞎话骗他们。
陶誉这时开口了,“朦朦啊,你姐姐上大学的时候,也没参加学校的实习,都是在咱们自己家或者你叔叔阿姨们的公司历练,也挺好的。学校安排的实习,不想参加可以不参加,爸到时候去和你们领导说一声就行。”
“爸,我们班上的同学也有和我背景差不多的,大家都去实习,我也想去。”陶朦往嘴里放了一根菠菜,然后咬着筷子道。
齐英和陶誉两夫妻对视了一眼,其实女儿想要自己去历练历练,这也是好事。
但是齐英还是不太放心,她犹疑道,“可是你一个女孩子家的,自己也没在外面住过,妈不放心你啊。”
陶朦连忙放下筷子,说,“没有了,妈,贺凌和我一起住的,我们两个人,肯定没什么问题。”
齐英点了点头,“朦朦,听你的意思,房子已经找好了?”
陶朦,“……”
……
第二天,陶朦下了课,立马就赶去房屋中介问房子的事情了。选来选去,最终她选中了一套离学校距离不算远也不算近的独立小套房……因为她能猜到,如果是普通环境的房子,家里人一定不会同意让她出去住的。
而实习这个事情虽然不全是胡诌的,但实习时间并没有这么提前。所以陶朦也就真凭着感觉找了一个折中的地方。
陶家自然不会让自家女儿租房子住,所以就全款把小套房买下来了。贺凌和女儿关系好,肯定也不会介意这个事情。
陶家父母不放心女儿一个人搬家,所以从搬东西到收拾新家,都是请人来帮忙的。搬完了家,齐英在客厅看了一圈,然后问她,“朦朦,贺凌怎么没和你一起搬?”
“啊,她家里有点事,明天再搬。”
等到明天,她还要去超市在多买一套女孩子用的拖鞋、洗漱用品、床单被罩什么的。这样起码家里来视察的时候,还能对付过去。
而且,还得和贺凌事先说好,别到时候再露馅了。
*
住进新房子之后,陶朦觉得自己还算适应。她和家里人通了电话,报了这几天的情况,一切都很好。
不过最近犯困很严重,上专业课的时候,陶朦直接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贺凌托着脸,看着最近上课越来越爱睡觉的好朋友,觉得挺奇怪的。陶朦最爱听这个老师讲的课了,其他老师的课,她有可能溜号玩手机,但这个老师的课,她绝对会好好的听。
“好,接下来,我找同学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授课老师在两面黑板上都写满了字之后,他转过身来,然后拿起讲台上的点名册,开始在上面找人名。
“1班的026号同学,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贺凌压根也没注意听这老师提问谁,毕竟她还在纳闷儿着。
“怎么回事?026号……陶朦,陶朦同学没有来上课吗?”
等等,什么陶朦?
贺凌一听见陶朦的名字,立马精神了。她挠了挠头,也不知道老师讲了什么。正当她刚要站起身硬着头皮代替陶朦回答问题的时候,就有人先她一步站起来了。
贺凌是坐在陶朦左边的,然而不知什么时候,邢东却坐在了陶朦的右边。他单手支在桌子上,然后流利的用英语开始回答老师的问题。
贺凌看得一愣一愣的,这家伙英语水平也忒厉害点了吧。虽说两个英语班级里人才济济,但是能把英语说的跟汉语似的,而且还能夹杂着一大堆专业名词,也是不容易。
邢东回答完问题,就坐下了。老师相当满意的点了点头,也不追究邢东同学冒充陶朦同学回答问题这个事情了。
“好帅啊,那个是邢东吧,听说家里特有钱,好像还代表咱们学校出国参加过比赛……”
“我知道我知道,你说他为什么替陶朦回答问题啊。”
“可能是想展示一下男神范儿吧,你看他刚刚……”
“……”
贺凌听着附近的几个女生窃窃私语,就暗中翻了个白眼。一帮傻娘们儿,净在那边瞎猜。
陶朦完全不知道情况,还在一边呼呼大睡着。
……
下课了,贺凌和邢东打了个招呼,也没有叫陶朦‘起床’,自己就先溜了。而邢东也没叫醒她,他替她披了件自己的外套,然后就这么坐在她身边等着她。
所以,当陶朦醒来,并且看见邢东盯着她看的时候,那脸上的表情立刻就惊悚了。
“你干嘛呢?”现在邢东的各种‘温柔’的表现?在陶朦的眼里依旧很不可理解。
邢东清了清嗓子,然后用手轻敲了几下桌子,说,“我听陶姨说,你搬出去住了。”
陶朦下意识的以为自己身上的外套是她的,于是,她顺便将胳膊往两边袖子里一伸,然后就穿上了。她本来想收拾一下包,结果发现除了自己刚才枕着的那本书之外,其他的都已经装好了。
她不动声色的将书收起来,然后说,“哦。”
邢东看着她一脸事不关他的表情,就又来了一句,“你怎么不告诉我?”
陶朦转头看他,“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邢东想,如果此时他说,‘因为我是孩子他爸’这句话,那么陶朦一定会气得脸通红,然后直接把包扔在他的脸上。
所以,他暗暗思忖了一下,特地换了一种说法——
“因为你肚子里的是我儿子。”
陶朦正准备将背包的拉链拉上,结果一听他这句话,动作僵住了。
所以说,这两句话区别在哪儿?
其实,陶朦也不是说不能接受这句话,毕竟这个事她都已经接受了。但是,被邢东这么当面说出来,她还是有一种不爽和别扭的感觉。
所以,诸如此类的话,算是踩到她的雷点了。
于是,三秒钟之后,陶朦的黑色小背包‘嗖’的一声飞起,然后砸在了邢东的脸上。
邢东揉了揉脸,然后说,“我要照顾你。”别人不知道,他是知道的,她为什么要搬出去住的原因。
陶朦拿回背包,哼了一声,“不劳你费心了。”说完,她站起身,背着包就往外走去。
邢东也紧接着站起身,迅速的跟上了她。
“喂,你不要跟着我。”
“顺路。”
“哎呦,你家在东边我家在西边,你跟鬼顺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