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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奶奶!”得了回应,有些人还叫的更起劲了。
陶朦累的全身是汗,这会儿还得听给他在这胡咧咧,脸上的表情就更无奈了,“我要是有你这么个大孙子,可就活不到现在了……”
陶朦费了半天劲,才把他从地上给弄到了床上,结果这人上了床还不老实,身体一沾床,立刻就开始在床上打滚。然后一边打着滚,一边对着她不依不饶的说,“我不~我不~我不~”说着,邢东还起身往她的腰上抱,陶朦一没注意,就被他给抱了个正着。
邢东抱到了人,也不老实抱着,而是把脑袋一直往上蹭,“亲亲,老婆亲亲。”说完,又把头往上拱。
陶朦嫌弃的推他的脸,她当然不会同意一个酒鬼的要求,“好了好了,你好沉啊,重死了,你给我老实点!”
不过事实证明,一到关键时刻,邢东总是非常的机智敏捷。趁着陶朦还没注意的时候,他突然一抬头,把嘴往前一拱,张口就咬住了她的嘴唇。
陶朦吃痛的‘唔’了一声,因为两人的牙齿撞上了,撞的她的脑子里‘嗡’地一声,牙齿生疼。她偏头躲了一下,结果又被他给扭回去了。
这会儿邢东的力气还挺大,他双手抱住她的头,身体也摇摇晃晃的压在了她身上。陶朦也没想到邢东居然还能这么不老实,喝得烂醉还能有这个力气来占她的便宜。一时间还没反抗过他。
邢东直接把人压在床上就吻,嘴里嘴外都亲了个遍,又是舔又是吮又是吸的,还带着一股浓重的酒味儿,陶朦感觉牙床和舌头都发麻了,偏偏还有个不老实的舌头还试图往她喉咙里面伸……现在伸进去了。
陶朦伸手捏住了他的鼻子,试图反抗,结果邢东还真就憋着气不呼吸,两个人嘴对嘴,他也不从她的口中吸氧气,而是憋的脸通红的在翻搅着她的口腔。
陶朦默默的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是哪来的傻缺?
等这一场不算惊天动地的吻结束之后,邢东依旧跟个大型犬似的往她身上黏,陶朦可算是怕了他了,她用手揉了揉额头,这个浑身臭烘烘的醉鬼,这要搁到以前,她早就把他给扔出去了,“别闹,躺好了,躺好了,不许动啊。”
那条本来搭在她肩膀上的毛巾,都掉在了床上,被两人的重量压了一下,把床弄湿了一大块。
“亲亲~”邢东被陶朦给按在了床上,不过他的手上也没放松,脑袋也没拿走,依旧贴在她身上。他的两只眼睛眨来眨去的,还朝着她做了个撅嘴的动作。
陶朦也拽不开他的手,就只能先顺着这个姿势坐在床上给他擦脸了。她把邢东的脑袋用力的从自己的腰上给扒拉开,然后用手固定住他的脸,给他一点一点的擦。
邢东在前两分钟还算消停,老老实实的把头靠在她的腿上,没怎么动弹。不过老实不过三分钟,擦着擦着,他突然撒娇似的来了一句,“昂~”
然后,他张口咬住了毛巾,牙关合的很紧,还直把毛巾往嘴里面吃。
陶朦被邢东的这个举动给吓一跳,她连忙用手捏住他的下巴,然后急急地说,“不许吃,快吐出来,再吃我生气了。”
邢东口齿不清的‘唔’了一声,然后也没松口,咬的反而还更来劲了。陶朦还不能使劲把毛巾从他嘴里拿出来,一着急,照着他的屁股就拍了一巴掌,‘啪’地一声,又狠又响。
邢东一愣,嘴也松了,陶朦趁机把毛巾从他嘴里拿了出来,然后搭在手臂上。毛巾都给折腾凉了,还沾了某人的口水,她需要重新去用热水洗一洗。正好趁着邢东现在还在发愣,她还能赶紧脱身。
结果还没等陶朦准备走,邢东反应过来了,他把头朝下,然后往她的腿上一埋,小声地说,“疼。”语气里三分抱怨,七分委屈,还带着满满的撒娇意味。
陶朦被他这模样给弄得说不出话来,不过,饶是邢东在她面前卖萌装可怜,她也还是淡定的把他往床上一推,给他裹上了棉被之后,然后就起身去卫生间拧毛巾了。
等陶朦弄好了毛巾从里面出来的时候,邢东已经风化成了一颗望妻石,他裹着厚厚的棉被,只露出一颗脑袋在外面,表情无比哀怨看着她。
陶朦走到床边坐下,她蹬掉了脚上的拖鞋,然后盘着腿挪到了邢东身边,接着给他擦脸。邢东一见陶朦出来了,便自动自觉的从被窝里钻了出来,然后脑袋往她腿上一枕,侧着脸看她。
一会撒酒疯一会又挺老实的,也不知道是跟谁去喝的酒,喝的精神都错乱了。陶朦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对他说,“下次不能喝酒了。”
邢东的眼神挺亮的,直勾勾的看着她,但陶朦能看出来,这人还醉着,这不是他神智清醒了,而是脑子里面不知道在想什么呢。
“听见没有?”
“哦。”
其实邢东是真的喝多了,脑子反应慢,还有点不太灵光,虽然人家常说真正喝醉酒的人是没有意识的,不过他的潜意识却还时不时的晃荡着。
所以,有些话,就不经大脑的问出来了,“朦朦,我想听听你和我哥的事。”
其实刚才那几个小时,邢东也没和他哥聊什么,只是邢厉多喝了几口酒,话匣子没止住,再加上今天受了点刺激,一股脑的就把他和陶朦小时候那些个浪漫难忘的回忆给说了个遍。
邢东就在旁边默默的当一个倾听者,听得心里酸溜溜的要命。
人总是对最初和最难忘的事情总有一种特别的情怀,这话挺对。一个大男人都这样,更何况是女方呢?
陶朦一愣,然后挑眉看着他,“我也想听听你和我姐的事情。”
邢东用手揉了揉眼睛,然后嘀咕道,“我和她半毛关系没有,我就喜欢过你。”
陶朦是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也懒得追问,她想了想,然后说,“你们家以前,是住在同光的别墅区吧?那时候我们家也住那里,然后……”
陶朦没觉得他问这话有什么别的意思,因为两人没关系不好的时候,邢东也阴阳怪气的问过她类似的问题,当时她懒得搭理他,就没说。现在是夫妻,那就没有什么所谓能说和不能说的事情了。
邢东本来还以为陶朦肯定会觉得很为难,或者踌躇犹豫,或者觉得奇怪,或者就是不想说,或者……多了去了。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真是一点也不隐瞒,全都跟他说出来了。
果然,跟邢厉说的一模一样,如果捋一捋事件线的话,还会发现这两个人回忆的点都差不多。只不过从邢厉口中听来,那是他和爱人的回忆,而到了陶朦这,就更像是她和童年小伙伴的事情了。
这些事实从贺凌嘴里说出来,被自己分析和猜测出来那是一回事,但若从当事人口中说出来,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听到关键点的时候,邢东问了一句,“你写了一封信?”这会儿他倒是清醒了。
陶朦用毛巾缠住了他的脖子,哼了一声,“嗯,那天正好我爸……他们回来了,我没写作业啊,所以就不让我出门。我又溜不出去,就只能写个信,然后让我姐帮忙给送去了。”
然后,也不知陶菲怎么搞事的,就把这信署上她自己的名字了?奇怪了,如果把名字做了涂改,还能一点痕迹也没有?再说那封信他也看过,没有任何被修改过的痕迹。
邢东感觉脑袋开始有点疼了,这酒劲也是一阵一阵的,刚才清醒了一会儿,现在又迷糊了,本来想说的话被酒劲一乱,也忘了。
他现在就能想到一句话,“朦朦,我以前对你不好。”
陶朦点头,“是啊,你以前对我是不好。”互相讽刺拌嘴,看对方不顺眼。
邢东闷闷的说,“老婆,我以后会对你很好的,如果以后要有什么事情,你可不能变心,也不能喜欢别人。”
陶朦一听邢东这话,眉毛竖起来了,她也不管他醉不醉了,伸手直接就拎起他的耳朵,教训道,“大孙子,听好了,如果你奶奶我还喜欢别人,或者心里藏着谁,就不会给你生孩子,也不会跟你在床上天天做那种事情了,跟你坦诚坦诚,你还蹬鼻子上脸,欠揍了是吧?”说完,陶朦也不给他擦脸了,直接抬起腿就是一脚,把他给踹了下去。
其实陶朦这一脚不狠,地上铺着毛毯,所以也摔不疼。
邢东趴在地上,晕乎乎、美滋滋的想:这辈子太值了,他家小老虎就是这个本性,心思澄净,不遮不掩。爱不爱,喜欢不喜欢,都分得清楚,也坚定。
不过,哪是天天在床上做了?也就那一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