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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了结婚证,邢东直接打蛇顺杆上,把老婆儿子的户口全都上到自己的户口本上,每天拿出来瞅瞅,心情好的不得了。扯了证、上了户口,这才让两人有一种真真切切成为一家三口的感觉。
最重要的是,孩子终于不再是黑户了。
两个人的工作都很忙,陶朦最近按时上下班,作息规律很正常。倒是邢东,整天忙得跟个转轮似的,都没停下过。现在游戏公司的发展越来越好,果园最近的生意还不少,够他几头忙的了。
作为老板来说,邢东很多工作上的事情都是亲力亲为的。毕竟他还算是在创业中,虽然事业发展的蒸蒸日上,也大小有个身价了,不过他认为,自己说到底也还是年轻的毛头老板一个。至于凡事基本不用自己操心动手,而去委托给信任有能力的下属来做这种事情,大概还要再过个几年。
不过忙归忙,再忙,也不耽误邢东每天回家陪着老婆孩子热炕头。除非是公司有什么需要紧急处理的大事,不然他不会有不回家的时候。
而且晚上到了睡觉的时候,他还要拉着陶朦告诉她自己这一天又给她和儿子挣了多少奶粉钱,工作上又这样那样了。
每当这种时候,陶朦也不嫌他烦,就是安安静静的听着,而且有时候听到了什么地方,她还会和他讨论一下,挑挑刺、提提建议。
到了有空的时候,全家人包括娇姨还会一起出去玩,小生活过得有滋有味的。
赶上快过年的前几天,邢东忙了个大项目,所以这一周都赶不回来。陶朦可以理解他,所以也没说什么,每天定时去公司给他送饭,顺便再关心一下。
到了大年三十的这一天,娇姨出去买东西,陶朦在家里带孩子。过了半个来小时,娇姨回来了,手里拎着一大堆袋子。
“娇姨,买了这么多啊?”陶朦连忙上前去帮她拎袋子,娇姨把门关上,然后说,“少夫人,我只买了两袋子,剩下的这几个,我回来的时候,放在大门口的,也不晓得是谁放的。”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就只好先拎进来了,毕竟一直放在大门口,也不像回事儿。
一听这话,陶朦就愣住了,她看了看这些袋子,还觉得奇怪,大过年的还有圣诞老人过来送礼物?她想了想,然后解开了其中一个袋子的绳结,往里面看了一眼,里面放的是一个盒子,盒子上面贴着一个心形的纸片——春节快乐!
署名是‘爸爸’。
陶朦这下知道这一堆礼物是什么情况了,她蹲在地上,然后挨个的打开,果不其然,陶家三个,邢家的三个,肯德基外带全家桶,齐了。
娇姨看着陶朦不知是好是坏的脸色,有些担心的问了她一句,“少夫人,您没事吗?”
陶朦摇了摇头,“没事……”
晚上邢东回家的时候,娇姨告诉了他这件事情,还说陶朦自打看了那一堆礼物之后,就一直在阳台待着,心情似乎是不太好的样子。邢东一听这还得了,他先亲了一口正趴在羊毛毯子上爬来爬去的儿子,然后再立马赶到阳台上。
外面正在下着大雪,还伴随着飕飕的冷风,陶朦坐在摇椅上,也不盖个毛被,就披了件羽绒服这么待着。邢东一见就心疼了,他连忙将一旁的毛被子拿起来,然后走到她身后替她围上,担心的说道,“天气这么冷,再冻着了。”
陶朦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把头撇了回去,还哼了一声。
邢东绕到她身前,然后也坐在摇椅上,连人带被的把她抱在怀里,说,“我听娇姨说了,怎么了?那些礼物不喜欢吗?”
陶朦靠在他身上,叹了口气,说,“你知道我不是这么想的。”
现在小老虎不像以前了,以前她是不愿意和他坦诚说话,不喜欢听他说话,跟他绕圈子说话,最常见的就是不爱和他说话。而且也不愿意在他面前表露任何弱势的情绪。可现在就不同了,不遮掩、不隐瞒,也不和他隔着层纸说话,一切都是坦荡荡的。
也正因为这样,所以每次陶朦表现出这种脆弱的一面,都让邢东心里十分心疼,不仅心疼,还觉得愧疚。
也许陶朦认为他和家里一直避不见面的原因,是因为她,这话倒不假。但事实上,换个角度想想,如果没有他干的这些混账事儿,也许陶家还不会闹出这些事情来,陶朦也不会离开家里,只能跟着他奔波了。
一个人无依无靠,带着孩子投奔到孩子他爸的怀里,这也许是件幸福的事情,但邢东知道,在刚开始的那段时间里,陶朦心里的枷锁很多,后来也不是他解开的,而是她自己想明白的。
陶朦趁着‘伤感’的时候瞄了一眼邢东,却发现这人的表情比她还伤感,还带着点纯真的中二气息,这让陶朦的嘴角立刻就抽搐了几下,“……”
现在他们两个的默契程度,大概已经可以达到邢东梦里流了几滴口水,她都可以根据他嘴角歪斜的程度和口水的多少和长度来判断他梦的到底是春.梦还是吃到汉堡包的梦。
“我……”邢东动了动嘴唇,正要说话,就被陶朦给截住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别犯病啊,我身上的这些破事不是你害的,你要连这点都想不通,明天我去单办一个户口,然后把烨烨办到我的户口上来,你就——”
邢东立刻照着她的嘴唇亲了一下,脸上没一会儿都笑出了褶子,“你要是想当户主的话,别忘了把我也挪过去。”
陶朦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懒得搭理他了。
邢东把她往怀里搂紧了一些,他的体温加上毛被子一起围着她,相当的暖和。邢东想了想,然后又说,“老婆,我一会儿要去我家和你家串串门。哦,大概两家人可能在一起吃饭呢。”
陶朦语气不咸不淡的,“哦。”
他又趁机道,“我看见床底下有几个盒子呀,反正你也没什么用,就借我使使吧。”
陶朦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随便。”
床底下放着那几个盒子,巧了,一共六个。邢东曾经挨个打开来偷摸看过,项链、手表、两条女士围巾、两副男士手套,分别装在六个盒子里。而且装围巾的那两个盒子里面,还装了烨烨的照片。
邢东这要是再看不出这都是给谁的,那就真是蠢大发了。
骨肉亲情,再怎么也是分不开的,陶朦对齐英的伤心和灰心都是真的,对陶誉的纠结也是真的,不想再回到陶家这更是真的。但她对家人的爱,却从来都没有因为这些‘真的’而减少过。
……
邢东这一去,就是好几个小时。他是带着烨烨一起去的,所以,时间好像就更长了一点。
等到邢东带着儿子一起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半夜十一点多了。他走上台阶的时候,陶朦正披着厚厚的羽绒服站在门口,见他抱着烨烨往这边走,便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
邢东突然想到了一句比较矫情的话,你难过的时候我在微笑,而你微笑的时候,我的烦忧烟消云散。其实夫妻之间的相处也就是这样,互相包容,用温暖的爱小心的包裹着对方。
人越成长,就会越发现这个深刻的道理。
*
大年初二的时候,陶朦来到了孤儿院。
最近天很冷,所以陶朦就没有带着烨烨一起过来。而邢东则在公司忙着和技术部一起加班,过年期间玩游戏的人非常多,网络不太稳定,再加上还要开发一些新系统和新角色,所以,这时候没了他这个总指挥还不行。
所以陶朦是一个人来的,不过她到的时候,却意外的看见了一个人抱着孤儿院里的淘淘,正背对着她坐在后院的雪地里,一大一小的两个人贴着耳朵,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陶朦走过去一看,这人她还认识,是邢厉。
“姐夫?”
邢厉来的时候,淘淘因为和别的小朋友吵了架,所以怎么也不肯进到屋里去。院长都拿她没办法,邢厉倒是很有耐心,在外面陪着她,给她讲故事,很快就把淘淘给哄开心了。
邢厉背对着她僵了几分钟,不过很快地,他抱着淘淘从雪地上站起来,然后转过头,脸上带着笑意,“朦朦。”
淘淘一见大姐姐来了,便立马伸出手要抱抱,陶朦笑着接过她,把她抱在怀里哄了哄,然后对邢厉说,“姐夫,你怎么在这里?”
还没等邢厉回答,院长就从屋里走出来了,她一看这下是两个大人和一个孩子在外面挨冻,立刻就说,“快进屋暖和暖和,淘淘,跟哥哥姐姐一起进屋。”
淘淘吐了吐舌头,然后贴在陶朦的怀里,这意思就是可以进去了。
进屋之后,院长把淘淘和那几个小朋友的事给处理好了,这才来客厅跟两人说话。通过院长这么一介绍,陶朦才知道原来邢厉就是院长以前提过的那个‘好心的年轻人’。
“你俩总是不同一时间来,碰不上,也不是,我记得上回——”没等院长说完,邢厉突然就接了她的话,“院长,厨房的热水好像开了。”
院长一愣,这才想起来自己刚才烧着水呢,她连忙站起身往厨房走去,“哎呀我都忘了,这还坐着水呢,你们俩先坐着,我去关个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