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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暖抿了抿唇。
他现在的意思是,秦尔冬有人陪,所以,他选择来陪她么?
不知道是不是她错误的理解。
但无论如何,他现在坐在这里,在她面前,于她而言,就是无双的甜蜜。
…偿…
乔西城在医院的后花园恰好遇到正在练习走路的秦尔冬,在医院无法不碰面,这几日也已经连续好几次碰见了。
秦尔冬看着他胸前的牌子,露出好看的牙齿,笑起来也是名媛淑女般恰好弧度,“乔医生。撄”
她杵着拐杖,额角已经有了一些细细密密的汗水,一张脸因为运动所以显得绯红好看,少了些苍白虚弱,多了点明媚逼人。
男人带着点棕色如琥珀一般好看的眼睛微微闪了闪。
长身玉立,本就是翩翩公子,可偏偏对秦尔冬是冷漠得很。
“嗯。”
就淡淡的嗯了一下,乔西城就要和秦尔冬擦身而过,想要离开这里。
后者眉头微微蹙了一下,伸出手拦在乔西城的面前,阻拦了他的去路。
“乔医生似乎对我很有意见?”
意见?
乔西城转身,看着面前的女人,微微的皱起了眉头。
“秦小姐,知人不知面,希望你记得我这句话。”
有些事情他不必说得太满,他们之间的事情也从来不是他现在就可以插手的,毕竟那个人……
她现在怕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也许有些事情,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可是,他也无力改变。
乔西城走了之后,秦尔冬找了个位置坐下,秦乐安很快买了杯热饮料过来,就看见姐姐坐在花园里的椅子上走神,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秦尔冬其实在上次薄临城离开之际打算跟出去,结果她站在转角,就看见薄临城和这位乔西城站在一起似乎是对峙。
两人隐隐约约说些什么她没有听清楚,但是偶尔也会听到一些字眼。
再加上乔西城今天对她说的话,让她不得不联想……
女人的双手紧紧的捏着楠木制作的拐杖,纤细的手指捏得几乎变了形,指骨微微泛白,手背上的青筋脉络格外的明显。
再加上秦尔冬死死咬着自己的下唇,鲜红的溢出了鲜血,一下子就把秦乐安给吓坏了。
她把饮料放在一边,伸手握着秦尔冬的手,眉心染着深重的担心和忧虑,“姐,你这是怎么了?你别吓我。”
医生说她刚醒过来是不能受到刺激的,否则万一出了什么意外,那也是很有可能的。
秦尔冬却似乎不知道自己在哪里,睁着眼睛,一双好看的眼睛里染着淡淡的一层雾气,细白的牙齿已经沾了一点鲜血在上面,嘴里都是血腥的味道。
“乐安……”
她的嗓音很低很哑,指甲深深地掐着自己手心的嫩肉,“你老实告诉我,临城他是不是真的有别的女人了?”
她之前在餐厅的时候问过他,可是当时她否认了。
可是乐安之前明明告诉过她,他这些年身边走马观花的换了很多女人,从娱乐圈的那些戏子,到云城上流社会的各个名媛,他都有过关系。
秦乐安咬了咬唇,“姐,我那都是随便跟你说的,薄哥哥的事情我还不清楚么,那些女人都是他的绯闻女友,他对她们都是逢场作戏,不是认真的,我之前说着逗你玩的。”
她这几年一直黏在薄临城的身边,就是想要帮自己的姐姐守护他,让他身边不能出现别的女人。
虽然她阻止不了别的女人和他有着利益上的关系,但是只要她提醒他姐姐的情况,薄临城都会很自觉的把那些女人从他身边赶走。
所以她知道,在薄哥哥的心里,还是姐姐最重要。
反正她是没有发现薄哥哥这几年有过别的女人。
秦乐安捏着秦尔冬的手背,温柔的看着她,“姐,你不要想太多了,薄哥哥对你怎么样难道你不清楚吗?他这些年经常来医院看你,就连护士长都感动了,我每次过来,都夸他会是我的好姐夫呢。”
顿了顿,秦乐安坐在秦尔冬的身边,然后伸手抱住秦尔冬,叹息道,“姐,我知道你是刚清醒过来,所以患得患失会害怕这一切都是梦境,可是我告诉你,是真的,薄哥哥他会保护你一辈子,这是他亲口对我说的,他也对爸爸承诺过,他会对你的未来负责。所以,姐,你别这样……”
别这样。
秦尔冬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分明白细的手指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她想到刚才那个医生说的话。
是她想太多了吗?
他那话语里的意思,分明就是在提醒她,要看清楚她身边的人。
除了临城,还会是别的谁呢?
不能再想了。
秦尔冬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她现在一想这些复杂的事情,脑仁会疼,全身都会疼。
重新拿起拐杖,秦尔冬让秦乐安扶着她回了病房。
几分钟后,女人躺在病床上,把玩着手心里白色的超薄最新款苹果手机,半秒钟之后翻到某个人的号码,拨了出去。
……
薄酒酒到医院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
她早就听到消息说秦尔冬醒了,但是她一直没来,对这个女人其实她算不上喜欢,但是也不讨厌。
只是她现在因为时暖的关系,总想着要逃避秦尔冬的存在,她故意不来医院,可是没想到,秦尔冬会主动给她打电话。
她找到秦尔冬的病房,把一束鲜花放在病床的一头,淡淡的香气让房间里多了一些优雅的生活气息,秦尔冬看着几年不见,已经出落得明媚逼人的薄酒酒,绯色的唇瓣微微勾起。
“酒酒,好久不见。”
薄酒酒眨了眨眼睛,“尔冬姐,恭喜你醒过来。”
“谢谢。”
薄酒酒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她捏着手机,其实有些坐立不安。
“尔冬姐,你怎么想起跟我打电话啊?”
秦尔冬看着她,“我醒来有几天了,你哥哥没跟你说吗?”
果然是旁敲侧击来问她哥哥的事情的。
薄酒酒修长白皙的双腿交叠着放在沙发上,好看的手指捏着下巴,“我是刚才你给我打电话我才知道你醒了的呀,这几天我没见到我哥,他好像有点忙,今天跟奶奶打电话说是过两天准备出国一些日子。”
“出国?”
秦尔冬刹那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他为什么没有跟她说?
薄酒酒看着秦尔冬的表现,很快咬了咬唇,看来二哥这事可能是随口一说,又或者是瞒着秦尔冬了?
她咽了咽口水,“可能是工作的原因,二哥最近在那边有业务,多半是要过去有什么商业的事情要谈。”
何况二哥他经常出差,这次多半也是因为如此吧?
薄酒酒吐了吐舌头,看着脸色不怎么好的女人,“尔冬姐,你今天找我,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啊?”
绝对是因为二哥。
薄酒酒心里面已经下了一个定论。
秦尔冬也不擅长拐弯抹角,她心里非常的不安,不知道是为了什么,“酒酒,你二哥,他这些年怎么样?”
“挺好的呀,吃好喝好,长得也挺好的。”
“……”
秦尔冬闭了闭眼睛,“我是说,他……有没有女朋友?”
女朋友?
薄酒酒立马回答,“哪有什么女朋友?”
是吧,老婆又不是女朋友。
不过这句话她可不敢说出来,要是真的说出来了,嫂嫂可就惨了,二哥也不会放过她的。
薄酒酒听到这句话才放心了,然后拉着薄酒酒问了这几年薄临城发生的一些事情,后来她困了,薄酒酒就找了个借口走了。
走出医院的大门酒酒就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打车去了二哥家的别墅。
她去的时候刚好看见别墅的草坪上停着薄宅的家车,一辆黑色的劳斯,难道是奶奶过来了?
薄酒酒按了门铃,很快岑姨就过来开了门,然后她进去果然就看见奶奶坐在了沙发里,二哥坐在对面。
“奶奶,二哥。”
薄酒酒刚从医院里出来,她讨厌医院的消毒水味道,所以刚才喷了点香水在身上,老太太最讨厌她喷香水,不允许她坐在她旁边。
没办法,薄酒酒脱了外套就上楼了,嫂嫂多半在上面。
薄临城看着刚到不久的薄老太,亲自给她倒了杯玫瑰花茶,几片红色的花瓣漂浮在水面,倒在水晶的茶杯里是淡淡的金黄色。
“奶奶,喝茶。”
男人恭恭敬敬的,菲薄的双唇抿城一条直线。
薄老太不去接,直接开门见山,“我昨晚就接到消息,说是秦家的那位醒了,临城,你到底想干什么?”
“奶奶,这事我自有分寸。”
“分寸?”
老太太不由得冷哼,“我跟你说,我不管你跟秦家那边是怎么交代的,但是你要是因为那个女人把你现在的妻子给抛弃了,从此以后你不要再回薄家,我没有你这个孙子。”
“当初如果不是她跑去柏林找你,你们怎么可能会出车祸?临城,你们当时年少气盛奶奶明白,但是事情都过去了,你现在已经有时暖了,我希望你能当个好男人好丈夫,不要朝三暮四。”
自己的孙子自己清楚,薄临城对于感情的态度向来不是很明确,他可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喜欢的是谁,想要什么。
说白了就是情商低,可这事儿,她们这些局外人无论怎么说他也是听不进去的。
闻言薄临城就皱起了眉头,“奶奶,我的事情你不要管。”
“你是真想和那丫头重修旧好?”
薄老太气得不行,“那时暖你打算怎么办,她可是你妻子!”
薄临城闻言就噤了声,对于时暖,他的确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也许现在这个样子就是最好的。
老太太气得立马就想拂袖而去,她拿起茶几上的茶杯就扔了过去,水晶透明的杯子直接砸破了男人的额角,薄老太声色严厉,“薄临城,我老太太今天就把话撂在这儿,你要是敢为了秦家的那个抛弃你现在的妻子,那你就别认我这个奶奶了。”
她怎么会教育出这样的孙子来,连向远的百分之一都不及。
结婚一年多了,原来以往他和时暖恩爱的样子都是装的,要不然,怎么会现在那个女人一醒过来,他都敢这么公开跟她叫板了?
什么叫这事情她不要管?
她偏管。
“我今天就去医院,告诉秦家那丫头说你已经结婚了的事情,薄临城,奶奶可不希望你做错事情。”
闻言,薄临城立刻变了脸色。
“奶奶。”
“……”
薄老太看着他,末了,跌回沙发,保养得很白皙的手指狠狠地揉着额头,“临城,奶奶也不想这么逼你……”
薄临城眯了眯眼睛,“这件事我自己知道应该怎么做,奶奶,我希望你不要插手。”
“你确定你能给我一个很好的结果?”
“……”
薄老太最后重新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地吃着,“罢了,你要是自己能处理好我也不愿意插手,免得到时候招那秦家丫头的嫌。我今天下午要飞一趟西雅图,你知道,你外太公的忌日快到了,我要过去住上两个月。”
薄老太重重的搁下茶杯,“孩子,你好自为之吧,不要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说完,她目光落在楼上,沙哑的嗓音有些呢喃,“她真的是个好孩子,临城,奶奶不多说了,你用心去感受吧。”
……
薄酒酒上楼的时候就看见时暖正躺在卧室的软塌上看书。
她安静的有些过分,她走过来,“嫂嫂?”
时暖捏着书页的手指顿了一下,然后扭过头,看着薄酒酒,“酒酒,你怎么来了?”
“想你了过来看看你,你怎么样了,身体好些了吗?”
奶奶还不知道她受伤的事情,老人家年纪大了受不了刺激,很多事情都要瞒着她。
要不然奶奶肯定早就过来了。
时暖勉强笑了一下,“恢复还有一段时间,不过现在下床走路是没什么问题了。”
“嗯,嫂嫂,奶奶过来了,你知道吗?”
很显然时暖不知道。
酒酒带着她下楼,老太太已经走了。
“奶奶呢?”
时暖看着已经凉了的茶几上的茶壶,那团火已经熄灭了,沙发上还躺着一个茶杯,她说完话,把目光落在男人的脸上,很快就看到了那额角触目惊心的血。
她有些被吓到,走过去,修长的手指轻轻的碰到男人的额角,“你怎么受伤了?奶奶拿东西砸你了?”
怎么会。
他说了什么话惹奶奶生气吗?
奶奶也不是会轻易发脾气的人,他到底说了什么。
薄临城把女人的手拿下来,看了一眼酒酒,“她身体不好,你不让她在楼上好好休息,带她下来干什么。”
薄酒酒委屈,“嫂嫂说她可以走路了,二哥你这么凶干什么?”
走个路而已又不会死人。
薄临城想也不想的把时暖抱着上了楼,薄酒酒看着两个人互相依靠的背影,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
她欢喜的离开,心想,二哥这么聪明,在对待秦尔冬和嫂嫂这件事情上,应该也会处理的很好的。
……
时暖被男人强行抱回了房间,这几天她基本上都没有出这个屋子,可是今天就只是下了楼,他就好像要发火了。
女人抿了抿唇瓣,目不转睛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不是说奶奶来了吗,为什么不叫我?”
“你身体还不能乱走动,下次想下楼我抱你下去。”
“呵。”
或许是薄临城说这话的语气过于严肃,又或许,是因为他这句话刺激了她的神经,居然让她觉得他其实还是个很幽默的男人。
抱她下去。
时暖看着就在自己面前和自己距离不到一厘米的男人,“我的身体,你好像比我更在意。”
“是,”薄临城看着她,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她的脸颊,“等你身体好了,你才能实现你的价值。”
“留下我,就只是想让我和你做那种事情吗?”
“或许是,或许不是,只是暂时不想让你离开。”
一个男人想要留住一个女人再正常不过,何况是这么一个爱他爱到要死的女人,他现如今是真的不想放弃。
但是对于秦尔冬,他有不能推卸的责任,他无法为了时暖抛下她,所以暂时只能这样,算是两全吧。
他不觉得自己的脚踩两只船,他会慢慢告诉秦尔冬,让她重新开始。
只是现在她刚醒过来,医生说她的精神条件各方面都很差,所以他不敢多说什么来刺激她。
比如上次在餐厅,她就问了他这几年有没有别的女人,说明她很在意这样的事情,要是知道了时暖的存在,不知秦尔冬会有什么反应,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
他得做到万无一失,不敢拿人的生命来做赌注。
……
时暖身体在半个月之后就差不多完全恢复了。
只是医生说她情绪太低落了,这样对身体心理的健康很是不好,加上她一直都有些抑郁,这个情况让薄临城实在是有些担心。
因为有很多人因为抑郁就选择自杀的,何况时暖现在的状态。
想了想,薄临城让司亮订了两张去耶洛奈夫的机票。
他在离开之前让司亮给秦尔冬送了礼物过去,顺便告诉她他出国的消息,只是他具体去哪里,司亮自然是不会说的。
时暖被男人带着到机场的时候整个人还是懵的,她的小手被男人握在手心里,她很意外,“为什么忽然要出去?”
“医生说你需要散心,刚好我最近工作不是很好,所以抽空陪你出去玩。”
抽空陪她出去玩。
时暖还是第一次听到男人主动说出这样的话来,她低头看着男人握着她的手,薄临城今天穿了一身白色的休闲服,比平常了冷冰冰的墨色西装看起来要柔和舒服得多,看起来他就像是个浪漫的学者,而不是个商人。
身后有人专门拿着行李,今天机场的人很多,时暖觉得这根本不像是男人的风格。
他从来都不愿意把她暴露在大众眼底的,可现在这么人多眼杂,他就不害怕有人认出他来吗?
何况他这么高大惹眼,很容易就被人认出来了。
想到这里,时暖很快把自己的身份证和其它的登记手续都拿到了手机,主动松开男人的手,“这里人多,你别这样。”
“……”
薄临城四处看了一下,好看的眉头微微皱着,“大家都很忙,没工夫注意你。”
可是人会注意他啊。
时暖就是强行冷着背影不肯回头,这样一直到了飞机上,这才松了口气。
也不知道刚才有没有被人看见。
两人在头等舱,薄临城让空姐拿了毛毯和红酒过来,他把毛毯递给时暖,“飞到耶洛要很久,你睡吧,到了我会叫醒你。”
时暖,“……”
哪有人一上飞机就睡觉的道理。
她还是有些懵,“薄临城,你为什么忽然对我这么好?”
“你想太多了。”
什么叫她想太多了,明明是他现在的做法让她不得不多想。
“为什么去耶洛奈夫啊,那儿很冷。”
他是疯了吗。
“去了你就知道了。”
“……”
---题外话---接下来暖几章,么么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