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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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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蘅知道自己是钻牛角尖了,是啊,从小自己就被说成是母亲的翻版,而母亲长的像她的亲姑姑,也是可以解释的。从小她在外祖家总是最受宠爱的,也得到‘杜先生’的优待,也是因为这样吗?

    突然杜蘅发现有些事情变得清晰可见,浅显易懂,但有些事情仍旧如迷雾一般拨不开。

    杜蘅翻了个身,将腿跨在被子上,抱紧被子,侧躺在床上,头枕着散发着茉莉香味的枕头,想着闻起的故事,慢慢地进入了梦香。

    杜蘅抬起脚,软软的,是一片青草地。

    突然她的手被人握在掌心里,那人拽着她快速奔跑着,风吹过她的头发,飘起动人的弧度。

    她的身后人声嘈杂,她的身前是一个男子抱着一个婴儿,带着她奋力奔跑。

    天啊,她这是在哪儿呢?

    “阿黎,不要怕,跟着我来。”男子奔跑之中还不忘回头来安慰她。

    好不容易躲过了身后人的追捕,转眼间她却躺在了那男子的怀里。

    “阿黎,求求你,求求你,不要离开我。泠儿还这么小,怎么能够没有母亲在身旁呢?”男子沙哑的声音,像是一串电流传入杜衡的耳边。

    她听到她在说,“将泠儿交给我哥哥···”

    身边是婴儿的啼哭声,好似婴儿也感受到,她的母亲将要离他而去。

    杜衡不想呆在这里,想要离开这儿,到别处去看看,却发现自己已经被禁锢在这周围,只能跟着他们亦步亦趋,或许又好像她就是男子怀中之人。

    她能感受到的,是周围一片漆黑,那男子抱着她?她的尸体漫无目的的在山间行走。她能感受到男子贴身的温暖,听到男子缓慢的呼吸声,明明是一个大活人,却像是死寂了一般。

    哀伤遍布全身,似乎还能感染人。

    随后她被放置于冰冷的床上,真的是冰冷,那冰冷的气息透过她身上的衣物直入她的身体。她感觉她的心都要停止跳动了,天啊,她根本就没有在心跳,为什么还会感受到冷?

    杜衡想要奋力睁开眼眸,想要坐起身,她不想呆在这冰冷的地方,她喜欢的是阳光普照的草地。

    终于她睁开了眼睛,是在楼兰城中,都黎特意给她选的那张小床,有着西域的独特风格。清晨的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温暖着她的身体。她用手慢慢捂住心脏,是的,它强劲有力的跳动着。

    杜衡一口气喘上来,突然坐起身来,抱紧身上的被子,揉搓着自己的身体,似乎这样能使她温暖起来。她感觉活着真好,那个梦里她好似就是那个女子,她就是阿黎,她不能感受自身的情感,但她却能深深地感受到师傅的情感,那个男子就是师傅吧,他竟是如此的绝望与哀伤的让人害怕。

    她从来没有深想过闻起为什么能够对她这么好,原来一切皆有因果。父亲很少提起祖父,也是有因果在里头。反复交织,最终像是一个线团一般杂乱。真是理不断剪还乱。

    但是她却想到了一个问题,她必须赶紧将这边的事做好,然后和师傅一起用幽冥草将师母救活。

    那深寒之夜,真的太过冰冷,太过孤独。

    她想问问乌维进度怎么样了?如果他不介意,她可以助他一臂之力。

    她起身下床,自己穿戴好,都黎本来还送了她两个小婢女,说是贴身服侍她的,可是她觉得不舒坦,在侯府的时候,她也不喜欢有太多的人在她睡觉的时候呆在她的闺房里,再后来军中的生活更是培养了她自力更生,那还用什么服侍的人。

    人多则手杂。

    她就把两个小婢女赶到外面去了,帮帮厨房上的人,或者她们出去玩都行。

    吃完饭,杜衡和闻起说了一声,便出去去找乌维去了。

    杜衡来到乌维住的小院内,便能从细微之处发现小院的不同地方,不像是她们刚刚见面的时候,这些侍卫似乎变了一般,不是之前的暮霭沉沉像是注入了生机,都活了起来。

    杜衡已经和这些侍卫很熟了,上来便是一阵寒暄,“嘿,你们主上回来了么?”

    “是,昨日便已回来。”

    “杜姑娘,主上有请。”是都黎的声音。

    杜衡跟着都黎来到书房。

    杜衡自己给自己找了一个位置,就端庄地坐下了。

    “杜姑娘来了。”乌维今天的心情似乎不错,第一次主动和杜衡打招呼。

    杜衡单刀直入,表达出自己的意思,“现在匈奴上上下下都在找寻金章,看似表面和谐,其实内里早已崩塌,就差各派人马明面上的互相斗争了,这不是就应该是个绝好的机会,各个攻破他们吗?”

    杜衡所说的,正是乌维近期所正在做的,他没有军队,只有这百来十人,这百来十人还是都黎麾下的,说白了,他就是一穷二白,空有其名的匈奴单于第十三子。他只能动他的嘴皮子,各处进行游说,并且把原为他管辖下的人马吞噬掉,才能不断的壮大,和左右贤王抗衡,才能与他们身后代表的部落抗衡。

    前几天他都磨在乌孙,不过结果很好,他很满意。

    杜衡斟酌一二,很是诚恳地说道:“若是你没有人,我可以借你一些。”

    这句话一出杜衡的嘴,她便看到乌维和都黎瞬间防备起来的眼神,她就知道自己太过于急切了。

    没有哪个国家,会喜欢被其他国家的军队插入一脚的。只除了那些叛国之人,才会如此大度的将国家土地、百姓,因为自己的一己私利让出。

    想到这些,杜衡的脸又冷了几分,“我只想要头曼的命。”

    乌维转头一想,这是一个特别快速的抢占先机的方法,借助外部的力量,但是一不小心却是引火上身,成为匈奴的罪人,就算是他多么的厌恶他们,但也不会做下不利于他们的事。

    “杜姑娘,你有多少人?”但是乌维知道机会不等人,他决定兵行险招。

    “你先将你的计划告诉我,我再想我需要抽调出多少人?”杜衡睁大她明亮的眼睛看着乌维,表达出的是真挚与热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