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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初雪又和花云哲说起转移冰族人出城的事情,给他分析了利弊,花云哲倒是明白她的想法,只是说,即使冰族离开了,但是到时真发生战乱,只要在兰陵国,怕是同样无法避开,毕竟怎么说,这里还是令狐皇的领土。
蓝初雪也皱眉,这倒是个问题,避开一时不能避开长期,突然眼睛一亮,说冰族人可以移居去南国,南国既有蓝家,又有她小叔叔担当边疆大将军,要接收一个冰族,并不太难。
两人商议了一阵,有店铺的人突然匆匆进来,说花样器药店铺前来了皇家的侍卫,要求见上次炼药的人。
蓝初雪急忙问怎么回事,下属说那侍卫奉令狐皇之命带她进宫,因为他的爱妃又病了。
蓝初雪和花云哲的脸色都变了,花云哲想说什么,却始终没有说,只是叹气,蓝初雪以为他担心自己进宫会出事,便安慰他。
花云哲却说有些事阻止也阻止不了,一切看天意,蓝初雪心中咯噔,感觉他话中有话,她却没有时间去想那么多,急忙回到院子中,让缥缈陪她进宫。
因为她深深觉得,他在炼药救人方面比她厉害多了,上次的丹药也是他提点下,她才炼制出来的,若有他帮忙,花千蕊的病会更容易治疗。
缥缈若有所思一阵,答应了下来,倒是蓝初雪看着他面上的面具,犯了难:“你以前在殿上出现过,这样戴着面具进宫,不太好!”
缥缈眼波流转:“你怕他们拦着我?”
“我怕他们被你吓得全都跑了。”蓝初雪无语,当初突然出现在皇宴上如入无人之境,谁见了他能不畏惧。这样明显的面具,必定引来麻烦:“你,要不换个人皮面具,要不将木质面具脱了。”
其实她更想他脱下面具,一直对于他的真实容貌耿耿于怀,若能借这个机会看清楚多好,不过他一直都不以真面目示人,恐怕不会轻易让人看见他的真实容貌。
很意外的,缥缈竟然伸出手,慢慢的脱下了面具,终于露出了庐山真面目,蓝初雪一怔,瞳孔顿时下意识放大,一瞬不瞬盯着他面具移开后的脸容。
他长得极其年轻清俊,脸容有种难以言传的美感。肌肤如雪般惨白,大概是长期带面具的原因,没甚血色,高高的额头显示了别样的尊贵和高傲。
脱去面具后,双眸更慑人心魄,神秘幽魅,瑰丽万分,正如他独特的气质,蓝初雪暗暗松了口气,并非她心里那一丝丝莫名的揣测。
去到店铺,跟着那些侍卫,顺利入了宫中,令狐皇见到那药师竟然是蓝初雪,鹰眸充满冷意和警惕盯着她:“是你?绝彦的女人。”
蓝初雪不信他不知道皇甫彦和自己已经分开的事情,更不相信他会不知道她现在在冰族当中:“是我,陛下何必那么惊讶。应该早就查清楚我的来历,才敢放我进宫,若想你的爱妃早点好起来,最好还是别为难我,否则……”蓝初雪讽刺的笑了下。
令狐皇瞳孔一缩,哼了声:“冰族真是越来越差劲了,竟然会选一个小丫头当副家主,冰族经过十几年果然已经没人了,气数尽已。”
“那还多得陛下十几年来苦心‘磨砺’的功劳。”蓝初雪淡然还击。
“倒是牙尖嘴利得很,可惜再牙尖嘴利也没用,你们冰族依然是烂泥扶不上壁,没出息的狗东西,别以为赦免了你们,就想蠢蠢欲动,若不是因为她,朕早就灭了你们。”令狐皇不屑的看着她,就像看着垃圾一样。
蓝初雪一股热血冲上脑海,几乎想要爆发,最终还是强行压下了怒气,这时候有侍卫进来汇报,说三军的将领已经传召到。
蓝初雪眼底幽光一闪,三军将领,令狐皇难道已经开始动手了?想要再仔细听些什么。
令狐皇却冷冷道:“好好给朕去看病,若有差迟,必定让你人头落地。”
蓝初雪回身跟随宫女离去,令狐皇却一直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前,眼眸阴沉不已,为何冰族人会选一个小丫头当副家主,花云哲那些顽固的老头子,再老懵懂,也不可能做出这种不同寻常的事情,这里面他总觉得大有缘由。
蓝初雪出来后,他们被带进花千蕊居住的宫殿,蓝初雪看着宫殿里的布置虽然不奢华,却极尽精巧,比起那些华丽的宫殿,肯定要花费更巨资。
没想到这令狐皇对花千蕊居然还真有几分真情,但是这样的男人,却将自己所爱之人囚禁,将她的家人族人大肆屠杀,简直心理扭曲到极点,她对他更为厌恶。
进入内殿中,却只见一室简陋不已,只有简单的床榻,椅子,桌子几件家具,蓝初雪心中震动,虽然花千蕊被困在后宫,始终没有忘记冰族人的苦难,没有享受荣华富贵,用这种方式和冰族人共患难。
床榻上垂着雪白的帐子,隐隐可见内里躺着一个女人,虽然看不清,但是蓝初雪却能感觉到她就是那天见到的花千蕊,一声声咳嗽从里面传来,听起来颇为虚弱。
“夫人,请把手伸出来。”蓝初雪的心一下子柔了下来。
花千蕊把手伸出来,蓝初雪手指刚探上她的脉搏,她就感觉花千蕊轻轻的在她手心上按了一下,蓝初雪一怔,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但是显然周围有宫女监视着,她不敢明白的告诉自己什么。
蓝初雪把了脉,感觉她的脉搏很虚弱,却不知什么毛病,咳了声,蓝初雪让缥缈来把脉,说实话,她对把脉并不在行,真有毛病,她也不大能瞧得出。
缥缈将两根手指按在花千蕊脉门上,轻轻送入一道力量直接送进她体内,探查着她的五脏六腑是否有损伤,这一探之下,却微微一震,眼中露出惊讶之色。
“你们出去,我和夫人有话说。”缥缈对那两个守在一边的宫女命令,那两个宫女刚想说不,但是接触到缥缈那漆黑的眼神,脑袋就有些迷迷糊糊了,脚不由自主走出去。
“你也出去。”缥缈也对蓝初雪道,蓝初雪莫名其妙。
刚才那两个宫女在是免得隔墙有耳,但是她明明是自己人,为什么也要出去,有什么是她不能听的吗?但是看到缥缈不容置疑的神色,她心中虽疑惑万分,也只能走出去,内殿中顿时寂静不已,只有更漏的声音。
“先生莫非看出了什么?”花千蕊支着身子坐起来,声音变得冰冷警惕了,这个和那雪儿姑娘一起来的男人,到底是什么人?可否值得信任?
缥缈透过纱帐,眸光如电:“除了陈年旧疾外,你根本就没有病,为何装病将她召进宫?”
听到他严厉的语气,花千蕊倒是怔住:“你以为我想害她?”
“有我在,凭你还害不了她,本座绝不容许你伤她一根毫毛。”缥缈眼眸透着绝对的冷意。
“……看来你是她的保护者。”花千蕊能听得出他口吻中的凌厉,心中放下了些许警惕,那个女孩子能得一个强大的人保护也是好事:“你放心,她既然是冰族人,我怎可能会害她。我只是想救族人,却没办法出去,只能靠这个办法骗过令狐皇让她进来,作为传信。”
“好大口气,你不是令狐皇的妃子么,为何要救冰族人?”缥缈冷下神色,步步紧逼。
“因为我也是冰族人。”花千蕊不悦他那充满怀疑的口气。
缥缈不轻不重道:“但你更是令狐皇的女人。”
“你怀疑我被令狐皇指使来利用她?”花千蕊沉下脸。
“那么你就说出令人信服的理由!”
花千蕊沉默了,她知道他是逼她表明身份,以取得信任:“好吧,我是冰族前女皇花千蕊,我是被令狐皇囚在这里,这样的身份够资格帮冰族人吗?”
她本不想向外人表露身份,但是这个男人气势太强,让她无法摆布,只能先低头,降低他的警戒。
“那她知道你的身份?”
“她知道我是女皇,还曾替我解过围。”花千蕊便说起那天出宫遇到蓝初雪,回到冰族祠堂的事情,温柔中带着淡淡的哀伤。
缥缈神色缓和不少,原来这个女人并不知道她和蓝初雪的关系,倒是没想到蓝初雪的身份竟然是如此曲折离奇:“在皇宫里潜伏了那么多年,你是想利用冰族人替你复国?”
花千蕊怒道:“我没有这个想法,我只是希望他们能过得好点。”
缥缈顿了顿,突然道:“你的旧疾,你为何失去了全身的灵力,你应该很清楚是怎么回事?你曾经生育过孩子,大部分的力量都传承到了孩子身上,原来前朝的女皇还有血统后裔。”
他的话让花千蕊浑身一抖,她眼神陡然锐利起来,厉声:“你怎么知道我有孩子,你想干什么,想告诉令狐皇吗?”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让令狐皇知道,否则令狐皇一定会拼命找到她的孩子,杀掉的,她不禁浑身冷汗。
“我告诉令狐皇,你又能怎样?”缥缈冷道。
“那你就别想走出这里。”花千蕊语气中满是杀意,从床榻上冲出来,凶狠的抓起头上的发簪刺向他。
缥缈只轻轻一点,她就全身无力的倒在榻上,她浑身颤抖,恨恨的剜着他:“你敢告诉令狐皇,敢伤害我的孩子,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缥缈看着她愤怒无比的脸容,眼眸中扬起一丝遥远思忆。所谓的皇族,向来亲情淡薄,血缘亲人间利用和被利用是常事,每个人都是算计的高手,真面目总是丑陋得令人厌恶。
不过现在他倒是能确定这个女人的确爱她的孩子,并不是打算利用蓝初雪替她复国,她前世亲缘寡薄,今生倒是有这么爱她的母亲,也算是某种程度的补偿。
“你放心,我不会让令狐皇伤害到她。”缥缈迎着她仇恨的眼神,淡然道。
倒在榻上的花千蕊眼眸一下子失神了,半响陡然领悟过来,眼睛睁大到极点,声音颤栗:“你说什么?你会保护她?你的意思是,你知道她是谁,你已经找到了她?告诉我,她在哪里,她是谁?”花千蕊激动得几乎语无伦次,眼睛狂喜的盯着他,神色中满是期待。
缥缈看着她激动得难以自持,那种母亲式的喜悦不是假的:“难道你还没认出来吗?蓝初雪就是你的女儿,她戴了人皮面具。若你看到她的真容,那确实和你有几分相似的容颜,你就该明白。”
“雪儿姑娘?”花千蕊眼睛睁得更大了,难以置信:“她竟然是我的女儿?”她不断想起她和蓝初雪想见相处时的情形,确实从第一次见面那一眼,她当时就有异样震动的感觉,虽然说不清是怎么回事。但是看着蓝初雪,感觉冥冥中,有种熟悉的亲切感。
她又想起,她跪在宗祠前,被冰族人扔东西责骂时,蓝初雪扑上来抱住她,为她挡住那些东西,种种奇妙的迹象,现在想起来,竟然真有一丝命运的牵连。
“你怎么知道我是她的母亲?”花千蕊惊奇万分的问他,这个男人似乎非同一般,令人完全琢磨不透,感觉好像不是人似的。
“我刚才探查你的身体,发现你体内残留的灵力,与她体内的一脉相承,未免太巧合。而且她是南国蓝家的女儿,自小负有神冰之体,蓝家,你应该不陌生!她之所以出现在冰族中,之所谓被冰族的长老选为副家主,也因这个身份。”缥缈道。
花千蕊听到蓝家,听到神冰之体,更加确定了,她的女儿一出生就负有罕见的冰系防御体质,她那时万分恐惧女儿会因此遭到觊觎,所以将自己身体里大部分灵力用来封印了女儿的神冰之体。
“天啊,真不敢相信我有生之年,竟然真看到了自己的孩子……”花千蕊眼眸中流出两行欢喜又痛苦的泪,心又痛又喜,只觉这个突然的惊喜几乎让她昏厥,哽咽万分:“雪儿,是我的孩子,她是我的女儿,怪不得我那么喜欢她。怪不得在我最痛苦的时候,她抱着我一起承受一切责难。”
花千蕊慌忙从床爬起来,激动的想要冲出去找蓝初雪,可是她跑了几步,突然想到什么,蓦然僵硬的停下脚步,狂喜散去,眼底流露出极度的悲哀。
“不,不对,我不能和她相认。”花千蕊捂住脸,一下子瘫坐地上,泪流满脸,狂喜之后,是彻底的清醒,看着这个雪白的宫殿,现实如同一盆冰水将她彻底泼醒了。
她若和蓝初雪相认,就会轻易被令狐皇发现雪儿是她的女儿,毫不留情杀了她的孩子,她怎能置雪儿于危险之中,何况……像她这样被族人唾弃,永生不能踏入宗祠,犯下亡国之罪的无耻女人,又怎么配做她的母亲。
现在雪儿过得那么好,又受到那么多族人的爱戴,何必让自己这个充满污点的名字扯上她,雪儿应该是光彩万丈,毫无污垢的,自己这个耻辱的母亲只会让她丢脸,花千蕊眼中的光芒全部黯淡了,忍着万般心痛,走回榻上。
“你不打算认她?”缥缈挺意外。
花千蕊已经渐渐恢复了冷静,苍凉的摇摇头:“不,认不认都不重要,至少我已经看到了她,我只希望她活得好好的。现在我这样的尴尬身份,还是不要让她难堪。”虽然她真的好期待听到自己的孩子喊她娘亲,但是……这一生都不会有这样的机会,明明孩子就在眼前,却连相认也没有办法。
“她若知道你是母亲,绝对不会觉得难堪,反而会很高兴。”缥缈并不认为蓝初雪是那样肤浅的人,因为花千蕊现在的身份,就瞧不起自己的母亲。
“不,我不想认她,这位公子,请你尊重我的决定,不要将这件事告诉她。”花千蕊却坚持万分。
蓝初雪不知道缥缈和花千蕊在里面说了什么,总之她进去后,一切已经风平浪静,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花千蕊依然躺在榻上,隔着纱帐一直恍惚的看着她,好像透过她不知看着什么?
她心中纳闷不已,问缥缈到底发生什么事,缥缈只说刚才和花千蕊谈论她的病情而已,蓝初雪虽怀疑,但也从他嘴里套不出话来。
倒是花千蕊交给蓝初雪一张图,说是祭祀日那天,每个家族安排的位置,她从令狐皇那里复刻过来,感觉那里的场地安排必定有问题,因为几个月前,令狐皇曾经将祭坛改造过,还找来了很多神神秘秘的巫祝布下了什么祈福的印记。
蓝初雪点点头,令狐皇所做的事情,必定不会那么简单。
缥缈给花千蕊开了药方,给了她一些丹药。到了晚上时分,快要出宫了,花千蕊突然从帐子里伸出手,紧紧握住蓝初雪的手:“雪儿,我还没找到我的孩子,你能代替她喊我一声娘吗?”花千蕊终是忍不住开口。
蓝初雪听到她声音颇为凄凉,心莫名的痛:“娘……”从宫中出来,蓝初雪一直魂不守舍,等到离开宫外一条街道,她和缥缈分道扬镳,立即折转回皇宫,偷偷潜入。
皇宫高手如云,即使再厉害的高手,自身灵压也多少会外泄,容易被同样级别的人察觉到有外敌入侵。但是刚好她身体不同常人,她的灵压在神力的控制下不会外泄,所以一般她若不出手,根本没人能清楚她的级别。
进入皇宫,高手比一般人还容易被发现,不过现在她等于一般人,所以倒是不太费劲潜入了,蓝初雪速度一向轻快,很快摸到令狐皇的殿外面,借着漆黑的夜色,猫一般跃上屋檐上,刚揭开屋檐上的瓦片,却眼尾余光瞥到另一条黑影无声无息趴在远处另一边的屋檐上。
蓝初雪眸光冷凝,没想到居然有人和她一样敢夜探皇宫,那人很敏锐,立即察觉到蓝初雪的眼光,瞬时抬起眸双眸冷厉如黑暗中的狼,两人的目光双交,皆是一怔,然后相顾无言。
竟然是……认识的人!蓝初雪没想到居然是皇甫彦,他还真是够大胆,一点也不消停,就快成亲了,晚上倒还有时间到处晃悠,而且逛来皇宫。
既然是他,那么就无碍了,蓝初雪收回视线,揭开瓦片,专心的看着下面的一切,可是一眼扫下去,灯火通明的议事殿居然空无一人,蓝初雪眼瞳一缩,令狐皇竟然不在。
他到底去了哪里?以她的预计,令狐皇应该是出现在这里的,抬头看看那边的人影,他却没有离开,似乎等着什么。
蓝初雪也沉着气,等了大约半个时辰,议事厅一副落地画突然微微一动,随即画幅卷起,露出一处密室的墙壁门,门开了,令狐皇和三军大将从里面出来。
蓝初雪暗暗心惊,这令狐皇可真变态,在自己的地盘商议事情居然还怕隔墙有耳,钻进密室里,实在谨慎到极点。
见令狐皇离开后,没有得到任何情报,蓝初雪也只能作罢,从屋檐上跳落,钻入夜色中,速速离开,不过她刚跑出宫,就感觉到背后一直有人跟踪着,而且速度比她还要快。她敏锐的能感觉到那一丝熟悉的力量,心中微微一震,那已经不是六级的力量。
她知道皇甫彦早已经达到六级巅峰,却无法突破。但是一段时间没见,他竟然已经暗中突破了极限。怪不得她进入皇宫时,一时感觉不到他的存在,因为她给予他的那四分之一神力吧,终于助他突破了七级。却有种为他人做嫁衣的苍凉感!她停下脚步,冷冷回头:“别跟着我。”
“我不过刚好也是走这条路而已,这路又不是你的。”皇甫彦同样冷冷的挑眉看她。
蓝初雪胸口一滞,哼了一声,回身继续运起轻功。
“雪儿,你这种态度,是在生气吃醋?”后面不紧不慢的声音一直追着,皇甫彦居然没有离去。
“哈,皇甫彦,你还真是自恋得可以。吃醋?那也得这个醋值得我吃,我只觉得你的眼光实在不怎样,竟然选上蓝初玥,你要自甘堕落,我也只能祝你好运。”
“你这样不留情的口气,不就是证明了你心里不舒服么?还是说你的爱轻易可以变卦,所以觉得无所谓,转身就可以爱上其他人。”皇甫彦口气变冷。
“没想到我对你的感情,在你眼里如此肤浅!”蓝初雪一下子停在那里,心中剧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我的爱变不变卦,其实对你来说,有差别吗?你的决定很理智,你不能接受冰族这样不臣之心,不能接受我会影响到你的意志和决断。皇甫彦,你是个真正的政治家,在你心里,每一件事都可以用价值来衡量,一旦超越了你不能掌控的范畴,你便不能允许这种意外存在。
当初你选中我,你自己也很清楚,并非什么一见钟情,不过因为我是有潜力又适合和你并肩天下的人,而且你一直很自信能在我们的关系中占据主导地位。后来,你渐渐对我有了感情,却同时又发觉我并非你想象中驯服,于是误差出现了,你因为感情而失去理智,两次不顾一切救我,你知道这是错误的,但是你爱我,你也没有后悔过。
可你同时也很清醒的意识到,你这样继续被我左右下去,最终可能会连最想得到的都放弃,你不能接受你所努力的一切,因为一个女人而放弃,那样你毕生的努力都变得毫无意义。人生里值得为之奋斗的不只有爱情,所以我尊重你的决定,如果我站在你的位置上,我或许连爱上你的机会都不会给自己。”
蓝初雪停顿了一下,心中的苦涩最终化为惨淡的笑意,一丝一丝的痛弥漫在心头:“可是,皇甫彦,我能接受我在你心中不是第一位,我甚至接受你没有选择我。但是我的爱如果在你的心中竟然是如此肤浅,我会觉得很难过。”蓝初雪眼角滑下一滴泪,落入风中,她转过身,消失在黑夜中。
皇甫彦没有追上去,只是看着她消失的背影,身体在夜色中僵硬而笔直,最终脸上也露出凄然的笑意:“既然爱我,为何又轻率的和那个男人一夜共处。”可知道那天他在船上知道这件事时,那时的锥心之痛吗?身体可以轻易背叛,那还算得上爱吗?
蓝初雪将花千蕊给的那份图,给花云仙和长老们过目,并告诉他们令狐皇召集了三军的将领,不知道在密谋什么阴谋。
花云仙他们都沉下脸,看来令狐皇表面上好像不理会朝政,暗中却在一直策划着,只怕快要动手了,那么他们冰族那些妇孺要更快转移。
“以我的名义将这些丹药送去负责京城防卫的几个世家,让他们通融,告诉他们若想以后有合作机会就听话,他们必定受不住诱惑。而且放行一些妇孺,分批离开,不会太难。”蓝初雪将缥缈炼成的那些金丹交给花云仙,那一颗颗散发金色的丹药,比真正的黄金还要珍贵万倍。
花云仙点点头:“各大世家虽然是令狐皇的人,但终究也只为自家利益着想,这个漏洞倒是能钻。不过你不是一直炼制不成功吗,怎么突然又成了?”
“是缥缈帮我了,他更擅长炼制丹药。”她确实是炼制好些天不成功,但是缥缈却轻易就成功了,好像什么麻烦事情到了他手中,轻轻松松就能解决。
花云仙脸容上到了一丝疑虑:“雪儿,我不是干涉你的交友,他也曾帮我忙冰族人的训练,但是你觉得这个缥缈真的可信吗?一直神出鬼没的,颇为深不可测,到现在为止,你可知道他的真正来历和底细。他说到底是令狐傲的军师,是他的心腹,太过信任他,只怕不太妥。”
不是她怀疑那个男人,而是他实在挑不出一丝毛病,无论武功还是智谋都不可挑剔,好像什么事情都无法难住他,太完美的人反而会让人觉得恐惧,无法捉摸,无法搞清楚他的真实意图。
她和花云哲观察了很久,都没能从他的话语中得出蛛丝马迹,未免太诡异了。
蓝初雪一怔,她明白花云仙在想什么,花云仙对缥缈有这么顾虑倒是理所当然的,缥缈确实从很多方面看来,都令人很怀疑,但是……“花姨,至少从头到尾他都没有伤害过我,没做过不利于我的事情,最起码我相信他不会害我。”
她也曾几度怀疑过缥缈,但是他始终没有做出过任何害她的事情。他的来历,她也不想再去深究了,无论他是谁。
“好吧,既然你相信,我也无话可说。或许他确实是真心对你好。这祭台安排的位置,不知有何内幕?难道令狐皇果真要在那里埋伏?”
花云仙拿起那张安排的图纸,冰族的划分在边角位置,与中央的重要家族确实分开,丞相府的位置也有距离比较远,若是真埋下什么陷阱,倒是有可能,因为祭台外围周围有高大的围墙,还有重兵把守,入口很小,大有瓮中抓鳖的好处。
花云哲点点头:“既然是她送出来的,必然是令狐皇重要的东西。这个祭台怕是真有什么古怪,还是要先去一探究竟,若有办法,最好趁机毁掉机关。”
蓝初雪心中却想起令狐皇从密室里出来的事情,她感觉这事情并非那么简单,倒不是她不信任花千蕊,只是令狐皇连商议事情都躲进密室里,那么重要的图纸,怎能让花千蕊拿到吗?
但若祭台里没有安排埋伏,那么这张图纸是令狐皇故意让花千蕊拿到,那其中又有什么特别的涵义呢!
“明晚我先去探探,免得太多人打草惊蛇。”若是陷阱,她一个人反而容易全身而退,但她却没料到,这个祭台陷阱既不是为冰族而设,也不是为消灭丞相府而设,而是为她所设。
两天后发生了一件震惊全城的大事,令狐一族专门建造,位于城北巨大宗祠群落中的祭台竟然倒塌了,祭台这些关乎社稷命运的重要象征竟然倒塌了,自然引起轩然大波。
这种极度不详的预兆自然令京城中的气氛更加紧张,那可是令狐族的祭台,连祖先的祭台都倒了,这意味着什么,国运将衰?
这消息第一时间传到了丞相府,丞相府一片张灯结彩,到处是红色的海洋,一派喜气洋洋。
只有皇甫彦的院子依然清雅如常,没有一丝红色,皇帝放了他假,所以他基本上足不出户,终日呆在自己的房间里,亲事尽由皇甫夫人去安排。
“主子,属下有急事。”休一并不敢闯进去,因为他知道最近皇甫彦在进行着极其重要的修炼。
过了很久皇甫彦才从房间里出来,休一看到他气息更为沉静,眸色幽暗,身上却焕发出一种更强的光彩,与从前很不同的感觉,大有脱胎换骨。
他眼睛大亮,莫非主子已经突破了六级,进入了全新的境界,他激动万分,如果主人成功了,那么对付长老会和夫人,就更有把握了:“恭喜主子。”他不掩喜悦之色。
皇甫彦只淡淡点头,并没有太欢喜的神色:“有什么重要事?”休一赶快把祭台倒塌的事情告诉皇甫彦。
“听说有人昨夜三更时分闯入祭台,后来就发生祭台那边就发生了巨响,整个祭台和周围地带,都被毁掉了,原因不明。”
皇甫彦一震,眯起眼,祭台倒塌?这么敏感的时候,发生这种事情,绝对不简单:“有没有查出闯入的人是谁?”
“没有,不过据幸存的守卫说,那样的情况闯入之人不死也重伤,不过更大的可能是被倒塌的祭台压在下面。”
“哼,即将就到来祭典,倒塌的时机倒是巧妙,必定是令狐皇自导自演这出戏,不必理会太多,咱们的人手也尽量少插手这件事。”皇甫彦深觉这件事和令狐皇绝对有莫大的关系,恐怕这祭台的脏水,要泼来自己身上。
“还有一件事,你的父亲族长大人已经赶来参加婚礼,长老会的人也齐了。”闻言皇甫彦眼底闪过一道幽光:“很好,我也等得够久了。”他和长老会一直以来明争暗斗,该有一个结果了。
而另一边皇宫内祭台倒塌的消息也传遍了后宫,连花千蕊这个冷清的地方,也收到了这个消息。花千蕊听闻消息后,却像被雷电劈中般,几乎昏厥过去。
这时候令狐皇却来到了她的宫殿,看着她惨白恐惧的脸容,他阴冷的脸上竟然带着一丝扭曲的笑意,浓浓的讽刺在他冰冷的唇角泛着:“令狐一族的祭台倒了,你好像很伤心,你那么为令狐族着想吗?还是说,你在害怕什么?”
花千蕊脸色更加惨白,看着他讽刺的笑容,陡然想到什么,浑身冰冷发抖:“你那图纸是故意让我得到的,令狐妄,你竟然算计我。”她费了很多心思,周周折折才得来的东西,原来是他蓄意安排,这个男人表面上对她百依百顺,好得难以置信,原来也不过是想要利用她而已。
“花蕊。为了故意让你得到而且相信,你不知道朕花了多少心机。太容易让你得到,你不会相信,不会上钩。只有这样辛辛苦苦和我周旋得来的,可信程度更高,所以你最终还是将这张纸交了出去。”令狐皇凌厉凶狠的眼神盯着她,如同猛兽盯着一只可怜的猎物,看着她垂死挣扎。
“花蕊,如果你不背叛我,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是你,是你背叛了我,我等了你十几年,从没强逼过你,为什么你要背叛我。”令狐皇咬牙切齿的怒吼,鹰眸狰狞,扼住她的脖子,几乎想掐死她。
花千蕊又惊恐又痛恨,撕破了脸皮,她也不用再顾虑了,她恨恨的剜着令狐皇:“你这个疯子,杀人狂魔,你早就不是从前我心目中那个可敬可亲的大哥。你以为我能原谅你吗,你杀了我的族人,害死了我的丈夫,抢走了我的江山,我恨不得将你杀死。”
她尖锐而痛恨的话,如同一把利刃刺入令狐皇的心,让他一直潜伏的心魔终于爆发了,暴怒到极点。眼中透出恐怕的颜色。
“花蕊,原来你所说的原谅都是假的,都是骗我的,你还想着那死去的男人,哈哈,可惜,你知道吗你丈夫当初死后,尸体被我挂在城门前曝晒三天,最后丢到狼狗堆里,吃得只剩下骨头,哈哈哈……”
花千蕊心脏剧痛,几乎疯了:“你这个疯子,你怎么不去死,令狐妄,你这个残暴的侩子手,你就该被碎尸万段。”花千蕊恨极,不顾他掐着自己的脖子,伸出双手死命去抓他的脸,在他脸上爪出一条血痕。
令狐皇大怒,一手甩开她,花千蕊被他巨大的力度一甩,虚弱的身体飞了出去,撞在墙角上,头破血流,双眸却如同最锋利的刀刃,森森然的剜着令狐皇,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令狐皇看到她倒在地上,依然用那么仇恨的目光鄙视般盯着自己,他心中的愤怒更盛,他是想和她和好,想对她很好很好的,但是为什么她偏要骗自己,偏要想起她那该死的丈夫还有那些可恨的冰族人,无法忍耐她的心中从来没有他,只有仇恨。
好,既然她执迷不悟的想念着那些人,他就彻底毁掉她心中的想念,让她痛苦到极点:“花蕊,是你逼我的。你不是想你的夫君吗,我就将他的尸骨挖起来。你不是担忧那个女孩子吗,哈哈你可知道那祭台那晚潜入的女子是什么下场,她被砸死在祭台下,哈哈哈。”
令狐皇疯狂的大笑,心中那种扭曲的快乐难以言喻,他就要毁掉她的一切,毁掉,别想再骗他,他不是那么好骗的,他就要毁掉她的一切,毁掉,别想再骗他,他不是那么好骗的。
花千蕊蓦然睁大眼睛,眼底透出一种极度的恐惧和惊慌,整个人都傻了,死死的盯着轩辕皇:“你说什么?雪儿去了祭台,不可能的,她不可能的,她不会死的。”她惊慌失措的喃喃自语,整个人像被抽掉灵魂似的。
令狐皇眼神越发阴鸷,嘴边有狰狞的笑意,声音却意外轻柔:“花蕊,她死了,被大石砸中,血肉模糊,死得好惨!不过你何必那么伤心,不就是一个普通的冰族人吗?哦对了,好像连冰族人都不是,不过是个低贱的南国人,你伤心什么呢!你若喜欢她,我可以将她的残肢挖出来给你,让你再看一眼她。”
“恶魔,你杀了她。”花千蕊恨到极点,眼泪汹涌而下,心底满是疯狂的仇恨,身体里的力气突然回来,她整个人暴跳起来,抓起头上的发簪,死命的刺向令狐皇:“我要杀了你,你杀了我的女儿,我要杀了你这个疯子。”她像疯了般扑过来,却被令狐皇一把扼住了她行凶的手腕,将发簪丢掉。
他眼中是森然寒冰,却又一丝兴奋的光芒闪过:“你的女儿?原来蓝初雪果然是你的女儿,是你和那个男人的生的杂种,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对不对?”他调查过蓝初雪的身份,复杂无比,他本来就心存怀疑,但是从没听说过花千蕊有孩子。
所以借机试探,果然花千蕊疯狂失去理智之心,爆出了她的身份,蓝初雪原来是她的女儿,是冰族皇室的血统,怪不得具有那么强的力量,竟然将他的祭台百阵毁掉了,还损失了精锐的守卫部队。
那个少女是回来抢夺他们令狐一族的江山,他一定要杀了她,将冰族皇室的血脉彻底灭掉,将花千蕊心爱的东西全部毁灭,而冰族也陷入沉重的气氛中。
蓝初雪独自夜探祭台,花云仙自她离开后,就一直感觉十分不安,虽然她知道蓝初雪的灵级不在自己之下,实力要算起来,比自己还要高一筹,而且雪儿一向谨慎,若看到不对劲,必定不会硬闯。
但是她的心却意外的不安,总觉得今晚有种危险逼近的感觉。最后她和长老们商量,还是决定亲自带人去接应蓝初雪,花云哲则派人去通知缥缈,因为那个男人向来关心蓝初雪,关键时刻,说不定能帮上忙。
他们一行人急匆匆往城北那边赶,经过重重守卫的宗祠群落,摸进祭台那里,可是那里的惨烈景象却让他们血液都凝固了。
灰暗的月光下,古老肃穆得有些狰狞的祭台上,暴风狂肆,夹击着漫天的飞沙走石,令人几乎睁不开眼睛,那些守卫在此处的军队正将蓝初雪团团围在祭台中央,无数的灵兽冲上去和她厮杀,无数的五系灵力攻击的波刃,飞箭冲向那纤细的身影。
她的武功却是厉害,但是以一人之力抵挡那么围攻,终究是难以抵挡,被连环的阵法困住,又遭遇这些铺天盖地的狂肆攻击,蓝初雪黑色的夜行衣都被刀刃割开了一个个口,身上布满了伤痕,像濒死的野兽一样拼命反击,眼睛通红如血,失去了理性般厮杀。
可是那些守卫的攻击依然似枪林弹雨扑向她,似乎势要将她斩杀在祭台之上,危急万分,花云仙他们却被隔绝在连环阵法外,要闯进去,还需要时间,他们不禁大惊失色,冰族的血脉可不能死在这里,花云仙也带着人拼命的杀进去。
阵法、守卫赶尽杀绝的围攻,让蓝初雪负了重伤的同时,像被激怒了九天玄女,澎湃的杀气顿时在这方天地间膨胀弥漫。
只见她双目闪着血红光芒,狠狠的剜着那些攻击她的守卫,身体里沸腾的血液冲上她的头顶,那种魔性的诱惑力控制了她的灵魂,让她浑身充满了狂野的攻击性。
她双眸迷离,吟唱起法术的咒语:“以地狱诸神之名,烈、焰、驱、魔、剑——现身!”一线强烈的金红光芒,瞬间从她合十的双手溢出,亮得炫目,蓝初雪站在高高的祭台上,长发飞舞,破碎的衣服猎猎作响。
无数的火焰从地下升腾而起,从她周身以惊人的速度蔓延开去,烈火中她脸容冷寂,眼眸中剧烈的火焰似黑暗血红宝石,带着浓浓的杀气。
剑器上那强烈的火红光芒藏着焚尽万物的力量,强大的威压让那些围攻的侍卫几乎睁不开眼睛,只觉得灵魂都在颤抖,心中升起一种莫名的惊恐感觉。
连外围的花云仙他们都觉得不对劲,急忙接连着飞身后退到安全的防卫,震惊万分的盯着那火海中握着一把通体透出火焰剑器的蓝初雪。
她明亮的双眸变得嗜血而妖红,面具在热火中融掉,露出了绝美的真容,似地狱魔后手握剑柄立在火中,璀璨的红光流动缠绕着通红的剑身,剑身上篆刻的不知名文字竟然慢慢的渗出火焰,烈艳如红莲,夺目无比。
这个是蓝初雪吗?是他们认识的那个蓝初雪吗,竟然拥有那么庞大的毁灭性力量,但是她的眼神不对,像被力量控制,她冰冷刺骨的眼神刀刃般扫过那么围攻她的侍卫,拿起烈焰驱魔剑往手上一割,鲜红的血滴滴落在剑身上,顿时光芒盛放,火焰狂起,吞吐着剑身。
那些侍卫都这突如其来的可怕景象吓呆了,脚步不由自主步步后退,惊恐的瞪大眼睛,看着那个火光中恍若死神的女子。
一道血色的剑光划过长空,鲜血如注,一颗颗仍然瞪大眼的惊恐头颅已经飞了出去,只剩下僵硬的身体还握着武器站在阵中。
带着死亡气息的剑光从阵中游龙般掠过,所到之处,生命尽是死亡,没有留下一丝生机,顷刻间,祭台上死尸遍地,血流成河,空气里只有浓烈的血腥味,和妖异的杀气。
花云仙和长老们瞠目结舌的看着,绝美妖娆的少女握着滴血的长剑,站在血泊中,暗魅的银月下,阵中的劲风吹起她丝丝缕缕的长发,似魔似神,他们仰望着她,浑身都被震撼了,完全说不出话来。
君临天下的杀戮王者,一种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强烈气息萦绕着她,让她变得完全和平日不同了。
可是长老们却惊喜万分,他们柔弱的冰族就需要这样有魄力的血腥君主,这才是适合当皇的性格,像花千蕊那种柔弱的,完全不能主宰天下,将江山从令狐一族中夺回来。
只有花云仙看着这样的蓝初雪,担忧万分,不可能无缘无故爆发这样的力量,太重的杀戮,未必会是好事!“雪儿,快回来。”花云仙大叫。
蓝初雪却仿佛听不到她的叫声,双眸依然如血嫣红,拖着长剑走向那祭台边上设下的神坛,只要这个祭台毁了,令狐族的国运就会尽,一剑砍下令狐族尖碑石,轰隆一声,巨大的石柱轰然倒塌,扬起巨大的尘土。
她却没有停手,举起长剑,往祭台中央的刺去,顿时巨大的祭台从中央破裂,所有的阵法破灭,巨大的石头到处飞散,烟尘滚滚,火海连绵,而她的身影也随着祭台的倒塌而落下。
花云仙他们惊恐万分,她这样可会伤到自己,但是他们却无法靠近那个不断倒塌的祭台,只能心急如焚。
这时候一道星光破开而来,落在祭坛的中央,接住落下的蓝初雪身影,推开落下的巨石,从凌乱的战局中跳了出来。
花云仙他们眼睛一亮,是那个缥缈,不禁心中大喜,幸好他来得及时,否则蓝初雪不知会发生什么事。
缥缈抱着蓝初雪紧皱眉落在他们面前,蓝初雪已经昏过去了,衣服破碎不堪,浑身血淋淋,有不少深深浅浅的伤口,不过更令人惊疑的是,她身上流动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强大气息,感觉并非是灵力,而是比天级灵力更强悍的力量,只是这股气息却有点古怪,亦正亦邪。
“她怎么了?刚才发出的力量好厉害,太不可思议了。”花云仙看着昏迷过去的蓝初雪,惊疑不定。
缥缈眸色中也有深深的凝重:“回去再算,她受了很大的创伤,需要救治。”
花云仙他们并不知道蓝初雪到底受的伤有多重,但是带她回去后,就将她带入炼丹室,足足一日一夜才出来。
出来后他的神色已经很凝重,也没有说什么,只说蓝初雪已经没大碍,但伤势需要调养,让人去将她身上的外伤清洗敷药,包扎好。
花云仙心中虽有疑问,却也明白这个男人什么都不会说,即使他知道为什么雪儿会出现这种爆发力。
进去后,蓝初雪依然昏迷着,但是身上那种外溢的强悍气息沉淀了下来,有种纯净的感觉,少了当时在祭坛上那种杀戮阴邪的感觉,花云仙暗暗惊讶,不知缥缈到底做了什么,竟然能让蓝初雪那股嗜血的邪恶压制住。
想起蓝初雪在祭台时召唤出那把血红流火的魔剑那景象,她依然心有余悸,雪儿的力量太恐怖了,闻所未闻,完全不是五灵的力量。拥有这么强大怪异的力量,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花云仙给蓝初雪清洗了身体,她的身上皮肉伤挺多的,有些甚至挺深的,可见骨肉,不过幸好蓝初雪的体质极好,兼之有神冰之体庇护着,所以这些换了别人必死的伤,在她身上倒不算太严重,不过肯定还是要承受皮肉之苦,在床上好好躺一段时间。
给她换上干净的衣服,敷了药,等到下午时分,蓝初雪就醒了,她似乎不太能想起发生的事情。
花云仙却将自己看到的一切都一五一十的告诉她,蓝初雪露出震惊万分的神色,却像想起什么似的,陷入沉思,却没有解释,花云仙把她的神色都收入眼底,看来雪儿并非完全不清楚自己的身体,但是她也藏着秘密。
“是缥缈救了我?”蓝初雪的声音有点怪异,却好像一点也不意外。
花云仙看不明白她是什么神色,那神色太遥远了,似蒙了一层迷雾:“对,这位飘先生确实是个奇人,似乎什么事情他都懂,虽然我不明白他是怎么替你治疗的,但是看起来,你现在的情况好了很多,真要多亏他,否则你当时可能真会被爆开的石头砸死。雪儿,你最后那个举动实在太危险了,毁掉祭台,就是毁掉令狐族献祭天地的台阶,这些祭台都是藏有力量的,你差点赔上自己的性命。”
“那里可是令狐族的风水宝地,毁了,他们的气数就更快尽了。”蓝初雪并没有多说。
花云仙却心里隐隐明白,她这样做,更多是在帮皇甫彦,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她自己是花女皇的后代,自然不会是为了冰族。不过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歪打正着。
“你的身体这样伤,过两天的店铺开业,我看还是推迟,或许你休养,让我和长老们代为出席。”花云仙担忧道。
蓝初雪却摇摇头,眼神凌然:“不行,我花了这么多的心思策划,等的就是这一天,什么都已经准备好了,名声也炒得够热了。现在很多人也期待着花样器药店铺的开张,这是个趁机崛起的时机,不容错失。”
花云仙笑了:“你比我这个家主更有责任心,更关心冰族人的命运,我确实没有看错你。”
“丹药那边已经送给那些人了,那么第一批的妇孺也该准备送出去了吧?”蓝初雪问起这件事。
“嗯,已经打通了关系,以在京城外设立草药园地,需要大批妇孺耕种打理的理由立下了文书,京畿衙门那边已经睁只眼闭只眼批了下来。”
蓝初雪松了口气,只要将冰族那些人送走,就无太大的后顾之忧,这时候花云哲敲门神色不太好走进来,说宫中来了传召,说令狐皇今天要举行宫宴,想与各世家聚一聚,而且点名蓝初雪要去
花云哲脸色变了:“祭台倒了,令狐皇竟然还有心宫宴,分明是别有用心,而且还让你去,恐怕祭台的事情已经怀疑到你身上。”
蓝初雪冷笑:“其实他一早就对我怀疑了,否则不会在祭台里设下那么大的陷阱,只怕花千蕊女皇那纸,也是他特意而为,故意让引我们上钩,不过现在不去也不行,否则更是坐实了他对我们的怀疑。”
幸好当天没有带着其他冰族人一起去祭台,否则伤亡更加大,令狐皇对冰族的恨意果然从来都没有覆灭,时时试探着他们的举动。
“但是你身上还有伤,才刚醒来。”花云哲担忧不已,却也不得不说,令狐皇刻意选择这个时刻,本来就知道他们无法拒绝。
“这点伤还死不了,我们现在却还不能和他彻底撕破脸皮,我进宫,你们安排好妇孺出城。”蓝初雪口气坚定不移。
晚宴开在这种时机,谁都感觉到很诡异,各大世家家主到达皇宫时,神色各异,虽然脸上都有笑容,眼神却都带着警惕。
蓝初雪吃了一颗宁神丹,带着人皮面具倒是遮盖住了苍白无血的脸,冬天的衣服也足够厚,华丽的装饰掩盖住她受伤包扎得臃肿的身体,倒是看不出她受了严重的伤。
在宫门前下车,便遇到不少熟悉的人。
不过蓝初雪就是当日拍卖会那个红衣蒙脸少女的事情,并没有什么人知道,虽然有些人也暗暗怀疑那红衣少女和冰族有丝丝缕缕的关系。
但是却都不怎么相信不起眼的蓝初雪是那位绝色又实力强劲,炼器炼药都顶级的女子,所以蓝初雪倒是并不受关注。
但是那么巧,竟然遇到皇甫彦,他依然是一身玄衣长袍,脸容冷寂,眼神幽暗,冬夜里的黑衣贵公子更有一种清冷的味道。
他身后跟着春风得意的蓝初玥,装扮得极尽华丽,戴着宝石打造的凤凰头饰,脸上脂粉很娇艳,派头十足,已经把自己当丞相夫人看了。
蓝初雪眼神一冷,转过身,并没有去看他们,但是蓝初玥自然也看到了蓝初雪,她眼睛一亮,急忙追上去,岂容蓝初雪就这样走掉。
难得找到机会和皇甫彦同时出现,虽然皇甫彦不理会她,但是她只要跟在后面,两人就像情侣一般,别人看到就足够羡慕的,现在竟然碰上蓝初雪,简直大快人心,不在她面前炫耀一下,怎么对得起自己如今的风光。
“咦,这不是雪儿妹妹吗?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来参加晚宴那么孤单,妹妹你年纪也不小了,该找个夫君,虽然你未必能找到像我找的那么好,但是随便找个凑合一下也不错嘛!”蓝初玥一脸幸福的咯咯娇笑。
蓝初雪连脚步都没有停一下,眼角都没扫她一下,径直往前走,蓝初玥见她竟然不理会自己,心中恼火,现在装什么装,被自己抢走了男人,还装不在意,她就不信她真那么不在意。
“我忘了,你以前和我未来的夫君也曾有过一段情,现在还很伤心吧。哎呀,我真不该这样揭你的伤疤,你一定还很难受。”蓝初雪
依然脸容冷淡的往前走,就当她根本不存在。
蓝初玥看到她居然一句话都不回应自己,脸上的春风得意也快挂不住了,恨得咬牙,这小贱人竟然无视自己,越想就越不甘心,明明自己已经胜利了,为什么还不能让这个女人露出一副服输的样子。
那么她的胜利滋味就毫无意义了,她本来就是想打击蓝初雪,让蓝初雪痛苦,可是这个女人居然没有几分痛苦,无论是装的还是真的,都令人受不了。
“蓝初雪,干嘛不说话,你也不说话就证明你越难受,其实你心中恨得要死,妒忌得要死吧!装什么装,连一句话都不敢回,窝囊废!”蓝初玥压低声,恶毒的骂。
蓝初雪终于停下脚步,回头神色复杂看着她,蓝初玥不屑的看着她:“就只会装哑巴吗?废物,连男人也抢不赢我,说话呀。”
蓝初雪唇边泛起丝冷笑:“说什么,难道一条狗来骂我,我就一定要去回应她?对于那些像跳梁小丑般上串下跳的家伙,多搭理一下,都降低我的身份。你若想炫耀,请去找你的同类。”
蓝初雪眼底满是讽刺和不屑,转身就走,真不明白蓝初玥有何好得意的,遇到皇甫彦那样的男人,她连渣都不会剩,以皇甫彦的手段,蓝初玥就算当了皇甫少夫人,最后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可惜这个女人被眼前的胜利冲昏了头脑。
“蓝初雪,你骂谁是狗?”蓝初玥大怒,以自己现在的身份和皇甫彦的关系,这小贱人居然敢明目张胆辱骂她,不给点颜色她看看,她不会知道谁才是失败者。
蓝初玥恨恨的一巴掌甩向蓝初雪,蓝初雪运起灵力抬手往脸上一举,一把冰刃出现她的脸侧,蓝初玥收不及势一巴掌打在冰刀的刃身上,顿时手破血流。
“蠢货。”蓝初雪看着蓝初玥捂住流血的手,冷笑一声,懒得再理会她,转身走。
蓝初玥没想到她居然那么狡猾,让自己打人不成反而吃了个大亏,划伤了手,一时间气得脑袋发热,也不管这是什么地方,一张拍出,拍向蓝初雪的背部。
蓝初雪倒没想到她那么胆大包天,竟然在宫里动手,而且身体本来就受了重伤,被蓝初玥一掌拍在背上,急忙运起神冰之体的防御卸去了大半的力量,饶是这样,也让她胸口一时间血脉沸腾,喉咙一甜,险些吐出一口血来。
蓝初雪双眸顿时冰寒到极点,回身手指毫不留情的喷出一道火线扑向蓝初玥的脸上。
蓝初玥得意冷笑,手掌发出一道六级冰系的壁障,将她的攻击火挡住,可是她的笑意还没到底,那条并不大的火便穿透了冰壁,冲向她的脸,她大吃一惊,急忙躲,却依然烧到了她的头发,华丽丽的发髻立即着了火,发出一阵焦味。
蓝初玥气得几乎晕厥,急忙拍灭火,倒是发髻烧去了半个,整个发髻散了,像被狗咬掉了一半似的,非常可笑。
“别惹我。”蓝初雪眼神如刀,若不是她有伤在身,也不能在皇宫里暴露自己的伤势,被令狐皇识破,她绝对会让蓝初玥这个女人哪里来哪里滚回去。
蓝初玥被她那刀尖般的眼神一瞪,不知为何,身体竟然有种颤抖的感觉,她隐隐觉得蓝初雪和几天前,似乎又大有不同了,身上有一种更为凌厉的气息,以前这个小贱人像藏在刀鞘里的尖刀,如今却已经出鞘,毫不掩饰她的杀气。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居然气势变得如此骇人,但是不管她发生什么事,自己依然是六级五系的高手,世上绝无仅有,这小贱人顶多六级三系,能比得上她的实力吗?今天这个亏,她可吃不下。
一掌拍出,这一次,才刚发出,远处一道人影闪电而至,扼住她的手腕,制住了她发出的力量,蓝初玥一怔,却见皇甫彦站在她面前,双眸浸透了冰水,只觉得手腕陡然一痛,她就被皇甫彦推开了。
“别再惹是生非,丢了绝家的面子。”皇甫彦口气毫不留情。
蓝初玥胸口窒息,恨恨的瞪着他:“是她先伤我,你难道没看见我的手掌都被她划开了那么深的伤口吗?”
皇甫彦像挥蟑螂般丢开她的手:“谁先动的手你心知肚明,更可笑的是,技不如人,还不懂低调,出了丑就耍泼,从南国到兰陵国,你还真是一点长进也没有。”皇甫彦懒得再看她一眼,施施然回身离开。
而蓝初雪早就走得不见人影了,蓝初雪独自来到安静的院落,从怀中拿出一瓶疗伤药,飞快的吞了几颗,才压制住胸口的疼痛,她看着远处灯光耀眼的宴会宫殿,秀眉轻皱,今晚绝对不能让令狐皇看出她受了伤。
令狐皇既然在怀疑她,花千蕊不知怎样了,她倒是很担忧花千蕊的处境,像令狐皇那么性格扭曲的人,即使他曾经爱过花千蕊,但是花千蕊背叛了他,他会做出什么样的暴戾事情,都是难以预料的。
而以她现在的身体,夜探皇宫看看花千蕊的处境很难,蓝初雪并不想太多的应酬别人,所以故意坐到差不多开宴才回去,刚站起来。
“你怎么了?”皇甫彦不知何时出现在月门前,黑色的衣袍与夜色隐隐为一体,脸容被黑暗所掩盖,看不清他的深神色。
“空气太闷,出来走走。”蓝初雪冷淡的扫过他,站得笔直,往外走去。
一只手突然从旁边伸过来,扣向她的手腕,蓝初雪反手击出,将他的手狠狠拍开,眸光瞬间变得冰冷了:“做什么?”她恼火。
皇甫彦眉头一皱:“你看起来,似乎不舒服,你受了伤?刚才反应那么慢,竟然被蓝初玥击中,不像平日的你。”
蓝初雪脸色微变:“心不在焉才被她偷袭成功而已,宴会要开始了,我走了。”
“雪儿,为什么令狐皇会召你来晚宴?”皇甫彦眉头皱得更深了。
“那又与你何干?既然你已经下了决定,就不要回头,也不要后悔。你总是这样忍不住来关注我的一举一动,就不担心自己的意志会受影响吗?我可不想成为红颜祸水。”蓝初雪道。
“……”皇甫彦一时沉默了,随即眼底露出怒意:“分开了,就代表彻底的无情吗?即使来关心一下你,也不允许?”他倒是希望自己能彻底无情,那么就可以无所顾忌。
“不允许。”蓝初雪冷冷的看着他,眼中是冰封般的冷然:“选择分开,是你选的,既然已经不决定在一起,就不要藕断丝连,浪费你我的时间。反正到最后的结果都一样,长痛不如短痛。”
皇甫彦胸口一窒,看着她彻底冷酷的脸容,心却不由得刺痛:“说得也对,分开是我选择的。不过能彻底执行起来的却是你,雪儿,你果然比我更狠,更决绝。”他常有忍不住后悔的机会,她却已经完全接纳他的决定,并且付诸行动了。
“君若无心我便休,你心中最重要的不是我,就该把我舍弃掉,全心去追求你想要的。你一向果断理智,现在也不过是一时迷茫。”
“说得也对,我们都没有把彼此当做生命里最重要的东西,即使可以为彼此死,却不能为对方舍弃一切,你不能为我放弃冰族,我也不能为你放弃皇甫家。雪儿,希望你能够找到最重要的,愿意为之舍弃一切的东西。”皇甫彦眼中恢复了冷静和高傲,人生一世,需要执着的太多。
他艰苦的在这个世间活了二十年,从小就没有尝过什么是自由和童年,家族的期待压力,朝政的尔虞我诈,他失去了很多,无论愿意与否,他人生里从小到大,几乎每一分的时光都为了那出生时就注定要夺取的宏图大志,他本来就为此活着,为何要放弃,这天下本该属于他的,他不悔!
宴会很诡异,气氛凝重,大臣世家家主都不敢谈笑,所谓的宴,是很普通的晚膳,素菜,一点肉也没有,一改以往的奢靡作风。
蓝初雪被安排在挺前的位置,令众臣家主都对她投来奇怪的目光,因为这种位置,一般都是大家主,重要大臣坐的,但是蓝初雪一个冰族的副家主,居然坐在这里,很显然这其中大有内情。
令狐皇坐在高座上,突然落下几滴泪,神色悲伤不已,让全场的人都心惊不已,如此反常的举动,并不是什么好事,大臣纷纷劝诫他别伤心,免得伤了龙体之类的。
令狐皇随即便说起祭台被不明人物毁掉的事情,分明是恶意想毁掉令狐族的江山,若抓到那奸贼,必定要千刀万剐。
蓝初雪在下面冷眼看着他演戏,心中冷笑,令狐皇明知道是自己做的,偏偏还要在那里装模作样,不知又在暗算什么?
不过既然他不打算揭穿自己,她就静观其变。既然找自己进宫,绝不可能就是让自己白坐在这里。
“皇上,臣觉得这件事大有内情,祭台周围的防卫和布置,以及它本身的机关都很精锐,怎么可能轻易能攻毁掉。首先靠近祭台就不容易了,若不熟悉祭台附近的机关陷阱的人,一进去就会惊动人。所以臣觉得这贼人啊,起码是个清楚祭台结构和防卫布置的人,所以才能如入无人之境。”
淳于掌首先出来说话了,他边说,目光边有意的扫过皇甫彦,虽然表面上没说什么,但是意思却很明显。
皇甫彦傲然挑眉:“淳于家主这是什么意思?因为几年前祭台改建,是本相监督工程,所以就想污蔑本相?”
淳于掌老胡子抖动,不屑道:“老夫可没说是绝相,不过有实力夜探祭台,毁掉祭台,并且清楚其中的布置机关的,确实没多少个。皇上,臣觉得有嫌疑的人,都该调查调查。”
蓝初雪看着皇甫彦和淳于掌唇舌交战,原来令狐皇并非想治罪于自己,不过是想借个契机,泼污水向皇甫彦。现在皇甫彦的名声已经被令狐皇打压成一个居心叵测的臣子,若是这污水成功泼到他身上,那就是*裸的谋反,这个令狐皇真是阴险,为了达到目的,连祭祀那种严肃的事情都可以利用上。
“好了,两位爱卿别争吵了,祭台被毁这是在挑衅我令狐皇族的国运,罪大恶极,必须严惩,这件事情必须赶快调查,找出那幕后人。所以朕决定将这件案件交由冰族的新家主蓝初雪调查办理。”
令狐皇的阴险目光落在蓝初雪身上,蓝初雪心中一沉,手指抽紧,而对面的皇甫彦也是脸色微变,震惊的睁大眼。
“区区小女子,如何能主持得了这等重要大事,还请皇上三思。”蓝初雪沉住气拒绝,好恶毒的令狐皇,明知道真正毁掉祭台的是自己,却让自己来调查,然后暗示皇甫彦是目标,要自己去诬陷皇甫彦,果然够阴险,想借刀杀人。
令狐皇顿时脸容难看了,严厉的盯着她,一拍龙案:“朕好心赦免你们冰族,你却推三推四,不为朕竭力办事,蓝初雪,你好大的胆子,你竟然瞧不起朕,无视朕对你的苦心栽培?”
话说到这份上,已经是断绝了蓝初雪所有退路,除非她想被当场压下去斩首,否则就非答应不可,而周围的群臣也纷纷附和令狐皇,说蓝初雪不感念皇恩,好好替皇上效力,简直太不识好歹。
“小女子遵旨。”蓝初雪冷冷应下。
令狐皇又道:“朕把这件关乎国家社稷的大事交给你,你必须给我找出那幕后人,否则为你是问。”他的意思很明显,蓝初雪若不想死,就必须找到替死鬼,当然这个替死鬼明显就是皇甫彦。
蓝初雪心一冷,抬头看向皇甫彦,他也同样隔着大殿看着她,神色冷冷,晚宴后,蓝初雪被留下了。
令狐皇高高在上坐着,看着一脸沉静不惊不慌的蓝初雪,鹰眸微微一眯,透出阴森的冷意。
好一个冰族的皇族血统,果然一点也没被自己的气势压住,冰族真狡猾,隐瞒了十几年,让这个杂种长大成人,如今又暗地里策划着复兴,不可饶恕。
不过即使要弄死她,也让她痛苦无比,这样花蕊才会更加痛苦,敢背着自己生下别的男人的种,背叛他的人都得死。
“陛下留下我,有何事差遣?”蓝初雪不卑不亢道,她一直任由令狐皇用阴沉的目光打量着她,没有露出一丝怯场,如今和这个阴险的人斗法,必须保持冷静沉着,不能让他的气势压倒。
令狐皇哈哈大笑:“好个小女娃,倒是有几分气魄,是个值得培养之才,你既然心思聪慧,自然知道朕想要你做什么?朕把这么重要的案件交给你,是给机会你证明冰族的忠心,你可别让朕失望,别让朕误会冰族有什么不轨之心。”
蓝初雪自然能听说他话中之意,他分明知道是自己做的,若是自己不按照他的意思去办,那么他会揭露她,然后以此断定冰族的谋反之心,株连九族。
蓝初雪的长袖下的手指掐进了手心,眼底闪着寒光,不过她却知道,无论自己帮不帮他诬陷皇甫彦,冰族也绝对逃不过厄运,以令狐皇的个性,知道这些事情后,还会不对冰族和她采取行动吗?如今不过是先利用她,以后铲除皇甫彦后,下一个就轮到自己。
可恨的是,现在大部分冰族人还在城中没有撤离,她被套住了,此时若和令狐皇翻脸,那么冰族就是立即死路一条。
“绝相那样聪明绝顶,就算这事情是他做的,他也能找出一大堆的证明,证实他无罪,这事若不是他做的,更无法诬陷他,反而容易被他反咬一口。面对如此机敏之人,小女子恐怕不是敌手,很难栽赃陷害他。”
令狐皇冷硬的唇角勾起,话语阴风阵阵:“冰族的家主何必那么谦虚,别的大臣恐怕确实不是他对手,唯有你,一定能成功,你对他了解如此深,他的弱点你也很清楚不过,再不济,还有美人计,哈哈,绝彦若不能败给你,那就太不可思议了。”
绝彦为这个女人做过那么多牺牲,若不是深爱她,岂会如此!女人柔情,这就是对男人最大的攻击武器,能制服绝彦的,只有这个女人。
“陛下太高看我了,我必定会尽力而为。”蓝初雪并没有把话说死,现在最重要就是拖,尽量拖到冰族的百姓都出城了,就不知令狐皇会不会给她这个世间。
令狐皇横眉一竖,冷笑:“朕不要你尽力而为,而是绝对成功。看来你还没认清楚现在的形势,来人,带去爱妃宫中,朕让你看看违背朕的下场。”
蓝初雪心中一惊,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她被带到花千蕊的宫中,这个雪白的宫中,依然冷清,但是这种冷清却带着阴森的气息,侍卫并没有让她进去,而是让她从外殿的窗口中看出来。
蓝初雪急忙看进去,里面的景象却让她神色大变,眼睛不敢置信的放大到极点,脸容瞬时苍白,呼吸几乎停止。
花千蕊被巨大的锁链吊在半空中,白色的裙子上染满了血,她已经痛苦得昏了过去,头低垂着,头发散乱,衣服也凌乱破碎,仅仅看着这景象,就知道她曾经遭受过什么糟蹋。
令狐皇竟然……竟然这样侮辱她,蓝初雪感觉血液都冻结了,心痛得在颤抖,眼睛死死的瞪大。
“放她下来,立即放她下来。”蓝初雪声音凌厉万分,愤怒、痛心、难过的情绪充满了她的声音,她眼中满是痛恨和杀人般的凶狠。
那些带她来的侍卫却冷漠回答:“陛下让我们告诫你,若想让她活着,就乖乖听话,否则她会更痛苦,走,陛下还等着你。”
“我让你们放她下来。”蓝初雪霍然回头盯着那些侍卫,眼底的森寒仿佛地狱里蔓延的燎原冰火。
那些侍卫大怒:“陛下命令你立即回去。”
蓝初雪瞳孔一缩,手掌迅速伸出,一道寒光在她手心一闪而过,一把寒森森的冰剑立即出现她手中,反手一剑挥出一道六级的半月形攻击波,那些侍卫没想到她竟敢在宫中动手,急忙闪退。
他们一闪开,蓝初雪就趁机跳入窗口,直奔内殿中,冲向那个柔弱的身体,噌一声,她挥剑斩断一根铁链,后面七八个侍卫高手已经冲进来,他们手握兵器,将她们团团包围,不断向蓝初雪攻击去。
蓝初雪面对七八道强悍的攻击,本来就身负重伤,如何能抵挡得住,只能忍着痛拼命撑着。顾着防守,都没有办法斩开花千蕊身上的锁链,她心念如电,知道若一会儿后必定更多的侍卫攻进来,到时候更无法挡得住。
一咬牙,她将冰剑抛到右手,右手成剑状从半空中划了一个炎火法阵,手指往那些侍卫的方向一划去,顿时一连串的火环从空中接连出现,撞向那些侍卫,逼得那些侍卫不得不祭出防护壁障。
蓝初雪迅速从怀中抽出几道灵符,甩在四个方位。四道灵符骤然发出强光,将蓝初雪她们两人团团围住,地上出现一个圆形的光环法阵,光芒射出,令得那些侍卫一时间无法接近。
蹭蹭蹭几剑,斩断了花千蕊身上巨大的锁链,花千蕊虚弱的身体立即从半空中跌落,蓝初雪痛心万分的接住她,花千蕊不知被喂了什么药,一直陷入昏迷中。
蓝初雪没有办法,只能背着她,拼着一口气,杀出重围,她杀意凌厉,步步皆是杀招,那些侍卫却被下命不能杀死她,反而投鼠忌器,让蓝初雪倒是冲了出去。
但是皇宫那么大,片刻的功夫,侍卫就像潮水一样涌出来,又将她包围在其中,尽管蓝初雪杀红了眼,自己身上也挨了几刀,却还没没办法带着一个人,又负伤的情况下闯出去。
“住手。”令狐皇恶鬼般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格外的狰狞。
围攻蓝初雪的侍卫都散开了,露出一手扶着花千蕊,一手握剑,杀得浑身是血的蓝初雪,月光下,蓝初雪衣裙和剑都滴着血,因为触动内伤,唇边还有一道暗血流下。
但是她的眼神却凌厉如鬼,充满了刻骨的恨意,死死的盯着令狐皇,一眨眼不眨。她从来没有那么痛恨过一个人,恨不得杀死了还要暴尸,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而这个人,就是站在她面前的令狐皇,一个残害了所有冰族人,一个穷凶极恶的男人。
最无可饶恕的是……蓝初雪侧头看着满身破碎衣服的花千蕊,心酸不已,眼圈蓦然红了,他竟然玷污了花千蕊,将冰族女皇,这个柔弱又坚毅的女人生生糟蹋了,这个恶心到极点的男人。她发誓,她一定要杀了他,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会亲手杀了他。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令狐妄,你还有人性吗?你这个卑鄙无耻的混账。”蓝初雪恨恨的怒骂,反正自打她看到花千蕊被吊起来那一刻,她就没打算活着走出这个宫殿,这个变态的老男人,说什么花千蕊是他的爱妃,却下如此毒手,果然是阴鸷暴戾、反复无常的暴君。
“大胆,你敢直呼皇上的名讳,想死吗?”令狐皇身边的侍卫长立即怒道,令狐皇却一摆手,并没在意,他的目光落在昏迷靠在蓝初雪身上的花千蕊,瞳孔紧缩,看着她们两人,不禁冷笑。果然不愧是母女,即使没相认,却依然为了对方而拼命,血浓于水。
可惜,无论多美好的母女之情,他都会彻底将它摧毁,让她们都生不如死,对,生不如死,花蕊会后悔这样对他:“这就是她背叛朕的下场。”令狐皇阴沉痛恨的目光盯着花千蕊,脸容扭曲,咬牙切齿。
“朕等了她十几年,这十几年一直尊重她,从来没有碰过她,她不愿见朕,朕都容忍着她。可是,她竟然早就和那个男人生了个杂种,朕等了她那么多年,她竟然还爱着那个窝囊废和他的杂种。该死,她该死,既然她从来都恨着朕,朕就让她恨到死为止。”
蓝初雪看着他越发扭曲的脸,心中更加痛恨,这个男人自己做了那么多孽,竟然还想花千蕊爱她,幻想破灭,就将花千蕊毁了。
“所以你就这样折磨她,想把她折磨死,来满足你那变态的私欲?你这样的变态,怎么配得到她的爱?”
“哈哈,反正朕从来为得到过,若不能让她爱,也要让她恨,起码我最终不但得到了她的身体,更得到了她生命中最激烈的情感,她这一辈子都别想逃过我的手掌心。不过你放心,朕可没打算杀她,看来你对她倒是挺痛心的,不惜冒死要带她走。不过即使你能带走她,也没用,因为她已经中了我秘制的毒药,除了我,无人可解,你带走她,她不过死路一条。”
蓝初雪握紧拳头,双眸冷得似寒刀刃上的光点,令狐皇这个变态的男人,居然还下毒了,真是狠毒阴险到了极点,这个世界不会再有这样扭曲残忍的男人,口口声声说着爱,却能用这种残忍的方式,残害伤害自己所爱的人。
“那你想怎样?你让我见她,不就是逼我一定要将祭台倒塌的事情推在绝彦身上吗?好,我答应你,我会按你的意思去做。”蓝初雪咬牙切齿的回答。
“你错了,祭台的事只是朕要你必须做的第一件事而已,这件事可另外算,你若想救她……”令狐皇露出阴险的笑意,让他那暴戾的脸容显得更为可怕,他阴森森盯着蓝初雪。
“不想她再被折磨残害到死,那么就将上次在南边山脉古墓里得到的那个黑色匣子交给朕。”
蓝初雪瞳孔一缩,原来那群夜行者竟然是令狐皇的手下,看着这个男人也盯了很久,上次试图袭击自己,得到那黑色匣子,自己却将他派出的人全杀光了,没想到竟然还是泄露了。
“那匣子不在我手上,既然你当时的人也在古墓里,就该知道,是另一个男人拿走了。”
令狐皇阴笑:“哼,朕不管是谁拿走了,总之朕要你无论采取什么手段,都必须将它拿回来,否则,你会看到更残忍的画面。”一道锁链从他黑色长袖里射出,一下子勾在花千蕊的腰上,狠狠一扯,花千蕊就落在他手上。
蓝初雪一惊,想冲上去,却被侍卫团团围住,只能恨恨的剜着令狐皇。
令狐皇侧下头,鹰眸深深看着花千蕊虚弱的脸容,心中有种扭曲的快意,花蕊,看见了吗?她就是你的女儿,你们却不能相认,至死,都不会让你们相认,现在我就要她去做她最不愿意做的事情,让她与所爱的男人反目成仇,让她痛苦到极点,这就是小杂种的下场。
令狐皇唇边的笑意更扭曲了,别以为他不知道,那黑色匣子一定是落在绝彦手中,这个女人那么爱绝彦,必定给了他。
不过现在他要逼她去拿回来,为了母亲,她一定会去的,只是绝彦会还给她吗?那可是关系这天下很重要的东西,绝彦岂会放手。到时候蓝初雪会尝到极度痛苦的滋味,与爱人反目的恶果。
“蓝初雪,不要耍诡计,更别想拿假的东西来蒙混过关,否则到时候你会亲眼看到她如何被摧残。”令狐皇说完,哈哈大笑,抱着花千蕊离去。
蓝初雪出了宫,没有直接去找皇甫彦,反而回了冰族内,冰族的会议厅内灯火明亮,人影幢幢,花云仙和众长老都焦急的等待着蓝初雪回来。
蓝初雪推门进去,花云仙就迎了上来,上下打量着蓝初雪,看到她受了一些伤,不禁大惊失色,众长老也围上来,担忧万分。
蓝初雪却平静的坐在凳子上,神色冷然的说起今天晚上宫中发生的事情,令狐皇让自己调查祭台,目的是栽赃陷害皇甫彦的事情。
花云仙和众长老都沉默了,大家都是聪明人,自然能想透令狐皇的做法,其实就是威胁冰族人,逼他们一定要找皇甫彦做替死鬼。
若不做,那么祭台的事情,必定会让冰族落得满族抄斩,这样的结果自然不是冰族人愿意看见啊,他们没有退路。
花云仙苦笑下:“令狐皇找上你,真够绝,本来你和绝彦的关系已经够僵了,如今他是想彻底让你们反目成仇,雪儿,你有什么打算。”
这样的事情,他们虽然想插手,却也同样难以启齿,总不能让雪儿为了冰族人去陷害皇甫彦,但是冰族人的安危,也确实系于她的决定。
“我不想屈服于他。”蓝初雪想起令狐皇那阴森的眼神,就觉得怒火燃烧,眸色慢慢染上淡淡的红色,如此卑鄙无耻之人,竟然敢利用这些事情来威胁她,她再大的容忍能力,都容忍不了。如果让令狐皇得逞,他只会更加变本加厉,用尽一切手段残害花千蕊和冰族。
她来到兰陵城,一直忍耐着,也够了。经过祭台那生命垂危的一战,激发了她的强大潜能,她知道她身体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力量也突破了一个新的界限。
她已经能像穿越前那样,召唤出大量神火和烈焰驱魔剑,虽然不能尽然控制住自己的理性,但是身体也不再像那时那样会遭到庞大力量的反噬,剑锋藏在剑鞘太久,也是会生锈的,应该是出鞘的时候,为自己,为冰族人杀出一条血路。
花云仙看到她眼中愤怒却坚定的神色,那淡淡的血红在蓝初雪眼里浅浅浮现,她心中一震,想起那晚蓝初雪在杀那些侍卫时血红的眼睛。
她总觉得有些担忧,却也不知道蓝初雪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这事情,似乎只有缥缈知道。
“若是不想受制于令狐皇,那么我们冰族人要更加快脱离这个兰陵城,今天已经将三分之一的妇孺送了出去。本来是打算错开,半个月送一批,免得太容易引起人怀疑。”
蓝初雪眼眸冷然,决断道:“不行,已经等不到半个月了,要在这几天内,一天就将她们全部送出去。令狐皇既然已经知道祭台的事情,知道冰族并非安分守己的人。他肯定不可能再饶恕冰族人,现在不过是想将我的价值利用完后,再下杀手。等他要动手了,那就来不及了。”
花云仙和长老们皆是神色一变,令狐皇已经动了杀机吗?
花云哲皱起雪白的眉毛,忧虑重重:“但是我们第一批送出去的人,也是化整为零,分成小批小批的出城。别说官府那边不可能一下子给我们那么多通关文书,因为这样他们也会承担极大的风险,即使收买了他们,也只答应让我们半个月一次。而且这城门之处,本来就是各大世家,皇室势力密布的地方,就算城卫队愿意放我们出去,但是如何能躲过周围的探子?”
“对,这两个问题不解决,那么即使她们出了城,那些探子回报令狐皇,令狐皇派出军队去追杀,咱们也是功亏一篑。”
“这样的做法确实很冒险,我看咱们得从长计议。”
长老们纷纷发表意见,都觉得蓝初雪的计划太冒险,太急进了。
“不,一定要送她们出去,官府文书那边,我亲自以红衣女子的身份出马,这个世界上没有攻克不了的贪官,只有不够诱人的条件和威胁。”蓝初雪眼神冷静而不屑。
花云仙知道她既然这样说,必定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便道:“那城门那边依然还是个问题,我们得想办法引开那些密探的注意力。”
蓝初雪嗯了一声,想了想:“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的,不过这个时机需要等!只要等到了,我保证万无一失,城门那边所有人都会被引走主意力,根本来不及注意其他事。”
现在只能祈求朱雀快点归来,否则她的计划,一个也行不通,朱雀从上古战场采集草药回来后,告诉她寞尘他们已经不在上古战场了,她心念一动,觉得这也是个好机会。所谓池中无鱼虾为大,朱雀怎么也算一个上古神兽,像那时的玄冥一样,能号令庞大的魔兽。
她正愁着怎么增强冰族有生力量,便想着有可能的让朱雀去捕抓一群魔兽,给冰族的年轻人每人配一头灵兽,那么战斗力一定能大大增强。即使冰族人少,但是若灵兽,武器,药品都配备齐全,如此优良的装备,等于添了外挂,足以让他们成为一个傲视群雄的精锐部队。
但是按时日计算,朱雀不可能这么快就回来。只希望他们主仆之间有足够的心灵感应,让朱雀知道现在自己需要它快点回来。
要征服一个贪官,远远比好官容易得多了,因为他们既然再狡诈贪婪,却依然是有致命的弱点,只要下个筹码足够让他眼红,就必定会成功,为了权欲铤而走险的贪官多着呢!
所以当蓝初雪将上古战场的草药,突破六级的灵丹,摆在那京畿衙门主事面前,并将一把闪耀着六级霞光的武器啪一声放在案台上,那主事已经呼吸都几乎停止了,只双眼放大到极点,震惊无比,所有的装腔作势和矜持都没有了,眼里只有*裸的狂喜和贪婪之光。
蓝初雪取下面具,对他嫣然一笑:“文书可否批下?以后还多的是好处,只要我们结成一派,以后多得是给你更大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