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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玉麟道:“没人理,你就随便进来啊?”
卫金宝道:“要不是如此,怎么能抓到喜儿以下犯上……”
“犯你个头啊!我们就是喜欢这样玩,在金陵的时候,把房盖挑了也没有人管,你算哪根儿葱啊!跑到我面前来炝锅,还把喜儿吓成这样……”王玉麟像极了护崽儿的母老虎,要把卫金宝活生生吞下肚,似乎才肯罢休。
“我……”卫金宝还想解释。
“你什么你的,还不给我出去……”王玉麟说着,便一脚把卫金宝兜出了门外,然后随手将房门关上。
当她回身时,看到喜儿依然还跪伏在地上痛苦着。
她最受不了人哭,尤其还是女子哭,立即上前将喜儿抱起,佛在怀中安慰道:“别哭了,大野狼让我赶跑了……”
喜儿依然泪流满面的说道:“可是,你终究是要走的吗?等你走后,就是少爷不处罚我们,卫府上下也不会放过我们几个陪嫁丫头。不是被投井,就是被打死或毒死。要么被人任意糟蹋死,甚至被买到青楼了此残生。有机会嫁个瘸腿瞎眼的下人,都算好命的了。”
王玉麟觉得小丫头有些言过其实了,道:“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吓人,大不了就不干了,回金陵就是了……”
她这么一说,没想到喜儿哭的就更凶了,对她说道:“哪里有那么容易,我们不像你是自由之身,都是从小签下卖身契的,那里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要是逃走被抓,就是别人的私物。在府中的地位,也全赖自己伺候的小姐。要是小姐可以得宠,就可以过得无限风光。不要说小姐跑了,就是单单的失宠,其他的人也会往死里折腾我们。到时候不要说活命了,死得不明不白,连尸体也找不到……”
王玉麟那里知道这下面的凶险,经喜儿这么一说,心中一软,宽慰她道:“好了,我不走,总可以好吗?你也不要再哭了好吗?”
“嗯!”喜儿一听她不走了,这才稍感心安的止住了哭声。
王玉麟看着小丫头梨花戴雪的面容,自己可就犯难啦,不由问道:“那,你说这往后可该怎么办?”
喜儿想了想,道:“这个吗……首先,自然是找回我们家小姐最好。”
王玉麟无奈地放开喜儿,走到太师椅前坐下,小手托起双颊道:“哎呀,这个我当然知道,但是天下如此之大,你让我如何去找啊?”
喜儿道:“我家小姐她之所以逃婚,都是为了与她心仪的远房表哥李俊比翼双飞。据说那个李俊的府邸就在京城,你可以暗中找到他。只要找到他,也就找到我家小姐了。”
“你说得倒是有些道理……只是……”已经冷静下来的王玉麟,突然想到如果自己一旦找到那个温柔娴淑的真张晓萱,就势必各自归位,自己将要离开卫金宝。一想到此,不知道为何心中颇有一种未知的茫然感……
“是不是因为你现在舍不得卫大少爷呀?”喜儿也是个人小鬼大的丫头,见到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王玉麟,突然有些失神,凑上前调疏她道。
“舍不得他,也就是你们那他卫金宝当个元宝似的供着。他在我眼里,就是块废物。谁想拿去就尽管拿去,有什么舍不得的!”王玉麟似乎被喜儿戳破了什么般的扭过脸去,怕被她看到自己骚红的脸颊。
“你说得这可是真心话?”喜儿得利不饶人的追问道。
“嘿!”王玉麟摇手晃脑,打马虎道:“先别提他了,先为我想想眼前吧!你家小姐咱们可以慢慢地找,可是卫夫人过几天,可就要拉我去看账本啦!这可是火烧眉毛的大事。”
喜儿也为她为难道:“这倒是个大问题,要是我们小姐在就好了。她就帮助老爷经手过账目,处理起来理应不难……”
“哎!对了,姑爷常年在府上,会不会对此有所了解,你要不去问问他?”喜儿突然想到了了什么。
“就他,除了会欺负人,成天摆着他大少爷的架子招摇撞骗,吃喝玩乐,他还能做什么?”王玉麟一提起那个家伙,似乎就气不打一处来,嘴上不屑地说道:“再说,让我去求他,想都别想!”
喜儿摇了摇王玉麟的手臂,道:“可是现在也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不是吗?再说,我见姑爷不是蛮疼爱你的吗?”
“嘿!你让我再好好想想……”王玉麟有些拿不定主意的说道。
“金宝,这是我给你煮的蛇羹,补养补养身体,你尝尝看!”卫金宝看着眼前,王玉麟殷勤端来的粥羹,香飘四溢。少有的温柔,令他甚至怀疑羹中是不是被下了什么药。
“这一天,你也累坏了,我来跟你捏捏?”一向抓都抓不到的小手,这次主动送上门来,并且还是在刚刚将他提出门之后。现在却在他身上细心的按摩着,令他舒服得要喊娘,不知这妮子究竟在搞什么鬼。
“你这手段不赖吗?也是出自阁老府的真传吗?”卫金宝不禁问道。
王玉麟得到卫金宝的赞许,得意洋洋地炫耀道:“是我师父传给我的,据说融合了天竺的瑜伽术与宫廷御医秘传之术,可是独此一家哦。便宜你了……”
卫金宝大奇问道:“看来尊师可是大有来头啊!必然是阁老府重金礼聘的吧!”
王玉麟不疑有他,得意地答道:“我师父是世外高人,才不屑什么金银财宝呢!她看中的是本大小姐的绝世天赋!”
“哦?那不知道尊师尊号是……”卫金宝不禁奇怪地问道。
王玉麟却大摇其头,答道:“不知道,师父她老人家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从未向我提及过尊号与姓名。还常年以面纱罩面,连庐山真面目,我这个亲传弟子都未曾见过。”
虽然没有得到满意的答复,卫金宝依然将纸一展扇了扇,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你是不是又闯什么祸了……”
王玉麟陪笑道:“你多心了,哪里有什么事啊!”
“嗯!”卫金宝不信的盯着她。
王玉麟心虚的说道:“还不就是娘要将府上的事物,都交到我手上的事,这可怎么办才好?你也知道,我初来乍到的,不熟门熟路,容易犯错,再说我又不认得几个大字……”原本喜儿还拜托她,让卫金宝派人帮忙找李俊的,她不知为何,话到嘴边,却生生的咽了回去。
卫金宝打趣的说道:“唷!瞧你谦虚的!我的爱妻,张家千金萱儿小姐,是何等的才貌兼备而闻名金陵,这会儿受卫夫人珍视而提早当家为主母,别人求也求不来呢!莫怪卫夫人中意你了。到时候你就别客气,大显身手一番吧!”
“你不知道流言不可信吗?通常三分事实会被渲染成十二分夸大!外人在胡言乱语你们竟也信了!我根本不认得几个字,更别说一大堆数目的帐册了!再说,为什么你的工作会成为我必须做的事?这不都应该是你们男人该干的事吗?现今倒要我来了!那你要做什么?”越说越气!她人已居高临下的站在卫金宝面前,双手叉腰做茶壶状数落不休。
卫金宝一手里着胸口,喘气道:“我这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呀!还要天天到太学,若娘子你真的不愿帮我,那我无论如何都得自个儿来了!”
王玉麟怀疑的盯着他冒冷汗的俊脸,也不知他这病是真是假!
可是,人都这番模样了,她又能怎么样,只好说道:“那,我该怎么办呢?”
卫金宝先是教了她一些因对的术语,然后想了想,说道:“要想学会管家,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再有天份的人,也不可能通过短时间的恶补,便突然成为管家高手。不过只是为了表面应对,倒是还有回旋余地……”
他一边说着,一边起身来到桌子前,说道:“来,你先写几个字,我看看……”
王玉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扭扭捏捏的坐到桌子前,拿起笔来,却并没有落笔,而是看向了卫金宝,似乎不知道写些什么。
这一下,卫金宝倒是很满意,虽然她不懂得铺纸、镇纸、研磨、蘸墨,但是持笔的手法却分毫不差,并且决没有手抓笔。
而王玉麟却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王氏虽然也是读书不多,鹅眉山更是没有书供她们学习,不过持笔却并非难事。
所有事情就是她不做,自然有殷勤的下人为她服务周到,可是持笔却必须她自己亲力亲为。
卫金宝耐心地为她将纸铺好,狻猊镇纸压好,打开自己那方上好的松烟墨,细细研磨之后,看到王玉麟在其上一抹,苦笑着摇了摇头。
将她手中的笔夺过,另换了一只递到她的手中,道:“笔要轻蘸,这样写起来才可以笔力均匀,不至于过浓匀开……”
“哦!”王玉麟答应道:“那,写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