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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人好好看着他。”小皇帝的神色凝重,吩咐裴祯的时候毫不犹豫。目光落在都安亭中温庄长公主的身上,带着尖锐也带着保护。小皇帝垂下眼帘,那是他唯一的血亲,唯一的长姐,他要保护她,就好像很久很久以前她对自己密不透风的保护一样。
暨王裴祯点点头,一张玩世不恭的脸上终于带上了认真的模样。那一双几欲勾魂的桃花眼遥遥相看,心中却是带着些些疑惑:温庄,你一如既往的相信着自己的直觉吗?明韫……到底是不是你真正的良人?
“皇上。”杜执原本是在假山之下,却因为收到一个消息,便是不辞辛苦的往假山上爬了上来。凑在小皇帝身边耳语了几句。
裴祯看着小皇帝的脸色渐渐转晴,他的嘴角一弯,看来杜执是带来了什么好消息罢?
“皇上听到了什么好消息。”裴祯早年与小皇帝姐弟就是交情匪浅,今日既然小皇帝敢带着他来了假山亭子看了温庄,想必杜执要说的这件事他早晚也会知道的。他也不愿等着,便是张口就问。
裴祯这般无状,小皇帝也只是睨了裴祯一眼,继而说道:“你可曾记得和京?”
“晋王世子?”裴祯挑眉,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长身玉立,模样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少女了。
“方才有人来传消息,他已经在长宣宫等着皇姐了。”小皇帝道。
晋王一脉乃是皇室分支。而和京正是晋王的嫡子,年长温庄两岁,也曾与温庄有过婚约。不过婚约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罢了。至于这两人为何取消了婚约,照裴祯的意思看就是两人都不是省油的灯,聚在一起的话只怕是会有一场‘大火’,为了避免殃及无辜,这桩婚事只能作罢。
虽然裴祯的想法有些离经叛道,却是猜得*不离十。
不过,这位小王爷生性不羁,两年前已经离开了京城,现如今竟然回来了?裴祯勾唇一笑,目光落在了下方都安亭中的温庄长公主身上。小王爷就算不喜欢温庄,心中也是将温庄放在一个特殊位置的吧?否则的话,又怎么会在小皇帝的计算下就回来了京城呢。要知道,他可是个不服管教之人。
小皇帝见裴祯一脸了然的样子,顿时面无表情的瞪了他一眼,随后便是下了假山。裴祯被小皇帝这样莫名其妙的一瞪,有些不甚无辜的摸摸鼻子,耸耸肩,也跟着下去了。
这和京小王爷可不就是听到了小皇帝传消息说了明韫之事才回来的么?瞪他?又不是他的主意。
“你若是闲得没事做,东想西想的,朕那里还有一堆奏折等着要批。”
小皇帝下了假山之后,遣了杜执去将霍惜请回长宣宫,待杜执走后,这才对裴祯说道。
裴祯摸摸鼻子,难道他方才的想法竟然如此明显了么?看向小皇帝的时候,却是看到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鄙夷,裴祯欲哭无泪,这小皇帝愈发大了,便是愈发的瞧不起人了。
“本王自然是有事可做。许久不见小王爷,倒也是想念。本王此番也去长宣宫见见长公主和小王爷。”
裴祯毫不心虚的对着小皇帝说道,小皇帝用一贯面无表情的脸对着裴祯半响,实在是在裴祯脸上看不出什么东西来之后这才是转身继续走了。裴祯跟上了小皇帝的步伐,身后就是皇帝宫中随行的仪仗。裴祯走近了小皇帝,却是听到小皇帝竟是低声嘟囔了句什么东西,裴祯一愣,哑然失笑。
。
长宣宫内
“这么个东西,也就是你能看上了。”和京斜飞一眼,嘴角扯出一抹不屑,冷言冷语的样子却是透露着一种亲昵。
“你这么个东西也有人求着喊着要嫁给你,本宫倒是没说什么你还有得说了。”
霍惜听着这个小王爷贬低着自己的心上人,倒也不恼。只是嘴角微微上扬,也毫不客气的反唇相讥。不过也不似和京这般坐姿肆意,仍旧是典雅清贵,一脉标准的宫中礼仪。
“本王家世优渥,有人求着喊着要嫁给本王本就不足为奇。”和京一点儿也不在意长公主的话,反倒是看了一旁不说话的小皇帝一眼,说道:“皇上也知道此事?”
小皇帝似乎是没有想到和京竟然还会问自己,有些心虚的咳嗽了一下,说道:“朕知道。”
“哦?此事难道不是皇上告诉你的,还有谁这么大胆子。”霍惜听完了小皇帝的话也没看小皇帝一眼,只是看向和京,一双幽深明亮的眸子锐利的盯着他:“难不成是太皇太后告诉你的么。”
和京幼年时与她有过婚约。只是两人早早摸到了风声,明里暗里也推脱了许多次,这件事到底还是没有成了。虽然婚约的事儿取消了,但是两人的感情倒是一直不错。和京也常常入宫探望太皇太后,只是早在两年就出了京城游历去了,如今一回来就说了明韫之事,怎么叫人不疑心?
和京一双浓眉倒竖,不悦的看向霍惜,道:“你甭问,这件事儿我就是知道了。那小子看起来就不像是个什么好东西。”
霍惜看着和京,也不知是明韫哪一点不得他眼,心下无奈。
和京说话的态度比起方才与霍惜斗嘴之时认真许多,霍惜沉默不语,默默将和京的话收入耳中。而目光稳妥的落在了暨王裴祯的身上。裴祯忙忙摆手,一副畏惧的模样,急忙解释道:“长公主明察,必定不是本王。”
“王爷心虚什么?本宫不过是许久不见王爷便是多看了几眼。”霍惜淡淡的收回目光,将裴祯哽了一口的老血。
“咳咳,朕还有折子要看,和京,你就在长宣宫陪着皇姐说说话吧。”小皇帝虽然是掌管着朝政大权,但是在这位长姐面前,他说到底还是不敢放肆的。俗话说的是,长姐如母,可不就是么。
“本王,本王突然想起还有些事要与皇上商量,也不便多留了。下次再来探望长公主。”
裴祯听见小皇帝这是要撤,他又怎么敢一个人留下,便也是匆匆起身与霍惜道别。霍惜起身,目送两人离去,但是怎么瞧,都觉得有那么些……狼狈呢?
和京看到小皇帝和裴祯仓促而逃的样子忍不住‘噗嗤’的笑了出来,霍惜回过头去看他,那一双桀骜不驯的眸子里溢满了笑意,她有些晃神,好似回到了当年,她第一次见到和京的时候,也是这样,一双眸子溢满了笑意。
“漂泊够了。”霍惜这才坐了下来,起手给和京斟一杯酒,神情淡定又淡然。纵然是和京想要在霍惜脸上看出写什么东西来,也是徒劳无功。
和京收了收自己的一股子脾性,端端正正的在霍惜面前,也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你素来都是眼高于顶,明韫不过一介新科状霍怎么就入了你的眼。”
霍惜诧异的看了和京一眼,虽然他如今摆正了模样与自己说话,但是多年来和京骨子里的桀骜是藏都藏不住的。而和京对明韫的看法竟然偏颇如此之大……
“若是我能知道,我必定说与你。”霍惜嘴角一弯,双目直视和京:“你也知道我是什么性子的人。”
“是是是,我怎么会不知道呢。”和京独自饮尽一杯酒,看也不看霍惜一眼,道:“温庄长公主,何许人也。”
“女子也,小人也。”
霍惜肃容道,语气却十分轻松:“老王爷请你入京?”
和京勾唇一笑,他方才不过是虚晃一枪,素来聪明的她却无意中计了。和京端起酒杯,有些痞气的晃了晃,脑子里一闪而过的都是小皇帝在传信当中提到的消息。
留在封地的王爷世子们,虽然往年亦是如此,但是今年似乎格外特殊一些。就是因为这样,小皇帝刻意提到了这件事,他自然也会上心看看。这贤王世子,人,却是不一定好的。小皇帝登基短短几年,难免还会有人想要浑水摸鱼。
“身为世族子弟,我有了两年自由的时间再不敢奢求什么了。”和京凝神看了看霍惜,将手中的酒杯放下,那杯中的酒一滴未少。
霍惜从他口中听出了遗憾。和京本就是生性桀骜之人,却又是晋王的嫡子,这王爵的封号和府邸将来都是他的。他肩上承担的责任也不见得会比谁少。晋王爱子如命,竟然还特向太皇太后请了两年再与和京受封……
想到这里,霍惜的脸色也变得有些凝重了。也正是这份特殊让他遭受到的关注也不少。
“你瞧瞧,我难得来一次,你总要说些扫性子的话。今日我可是为了你的终身大事而来。”
霍惜听和京语气中带上了几分恼怒,便是抿唇一笑,似乎多年以来都已经形成习惯了。她是长公主,人前人后都不能喜怒形色。这一点,她知道,所有人也都知道。
霍惜笑,轻声到:“身为帝王者,都有求而不得的东西。珩儿也说过,帝王,是最大的天犯。”
和京沉默不语,心中却是千百种滋味在心头交错。这皇位,只能是霍珩的,也只能是霍家的。
“罢了,我来之前得了一个消息,却不知你得知与否。”和京听完了霍惜的话,也不打算继续说明韫的事儿。在和京看来,明韫此人就算入了温庄长公主的眼,那也还有太皇太后和小皇帝还有他父亲那一关,此人当下首要考虑的乃是对朝廷的忠诚度。
但是这种事儿,和京也是决然不会与温庄长公主开口的。
霍惜挑眉,不解和京的意思,却道:“你素来消息灵通,说来听便是。”
“王爵受封乃是在男子十八的时候,我父王向太皇太后请命,我方才推迟了两年,今年受封。如此例外之人,还有一位不知你还记得么?”
霍惜凝神不语,想了想,说道:“你是说贤王世子明韫。”
“若是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已经在入京的路上了。”和京看了霍惜一眼,意味深长的笑道。霍惜则是想到了她当年见到那个风华绝代的少年,竟然也要成为独当一面王爵了。自然是没有注意到和京那意味深长的笑容。
只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这位风华绝代的贤王世子明韫到了京城之后竟然搅动了一场巨大的漩涡。
“此事我说与你也罢,你且看着吧。”和京也不打算多说什么,关于那位贤王世子的事儿估摸着也已经是板上钉钉了,多说无益。且看着这会儿子还要做什么才是,那人入京少不得要来给太皇太后和皇上还有跟前这位温庄长公主请安的。
霍惜颌首,一目清明:“省得。”
“老爷子还等着我归家,明日我再入宫给太皇太后请安。”和京起身,可不是他家老爷子还等着他么。
霍惜略微惊讶,没想到和京竟然是一回京城就直奔长宣宫。但面上却依旧是八风不动:“去吧,若是呆久了,只怕我也要被责说了。”
和京原本已经走出门口,听得霍惜这话,气得走回来,绕着霍惜走了小几圈,最后只是恼道:“你个没心肝儿的。”
“得了,我不过左你一句,你倒是骂起我来了。”霍惜脸上丝毫没有怒意,反倒是笑说:“老太爷骂起来你只说是我便是了,竟也不知谁不知好歹。”
和京哼一声,气呼呼的走了。霍惜的神色始终都是带着笑意,直到看不见和京的身影之后,才缓缓敛了脸上的笑意。
长宣宫又恢复了以往的模样,典礼昭昭,宫人们来来往往都未曾发出一点声响,一片深宫之中独有的一份宁静安然。
“长公主,容太妃送来的帖子。”平音一直候在门口,一直到小王爷和京离开之后,方才入门将手中的帖子恭敬的递过去。
霍惜却是一个蹙眉,面色顿时变得有些生冷。平音本以为长公主要说些什么,而霍惜却只是拿过了帖子动作轻缓的点点头。平音会意的退到一旁,等着霍惜看阅。
小皇帝初登基不过五年光景,但是先皇的后妃们却是年纪轻轻变成了太妃,当中自然也有些不够知足的。当年得太皇太后和长公主敲打之后,倒也是安分守己了一阵子。而容太妃则是先皇后之下份位最高的一位,便是得了太皇太后的旨意,成为了上清宫的主位太妃,管理着那些个太妃们。
容太妃倒是个识时务之人,先皇驾崩之后,小皇帝登基,便是要自请去皇家太庙,但是太皇太后念在这位太妃还有一个女儿的份上,便做主留在了上清大宫。
与温庄长公主一辈的公主自然也不止是一个,深宫之内还有四位公主。分别是容太妃的闵益公主霍洁,李太妃的梳柔公主霍汐,柳太妃的提桑公主,还有一位母妃亡的异族公主敏亚公主霍沁。这几位公主都是在宫中有宫邸,得长公主的意思都在宫中金贵的供养着。所幸的是,长公主为人心慈,也是宅心仁厚,几位公主对长公主并无多话可说。
霍惜拿着帖子看了半响之后,轻声问道:“平音,你可知近些日子上清宫的动静?”
“回长公主,上清宫近些日子并无异样。太皇太后的意思是让您别管上清宫的事儿。”平音将太皇太后对她说嘱咐的话一字不落的全部转告给霍惜。
霍惜微微侧过脸,目光看向平音,道:“你可知道这帖子是什么内容?”
“奴婢不知。”平音摇头。
“容太妃与本宫说,几位公主的婚事。”霍惜轻描淡写的丢出了一个震惊的消息,而平音也是恰恰被震惊了。
只是平音虽然震惊,面色却是八方不动,有些愤懑道:“容太妃娘娘太过分了!”
霍惜但笑不语,容太妃是什么样的人竟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也难怪是平音都会恼羞成怒了。她是长姐,也是她们以后命运的依靠者,容太妃也有女儿,操心这件事是必然,但是这时候戳出来,似乎并不是个明智的选择。容太妃此人行事谨慎,这样的话从她口中说出来想必是得了谁的‘指点’才是。
“长公主……”
平音似乎还有什么话想说,霍惜付之一笑,道:“此事我自有分寸,你派人好好查查容太妃身边的人。”敢在这个时候上帖子说出婚事,想必是有人的心已经被挖空了。容太妃再无辜,这帖子也是她写的。
霍惜冷冷一笑,这时候提起婚事,无非就是听到了贤小王爷明韫要入京的消息,若是真的嫁得贤小王爷,这一生如何也是衣食无忧了。深宫内院处处受钳的公主怎么比得上一邸独门独户的贤王妃来得舒服呢!?
好大的心思!
“喏。”平音低头应了,虽然方才霍惜的话惊人得很,但是平音跟在霍惜身边多年,早也练就不动声色的本领。
“长公主,秦大小姐来了。”一个身穿深色太监服的小太监快步走进来,低声·禀报道。
薄大小姐,秦栀。左相的长女,平日里倒也是偶有来往,比起二小姐秦橦而言,霍惜与秦栀的关系倒是不错,不过也仅仅是不错而已。
“请进来。”霍惜嘴角含笑,今日看来倒是有许多的人清闲得很。
“给长公主请安,长公主万福。”无论何人,长宣宫众人面前礼不可废。女子声音棉和,竟然好似带着些些甜意,听得人心中一阵舒畅。
霍惜起身瞧她,见着女子一身浅蓝色的薄罗长裙,发髻松松挽着,却是说不出的好看。仅仅一只羊脂茉莉小簪表在发表,周身的气质倒是十分的赏心悦目。
霍惜嘴角微微上扬:“你今日怎么会有空闲过来呢?”
“来给你送消息了。”秦栀素来都是柔和可亲的性子,说话的声音自然也是柔和的很。
“哦?”霍惜环视了一周,道:“都退下吧。”
“喏。”
平音也是极其有眼力的带着众宫婢都退了下去,不过是个眨眼的功夫这长宣宫主殿的人都退得一干二净了。
霍惜这才说道:“是关于二小姐的事儿。”
“只怕你前世是那天上星宿,我还没开口你便是猜中了。”秦栀一脸的笑意,只是若是深看便能发现这笑意未达眼底。
霍惜微微勾唇:“这些年来,她多多少少的小动作本宫无一疏漏,这一次自然也是。”
“此番若是她冒犯了长公主,还请长公主手下留情。”秦栀虽然与亲妹秦橦关系不甚和善,却也不会让她真的受苦。
霍惜侧头看向秦栀,道:“若是我没记错的话,你也是太皇太后名册中之人,当下你已经没有机会再为她求情。若是她知情识趣,本宫自然也不是那起子小人,喜欢在背后放冷箭。”
霍惜一番话说得甚是直白,秦栀却是听得有些心惊胆战。太皇太后早就做好了准备要于这几年之中挑选未来皇后,而方才温庄长公主所言的名册自然就是皇后的候选人名册。霍惜先是避而不谈秦橦之事,随后却是说了不吝于背后冷箭……
秦栀微微叹口气,垂下眼帘,有些哀声道:“她毕竟是我秦家的女儿。”
“她首先是大魏朝的子民,再是丞相府的嫡次女,最后才能是你秦家的女儿。”霍惜一双锐利的眸子看向秦栀:“你无须多说。”
“是。”
秦栀再无多言,便是沉默着,不说话了。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纵使她与秦橦乃是一母同胞的姐妹,却从来未曾同心过。
秦栀怎么会不了解自己的妹妹呢?自幼便是在母亲的肆无忌惮的溺爱中长大,养成了骄纵横行的性子,早年的时候遇见了长公主,却不知为何竟然处处与长公主作对。若不是长公主大度,只怕她也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今日她为秦橦之事刻意前来寻温庄长公主,望长公主手下留情,却未曾想,自己也已经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她从不欲成为皇家之人,更何况是皇后的位置。若是别人渴求不已,那么她却是要避而不谈的。
长公主蕙质兰心,早也知道她的想法,如今用这件事来敲打她,这意思是让她不要管秦橦之事了吗?
秦栀被这猜想吓了一跳,却仍旧是面不改色。
霍惜倒是将秦栀方才的神情收入眼底,她倒也不是真的要对秦橦做什么。只是,这么多年来,她都没有对秦橦做出什么处置,反倒是让秦橦愈发的嚣张起来。霍惜心中一冷,看来有些人是安逸得太久了,所以才忘记了,她霍惜,大魏朝的温庄长公主并不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而是仅次于帝王,手中也同样握有生杀大权的第一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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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温庄长公主的故事,也是明谌的母亲。长公主的故事也和整个正文息息相关,表忽略哟。这一章隐线比较多,亲们可以慢慢笑话。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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