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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病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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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森已准备好注射器,正在找退烧剂。

    此时姚雪笛已经陷入了深度昏迷,即使不用体温计,通红的脸颊也足以说明她命在旦夕,严澈的精神濒临崩溃。

    狄雅宁按住他不住颤抖的肩膀,道:“你别担心,姚阿姨命大着呢,大海啸那年单挑三个罪人都没事,现在只是发烧而已,不会有事的!这温度很快就会降下来的。”

    “这次不一样,妈妈是无缘无故发烧的……”

    “这次?难道她以前也有过高烧不退的情况?”

    “我也是听妈妈讲她大海啸那年的故事才知道,具体的,要问蓝阿姨。”

    蓝珝张大着嘴,恍然大悟道:“听你这么说,我想起来了!”

    狄雅宁直觉当年之事与雪笛这次无故发起高热有密切关系,“蓝阿姨,你跟我们说说。”

    “先别打针。”蓝珝阻止了唐森的动作,而后道,“那年雪笛平息龙王的怒气后回来就发起高烧,41度烧了4天也没把她烧傻,我那时还笑她是怪物来着。”

    “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她也不确定,只猜测是灵力透支过度引起的反噬。”

    这个理由虽然不是很完美,但还算合理,只是狄雅宁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说说她打败那三个败类用的术法吧,我妈妈没记在《驭风心得》里。”她觉得这术法应该很高端,不然也不可能让一个活生生的人病得那么严重。

    “我想想……她跟我说过,因为系别的关系,入学后需要研究奥帕依的地理气候,她有一次无意中看到先人留下来的一本笔记里记载了一种气候类型,叫……高原气候,因为是奥帕依没有的气候类型,当时她只是粗略看了一下,没多想。后来跟那三个败类交手的时候一度不敌,奄奄一息之际想到了这种气候对人体的影响,当下就活学活用,把他们交手的地方周围的气压、含氧量和空气湿度等指数调整为3000多米海拔的高原气候,那三个败类当即就出现高原反应,头痛心慌、恶心呕吐,再加上剧烈运动,一下子就失去了反抗能力。”

    听完蓝珝的描述,狄雅宁好像抓住了什么关键,但脑子却被很多混乱的线索影响了,没能及时抓住。

    “改变气候的术法的确很高端,灵力透支是正常的,可这次求雨,她只是把海上的水气引过来,不应该出现这样的情况啊!难道是因为范围较广?可是之前怎么没出现这种情况?”

    蓝珝还在继续推测着,狄雅宁也做起了笔记,以便理清这其中的蹊跷。

    屋内又陷入了死寂,唐森捏着手里的退烧针,不知道如何是好,他再次测量雪笛的体温,已经40。6°了!“你们要不慢慢想,我先把针打了?”

    严澈看到体温计上的数字,差点没把它捏爆,“唐医生,你打吧!”

    ……

    笔记本已经被狄雅宁耗尽最后一点空间,依然没有得出结论,狄雅宁脑子里越来越乱,心想着休息一晚说不定思路就清晰了,因而干脆爬到床上睡觉去。

    本以为会因为担心雪笛而睡不着觉,没想到可能是路途劳顿的关系,狄雅宁一沾枕头就进入了梦乡,梦中没有一点关于高烧不退的画面,一晚好眠,她一度以为雪笛已经脱离危险了。

    临近破晓,狄雅宁的梦境也开始跟现实接轨,她梦见第二天起来的时候雪笛已经退烧了,整座庄园的人都松了一口气,她也放心了,可是没想到,梦中的场景却发生骤变,刚刚被宣布退烧的雪笛一睁开眼睛就尖叫了起来,把狄雅宁拉回现实。

    尖叫声不是梦,真的是雪笛!

    狄雅宁顾不上换衣服,只着一身睡衣就冲到雪笛的卧室,里面的场景令她触目惊心。

    姚雪笛上半身探出床外,双手扒地,想下床,阿纯在床上拼命将她往回拉,一边拉一边道:“夫人,您的病还没好,不能下床……”可是姚雪笛却好像听不见似的,一个劲往外钻,无意中抬起头,狄雅宁对上她的眼神,总觉得那双桃花眼仿佛被高烧蔓延似的,散发着狂热的光芒,却唯独缺少理智。

    阿喜见她要进里屋,忙拦住,道:“狄小姐,您还是先回去吧,夫人……夫人很危险……”

    “不要紧,我身子板耐打,你去给我取外套来。”狄雅宁越过阿喜,走到唐森旁边,“怎么会这样?”

    “她疯了。”唐森调配针剂的动作快速而利落,“高烧烧坏了她的视觉神经,她一醒来发现自己什么也看不到,精神垮了。”

    “这不可能!”姚雪笛是怎么人?那年的大海啸几乎夺走她全家人的生命,她都没垮,怎么可能会被失明轻易击垮!

    “今天一早妈妈的体温降下来了,我来看她,总感觉哪里不对,妈妈竟然问我为什么不开灯,天已经亮了啊!就叫唐医生过来看看,没想到……”

    “不可能是因为这个……”狄雅宁还是无法相信令雪笛如此癫狂的原因会是失明,一定还有别的什么。

    唐森调好镇静剂,准备给她注射,姚雪笛拼命挣扎,哭着喊道:“我求雨有什么错!为什么要惩罚我!我没有错!我没有逆天,让我再试一次,这次一定能……”

    “夫人,冒犯了!”

    姚雪笛终于还是敌不过镇静剂的效力,最后的“成功”二字只能化为口型,湮没在唇齿间。

    严澈接住姚雪笛软倒的身躯,同阿纯一起将她安置在床上,盖好被子。

    唐森最后为她检查了一下,确定高烧已退,“我再开些药作为辅助治疗,先稳住病情,具体的治疗方案等我回玉衡岛跟老师商讨过后再决定,少爷,夫人的眼睛我会负责到底的,这段时间麻烦你多开导她,对病情的恢复也是有好处的。”

    “麻烦你了。”

    “不麻烦,说到底是我的疏忽,没料到几个小时的高烧就会致盲,全因我医术浅薄,真是对不起!”

    “说不上对不起,如果不是你,我妈妈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现在我只希望她能恢复健康,拜托你一定要治好她的眼睛!”

    “我会的!”

    唐森离开后,严澈也瘫在了地上。

    蓝珝急匆匆赶来,在外面就听到雪笛失明的消息,一时间愣住了,阿喜拿着狄雅宁的外套正要进屋,看到蓝珝立在原地动也不动,小声提醒了下,她才冲进屋去。

    “雪笛!雪笛!你到底怎么了!”她没想到一夜之间病情会有这么剧烈的变化,这绝对是所有人始料未及的。

    阿喜将外套给狄雅宁穿上,看着沮丧的严澈和激动的蓝珝,狄雅宁的心情也不平静。

    “我想,我知道姚阿姨为什么会失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