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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门口的苗笙瞧见钟任仇正在往外面看,得意的笑了一声,暗暗冲着他翻了个白眼,表情非常不屑。
钟任仇回过头来,对他爹说:“要不然就问问这位......”他指了指苗笙,“她自己是怎么想的吧。”
钟晖邦不可置否,微微一点头,算是同意了。
“祖母,您先去休息吧,”钟任仇担心祖母的身体这么样子的闹腾会受不了,转身劝她道,“这边由我和爹处理就好。”
钟老夫人却不答应:“有什么话,你们就在这里说!我还没死呢,别想糊弄我这个老太婆。”
钟任仇劝不动祖母,只好让人带着苗笙和钟启往前又走了几步。
苗笙之前站的比较远,听不见钟晖邦对钟任仇说了些什么,还以为钟晖邦终于拿出家主的威严,顺利让他们母子俩进了宅子,还使得钟任仇服了软,妥协了要把她母子二人带入这钟家老太婆的厅里去。
苗笙挺胸抬头的就要跨过那道让她羡慕又嫉妒的门槛,却被钟老夫人厉声阻止:“谁准许你踏进来的?给我滚出去!”
苗笙委屈的指指钟任仇:“这可是是您的孙子,”还特意加重了语气,“请、人、让我和小启进来的。”
钟任仇原本也没想让苗笙进来,早就让人吩咐好了只让他们站在门口。只不过还不等那几人伸出手来挡住苗笙他们往门槛里跨进来,就被祖母先行阻止了而已。
根本不理睬苗笙那令人厌恶的表情,钟任仇用不大不小的声音道对他爹说:“爹,祖母不能再动怒了,对身子不好的。”
钟晖邦还算孝顺,连忙道:“母亲,您别生气了,让他们不进来不就成了。”然后转头对苗笙道,“你和钟启先站在门口吧,别总是惹我母亲生气。”
苗笙喘了几口粗气,却不敢在钟晖邦面前撒野,她只能攥紧了自己儿子的手,忍了下来。
勋永院的厅堂修的高大敞亮,用紫檀边座的嵌玉山水宝座屏风隔开前后两厅,屏风前的中央摆着铁梨象纹翘头案,上头摆着明镜和花瓶,两边各是一个镂雕镶理石八角几。紧靠着的再前方则是两把紫檀镶玉靠背太师椅,中间摆一张八仙桌。厅堂的中间两侧对称放置着总共三对带几螭纹圈椅。
钟老夫人坐在左手边的太师椅上,而钟晖邦则坐在右侧离门口最近一把圈椅上,他所坐的位置离着门口并不远,足够能让他和站在门口的苗笙互相听见对方的声音了。
钟任仇站在他爹身边,冲门外故意问道:“这位婶子,这次来我们家是有事相求?”
苗笙并不答话,缩了一下身子,却暗暗掐了一下自己的儿子。
钟启受到暗示,像是个被钟任仇吓坏了一样,护住苗笙,纤纤弱弱的开口道:“哥哥,你不要生我和娘的气,我......只是最近宗门要收弟子了,我虽是双灵根,却未曾得到,想恳求哥哥给我个机会。是我求爹爹让他带我来府上,帮我在负责招收弟子的道士面前美言几句。你不要生气,我不会和你争钟家的家产的!”
这话说得,好像钟任仇一直惦记着钟家家产才不让他们进门似得......
钟任仇不意外的看见他爹警惕的眼神,笑了笑,因为怕祖母听见又着急,用微低的音量说道:“我当是什么要紧的事要求着钟家,原来是这等易事,只不过是个推荐的名额,自是不用父亲出马,不过即便我去帮你说了,修为造化还是要看你自己。”
他只说去推荐了入门入派的名额,却没说是哪个宗门。
苗笙觉得钟任仇这么容易就答应下来,肯定是缓兵之计,并不相信。她赶紧往钟晖邦那方向挤了挤,颤着声音叫到:“晖邦,你不是说好要带我和小启住在府里吗?”
钟任仇把他爹的话头截下,对那女人道:“这位身子,我爹说了,不会和我娘合离,你这个身份......”他的语气有些嫌弃道,“你要是还按照自持的身份住进我们家里,于情于理怕是都不合适吧。”
“你......你说什么!”苗笙听到他说钟晖邦不会合离,大惊失色,愤怒道,“你胡说!”
她无名无分的跟了钟晖邦这么多年,碧玉之年就被当年的钟家继承人俘获了芳心,即使后来知道他已经有妻有子,却毅然决然的甘愿做那个见不得光、被人唾弃的外室。她与父母决裂、不曾再踏入修道,未婚先孕的给钟家又添了一个小子,她一直以为自己这样的付出能够顺利上位,她自己一定能成为钟晖邦的妻子。
所以此时,苗笙她根本不相信钟任仇的话。更何况,就算她已经青春不再,容颜老去,这些年依然能让钟晖邦服服帖帖的,每十天半月的还都能让他在她那里住上三四天,这更是令她对于自己和钟晖邦之间的感情深信不疑。
苗笙拼命的摇头,大叫道:“晖邦和我是相爱的!你别以为你的胡说八道就能离间我们之间的感情!”
这么大的动静,钟老夫人想听不见也难,冷哼道:“相爱?”然后就似笑非笑的看着儿子。
钟晖邦有些窘迫,站起来对苗笙道:“你别嚷嚷了,还嫌这里不够乱是不是?”
苗笙伸出手想要走过去,却被旁边的人使劲儿拉住,她一边挣扎一边凄厉道:“钟晖邦!钟晖邦你还记得你当年是怎么对我说的吗?你说你会跟你妻子合离!你说你会娶我的!”
钟晖邦面色一紧,蹭的站起来,走上去上前捂住她的嘴,厉声道:“别说些没谱的话!我怎么会跟我妻子合离?!”
“你......!”苗笙脱力一般的蹲坐在了地上。
......
为什么钟任仇那么笃定钟晖邦不会放弃他与沈氏的婚姻?
这还要从钟任仇从徽省枋城回来之日说起。
那日,钟杭槟燃着雄雄壮志,对他道:“少爷,我正练功呢!你有什么事儿就让我去做,我妥妥的帮你办好!绝对不让人欺负着你,我是不会退缩的,我会跟少爷你一起应战!。”
钟任仇郑重其事的对钟杭槟道:“我确实有事情需要让你去做......”
钟杭槟有些害羞道:“少爷,你这么说我会不好意思的。我怎么能帮上你的忙呢?”
钟任仇道:“你过来,我给你讲讲祖父那书房的禁制......”
钟任仇的父亲钟晖邦虽然是钟家的独苗,但钟家老爷子在临死前却还是留下了遗嘱,可这个遗嘱却没有在钟家老爷子过世后当众宣布,而是被钟晖邦放进了老爷子书房的储物玉盒之中,所以钟任仇并不知道遗嘱的内容。
那时,钟晖邦还在扮演着好父亲、好夫君,钟任仇也沉浸在痛失亲人的悲痛中,并没有过多理会不喧念遗嘱这种事情的不正常。且不管怎么说,身为唯一的嫡子,钟晖邦肯定是当之无愧的是继承人,因此钟任仇也未曾怀疑过遗嘱的内容。
然而在苗笙携子大闹祠堂当日,钟任仇的母亲告诉他,祖父曾经让母亲发誓,除非万不得已,否则不要合离。单独从一方面来看,都会认为这似乎是钟家老爷子希望能保证儿子的婚姻幸福,拜托儿媳能够多体谅自己的儿子。
这个誓言,看起来像是钟家老爷子作为父亲,对于儿媳的不情之请。
可是钟任仇细细想来,却发现这个誓言,值得推敲。
钟任仇很早以前就知道,他的母亲沈嘉蕙幼年曾遭遇不幸,中家老爷子见沈嘉蕙着实可怜,又与沈嘉蕙的父亲是好友,于是把她接来钟家照顾,待她如己出,父女关系非常融洽,甚至比对待钟晖邦还要更好上几分。
钟任仇想,就算是祖父只是希望父亲和母亲的婚姻能够长久,也不会只让母亲一人立下誓言,必定也会通过相同的或其他别的方式,保证钟晖邦同样保持对于这门亲事的忠诚。
钟任仇起初也没有怀疑到这份神秘的遗嘱上,只不过后来他偶然得知,曾经一度保管这份遗嘱的人——也是祖父的心腹,在祖父重病昏迷的辞世之际,竟然因为意外而身亡了。
那名心腹,是钟任仇唯一知道的、曾经看过遗嘱内容的人,他的意外身亡彻底打断了钟任仇得知遗嘱真相的可能性。
但也正是因为通往遗嘱真相的道路全部被切断,这也从另一个方面加深了钟任仇对于这份被隐藏起来的遗嘱的怀疑。
钟家老爷子的书房一直都是机要之地,虽然处于控守森严的钟家大宅之内,却也下了多重禁制。而钟任仇又时时刻刻都被人紧盯着,一旦他出现在书房周围,钟晖邦的眼线肯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通知他,钟任仇恐怕很难顺利的进入书房。
但是钟杭槟却可以。
钟杭槟身高不高,动作灵活,身体柔韧度好,最重要的是,宅子里的人都不太防备他。如果多加小心,极有可能避开眼线,进入书房。
“小槟,明天我就安排你去勋永院。”
钟杭槟还沉浸在跟着少爷干一番大事业的想法中,听见任务这么简单,立刻就垮下脸:“少爷,你就是要让我去照顾老太太啊?那你给我看书房的禁制干嘛。”
钟任仇拍了一下他的脑袋,道:“认真听,你尽快熟悉熟悉勋永院都有什么人紧盯着书房,每天尽量隐蔽的多在书房附近转悠,找准时机后再进入。”
“那我岂不是跟盗圣一般了!”钟杭槟兴奋道。
“你说是就是吧,”钟任仇指着他刚刚画的图,道,“明天你去勋永院之后,一定小心不要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不要对任何人提起或者询问有关书房的事情,多听多看,少说少问。”
两人密谈良久,钟任仇看钟杭槟似乎有话要说,问道:“怎么了?”他考虑道钟杭槟可能年龄小,可能不想参与这种事,退一步道,“小槟,没关系,如果你觉得有困难就算了,我们在想其他方法。”
钟杭槟赶紧摆手:“不是的少爷!我就是想问问你......你不要生气哦......那个那个,我不会破禁制啊!肯定会被挡出来的!还有少爷你说的那个白玉盒子,咱们也不会打开......”
钟任仇挑眉一笑:“我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