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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容也并非一个女子都没有见过,因着他的身份,想爬上他床的女子多不胜数,而那些人更是变着方给他送女人,那些女人为了讨好他完成任务,更是各种诱惑各种手段,他都当做过眼云烟,就算脱光了躺在那里,他也眼神都不屑给一个转身就离开,却不想今日在这里,意外的让他把一个女子的身子看了个真真切切,而且这个女人还是他的女人!
要负责么?应该不必吧,毕竟是意外,他也是无心,况且……他也绝对不会让他负责的……)
乐容想到自己来的目的,再看看那打坐练功的女子,原本有些波动的眸子瞬间平静,恢复了一如既往的空寂!
就在乐容心静下来刚刚准备重新入定的时候,那边的锦妖‘噗’的一声喷出一口污血,接着整个人倒向了草地,身子不自然的缩成了一团,还有痛苦的声音:“啊…。”
乐容立刻起身过去,却见锦妖静静咬着牙关,面色痛苦,汗水瞬间溢出来,身子蜷缩成一团,似乎痛苦至极:“你怎么了?”蛇毒已经清得差不多,不该是这个样子的啊?
“啊!”锦妖痛得将自己蜷缩得跟厉害,整个人缩成了一团,中间紧到没有一丝缝隙,身子也因为那巨大的痛楚不断的颤抖。
乐容也慌了一下神,却突然转身,一把抱了自己的琴放在腿上,看着锦妖,深吸两口气之后闭上眼,双手覆上琴弦,不似那杀人的铮铮之声,而是潺潺的泉水流淌,高上流水,佛音袅绕,空谷悠扬,让人不自觉的静下心来。
锦妖知道自己是毒发了,按照那书上说的。第二次毒发应该至少有三个月,可是这才过了一月不到,定然是那蛇毒引起了她毒发,明明已经通过一次了,她以为第二次自己可以承受得住,可是现在才发现,似乎这一次比上一次更痛,好像要生生的将她痛死一般。
“啊!”锦妖痛得叫出声,如果只是身体的痛她真的不怕,曾经她受过最严重的伤,七颗子弹打入身体,伴着刀上和烧伤,全身上下没有几处完好的地方,从头到脚都被血侵染,趴在地上,连手指都不能动弹,就是那样的时候她都没有叫出声,没有任何表情;可是现在,这种剧痛仿佛分散到了她每一个细胞,*、骨骼、五脏六腑,仿佛被人一寸寸碎裂,在碾压,有种正在被毁灭的感觉。
“嗯!”锦妖紧紧咬着下唇,耳边是乐容的琴音,猛的一咬,一把盘腿坐起,几乎是颤抖着身子开始运功,她就不信她忍不下来。
一个时辰之后,天色已经黑尽,乐容抚琴的手在琴弦上一顿,紧闭的眸子缓缓打开,里面空寂无波,目光落在锦妖的身上,不用过去看他便知道她已经晕了过去,生生被痛晕的。
“噔!”抬手之时不小心勾动了琴弦,那声音清脆响亮,似一棵石子跌落了乐容的心湖,一圈圈涟漪荡漾开去。
乐容将琴包裹好背在背上,弯腰将锦妖的包袱也拿上,这才看了看地上的她,伸出修长却不显瘦弱的手臂,双手托住锦妖的肩和大腿,微微用力将她从地上打横抱起,低头静静的看了她一眼,抱着她走向了树林。
——
夏国皇后的凤仪殿
“娘娘!这是我特地为您调制的百花玉肤膏,滋养美白,还有独特的香味,你用了之后,皇上一定会喜欢的!”皇后面前不得穿大红,所以柳烟换了一身浅色紫红,衣服也保守很多,倒是规规矩矩的。
“你有心了!”三十六岁的皇后保养得极好,如同二十来岁的女子一般,不过比那些女子更加的优雅,举手抬眉间,不自觉的有股让人敬畏的威严,这是多年做皇后沉淀下来的气势,任何人都比不了的,抬手让身后的嬷嬷把东西手了,轻笑:“这么久不来宫里,怎么想着来看本宫了?”
虽然这么问,不过皇后也很清楚她来的目的,柳烟平时心机深重,但是却在面对一个人的时候非常的明朗。
果然,柳烟闻言第一句话就是:“我听说云微回宫了!”
皇后一脸了然:“是回来了,不过刚刚回来就被人请了去,本宫这个母后都没有见到呢!”
“那他还离开么?”
“这个本宫可说不准,云微那孩子,本宫可管不住!”
柳烟闻言长叹一声,似乎心绪万千。
皇后看向她,笑问:“今天是怎么了?怎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柳烟抬头,苦涩一笑:“娘娘该知道,柳烟今年已经二十三了,再过一段时间,就该二十四了……”
皇后失笑:“原来我们的柳庄主是想嫁人了啊?”
柳烟低头:“娘娘就知道取笑人家!”
“好啦!你那点心思本宫还不清楚么?不过云微也二十一了,也是该娶妻了,正好这次云微回来,本宫同皇上商量商量,再问问云微的意见,如果他答应,就把这婚事定下来!”皇后认真道,说完之后突然话锋一转:“不过本宫还是跟你说清楚,成与不成本宫不保证,就算成了,你也只能是云微的侧妃!”
柳烟重重点头:“我明白!”脸上一副乖巧的摸样,心中却在暗暗发誓,她一定要把云微变成自己的,不成也得成。
正在这时守门的太监跑进来:“启禀皇后,公子求见!”
云微虽然是皇子身份,但是在夏国皇宫全部人都称他为公子,而公子这两个字,也只代表云微。
皇后愣了一下,眼中有些意外,不过很快敛去,笑道:“他终于舍得来看本宫了,快让他进来吧!”
说完瞥了一眼旁边的柳烟,却没有说什么。
自从上次被锦妖伤了之后,柳烟就再也没有见过云微,她的伤已经完全好了,抬手微微整理了一下仪容,紧张又期待的等着云微的到来。
云微确实来了,不过同时出现的还有他蕴含了满满内力的一掌,柳烟猝不及防被打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在柱子上,吐血落下,一脸的痛苦和不可置信。
没等她问为什么,云微下一掌又跟了过来。
“云微!住手!”皇后终于反应过来,厉喝一声之后奔过去,云微见是她,这才收住掌力;皇后看了眼身后的柳烟,怒瞪一样旁边的宫人:“还不快把柳庄主扶下去请太医?”
“是!”
三个人抬了柳烟,一人急匆匆的奔出去,显然是去请太医了。
柳烟想要说什么,但是云微直接迈步进了内间,根本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
皇后挥退身边的人快速跟了进去,担心道:“你这是怎么了?什么事让你发这么大的火气?”
云微身子一顿,声音沉闷:“她派飞云山庄的人去杀她,刚刚有消息传来,她中了蛇毒落进了河里!”
皇后闻言一叹:“我就知道多半是因为她!这么多年你的性子稳重、隐忍,我可从未见过你这么激动的时候!”
云微沉默没有说话,皇后一脸无奈:“我说你啊,好好的怎么都动了心了呢?爱上谁不好?偏偏爱上月徵那个老狐狸的女儿,你明知爱上她一定会被责罚,却还是一意孤行,你让我到底说你什么好呢?”
说完之后继续叹气,走到云微身边:“我听说你被打了一百伏龙鞭,身上的伤一定很严重,可有上药?”
“不碍事!”云微平静的吐出几个字。
皇后眼中全是心疼和不忍:“你个傻孩子,那一百伏龙鞭,如果再大力一点,就会要了你的命的,你就不会服个软么?”
云微抬眸浅浅的看着她:“我说过她是我的妻子,不管用什么方法,我都一定要将她写进族谱,成为我的妻,唯一的妻子!”
皇后低头拭泪:“算了,我也不劝你了,但是你要明白,娶她比娶任何女子都难,除非她把那样东西给你,倾国之力帮你,或许他们会答应!”
“我要做的事情,不需要女人来做垫脚石!”云微沉吟,声音坚定。
皇后看着他,不想再说这件事,转了话题:“前些日子查到了一些消息,那边的一个长老曾在月徵死前去过尧月皇宫,月徵应该是察觉到了我们的一些目的,所以跟他联手演了一出戏,用自己的死来为月锦陌铺路,用那四分之一的残卷与那边的人做交易,让他们保月锦陌平安!”
“不过……那边的人显然也不甘于此,前些日子让乐容出关,虽然本宫命人一路追杀,但是却都没有要到他的命,如今应该已经在她的身边了!你要不要派人去看看?”
“不必!他拿不到那样东西!”云微眸子一闪,随即沉默。
皇后气急:“他拿不到,那你呢?”
云微淡淡看她一眼:“微之会另想它法!”
皇后脸色都沉了:“另想它法?除了从封王城打开,难道你还能找到第二种方法?都是那个月氏的开国皇帝,如果不是他将比九玄阵还厉害的九宫阵摆到了封王城,我们也不会一等就是这么多年,而且到现在都是束手无策!”
云微没有回答,而是在皇后的目光中转身离开;皇后气得不行,但是却拿云微没有办法。
“娘娘!”一个太监进来,躬身道:“柳庄主拒绝太医的治疗,说要见公子!”
皇后坐到旁边的软榻上,一手揉着眉心,沉默了片刻才道:“把她送回她住的地方,飞云山庄的人自然会给她治疗!”
“奴才遵命!”
太监离开,皇后身边最年老的嬷嬷才开口:“娘娘这样做,不怕柳庄主怨你么?”
“怨?她能怎么怨?若不是她动了不该动的人,会有现在的下场么?”皇后沉声道。
“可是娘娘刚刚才答应了她向皇上提她跟公子的婚事呢?”
“本宫说过,这事儿得云微答应,如今这个样子,云微这一辈子都不会答应的,本宫难道还是为了她去跟云微闹翻不成?”皇后抬眸看着前方:“本宫和皇上欠了他们飞云山庄,但是这些年已经还得够多了……”
皇后坐在原地沉默了一下,突然起身,快速走几步来到桌案面前,铺了信纸提笔,犹豫了一下之后下笔,只写了两句话就手臂,将信纸吹干跌起来装进一旁的信封:“来人!”
一个影子落下,皇后将信递过去:“用蜜蜡封了送给尧月长公主!”
“是!”
那嬷嬷在一旁看着,自然知道皇后写了什么,不由道:“若是让公子知道了,怕是会怨娘娘的!”
皇后一叹:“怨就怨吧!本宫虽然并非他母亲,但终究是他的表姑姑,实在是不忍看着他一个人承受!”
“一百伏龙鞭啊!”皇后想到心都一颤,那伏龙鞭是特质的,从轩辕皇室灭国之后就存在的,专门用来鞭笞轩辕子孙,让他们谨记国耻,以复兴大业为终身之志;那鞭子乃千年蛇皮混合了金蚕丝所制,上面还有玄铁所制成的细如牛毛的倒刺,每一鞭下去皮肉翻飞,虽然云微看似没有什么异样,但是她却知道那衣服下早已是血肉模糊的一片,那孩子身子差,如何能承受得住这一百鞭子?
脸上一片冰凉,皇后抬手,这才发现自己居然流了泪水,赶紧用帕子将眼泪拭去,可是怎么擦都擦不完。
嬷嬷见此一叹,却没有劝说,皇后总是这样,劝说也没用的,反而越说哭得越厉害,这个时候他们这些下人只需要陪着她就好!
——
皇宫之中处处金碧辉煌,却有一处清幽的院子在这皇宫之中显得那么的特别,漫漫的紫竹将整个院子围住,只在竹林之中有那么一座不到两百平方的两层阁楼,明显不属于皇宫的建筑,却有着它不可动摇的地位,谁都知道那是公子微之的院子,虽然没有守卫,但是没有得到允许,却谁都不能靠近,哪怕是其他皇子,也一样。
“公子!”水苏去拿了东西回来,在屋子里找了一圈没有看见云微,却不想一转身就看见他从外面进来,顿时脸色一变:“公子你还受着伤,怎么能出去走动?”
“无碍!”云微走进来,站到屏风后缓缓解了腰带,当那一件件衣服被解开之后,露出来的是一片血肉模糊的肌肤,胸口、后背、手臂,倒处都是狰狞的鞭痕,鲜血淋漓,骇人无比,云微却看都没有看,让水苏进来:“上药吧!”
水苏看着那一身的伤口,虽然已经看了几日了,可是每看一次他都还是心惊,手颤抖了好几下才稳住拿了药往他的身上抹去,这伤口遍布全身,几乎要将药抹满全身才行。
上了药之后用薄薄的绷带裹了两层这才完成,也该庆幸现在是冬天,不会出汗,若不然恐怕会更加难受!
就在水苏刚刚弄完的时候,一道黑影落下,手中拿着一封信:“公子!皇后娘娘刚刚派人送去给月公主的信,属下暗中截下了!”
水苏虽然没看信的内容,但是皇后娘娘送给公主的信,大概也猜得到是什么内容,不由得怨恼的瞪了那隐卫一眼,但是也知道这多半是公子吩咐的,所以更多的是为公子不值心疼,明明自己都快把命丢了,却不告诉公主,公主又如何知道?
云微没有说什么,抬手接过丢进了旁边的火炉,从旁边的架子上拿了一件单薄的衣服穿上,转身走上了阁楼书房。
那隐卫也在云微离开之后消失,水苏看着空空的屋子,无奈一叹,低头收拾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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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乐容将锦妖抱进树林的时候,白离也收到了消息,他派去保护锦妖的人全部死了,而且尸骨无存,因为锦妖遇上乐容而升起的醋意怒火瞬间消失,只剩下担心和着急,奈何暂时脱不了身,怒火让周遭的空气都变得冰寒。
“主子!四长老已经找到!”
白离猛的转身,那双邪魅的眸子此刻寒光慑人:“把他丢到刑堂去,让刑奴好好伺候他!”
“是!”那人回答,声音中不自觉的多了一丝惧意,完全是给刑奴两个字吓的。
刑奴并非什么官职,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只是阎罗殿执法堂刑房里的一个施刑的人,但是他下手极狠,落到他手里的人出来之后几乎都是没有人形了,而且不管他怎么折磨,那个人却不会死,总有一条命掉着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受什么折磨,求生不得求死无门,对于犯了罪的人来说,刑奴比阎罗王三个字还可怕。
按照四长老的身份,最多只是圈禁,可惜他偏偏撞在了白离心情不好这关口,也该他倒霉。
“碰!”白离一掌拍在旁边的桌案上,一尺厚的花梨木桌子瞬间变成了两半,他只离开了一天不到,那些人就敢对锦妖下手,飞云山庄的人真当他白离是死的么?
“来人!”
“在!”李鹤从门口进来。
“立刻让人去收集雄黄、硝石、硫磺,有多少要多少,全部运到飞云山庄,想办法透进他们的万毒谷,把那些恶心的东西全给我杀了!”
万毒谷可是飞云山庄毒物的来源,飞云山庄的命根子啊,若是被他们毁了,到时候飞云山庄的人会不会直接杀到总坛来?李鹤本来想劝,不过看到白离的表情,什么都收回肚子里了,现在想劝,除非他不想活了。
“属下领命!”
——
锦妖醒来的时候正躺在一处农户的屋子里,两边是石头和泥土做的墙,挂了几张兽皮和一把长弓,应该是一家猎户。
竹做的们被推开,一个四十来岁一身朴素的妇人端着一碗汤进来,看见锦妖睁眼,快速走过来将鸡汤放下,笑道:“夫人终于醒了!”
锦妖动了动身子,她伸手过来搀扶,锦妖也没拒绝,借着她的力道起身,妇人赶紧把被子折了放在她身后,锦妖抿唇浅浅一笑:“谢谢!”
她的声音微微沙哑,妇人却听得笑开了花:“早就觉得夫人漂亮,如今笑起来,真是越发的漂亮,也怪不得你的相公对你那么上心了,阿婶这辈子都没看过你们夫妻俩这么好看的人!”
淳朴单纯充满善意,锦妖无奈回以一笑,她知道她说的男人应该是乐容,可她却没有反驳:“给阿婶添麻烦了!”
“没有,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她笑着摆手,然后将旁边的鸡汤递给锦妖:“夫人醒了就快将这鸡汤喝了吧,这是你相公去林子里给你打来,阿婶特意用山里的蘑菇炖了,给你补身子的!”
锦妖现在确实虚的紧,但是这一醒来就喝鸡汤好像有些腻,不过看她这么热情,锦妖也不忍拒绝,端了碗过来喝了,没想到这鸡汤很是鲜香,而且一点油都没有,也不腻,几口将它喝完,将碗递回去:“很好喝!”
妇人脸上的笑意顿时更深了:“你睡了这么久,醒来肯定也不舒服,先自己坐一阵,阿婶正在煲粥,顺便去弄几个小菜,等下再给你点端来!”
锦妖点点头:“谢谢阿婶!”
“说什么谢啊,你好好躺着,阿婶去去就来!”说完笑着端着碗出去了,开门出去没走几步惊喜一笑道:“公子回来了,你夫人醒了,快进去看看!这些东西给我吧!”
“嗯!”低低的一个声音,却让人心中一晃,忍不住想要看着声音的主人该是何等摸样。
很快乐容就走了进来,依旧一身淡蓝色的衣服,发丝微微束起,一身的淡雅俊隽,淡淡的眸子落在锦妖身上:“好些没?”
锦妖看着他,明明打定主意要跟他拉开距离,可是最终却还是走到了一起,甚至还被他救了一条命,动了动手臂:“还好!”
乐容关了门走过来,在她旁边坐下:“你身上余毒未清,你再试一下运功把毒逼到心口吐出来!”
锦妖点点头,倒也没着急这做,看了看那只有脸盆大的窗口:“我睡了多久?”
“一天两夜!”
锦妖颦眉,这么说来,明日就是秋家擂台的日子,动了动身子,准备下地,虽然已经有了准备,但是脚刚刚沾地的时候身子还是忍不住徐晃了几下,好在一只手及时扶住了她,才让她不至于落地出丑。
“身子还很虚,再休息一下!”乐容道。
锦妖摇摇头:“不了!我现在就得离开!”
用内力运转周身,等到力气恢复了些,这才拿开乐容的手,把旁边的包袱拿过来,那打湿的衣服已经被洗干了放好,没有看乐容,快速的将衣服套在身上,随手把头发理了理,将东西收拾好,最后再将那狐裘往身上一批,这才看向乐容:“你要走么?”
乐容点点头,拿了旁边的琴背在背上。
“哎!你们这是要走么?夫人才刚刚醒来,身子还没好,怎么能这么着急赶路呢?”那妇人看见两人出去,顿时惊道。
锦妖顿下步子看着她,感激一笑:“麻烦阿婶了,不过我还有急事,必须离开!”
听说有急事,妇人也不好多留,只道:“夫人刚刚才醒来,只喝了一碗汤,就算要着急上路,也得吃点东西才有力气赶路啊!”
乐容看向锦妖,似乎是让她做主,锦妖顿了一下点头:“麻烦阿婶了!”
“不麻烦!我这就去端来!”妇人赶紧跑回外面的厨房,很快就断了几碟小菜进来,怕他们走了还忙道:“你们先坐,我马上去端粥来!”
锦妖放下包袱坐下,乐容坐在她对面。
两个大瓷碗,还有边上还有几个小小的缺,不过却洗得很干净,小米粥熬得浓稠飘香,让人看着就有食欲;她不好意思的扯了一把衣服,笑道:“公子和夫人千万别嫌弃,我们这山野地方,东西自然没有你们大富人家的好,不过还算能顶肚子!”
乐容端了碗勺了勺粥吃下,闻言浅浅一笑:“阿婶说笑了,富贵人家吃得再好,一样也只不过是填肚子,在我看来,这米粥可比那些富贵人家的熬得香多了!”
被他这样夸妇人很是不好意思,但是一脸的笑意,显然还是很受用的:“你们这么着急要走,可惜我家那口子还没回来,如果回来了,说不定能送你们一程!”
“阿婶客气了,我们打扰了你这么久,怎么还能再麻烦大叔呢?”乐容浅笑道,他的笑不刻意,没有多少多余的感情,但是此刻却有种说不出来的亲和力,让人不自主的放低戒备。
“不打扰不打扰!”
两人在说话,锦妖却低头吃东西,仿佛填饱肚子对她来说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吃了一碗,又向阿婶拿了一碗,直到最后吃不下了才停下。
锦妖那大口倒是引得乐容侧目,他还是第一次知道女子的胃口可以很好,虽然她昏迷了一天。
吃了东西两人再一次给妇人告别,最后在妇人的注目下走上了下山的路。
“哎!我这辈子居然能看见这么好看贵气的人,真是三生有幸啊!”妇人看着那条路喃喃道。
“叨叨什么?”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走过来,常年务农一身黝黑,脸上也是淳朴憨实。
“你怎么才回来啊,公子和他夫人都走了!”
“人家是大富人家,怎么住得惯我们这草屋,走就走呗!”男人将背篓除下来放在一边道。
“哪儿有你这样说话的,那公子那么和气,他还说我的粥比他家的熬得都好呢;那夫人倒是没说几句话,不过也是个好人!”妇人没好气的骂道。
“好啦!我知道他们是好人,但是我现在快饿死了,弄点吃的来再说!”
“你先坐着,我给你煮点面糊!”说着转身走进院子。
“吃什么面糊,你不是用那小米煮了粥么?”
“那夫人饿了,我全呈给她了,你就吃面糊吧!”
“你倒是大方!”
妇人停下步子:“不是我大方,是人家大方!”
“你什么意思?”
妇人走回来,拉了汉子的手进屋,从衣柜里翻了几下拿出一个木盒子打开,里面躺着十几颗碎银子,少说也有二十两:“这是我刚刚进屋的时候看见的,想来是那夫人留在桌子上的,他们走的时候都没有提,我连拒绝都没有机会!”
男人沉吟:“那现在要我还回去么?”
“还什么?”妇人将盒子盖好放回去:“我虽然不是贪心之人,但是我们家确实需要钱,这钱留一半起来放着,剩下的一半,你拿去给阿娘看病,顺便给她买点米粮,也算我们的孝心了!至于公子和夫人,他们大富之家,也不差这二十两银子,以后逢庙会烧香,我多烧一炷香,求菩萨保佑他们好人平安!”
男人点点头:“好!”
——
不算宽阔的山道上,一白一蓝两道身影并肩走着,这里一路是下坡路,倒也不算难走;走了好一会儿才走出山坳见到官道,锦妖转头看向乐容:“你还要继续跟着我么?”
乐容点点头。
“跟到什么时候?”
“我也不知道!”
锦妖沉默,要她怎么说呢?赶走他?好像赶不走;甩掉他?他的武功也不差,对他出手吧,他刚刚才救了她的命,她不能这么忘恩负义;可是难道就让他这么跟个牛皮糖一样黏着?虽然这块牛皮糖很赏心悦目,但是目的不纯,待在身边,指不定什么时候爆发呢!
似乎知道锦妖所想,乐容给她一个浅笑:“我只是跟着你,保护你,绝对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情!”
锦妖看着他:“你跟着我就已经伤害我了,伤肝、伤神、伤肺!”
说完气呼呼的鼓了一下腮帮子,最后发现这个动作有些幼稚,收了表情,继续抬步。
乐容看见她那表情,莞尔一笑,没有去计较她的话。
好在这里不远处就有镇子,锦妖拿了银票买了两匹马,买了些许干粮这才赶路。
“你要去秋水城?”看着锦妖拿出地图看,那目的地居然是秋水城,乐容倒是有些意外:“你去那里做什么?”
“参加秋家大小姐的选夫宴啊!”
“你是女子!”乐容好心提醒。
锦妖凉凉的甩一个眼神过去:“有问题?”
乐容识趣的闭嘴!
为了赶上选夫宴,锦妖快马加鞭,不过就算这么急急忙忙的赶路,最后还是来迟了,不过好在因为来的江湖才俊很多,今日只比了一半,明日继续,还有机会!
秋水城来了许多江湖门派,五湖四海的江湖人士聚集在这里,什么样的都有,倒是好不热闹!秋水城的客栈不多,全都被那些有门有派的包下,找了几家都没有住房,最后锦妖干脆找了一户人家,花重金让他们腾出两间屋子。
锦妖从未出现在江湖,虽然她的名字很多人知道,但是能见过的也没几个,加上她带了纱帽,除非有心之人,否则没人认得出她来;不过乐容却不同,绝色出尘的容颜,代表的淡蓝色,还有那一把不离身的长琴,想让人认不出来都难,许多人不断头来目光,不过却没人敢上前问话,反而在乐容走过的时候稍稍避让开去。
谁都知道公子琴淡雅出尘,看似温和如玉,实则心狠手辣,绝对一个里外不一杀人不眨眼的主,他们才不敢去触霉头呢。
住的地方解决了,锦妖随便洗了一下吃点东西就拿了兵器出门,拉了一个人打听了秋家的方向,运起轻功往那边赶去。
秋家是武林世家,看家护院武功都不错,不过以锦妖的武功,想要避开这些人也是轻而易举。
不知道秋谷雨的屋子在那里,锦妖只能随便走,看运气了!快速的在这院子里穿梭,最后被两个洗水果的丫鬟吸引,准确的说是她们聊天的内容。
“今天那个李少侠真是英俊,武功又好,不知道小姐瞧上了没?”
“瞧上有怎样?最后还不是被一个又丑又怪的男人打败了?就算小姐想嫁,也不能嫁给她了!”
“哎!好可惜,如果是那个李少侠的话,配上咱家小姐那才是郎才女貌呢!”
“急什么,不是说还有很多才俊么?明天还有一场,说不定还有更英俊的人呢!不过对于小姐来说,怕是再英俊也入不了她的眼吧!”
“你这话什么意思?”
“别问了,这些不是你该知道的,快点洗水果吧!”
“好姐姐!别嘛!这里就我们两个,你就偷偷告诉我嘛,好不好?”
“好了好了!怕了你了!”“其实也不是什么隐秘的事情,只是老爷不准提起而已;五年前小姐十四岁的时候曾经跟着老爷去了铸剑萧家,喜欢上了萧家的少家主萧擎,可是人家萧擎已经有了青梅竹马的未婚妻,老爷自然不会让小姐去破坏人家,不过小姐一心爱着人家,好多次偷偷跑出去都是去萧家,好几次被老爷罚跪祠堂,不过还是痴心不改,就在上个月还去了一趟萧家,应该是想让萧少家主来参加这次擂台,不过回来的时候很是失落,应该是被拒绝了!”
“小姐对他那么痴心,他怎么能不来?况且只是未婚妻而已,还没有成亲呢?”
“不知道!据说他的未婚妻大有来头,好像是个公主什么的,那婚是不可以退的,而我们秋家的小姐也不能给人家做小,所以老爷才不答应!”
“那如果那人真的不来,小姐不就真的得嫁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
“好了!别说了,万一被人听到传到老爷那里,我们肯定得挨罚!”
“好好好!不说了,洗东西吧!”
锦妖收回目光,原来秋谷雨有喜欢的人啊,怪不得她看她的表情总有那么一点落寞,而且面对白离那样的美男子也只是惊艳一下,没有多少别的情绪。
虽然她跟秋谷雨很聊得来,也很喜欢这个洒脱豪气的女子,但是这种感情上的事情她还真帮不了多少,额,也不全是,不过暂时她没有准备出手帮她的打算。
飞身跃上一座假山,避开了巡逻的守卫,继续去找秋谷雨。
很快来到一处大的院子,一个中年男人带着几个人走进院子,守门的人和来往的仆人都唤二老爷,锦妖顿时明白这应该就是秋家的二家主了;她没心思探寻秋家的事情,刚刚准备走,却突然顿住身子,目光落在那跟在秋家二家主身旁的一个男子,纵然刚刚只突然看了一眼,但是她却非常确定,那是那安静了好久的二皇子,如今的安平王——月中亭!
锦妖知道他肯定不甘于接受一个王爷的封号,一定会有动作,只是他不去跟月倾天争,跑来这武林世家做什么?沉默了一下锦妖似乎想起一件事情,这秋家所在的地盘,好像是属于苍国的!
那么,这月中亭出现在这里,是因为苍国,还是为了夺位呢?锦妖颦眉,上一次月中亭想要老国丈手中阎罗殿的势力,如今又把手伸向了秋家,皆是武林势力,他到底想做什么?
而且,秋家的当家是大家主,他却在这天色快要黑的时候来见二家主,这里面似乎有些不寻常的味道。
锦妖微微眯眼,思索了一下,身影一闪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