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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收回手、垂下。看向地。
“叶先生,药很见效,才吃了半瓶很多数据都正常了,我——”我舔了下嘴巴,试图不那么结结巴巴,试图更放得开些,我的耳朵听到四周人的说话,是的,他们并没留意我的话,我于是更加压低声音更加试图说:“能不能再托您买些——”
“又按老规矩?”他那样直接!“以身抵债吗?”清晰露骨的声音正好这边人人都听得见,“不是的!”我震惊地昂头,“不是的——”我站起来,第一反应是站起,这个人要笑不笑,眼里同样,要玩不玩;我镇静下来,停滞下来,头脑里天旋地转,但还是低下头,慢慢坐下,我想解释:“不是的……”那点微小的呐喊只有我自己听得到,细微的挣扎就像被庞大沼泽一下子吞没一样无力,我慢慢地坐下了。
总觉得听见有人在嗤笑,耳朵里一再响着,直到烧得耳朵火辣辣作疼。
——“不是啊……”
这个人这样回应,漫不经心,这样玩弄。
因为太过厌恶,而无法去看这个人的脸。只能一再低头。
——“……我慢慢会还的。”我解开上衣口袋,快快掏出白信封,递过去,一直递到他手里。“我还得了。你不要——”以信封挡住,我紧紧地抓住他衣服一角:“不要再说了。”
真希望这样的时刻有终结。
总有终结的一天的。
只要撑到,就好了。呵,只要真能撑得到吧。
这个人拿起了那薄薄信封,我知道他并不在乎,但我必须看着直到确信他收起。那很重要。他拍拍我拽住他衣角的手,伤人话说得自然流露,“指甲里的油污,你又忘了。”
我很狼狈。讷讷收回。一整瓶的酒精或者可以去掉一个机修工指甲缝里的油污,但永远去不掉蒙羞。
那种狼狈,真是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