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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泡男人,少帅这样的人物更喜欢香喷喷的女人。他抱我,只不过是男人兴起的角斗心。只不过出于征服。就像打喜欢打仗一样,他就是喜欢罪恶!
别人笑的时候,恰恰是他最不放松、最不痛快的时候。比起欢笑,他更喜欢别的人因为他而哭泣。
很魔异化的人。
不想了解他。怕他怕到不行。
“除了跟我,你没有其他选择。”
他这样说。魔王一样。
又一个霸道狂枭、穷凶极恶的变态。
我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完全不了解这种人的心理变化。完全不相信他的任何承诺。我也根本不可能跟他走,我还有小芬和宝宝要照顾,更何况他还是宝宝的亲舅舅,我怎么可能冒险让他们见面!
可是心里的全盘计划,临到关头统统打破。全部重来。命运根本不由我掌控。他居然说我已经知道他的秘密,要么只能除掉我,我说什么秘密?我根本什么都不晓得,他说他出现在西海国就是个信号,是他不日即将攻打这里的信号!他不会放过泄露他行踪的人。
我一边摸摸索穿衣服,一边抖抖霍霍揣摩他的语气里有几分认真。
“我真的不会说出去的。我发誓!而且我根本没必要暴露你啊,我只是个小民,我去跟谁说呢?”
“你不会不知道,叶家已经掌握西海百分之七十的财富了吧?”
“啊……我不知道啊。”
“百分之七十的财富,意味着掌握这快土地上的七成军力,想想看,富可敌国的叶家,还有什么原因能使他安安份份、偏安一隅?”
“可是你和叶,叶少爷是好朋友啊。”
严羽栋奇怪地看我一眼。“你在说什么傻话?”他像看个傻瓜一样,从以前到现在,接触以来,严羽栋在我总是很直接,是不屑对我伪装吗?都直接得要死,我真不明白他这种自信是从哪来的,他还说:“连你自己都不敢保证会不会出卖我,不是吗?”
“我真的不会出卖你的。”真的好想吐,把胃吐空才舒服。我按着自己头,太阳穴疯狂地跳动。
“你没有路好走,于飞。我是你能选择的最好的出路。”
“在床上服侍你?我不干。你的钱都是打人、杀人得来的,我不要。我宁肯继续待在这里,被别的客人睡。”我只是想坚持些奇怪的操守,做妓,也可以有操守。
我只想挣一笔路费,带小芬和宝宝走。我想带他们去一个没有战争,没有倾轧的地方。那种地方值得一辈子追寻。我还没老,还能走,还能去其他地方生活。
但正如少帅大人讲的,他一向一言九鼎,一针见血的,正如他讲的:我没有其他选择。失去了叶挚浩的庇佑,谁都可以肆无忌惮伤害我攻击我,用冠冕堂皇的理由使用我的身体。
我真的不想再忍受了,我受够这些妖魔鬼怪。
萧老板竟然会抱着宝宝,和小芬一起来劝说我,小芬性子软,但不糊涂,竟然也给他们说动了。天底下,还有谁可信?
“于大哥……”小芬已经知道我的真名,随即改了口,“萧大姐说这样对宝宝最好,他会有保姆有奶妈有伺候他的人,可以享受最好的照顾,穿新衣服、上好学校、和上流社会的孩子一起玩、少帅还会带他到处去见世面,可以游历很多地方,于大哥,我真的觉得,宝宝将来能过什么样的日子,就在我们手里能定下来!”小芬说着说着眼眶有点红了,她是真把宝宝看做自己的孩子,帮宝宝把屎把尿,教他说话、走路,一心想培养他成材。
我从来没想过要宝宝成材,要让他过小芬心中那样的理想生活,我只是想宝宝能平平安安无忧无虑长大,不变成像他爸爸和舅舅一样的战争狂暴力狂就很好了。这也是铃最后的心愿。战争和暴力,我已经深恶痛绝。
我们好像都停在命运的夹缝里。
我是不是,应该多为小芬和宝宝考虑些?宝宝身上毕竟流着将门的血,让他过着贫民的生活,他长大后可会怪我?我一向自私自我,命运推我一把我就往前一步,就算是深渊,也得赴汤蹈火啊。
我得赴汤蹈火啊。
实在没有退路。
萧大姐看我脸色变化,已经知道这事已成了,可以去领少帅的赏了;她把宝宝推进我怀里,说:“当爸爸的人了,自然要多为孩子考虑些的。”
拜托不要说的跟红楼绿楼里一样,哪个姨娘多几句嘴劝告小姐一样。我最不喜欢那样。
尽管嘴上说不会让我有其他路可选,可少帅到底还是只用了人来好言相劝我。这是讽刺我的软弱吗?还是展示他的宽大为怀?
我已经被他上过了。还要怎样?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非要带上我走。
“我就是要比他们都更早认识你。”严羽栋笑嘻嘻地说。
就是那种介乎于军人和大流氓之间的性格。
因为要避开人群,严羽栋带了不过一百来人的队伍,加上我们,一起起程。他没告诉我目的地,我也不问。随便他怎样,大不了把我卖了。我只要管住小芬和宝宝的安危就可以了。严羽栋没有难为他们,就可以了。当然这些都是要付出代价的。我真的值这个价吗?我这样破落货,甚至军中有了这样滑稽的传言,他是专门为了救我来的西海,结盟啊协定什么都是过眼烟云,随他怎么说了。简直疯狂,严羽栋不是这样惊心动魄、浪漫主义的人。若是以前,叶挚浩是会为我这么多的。唉。不思量,自难忘吧。
东北和南岛的战势正如火如荼。他的部下们都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冒危险来西海,谁都知道西海一直是两面不相帮的中立国,这危害是随时它也可以出卖你,而且它还站道德制高点。大家都悄悄地说严羽栋是冒险和疯狂性格发作,带他们一起赶死赶超生……军人说话就是比较粗俗,大概意思我也懂,我一向都觉得严羽栋不太正常。很疯狂。有他这样的权势,根本不需要再赴险亲自领兵打仗;有他这样善于打仗的骁勇少帅,根本不稀罕那些当今他如日中天的权势吧。
这个海岛如此宁静,花香满地,每个人都干净整齐,面孔上带着笑容,阳光下,女士打着有花边蕾丝的小伞,男士的鞋子崭亮而光滑,你能认为这是块即将被入侵的国家吗?认为预兆是不祥吗?我想,他们并不真心想知道岛外的人是怎么艰难求生的,正如他们不关心时事一样。而随着战争进一步恶化,我从严羽栋带的军人身上,看到他们被火药熏伤的手指,扎着绷带的肩膀,被痢疾和疾病困扰着的伤病中,我体会到了战争的真实和残酷。
——路再向前走,就是山峦间陡峭的坡路,很多未开凿的原始洞穴在路旁一一经过。我们在赶路。这支队伍在赶路。队伍里弥漫着一股情绪,和眼下复杂多变的天气一样,令人患得患失,军人们意识到这次的行程将改变整个战事,改变很多人的命运。
我不信严羽栋会两面作战,我更倾向于他这次来西海是为搬救兵,即便是他,这样习于一个人号令天下的大军阀,也需要故交盟友的倾力支持。他和陆震齐的仗打了这么几年,两边都死伤无数、货币贬值,两边的人民都看不到希望、怨声载道,农田水利处处荒芜。再打下去,就是拖着绑着一块死了……
不管是哪边,得到了叶家的支持那就将成为王者!
陆震齐不可能向叶挚浩求救。他知道叶挚浩恨他都来不及。因为我的存在。
而叶挚浩会帮严羽栋吗?我不知道,完全不想知道。如果可以,我希望我有力量停止这一切的战争,战争只是这些有钱人的游戏,分割利益的重新角力,人民受尽苦难,天空都是阴霾。不见天日。
山势陡峭,山峦起伏,很多山石树还维持这原始的样子,并未经过人工开采。严羽栋说我们的目的地在山后,开船航海回到东北。他目的明确,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作风,在这次行程中得到充分展示。
他说他会带领每一个跟随他的人回到家。
暴雨连连。暴雨如注。树枝、泥水、石块到处都是。雨大如豆。耳朵里根本听不到前面人在传令什么,只是噼里啪啦在响雨滴硕大打击的声音。这是一场疯狂的大雨。
虽然穿着雨衣,但每个人都冻得够呛。
严羽栋勒马来看过一次宝宝,他谈不上喜欢宝宝,也只淡淡带了句“孩子怎样?”随即也同样寡淡地看了我一眼,大雨浇的他的行头也有些狼狈,但他照旧只管吩咐我:“多哄哄他。不要着凉。”
哦。
反正不是对我说。我也一脸波澜不惊。
我只管把小芬和宝宝照顾好最重要。
滑坡的迹象一开始来得很缓慢,大家都只看到前面树有些整齐倒下,间次拔断,一棵、两棵……路面越来越湿滑,黑色的土壤、泥巴一层裹着一层倾倒,小块点的泥点子迅速被汇进雨水、被吸入人的鼻腔,大家开始大声地咳嗽和呼喊起来。
马匹也受惊了。一切都不对劲。
山体滑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