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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谁啊!”
纪少爷被这根搅屎棍搅的发了火气,转身就是一声吼,把那个叫王蒙的年轻文人吓了一哆嗦。
王蒙身着灰衣,端着酒杯,面带笑意,可眼神却让愤怒中的纪宁一下子平静了几分,火气刹那间淡了下去。
“在下王蒙,来和纪兄打个招呼...”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明明看到“小两口”“情意绵绵”,一般人肯定会识趣不扰。
纪宁淡然道:“我好像未曾听过这名字,不知王兄可有请柬?”
王蒙眼皮跳了跳,一般订婚宴一类,来者皆是客。即使没有请柬,大家同为文人前来道贺也没什么,这纪宁的意思却好像要查他的身份一般。
“纪兄,王某不请自来,失礼了...”
“哦,那你现在走吧。”
王蒙的笑意终于坚持不住,沉下脸来,这是当真还要把自己往外赶?
“纪兄真爱开玩笑...”
纪宁眉一挑:“谁和你开玩笑,我认识你吗?你既然意识到自己是不请自来,那我就不送了...”
另一边,冯天明注意到了这里的动静,走过来皱眉问道:“纪宁,怎么回事?”
纪宁答道:“冯大人,这位不速之客对于自己不请自来很愧疚,我在留他却留不住。”
王蒙已经面沉如水,冯天明则是哭笑不得。要说不速之客他冯天明不也是吗,显然这两人发生了什么,而等冯天明一看到王蒙,表情蓦然变得有些怪异。
“你是王蒙吧...”
王蒙颔首,应了一声,但面对这位尊者却有着一种难言的态度。
“你是雷万的那个堂兄还是堂弟来着?”
纪宁眼睛闪过一道光,王蒙道:“学生是雷万的远房堂兄,家父也在京任职。”
冯天明似笑非笑:“俗话说树倒猢狲散,看来还没散干净,雷家已经完了,希望你今天只是来坐席的...”
话说到这里,纪宁也明白了。
“这货是个余孽啊...”
王蒙听了冯天明的话,索性也直言道:“纪宁,我曾听闻你不仅在画道上有极高造诣,以前在通县,还凭借一种自创的民间棋,在赌局中大败一名棋道文士。王某本身也是精研棋道数载,今天也想就此次机会,以助兴为由头向纪兄讨教一番!”
冯天明立时冷哼道:“王蒙,你没听到我说的话吗!如果你今天来这就是要找事,那你最后马上离开,今天是纪宁的订婚宴,我不想大动干戈!”
冯天明不怒自威,一缕尊者气势溢出,王蒙闷咳一声,突然面露恨色:“我王家本就是靠我堂弟一家扶持才能在京城立足,现在说完就完,户部官员更迭,我们也好不到哪去!今天我没有其他想法,就只是想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来一场文人间的较量!别的不说,雷家因你而毁,我这样也算求个知己知彼,心安理得!”
王蒙并不是带着深仇大恨而来,但是自从雷政被冯天明废掉,雷夜遭受圣裁而死,整个雷家就开始土崩瓦解,很快连雷万都沦落到寄住在王家了。王家兔死狐悲,有着一丝血亲相怜的同时,也失去了一座大靠山。
王蒙也算性情人,听得雷万的诉说,为堂弟不忿就来找到了纪宁,意为讨个说法。
尤其是在看到纪宁过的相当滋润,与幽州才女订婚,两人卿卿我我。俗话说人比人气死人,跟自己这边的情况一对比,王蒙更是有点咬牙切齿的意思。
纪宁心里对王蒙的来意也清楚了个一二,但是对于其方才打扰自己的事,还是有些耿耿于怀。
冯天明又要说话,被纪宁抢先一步。
“反正说白了你就是想会会我,看看我到底有多少能耐对吧?”
“对!”
纪宁轻笑:“可以,正如你所说,权当助兴的话,这种事嫌少不嫌多,那么你是要和我下棋了?”
“我...至今钻研棋道,别的不敢说,但是一手棋力多少是拿得出来的。”王蒙有些窘意,他倒是如此,但是同样的,纪宁为画道雅士,跟之比棋未免依旧是自己占了便宜。
“你说你听闻过我赌棋的事,那你也应该能猜到,我对围棋可是一窍不通吧?”
王蒙目光都有些闪躲了:“这个自然是知道,我来到通县之后,也听说了井字棋的事,不过那已经被我研究通了。”
纪宁有些感兴趣:“你说研究通了是什么意思?”
“井字棋看着简单,但限制颇多,局势变化说到底不过百种,且如果两人思路正确,此棋必和!”
纪宁微笑点头,当初他能靠井字棋赢得赌局不是单凭棋局本身的,且不说王蒙为雅士,毕竟也静心了解过,要不了多少功夫就能看出其中的小九九。
“那么,你要是和我比棋,我岂不是必输无疑?”
王蒙闻言有些振作:“你要是愿意,可以继续找些民间棋来对局,不过恕我直言,我自信以我的棋力,任何民间棋我的胜算都在九成以上!”
纪宁咧嘴:“总之你就是说你下棋很强?”
王蒙点头,心道至少跟纪宁比,这是一句废话。
“与我下棋你必胜?”
“必胜!”
“不是围棋也行?”
“雅士观棋之能不是你会懂的,亦可!”
“好好好...”纪宁一笑道:“吾有旧友狂似卿,如今坟头绿草盈。”
王蒙还来不及品味这句话,纪宁转向冯天明道:“冯大人,那我就跟王兄下一盘棋,就在这里让大家都乐呵乐呵吧...”
“不过王蒙,但是下棋太没意思了,咱们还是押点什么吧...”纪宁脸色突然一变,“如果我赢,你要保证,以后凡是跟雷家有关的事你们王家别再插手。同时也告诉雷万,冤有头债有主,我和雷家的恩怨已经终了,我也不想再针对他,让他不要再给我找麻烦!”
“当然,如果我输了,那么为解你的怨气和不满,我答应你今后十年不作画!”
王蒙闻言,连连点头。冯天明脸色陡然一沉:“纪宁,别犯浑,不至于,说好的助兴罢了。”
冯天明没想到纪宁逢棋必赌,这么一会儿又把自己的前程赌进去了。
纪宁则是嘿嘿一笑:“冯大人,就算是助兴这才有意思嘛,放心吧,我不一定会输的。”
冯天明心道两人也没签契约,倒是一切好说,只是摇摇头,想起了纪宁在通县的一些传言,狐疑地看了他几眼。
很快,纪宁和王蒙下棋的事引来了所有人的兴趣,一张纵横十九线构成的红木棋盘被摆上了桌。
凌烟寒从冯天明那里知道了事情的经过,立刻回到纪宁身旁,语气带着些嗔意和担忧。
“下棋就下棋,你怎么又要赌?你没听到这王蒙跟雷家是一伙的?”
纪宁道:“我看人还是准的,这王蒙并非有太多的恶意,年轻人,千里迢迢来这替堂弟出口气,不会出大事的。再说了,只要不是围棋,我有信心赢过他。”
凌烟寒将信将疑,但还是选择在一边静观其变。
王蒙纪宁两人相对坐好,王蒙问:“你说吧,下什么棋?”
纪宁道:“你知道井字棋是九宫棋盘,三字连珠为胜对吧?”
“知道,太过儿戏。”
“嗯,的确如此,那么我们在这基础上扩展一下。”
王蒙不解:“怎么扩展法?”
纪宁晓得:“依然是黑白棋子,棋盘范围增至纵横十五列,胜利标准定为五子连珠!”
“五子连珠?”
很多人听到这说法都很有些感兴趣,王蒙则是皱眉,他知道这样的变化不单单是一种扩展,因为单是棋局范围的扩大,这棋已经注定会有远比井字棋要丰富的变化出现。
“纪宁,这棋可也是民间棋?我好像没听说过...”
纪宁挑挑眉毛:“没听说过很正常,这也是我自创的棋种,名曰五子棋。怎么?你难道怕输?”
“五子棋...哼,我只是问问,五子连珠于我来说并不难,开始吧!”
“啪!”
一声轻响,纪宁执黑先行,在棋子落下的那一瞬间,冯天明突然有一缕异样的感觉,侧头看向周围的人,却似乎都未有感,暗道了一声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