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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还是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梁甜默默放下了手，站到了鹿竹的左边，看着鹿竹认真道:“大人，你问。”
鹿竹察觉到她的动作，睁开眼，正对上了梁甜的双眼，她轻笑一声开口道:“还记得昨天晚上我问你的问题吗？”
“记得！”
“昨天晚上我抽干那人的鲜血后，我问了你一句，你是不是也觉得我的手段太狠了？像个怪物？”
“我现在需要你回答我这个问题。”
梁甜想了一晚上的事，鹿竹又何尝没想呢？
她本来不欲在追究也不想去管旁人的看法，但是在经过昨天晚上容雪儿和秦安禾的事后，她发现自己内心其实也是无法放下的。
既然放不下，那就问清楚，如果是一路人那就一起走，如果不是一路，梁甜承过自己的情，那就要应该有的代价。
看着这段时间还不错的地方份上，她又没有背叛自己的情况下，不一定会杀她，但一定不会的在留她。
梁甜垂着头想了会，抬头对上鹿竹的眼睛，认真道。
“大人，我虽然不知道你与郑佳佳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但是我大概可以感受到你那天晚上的心情。”
梁甜低头从脖子里，拿出一块金锁摸了摸。
“我嘴笨不太会描述，我那一刻看着你，就像是回到了秦默死后的那个清晨，所有人都不理解我为什么一定要杀了杨凡。”
“在他们眼里他只是去了三楼，秦默的死好像和他扯不上很大关系，甚至在陈凝用物资威胁的时候，所有人都开始劝阻我，要我放下，当做从未发生过。”
“可是我们一开始所有人就约定好的，除了食堂一楼外，二楼三楼任何人都不可以上，每一个人都要对自己行为负责。”
“所以他们不理解，开始劝我的时候，我才会越来越心寒，他们忘记了秦默对他们的保护和付出，他们配不上！！！”
“为什么有些人在有了价值之后，就可以不用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而受到伤害的人，就要因为道德感和集体利益被迫选择放下，去配合他们粉饰这一切。”
“我不愿意！！！”
“所以大人，我能理解你，你们之间一定是发生过不可调节的矛盾，对你有着不可逆转的伤害。”
“所以，你才会不远千里也要杀了她，也要折磨她，你也不必在问我觉不觉得你太狠，在我心里你就应该是这样，眼里容不得沙子，既心软又狠厉。”
“在我眼里，你做的一切都没有错，我梁甜永远无条件的相信，服从于你。”
梁甜将自己的金锁取了下来，放在鹿竹的手心里认真道。
从鹿竹将自己从那所谓的道德深渊里拉出来的时候，她的心就已经做了选择。
鹿竹感受着手心里带着体温的金锁，举在半空中晃了晃，发出轻微的响声。
她轻轻笑着:“你现在这个链子太细了，说不定哪天打架的时候就断了，等长生好了，我们先去基地给你换一个粗一点的。”
说着，鹿竹将金锁递了回去，开口道:“不过现在，你先自己收着，我不负责帮忙保管东西的。”
梁甜有些愣怔的接过金锁，又呆呆的戴回了脖子上。
鹿竹看她傻傻的样子，闭上了眼，手也继续抚摸着，趴在自己身上睡着的辞忧。
“继续吧，在按一会儿，然后你和辞忧回去，给奶奶报个信。”
梁甜回过神，麻利地站到了鹿竹身后，开口道:“大人，你现在不回去嘛？”
“不了，我再等一会儿，等长生的情况彻底稳定下来再说。”
“哦好！那我待会中午来给你送饭！”
鹿竹刚想说不用麻烦，就听见梁甜开始报菜名了。
“今天还早，不过我等会儿下山之后，奶奶肯定已经吃过早饭了，那我就直接准备午饭就好了，昨天晚上又辛苦又费脑，今天必须吃点好的。”
“大人，你说我煮一个红烧鲤鱼还是剁椒鱼头？奶奶说你喜欢吃剁椒鱼头，还是煮剁椒鱼头吧！”
“还有大人，你待会给我两个猪蹄，我给它炖了然后给你补补，你不喜欢吃黄豆，那我就不放黄豆。”
“还有噢大人，上次你拿出来的腊肉也好吃，等会儿给我些，我再做个青椒炒腊肉，皮蛋和尖椒家里都有，等会儿太阳升起来了，说不定会热，再弄一个辣椒捣皮蛋，配白粥，肯定好吃！！”
“……”
鹿竹默默咽了咽口水，把嘴里的话收了回去，开口道:“都可以！”
过了会，鹿竹见时间差不多了，耳边的打斗声也停了下来，一群人都死死盯着游瑾年，消失的方向。
她将梁甜要的东西用袋子装起来，让她和辞忧先回去了。
有人注意到梁甜提着东西离开，他们只是皱了皱眉，就回过头继续盯着慕安基地的人。
鹿竹有空间，他们昨天晚上就知道了，所以身上有点物质也不奇怪，现下还是把眼前的东西顾好比较好。
鹿竹看了看游瑾年离开的方向，站起身走到了梧树主干前摸了摸，细细感受着。
容雪儿说过自己即使取走了晶核，这棵梧树也不会死，它有一定的恢复能力，只是想要再有一颗晶核，几乎是不太可能了。
鹿竹闭上眼，果然梧树体内感受到了生机，虽然不似之前的浩瀚磅礴，但也比普通植物好上太多了。
鹿竹收回手，转身看了珩苍寺一圈。
“天泽灵地”也许吧，这里环境是挺不错的。
鹿竹正打算到处走走，考察一下这末世前所谓的珩苍寺，身后就传来一道轻柔的声音。
“鹿竹小姐！你……你好……”
鹿竹转过身，看着面前有些怯怯的看着自己的女生，开口道:“黎雨？”
鹿竹注意到，在她念出名字后，面前的女生明显眼睛亮了亮。
“对，鹿竹小姐，你还记得我？”
鹿竹轻轻往后一靠，开口道:“黎雨小姐，昨天那种情况下很难让人不记得。”
黎雨的眼睛又亮了亮，心里有些窃喜。
鹿竹又开口道:“你今天找我，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