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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常时间进门，晚饭也准备好了。
方慧脸上笑呵呵的，一看就有大喜事。
顾青云试探着问了句“捡钱了？”
顾念哒哒哒的跑过来，拽着顾青云的胳膊让他低头，随后小声的说“娘做的味精调料好了。”
“好了？”顾青云也挺惊喜。
方慧指着其中一道煎蛋青菜汤示意他尝。
手摸了鸡，闻着有些恶心，顾青云把买来的药材放到厨房就赶紧洗了把手，迫不及待的坐到饭桌旁。
因为做了汤，晚饭就煮的米饭。
顾青云迫不及待的端起汤喝了一口。
跟只放了点盐和香油的味完全不一样，就好像拿虾煮的汤，跟这个味又不完全一样。
“太厉害了。”顾青云又喝了几口。
杨柳吃了口饭，笑道“香菇的味本身就很特殊。”
顾青云这才看向她，说“村里人从不吃你说的那个香菇，都是吃地上长的，因为不知道有没有毒，会采着吃的也就那么几样。”又说“你最开始也不吃的。”
杨柳冲他笑了笑，也不说话。
下午又烘烤了许多食材，吃过饭方慧就笑呵呵的招呼顾青云抱着石臼在院子里捶。
有一部分方慧捶过了，也过了筛，过完筛的也不丢，留着最后再捶一遍。
男人力气大，杨柳捶好半天的效果顾青云七八下就揣出来了。
捶到最后摸着依旧有糙感，这也是人力没办法解决的。
把过了筛的味精全部装进干净的罐子里，顾青云问杨柳“明天要试试吗？”
杨柳点头“晚上试，你买些猪肉和羊肉回来。”
顾青云同意了，洗了脚就揽着她要回屋。
方慧问“要不我和阿柳睡？”
“不用。”顾青云解释“生意不好，阿柳也快生了，这段时间大哥去卖，我送个菜就回来了。”
“也好。”方慧就不管了。
顾青云扶着杨柳往外走，刚迈开腿走了没几步杨柳就觉得不对劲。
心下当即一紧，抓着顾青云的手也开始用力，连步子都不敢迈了。
“怎么了？”顾青云声音也带上了慌张。
方慧听着动静出来。天黑也看不清情况，忙问杨柳“要生了吗？”
“好像是的。”杨柳不敢动。
顾青云一把抱起她往偏房走。
等偏房的灯点着，方慧急急忙忙的说“我去喊人，青云去烧水。”
顾青云有些慌，用力的抓着杨柳的手安慰“别怕别怕，我去…我去烧水，去…去熬药，没事的没事的…”
杨柳想笑，也就真笑出了声“你怎么比我还紧张。”
随后的摆了摆手打发他出去，自己躺床上深呼吸缓解紧张的情绪。
小腹已经有坠痛的感觉了，并不是特别强烈。
方慧是一路跑着出去的，先喊了梁霞，然后又急急忙忙去喊梁秋月和秦秀。
不多会的功夫几人都来了。
一刻钟，三刻钟…杨柳已经很疼了，问坐在一旁的几人“什么时候能生？”
梁秋月掀开被子看了一眼“第一次没那么容易，还要等。”
左等右等，到最后杨柳疼的实在受不了了，哭出了声。
顾青云进来看了几次，把大夫的嘱咐全忘了，慌张的问几人“要不要喝催产药？她生不出来啊。”
“没到时候呢。”梁秋月推着他往外走，心里也被杨柳的哭声搅的心烦意乱“生孩子哪有快的，她第一次就更难了，有得熬呢。”
这一熬天都快亮了，顾想和顾念哭累睡了，也终于有了要生的迹象。
杨柳已经累的没力气了，被梁秋月灌了一碗补药后就催着用力。
杨柳已经疼怕了，但是没法子，只得咬牙用力。
嘶喊的声音吓的本就没睡熟的两个孩子又醒了，顾念鞋子没穿就跑了出来，见方慧又端着血水出来时吓的直掉眼泪但是又不敢哭太大声。
顾想抽噎着，问顾青云“弟弟还不出来吗？”
“快了。”顾青云声音嘶哑，眼睛都熬出了血丝。
小孩子对生孩子为什么会这么痛不清楚，只是觉得她们的娘很痛很痛。
顾青云这一夜也足够煎熬，心里想着以后再也不生了，有这一次就足够刻骨铭心了。
好在这次用时不长，一刻钟孩子就出生了。
梁秋月对着门口的顾青云喊“是个儿子。”听着倒是比顾青云这个当爹的都高兴。
顾青云忙问“阿柳呢？”
杨柳醒着，但是没力气回应他。
梁秋月喜气洋洋的回“累着了，你再去烧点水，我们收拾一下。”
杨回拍了拍顾青云的肩膀“我去吧，你这一晚上魂不守舍的。”
顾青云没争，看向顾想和顾念“你们娘没事了，回屋睡去吧。”
两个娃不动，顾念抽泣着说“我可以看看娘吗？”这次没能忍住，哭了出来。
“你娘很累，去睡觉，醒来再看。”
顾想拉了拉顾念“听爹的。”
顾念不高兴的瘪了瘪嘴，还是跟着顾想走了。
床上的被褥不能要了，好在柜子里有备用的，孩子和大人也得洗，等收拾完天彻底亮了。
顾青云被允许进屋时杨柳已经睡着了，嘴皮子都被咬破了，哪怕睡着也是一脸倦态。
方慧抱着孩子让他看。
脸上肉嘟嘟的，看着还挺胖，顾青云凑过去亲了一口，笑骂“你这小子真会折腾你娘。”
方慧也笑了下，轻声说“孩子喂过奶了，我抱过去看着，你别吵阿柳。”
顾青云点头，小心翼翼的躺了上去，也闭上了眼睛。
再醒来床边站着两个小人，杨柳还没醒。
顾想和顾念就那么眼巴巴的盯着杨柳。顾青云小声问“什么时候来的。”
顾念歪了歪脑袋“爹你睡着的时候，娘怎么还不醒？”
“别吵，让你娘睡。”顾青云下了床，推开门才发现太阳刚升起来没多久。
堂屋方慧醒着，见他进来问“怎么不多睡会？”
顾青云摇了摇头，过去看孩子。
方慧笑呵呵的说“胖着呢，身上全是肉。”
顾青云也笑了起来。
小孩子饿的快，每一两个时辰就得喝奶。
杨柳睡的沉，就还是方慧伺候孩子喝的。
饿极了，吃的很用力。
方慧说“你不睡觉就去弄条鱼回来，我给阿柳熬汤。”
顾青云走了，捉了两条小鱼和许多虾。
回来时杨柳也醒了，被方慧裹的严严实实的坐在床上喝红糖水煮鸡蛋。
顾青云打量着她，发现眼睛里还是很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