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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前面右转,拐个弯就能看到一块大石碑,上面写的‘王恩屯’就是我们村名。”王剑鼻孔插着一卷卫生纸,给出租司机指了指道,目光重新移到马漂亮的身上最突出的器官,笑道:“你知道我们村为什么叫‘王恩屯’吗?”
马漂亮翻了王剑一眼,掩了掩微敞的衣领,冷冷道:“我真受不了你,你说的话时候能不能看着别人的眼睛?”
“我是想看你的眼睛啊!笑弯弯的,像一对小月亮。”王剑专注的眼神从微颤的波涛上抬起来,委屈地说道:“可是我一说话,你就扭过头,我只能看后脑勺,虽然你的马尾辫也很好看,还有股淡淡的香味,可是任谁盯着一根弯弯的黑家伙一个小时,也得审美疲劳啊。”
“那你就别说话!”马漂亮怒哼一声,气得胸前一阵鼓涨,嘴里碎碎念道:“真不愧是贱人之王,考试睡觉、还说什么疲劳过渡,还、还、还装昏倒,还要人家跑一百多里路来送你……谎话说得那么新颖、技俩作得那么卑劣,真是贱出了新高度!”
“马漂亮同学,本以为你会与众不同,没想到和别人一样。我不是什么贱人,我只是说话比较坦诚!毕竟你是马老师的亲闺女,我要你来送我,虽然有一点点私心,主要还不是为了让你老爸心里好过一些吗?”
王剑很无奈。
那个该死的白袍道人,不知是哪辈子欠下的孽债,给我弄个了什么坑爹的《太上元道修真系统》,现在还化成一个小太极图标,臭不要脸的躲在自己脑海里。现在倒好,自己的“贱名”全校闻名不说,如果三年内竖立不起所谓的“道心”,就得熄火翘辫子!
“好吧,我说不过你。你坦承,我给你的坦承点个赞好了吧!”马漂亮扭过头,瞪了王剑一眼,又快速的把头转了过去,仿佛王剑正做着看了让人长针眼的事,让她的目光避而唯恐不及,一秒也不愿意停留。
看着马漂亮倔强的侧背,王剑无奈地笑了笑,《太上元道修真系统》的秘密绝对不能说出去,否则就不是“贱人之王”那么简单了,肯定会被认为是“神经病”,或者是“神经病贱人”,送到疯人院都会被病友讨厌。
关于如何竖立道心的问题,王剑思来想去,觉得认识的人中,恐怕只有爷爷才能给自己一点儿提示。爷爷是四乡八村有名的老中医,整天长袍大褂、手端紫砂茶壶,出完诊还会拨弄着着一张五弦古琴依依呀呀的嚎上一曲,看上去很唬人。
唯一可惜的是,家里的诊所是爸爸做主,爸爸主学的是西医。这也难怪,现在的人生活快节奏,一杯开水、几个药片就能搞定的事,谁愿意熬几个小时的汤药,还要弄得满屋子药味。现在熬中药的,不是疑难杂症治不好的,就是不育不孕的。
至于王剑,要说他除了“撸啊撸”对什么都不敢兴趣,也是不客观的。相对于玩游戏,美好的事物对他的吸引更大些。他从小就喜欢结交漂亮的异性小朋友,即便人家不喜欢他,骂他、赶他,他也会笑眯眯站在远处,安静地偷看人家的一举一动,眼神明亮清沏。
不过,这种执着常常会引起小朋友家长的不满。
王剑的目光顺着马漂亮的衣领,向内、向里不懈地探究着,虽然马漂亮侧对着自己,自己这样努力也看不到丫头的心脏,但是也许这样自己的声音会更真诚。
“还们是说说‘王恩屯’的故事吧。”王剑道:“曾经有一位皇上微服私访,不小心染上了怪病,眼看就要嗝屁,突然听说我们村有名不出世的神医……”
咔!
出租车突然停住,司机惊呼道:“卧槽,这么个小村子,怎么有这么多好车。”
王剑向车窗外看了一眼,目光不由一凝。
前面路上排了七八辆车,而且一水都是保时捷,
“小兄弟,前面堵住了,你家快到了吗,反正我看你们两个也没拿什么行礼,要不就在这里下车?”
“还有一段路呢,要是这下车,你得少收点钱。”王剑脸色变化,语气微深。
司机摇下车窗看了看路,又把头缩回来,看了一下记价器,扭头看着王剑道:“一百七十四,你给一百七吧。”
“别看我呀,她出钱。”
王剑很不满,现在的人心,思想真顽固。
“看你们两个挺般班的,我以为你们是一对呢。”
司机尴尬地笑了笑,看向王剑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鄙夷,傻叉,活该做一辈子**丝!
“你也看出我们俩般配?”听了司机的话,王剑似乎一下子兴奋起来,接着话茬说:“你问她,我叫声‘亲爱的’,她敢答应吗?她要是敢答应,我立刻就出车费!”说完,笑嘻嘻看着马漂亮,大叫一声:“亲爱的!”
司机先是一怔,看向王剑的眼神变得灸热。
无论女孩怎么回答,面前的小子都不吃亏!
这是一场结局早已注定的战斗!
先抑后扬,剧情神转……
泥玛,原来是高手啊!
王剑看着马漂亮,马漂亮脸如含霜,嘴唇翘了翘,纠结的模样十分可爱。来的时候王剑听到马建国叮嘱马漂亮要她出车费,可是人家女孩子家家的好心送自己,怎么能人家出钱呢。
“嗯。”马漂亮踌躇片刻,鼻腔内含糊地哼出一个字。
“她这算是答应吗?”
司机收了钱,一边熟练的打轮倒车,才一边对王剑眨了眨眼,算是回答了王剑的话。
“你刚才的回答是真心吗?”王剑拎着马漂亮带来的礼品,穿过车辆间的缝隙,一边走一边跟马唠叨,二百来块就买来那么一个含糊不清的答案,他有点不甘心,“你不会只是嗓子有点儿痒吧?”
“是嗓子痒。”
“痒你早说啊,我有喉糖。”王剑说着,伸手就去掏兜。
马漂亮瞪大了眼睛,感觉自己像被雷击了一般,外焦里嫩,连忙摆手:“不用,现在又不痒了。”
“不痒了?”
王剑把手从裤兜里掏出来,表情有点悲伤:“我怎么觉得你在骗我。”
两人穿梭几次,来到被车辆围堵的大门前。
王恩屯村诊所?
看着门垛上挂的白底黑字木牌子,马漂亮眉头微微一皱,冷声道:“王剑,你够了没有,不就是一板擦把鼻子打流血了吗,你还想复查?!”
“对不起!今天家里有事,看病请明天再来!”
王剑还没说话,门口两名大汉伸手拦住去路。
“不能进?”
“不能,你明天再来吧!”
“那我今晚住哪儿?”王剑生气地说道:“这里是我家啊。”
“这是你家?”大汉和马漂亮异口同声地问道。
“要不要看身份证啊?”
王剑翻了大汉一眼,前两个月刚领了身份证,现在自己已经是有身份的人了。
“不是……”马漂亮疑惑地打量着王剑,“咱们下车刚走几步啊,你不是说还有一段路呢吗?”
“讲价、过日子懂不懂?”王剑指了指远去的出租车,“人家拉了咱们这么远,要是不找个理由,别说便宜几块了,不管你要小费算不错了。”说着,王剑推开挡在身前的大汉,向院子里走去。
马漂亮紧紧跟在后面,暗暗惊讶,没想到王剑的家里的行医的,按说医生都是稳重大方、温温尔雅的呀,他怎么贱成那个样子——“I服了YOU!”
院子里外两进,前面收拾出来,专门做村卫生所,后面是家人住的地方。
刚进二道门,王剑就看到小叔王子检在院里来回转悠,同时客厅门口和外面一样,站着几个穿黑衣、戴墨镜保镖模样的家伙。
“小剑,你怎么回来啦?鼻子怎么回事?”
“考试时候交卷不小心脚勾到凳子上,把鼻子摔破了。”王剑知道,自己昏迷的事,马建国还没有通知家里,自己就醒过来了。他不等王子俭细问,又说道:“今天怎么回事,这么多好车?”
“小蓠回来了。”
“蓠姐姐!”王剑满脸惊奇,大叫一声,拔掉塞在鼻孔的纸卷,把手里的礼盒一把塞到小叔手里,飞也似地跑向客厅。
“哎,你不能进去!”门口的黑衣保镖伸手挡住王剑。
王剑用力一推,黑衣人的手臂如钢浇铁铸得一般,丝毫不动半分。
“是小剑?让他进来吧!”屋子内传来苍老却依旧洪亮的声音。
“爷爷!”王剑跳进屋子,叫了一声,眼睛骨碌碌四处寻找。
客厅内的楠木仿古沙发上,主位正中坐着爷爷王奉德、旁边是父亲王子温,客位正中是一位穿着唐装的老人大马金刀的坐着,仔细一看,勾鼻深眼黄头发,竟是外国种。他的左手边是个穿着旗袍的东方女子,头发梳着少见的古式双环髻,黛眉列春山,长睫蝶扑翅,朱唇胜玫瑰、肤滑蝇难趴,半边脸就让人心里扑腾扑腾,美得不要不要的。
“蓠姐姐,你终于回来了!”王剑兴奋地大叫。
旗袍美少女转过头,冰冷而美丽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仿佛漫天雪花中,一朵红梅乍放。
马漂亮和王剑的小叔王子俭一起站在客厅外,狠狠瞪着王剑,心里有些酸溜溜地低骂:“这个臭不要脸的,见到美女就丢了魂,把人家丢下不管。”目光不由得向那位旗袍美少女看去,目光在少女的脸上扫了扫,脸色不由惊变。
“好漂亮脸蛋,美到没天理!”一边想着,目光连忙向女孩儿的颈下看去,跟着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暗暗吁了口气,“还好,没我大。”
“四年了!”王剑眼圈微微发红,对着旗袍美少女道:“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你这次回来不会再走了吧?”
“走!我回来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旗袍美少女淡淡说了一句,转身对王剑的爷爷王奉德深深鞠了一躬,“门主,请把琴拿出来吧。”
“蓠儿!”王奉德双眼熠熠生辉,声音带着一丝微微的颤抖:“爷爷无能,道医门在我手里日见萧落,唯一做医生的子温都是靠西医吃饭,如果你能奏出天机谱,那实乃师门之幸。爷爷必将道医门的衣钵传于你,到时候,【造化自然琴】也是你的!”
“蓠姐、爷爷,你、你们在说什么?爷爷是道医门的门主?”王剑感觉有点蒙圈儿,本来白袍骚道的《太上元道修真系统》就让他应接不暇,现在爷爷又变成了什么【道医门】门主。
爷爷顶天就是个不错的中医,在村人给人看看病,怎么可能变成“门主”了呢?
而且【道医门】是什么鬼,没听说过啊?
苑别蓠十岁就来到家里,独自一个跟爷爷学中医,一学就是九年。王家小孩少,王剑每天都跟在苑别蓠屁股后面跑,受气了苑别蓠替他出去、闯祸了苑别蓠替他顶着。在他心里,苑别离比亲姐姐还要亲,四年前苑别离不告而别,他不知道伤心了多久。
现在,她终于回来了,怎么却跟变了人似的?
“小剑,日后你会明白的。正好你回来了,跟你爸爸去取琴。”
“是您天天弹的那张古琴?”王剑又是一怔:“我一个人就能拿得动。”
苑别蓠嗤然一笑:“是【造化自然琴】,怕你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