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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星妍闻言眼线一黑,朱常洵本姑奶奶敬你是皇子殿下才客客气气,说那这么多闲扯艳语你不害臊,可得给本姑奶奶留点脸,张星妍皮笑肉不笑道:“三殿下,你还是把精力放在待会的打马球上吧!若是输了,陛下的脸面可就不好看了!”
只听那朱常洵拍了拍胸脯,耀武扬威大道:“笑话!本殿下马球天下无敌,又岂会输给他们这些个野蛮鞑子!”
张星妍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女真骁勇善战,论体力岂是这些身居皇宫大院皇子们可比拟,论马术更是因场地局限导致后天不足,不由得令张星妍为他们捏了把虚汗。
“你千万要小心褚英,莽古尔泰!”
朱靖凯剑眉微扬,望着稍显严肃神色的张星妍,深眸闪过一丝惊诧之色,而后轻笑着疾驰奔向马场。
震鼓赫雷雷,号角轰隆隆,此刻的万国朝拜大典俨然成为大明皇子与女真勇士的搏斗大戏。
张星妍如水眸子在此刻宛若平静湖面溅起层层浪潮,大明皇子之队除了大皇子,八皇子因脚踝骨伤未参与,其余六名皇子均蓄势待发,而女真那边,除了努尔哈赤四子,布塞长子,还另加了莽古斯的儿子宰桑,一场大明对满蒙的战斗一触即发。
嘭!
滚圆皮质马球如坚固净滑星流一飞冲天,霍然落地瞬间两方人马如猛龙过江之势,呼天抢地展开生死角逐。
高殿之上,万历皇帝紧盯马场一举一动,眉宇间竟也不知不觉地渗出点点虚汗,再看那努尔哈赤面似平静死水,但他藏于袖中的苍劲硬拳早已攥出一把冷汗。
这场决斗,对之大明朝廷事关天.朝威严,只能赢不能输;对之满蒙子弟,一方面他们要小心应对,另一方面他们又要避免锋芒,因为无论他们自身实力如何,都不能赢下这场对决,否则天.朝颜面尽失事小,若是朝廷见女真部落战斗力如此强悍,将会有所忌惮,只怕待万国朝拜大典一结束,就是女真子弟亡命之时了!
“陛下的皇子们无愧龙子龙孙,果真勇猛无敌,短短一炷香时间就连进十球!”
“是啊!女真蒙古子弟目前可是一球未进啊!”
万历听着众使臣此起彼伏的赞誉浪潮,连连笑而不语,反观努尔哈赤倒是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坚毅的脸庞绽开久违的笑容。
“大阿哥!难道我们就真的一直陪他们这些养尊处优的皇子们这么玩下去吗?”
莽古尔泰一副怒气冲冲的狰狞表面,似要把一切撕裂,褚英紧蹙眉梢,压低嗓音怒喝道:“阿玛的话儿你难道忘了吗?”
“我没忘!但我是不甘心!”
代善策马而来,温和地拍了拍莽古尔泰坚挺的臂膀“阿泰,我们再忍十个球就可以了!”
不待莽古尔泰捶胸顿足,朱靖凯冷眸射向眼前的这三人,嘴角勾起凌厉冷笑“大明皇子的马球不是让出来的,你们若是真男儿就放开手脚跟我们好好打一场!”
“好!”
霎时间,马蹄如雷鼓振振,飞泥若血溅长空,女真弟兄恍若打鸡血般连扳九球,急的大明皇子们个个愤世嫉俗,张星妍心道大事不好,果然万历已经满脸不悦,努尔哈赤更是站起身来,焦急张望。
“最后一球,皇兄们可要拿出咱们看家本领,莫要让他们小瞧了咱们大明勇武之势!”
朱靖凯掷地有声的血性鼓舞,以往相互攻讦的朱家兄弟们今日可算是难得抱团,个个如猛虎狂狮在马场上星罗棋布,将女真人围堵追截的嚣张气焰掐灭一半。
“哼!鞑子就是鞑子!只是会乱吠的丧家之犬罢了!”
朱常洵趾高气扬地朝着满脸不服的莽古尔泰一阵耻笑,那莽古尔泰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火,如今的他像极了失去理智的野狼,下一秒直接跟朱常洵以拼死之势争抢马球。
“阿泰!你疯啦!赶紧给我停下!”
莽古尔泰不顾褚英的严苛训斥,继续加大马力冲向朱常洵,那朱常洵虽说骑马之术精湛,但眼下的莽古尔泰可是从马背上长大的,论持久力朱常洵又岂会是他的对手,就在朱常洵刚欲急转弯之势,一声尖锐马啼声响彻通天,朱常洵连人带马被狠狠地抛了出去。
“小心!”
砸落在地的朱常洵还没来得及喊声痛,就见莽古尔泰所骑黑马前蹄即将砸向自己的脑袋,全场倏然响起阵阵惊呼声,万历赫然起身惊呼“锦衣卫还不快把建奴拿下!”
嘭!
一袭藏青色坚挺背影自马蹄下滚滚而出,张星妍眯起眸子定眼一瞧,是皇太极,他竟然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了朱常洵,身手矫健如飞鸿,果然了得!
万历居高临下横眉冷对跪地的莽古尔泰,漠然不语,反而是陈炬厉声喝道“建奴蓄意谋害皇子,罪当诛!”
莽古尔泰龇牙咧嘴地欲要挣扎起身,无奈反手被锦衣卫死死擒住,厉喝道:“我不过是奉命打马球,而他是技不如人自己摔下马,我何罪之有?”
张星妍明眸泛起一抹笑光,莽古尔泰果然如历史上所说其性情狂躁不逊,眼下看来暴躁气焰下倒也不乏铁骨铮铮之气。
万历剑眉紧蹙一团,威严喝道:“努尔哈赤,你说如何处置莽古尔泰?”
努尔哈赤目光沉沉,瞥向满目期许之色的莽古尔泰,叹了口气,沙哑沉痛道:“逆子全凭陛下处置!”
万历目光陡然凌厉,令人无法直视“莽古尔泰你是选择枭首示众?还是自缢而亡?”
全场气氛瞬间冷到极点,莽古尔泰怒目铮铮,却也闪着点点骇光,只听他昂首愤然喝道:“好男儿死不足惜,恨我不能杀兵除将,却死如鸿毛,陛下若是四海圣君,就该有鸿图胸襟,何故如此心胸逼窄?”
“混账!”
万历雷嗔电怒地拍案而起,指着莽古尔泰登时金刚怒目。
张星妍倒吸一口凉气,莽古尔泰这是兔子急了要跳墙,况且他还不是兔子,是一只穷凶极恶的野狼,把狼给招惹急了,临死也不会让敌人痛快地大快朵颐,方才莽古尔泰之言分明在指责万历心胸狭窄,毫无天.朝应有的君王风范,搞得万历眼下龙颜尽失,杀也不是不杀也不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