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稳稳地踩住细丝之后,黑猫张嘴露出来两排好像黑珍珠一样的牙齿,低头咬住细丝猛的向后一撤,将细丝生生咬断,断掉的细丝被黑猫甩掉在地面上,没有再次自动接好。就在这时,泉眼的深处传来一声尖叫,被咬断细丝好像被抽了筋一样,在地上扭曲蜷缩成一团。
黑猫咬断细丝之后,向前一蹿,蹿到王大众的背后,伸出舌头在他腰后的水渍处舔了几下,两三下之后,那片淡蓝色水渍被舔得干干净净。我和孙胖子从地上面爬起来,有些惊魂未定地看着黑猫。
“敖……”黑猫一声轻叫,向上一蹿。王大众本能地一抬胳膊,黑猫又重新跳回到跳到了王大众的怀里。
“你们两个过来帮忙!”看到王大众脱离细丝的过程,郝仁义向我们大喊道。
他那边已经死死地拖住楼小,在这期间,张小雅也冲了过去,她的路数和基本李阳光一样,只是张大小姐更生猛一点,上来就是一梭子,看到没有用之后,又掏出一把刻满符文的匕首,连剁了几刀。细丝断了又接,接了又断。黄然在一旁,他眼睁睁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眼神有点涣散,好像心里是在盘算着什么事情。
我和王大众跑到楼小的身边,我和郝仁义一起,死死地抱住楼小。
王大众将他怀抱的黑猫轻轻地放到地面上。黑猫回头看了王大众一眼,却没有什么动作。看样子只要出事的不是王大众,其他的人它都不放在心上。
王大众把黑猫向楼小身边推了推,嘴里轻声细语地说道:“就照刚才那样,把绳子咬断,再来一遍。”
黑猫不情不愿地看了王大众一眼,之后慢悠悠地走到楼小的身后,和刚才一样,前爪踩在细丝上,低头将细丝咬成两截,然后它走到楼小的背后,之后的事情发生了一点变化,黑猫没有像对待王大众那样,将残存的淡蓝色水渍舔掉,它直接伸出爪子,冲着小腰部水渍的位置猛挠了几下,将水渍挠下来的代价就是楼小后腰一小片位置血肉模糊。
在楼小的一阵惨叫声中,黑猫慢悠悠地回到王大众的身边。一纵身蹿上了王大众的肩头,懒洋洋地在上面趴了起来。我和另一个调查员一左一右将楼小从地上搀了起来,郝仁义和任然面无表情地对视了一眼,他俩谁都没说话又很快将眼神错开,看起来他俩好像都有话想问对方,但是两人都没有说出口。
我们这些人再次向鬼冢的洞口走去。任然三人组走在前面,他们三人和我们保持着一段距离,任然和张小雅不停地压低声音说着什么,李阳光时不时地插上一两个字。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也能猜到八成也是和刚才那一幕突发的事件有关。
我们走了没几步,泉眼里又传来一阵尖厉的哨子声。张小雅突然反应过来,看了一眼手表,大声喊道:“七分五十五秒了!”
这一次是来真的了,我们咬牙使尽了全身的气力向前方的洞口跑去。楼小到底还是现役军人,这时也顾不得腰间血肉模糊了,他甩开我,向前跑去。几步之间,反而超过了我跑在前面。
泉眼发出的声响越来越尖厉。眼见下面的温泉就要爆发出来,洞口距离我们还有五十多米。当时什么都顾不得了,就算拼了命也要在温泉爆发之前冲进洞里。在还有二三十米的距离就能到达洞内的时候,我前面的楼小,他的脑袋突然怪异地向后仰了起来,又有一根细丝突然出现在他的脖子上,这还不算完,紧接着,第二根,第三根……只是一眨眼的工夫,楼小的脖子和四肢都出现了细丝。
楼小再次升到了空中,倒掉着向泉眼的方向飞去。
我一个转身,想伸手拉住楼小,但是他这次身上一连出现了五根细丝,向泉眼移动的速度比刚才快了很多。我抓了个空,刚想跑过去将他拉下来的时候,被郝仁义一把拦住。
郝仁义抓住我之后头也不回,继续向洞口跑去,他只说了四个字:“来不及了!”
郝仁义这句话说完的时候,已经将我拉进了洞内。就在这时,泉眼的位置突然响起来一阵类似开炮一样的声音,我回头看时,楼小已经大头向下栽进了泉眼里,紧接着,又是两声巨响,一股冒着荧光的蓝色温泉混着血水从泉眼里喷射出来,伴随着这股温泉一起出来的,还有楼小凄惨的叫声,眼见是活不成了。
蓝色的温泉水喷射出来之后,溅向四面八方。我们连忙又向后急退了三四十米,才算是没有被这闪着荧光的蓝水溅到。等到水势平息之后,我,王大众又走回到洞口,我们几个人脸上都是一片悲然,十几个小时之前,楼小还举着一个破牌子,在机场接我们,又带我们到了上面的哨所,一起顶住了狼群的攻击。虽然没有什么太深的交情,但是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说没了就没了,一时之间,不知怎么,心口好像顶住了一口气,吐不出来,咽不下去的。
王大众拍了拍我的肩头,说道:“张处,算了,别多想了,这都是楼小的命……”
说到这时,王大众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回头看向任然说道:“不对啊!任然,你为什么不早说里面有那种东西?早点告诉我们起码能有点准备,兴许楼小就不用死了。”
王大众说这话的时候,我们特别办的几个人全部将目光聚焦在任然身上。
王大众这几句话好像把任然问住了,任然的表情有点不太自然,抬头看了王大众一眼,有些无奈地说道:“楼六条的见闻上没有提到刚才那一幕。他只说温泉水退后,有一盏茶的时间可以通过温泉的区域,进入到前方的通道里。至于诡丝的事,他的见闻里没有提到。”
“诡丝……”我重复了一遍任然的话,这两个词没有在资料室里见过,八成就是当年被任然从特别办的资料室里顺走资料中的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