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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依依早早出来没有地方可去,干脆就去左昔年家楼下了。站在楼下,沈依依想,人性复杂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知道是一回事,做却是另外一回事,就像她自己,此刻会站在这里。
沈依依等来等去,没等到左昔年,等来了康泰,他惊讶地说:“沈小姐,你怎么在这?”不等沈依依回答,“啊,你是不是在等年年?”
“嗯。”沈依依的心情开始阴天,之前就不怎么晴朗,沈依依一方面告诉自己不要关心左昔年,一方面看着那两年的药品清单几乎都是安眠药,她又不忍不管……
“你也是么?”沈依依问,“你怎么不去公司找她?”
“我本来是要去公司,但是她说她今天有重要的事要提前下班,所以我就直接来她家了。”康泰的解释,让沈依依知道,康泰对左昔年家也挺熟,能不熟么?呵呵,沈依依已经想着离开了。
“抱歉,我打个电话。”康泰有礼地说,沈依依笑笑,康泰这个人看上去也不错,康泰打电话,“年年,我在你家门口,对,我在这等你。还有,沈小姐也在等你。”
好半天,康泰都没有说话,脸色看上去有些不自然,“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嗯,好。”
康泰挂了电话,笑呵呵地说:“你和年年关系很好吧?”
“额……就那样吧,呵呵。”沈依依讪讪地回了句。
“看样子,我和年年都是演技派,其实,我和年年不是你们想象的那种关系,年年现在被家里老爷子催婚,我帮忙抵挡,然后,事业上,她也扶持我。”
“啊……”沈依依比较尴尬,她不是左昔年的谁,康泰本不需要解释,一定是左昔年授意的。
“一般人误会,年年不介意,但是,她好像在意你,所以我说你们关系肯定很好。”康泰看出沈依依心里所想。
“那你和年年……”沈依依不知道自己想问点什么,但不接话又不好。
“我和她啊,从小一起长大的,后来我出国了,现在回国发展。说实话,年年小时候就是大家眼里的焦点,喜欢她的人都成群,我也是其中一个,不过,她对我只当朋友,唉。”康泰脸上是真的失落,看样子是真喜欢左昔年,沈依依只能笑笑,她没大度到说你放手去追求吧,所以只能笑了。
“你和年年关系那么好,知道她有没有喜欢的人吗?我总觉得有,但没见过。”康泰十分费解,沈依依打哈哈,“可能有吧,我没注意过。”
“嗯,那你多说说她,她这几年为了工作拼了命一样。”康泰说得挺心疼,“我也不敢说她,她这个人,脾气说好也好,但她冷脸的时候我们都挺怕她的。”
“左氏那么大的企业,她也是没办法吧。”沈依依慨叹了一句,荣耀的背后说何等心酸,外人根本看不到。
“这个倒是,不过……”康泰迟疑了一下,沈依依觉得很有下文,顺势问:“不过什么?”
“她现在好像不止在忙左氏的事,好像自己还在做别的,我很少看见她有空余时间,偶尔能吃上一回饭,她都是在打电话,很忙,所以,她的身体真的是不怎么样,你是她朋友,多说说,她应该会听。”
沈依依心里听得复杂,左昔年的这两年到底怎么过的?怎么越了解感觉越糟糕……也让她心里越来越不好受。
沈依依和康泰有一句没一句聊着,沈依依有些心不在焉,她相信左昔年,左昔年说没和康泰一起,她嘴上不说,心底是相信的,左昔年没交男朋友,她还是单身,她还是喜欢女人,那么,她为自己而单么?
左昔年很快就回来了,冲沈依依笑笑,就把资料交给康泰,“资料你赶紧交过去,越快越好,要是有人为难你,给我打电话。”
“谢谢你,年年。”康泰看看沈依依,“小姑娘等你半天了,我来的时候她就在了。”
“说了吗?”左昔年低声说,康泰点点头,和左昔年低语了半天,沈依依故意背过去,直到听见车子开走的声音。
“小一。”左昔年笑吟吟地叫沈依依,沈依依回头,就看见一张笑脸,没有任何修饰,很真诚,沈依依也自然而然地笑出来。
“你怎么来得这么早,也不给我打电话,真是不乖。”左昔年主动走过来,很自然地抚顺沈依依褶皱的衣角,“冷不冷?”
“不冷。”沈依依透过左昔年精致的妆容,还是看到了隐隐的黑眼圈,左昔年宠溺地摸摸她的头,说:“下次来得早,进去等我,我现在上去换衣服,你跟我一起吧?”
“嗯,你今天下班怎么这么早?”沈依依的手被左昔年握住,沈依依没回应,不过也没拒绝,左昔年按了楼层后,始终侧身看着沈依依,笑着说:“今天不忙,就提前下班了。”事实上,沈依依还记得康泰说的话,左昔年应该是为了她提前下班了,但这个女人还是口是心非这样说,沈依依心里有些不争气地发酸。
沈依依低头,左昔年一直看着沈依依的侧脸,她到现在还在像做梦一样,沈依依真的就在她身边,她的手心在自己的手心里,那样的温暖。
“我们今天要不……不运动了吧?”沈依依突然抬头说,她感觉到左昔年的手心一紧,沈依依继续说:“不如今天在家做饭吃,我正好有点饿了。”
左昔年长舒了一口气,她还以为沈依依要走了,“好啊,你在家等我,我现在去买菜。”
最后,还是两个人一起去买菜,她们像所有一起逛超市的小情侣一样,研究买什么菜,但最后,都是沈依依胜出,左昔年想做沈依依想吃的,沈依依想的是做点滋补的菜给左昔年。
做菜的人无疑是左昔年,沈依依要去帮忙,左昔年都不同意,“听话,今天你滴水不许沾。”
“呵呵,好吧,你这么爱劳动。”沈依依站在门口打趣,左昔年侧身凝眸浅笑,“只要是你,一辈子我都愿意。”左昔年说完低头继续忙活,一句情话,让两个人都沉默了,沈依依没接话,不过,心里还是一阵悸动,她喜欢的人这样说,她不可能不开心,只是没有表露出来。